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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魔》 作者:郑玉臣

第6章 血腥少将,日本走狗

  每个人的人生际遇大有不同,有的人少年得志,从此一路青云凯歌,直至终老也是无忧无虞;有的人年少时默默无闻,中年以后却是兴旺发达,显身扬名;有的人则是起初风光百倍,但中途变向成了落毛的凤凰、浅水之龙、平阳之虎;也有人始终庸庸碌碌,波澜不兴,终了一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有千百样人就有千百样的人生。

  76号的另外一位主角丁默邨,在人生重大蜕变之前称得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早年投身革命,中途变节,官至国民党少将,一度与戴笠平起平坐,端的是个大佬的底子。“牛市”时,此人倒也算是国民党反动派的一员干将,但“熊市”不期而遇时,他便心生几多怨恨,懒思重新来过,厌看竖子成名,心里极度失衡,于是走上了投机取巧博取人生享乐的歧途,甚至不惜身败名裂。

  一个人的心态不平衡,走的路线就不能平衡,就是与周围、与社会、与大势的不和谐,就是在一寸寸地铺就自己的绝路。

  丁默邨其人,我们在前面已经有所了解,他和李士群一样也是共产党的叛变分子。虽然他们人生的轨迹惊人的相似,但其路途毕竟不一。李士群是出茅庐不久即临难而变节,丁默邨却是在党内经过了多年的历练,看低革命的行情和前途才心甘情愿地叛变来谋取个人富贵的。

  丁默邨,字聚川,又名丁勒生,出生于今湖南省常德市城区大高山街一个裁缝兼裱画店的家庭,算得上是小康人家的孩子。他少年时就读私塾,也曾饱受四书五经、仁义礼智信的熏陶,但子曰诗云的微言大义都没能把年幼的丁默邨陶冶成一个谦谦君子。由于不可究溯的原因,使他自幼就养成了高傲自负的性格,人生的起点常常奠定于幼年时的教育方式和家庭环境。生于小康之家的孩子免于饥馑之苦,家长通常会把自己没有享受到的童年拼命地补偿给孩子,孩子在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环境中,常常会养成“夹层”的性格,足以令为人父母者戒之。

  私塾的凳子还没有被丁默邨的屁股焐热,大局就起了变化,旧的教育方式、教育内容、教育机构都随着清朝大厦一起被一扫而空。但以小本生意过活的丁家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书可读的,他们坚定地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丁家和很多家庭一样,也把家族的未来押在了孩子通过读书求取功名这条正途之上。私塾读不得了,于是,他们就把丁默邨送去了新式的小学。

  当五四运动席卷全国,给旧时中国的人们进行洗礼的时候,丁默邨这个小小读书人正在湖南省立第二师范附小上学。此时丁默邨不过是舞勺之年,还是比较懵懂的年龄,但他天生有一股子叛逆的性格,喜闹不喜静。看到革命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他心下十分痒痒:去革命多好,可以不去理那些烦人的课业,还能被人羡慕,得到别人的尊敬,颇合小小丁默邨的胃口。

  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去处,丁默邨心里十分欢畅,不顾家人的劝阻,义无反顾地投身到革命的潮流之中。他加入了“常德学生联合会”,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活。参加示威游行、贴海报、喊口号、想办法让反革命分子和落后分子们触霉头……这一切都让他兴奋不已,革命的天是蓝蓝的天啊!

  但这时的革命大潮只是初起,还没有形成大的气候,在常德这样的地方更是如风来如风去,丁默邨是不可能专吃革命这饭碗的。所以,在1920年,他考入了省立湖南第二师范学校,继续做起了学生。但是,马厩难以关住野惯了的马匹。在1921年秋,他又设法一个人来到了上海,开始只身闯江湖。

  与地处偏远的湖南常德不同,此时上海的学生运动搞得轰轰烈烈。这一切让丁默邨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这才是革命的样子!他开始寻找在上海参加革命的路子。机缘巧合下,丁默邨认识了施存统,在施存统的介绍下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就在这一年,丁默邨与中共湖南党团组织取得了联系,被派回常德负责建立当地团组织的工作。在丁默邨看来,这不啻衣锦还乡了。

  丁默邨对此事十分热衷,在他的眼里,这是一件名利双收的好事——建立一个全新的团组织,招兵买马,以革命的旗号号召群众。到时候,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常常这样畅想自己的将来。丁默邨把第一站选在了自己曾经就读过的湖南二师。他首先邀请进步学生蒋希清等十多人组织了一个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组织各种读书、研讨和宣传活动,搞得有声有色。当认为时机比较成熟的时候,他就在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基础上建立了团小组,自任组长。到了1922年6月,这个小组已经发展了35名团员。于是在丁默邨的推动下,团小组扩大成社会主义青年团“常德地方执行委员会”,蒋希清被选举担任书记。虽然没有当上“一把手”,但丁默邨在团内依然表现得极其活跃。“这个位子迟早是我的!”他在心里不止一遍对自己说。

  1922年10月13日,社会主义青年团常德地方执委举行了改选,丁默邨如愿获得了书记的职务。从此,他就开始了在常德地方执委一手遮天的日子,凡事都得他点头才算数,大小事项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他一意孤行的毛病日益深重,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升官和捞钱。丁默邨的老爷做派引起了团内成员的不满,大家参加革命就是要干出一番新天地,怎么能把革命团体变成一个旧式官衙门!

  1923年4月,执委会再次改选,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丁默邨失去了书记一职。一路顺风顺水的他不相信自己会被除去了书记的职务,看来他对自己太不了解了,对革命的认识也真是太肤浅了。“改选门”令丁默邨十分懊恼,他那靠名与利、权和欲四轮驱动的心怎能平静下来!“老子一手打下的天下,怎能就这样拱手让人!”于是,“丁前书记”闹起了情绪,公开与新领导人对抗闹事,矛盾日益加深。

  为利所驱的丁默邨试图以“搅局”的方式挽回领导者的位子,但这些革命青年怎么会让一个私欲熏天的人做团体的领袖?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丁默邨的心不安定起来,他开始寻找新的路子。1924年1月,他谎称去长沙汇报工作,借机远走上海。也就是在这一年,丁默邨叛变革命,加入了国民党,他人生的第一个转身就这样完成。一个投机革命的人因当官之志没有如愿,遂成为了革命的叛徒。

  加入国民党以后,丁默邨一时也没有展露的机会,两年时光又蹉跎而去了。1926年,他辗转来到广州,担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办事员。在这个时候,丁默邨遇到了他的“贵人”,迎来了人生的转折,这位贵人就是时任调查科科长的陈立夫。为了配合北伐革命的开展,陈立夫需要派人去上海策反北洋军阀的三只军舰起义,这个工作需要一个机灵善变、对上海比较熟悉的人来完成。以此“按图索骥”,陈立夫看中了丁默邨,临行前,陈立夫问他有无把握。丁默邨说:“把握在于北伐军手中。如进军顺利,职虽不才,此去即使不成功,起码可使其中立。”陈立夫认为丁默邨的应对十分得体,于是做起了“伯乐”,给他弄到了一纸“特派专员”的委任书,丁默邨也就有模有样地端起专员的架子去处理他的“军国大事”了。

  丁默邨的人生轨迹在遇到陈立夫以后有了较大的变化,他也一直把自己视为陈立夫的人,即便在委身于日本当了汉奸之后,他也经常祭出陈立夫这杆大旗为自己遮羞盖丑。陈立夫的来头确实不小,国民党时期有蒋宋孔陈四大家族,陈立夫和其兄陈果夫就是陈氏家族的代表人物。陈立夫的爸爸是陈其业,他的叔叔是被孙中山誉为“革命首功之臣”的早期革命人物陈其美。陈氏家族与蒋氏家族渊源颇深,其缘起就在陈其美和蒋介石二人身上。

  蒋介石年轻时在日本留学,结识了比他大九岁的陈其美,两人结拜为兄弟。1916年,陈其美遭到了袁世凯的暗杀。当时熟悉的人都怕惹祸上身,没人敢去处理,是蒋介石为他收的尸。在写给陈其美的祭词里,蒋介石自称“盟弟”,可见两人交情绝非一般。陈家的下一代对蒋介石一直都是以叔辈相待。

  1917年,陈立夫在上海以第五名的成绩考入北洋大学读书,毕业后又赴美留学。就在他准备去应聘当一名采矿工程师时,他的大哥陈果夫转来了蒋介石的两份电报。蒋介石表示,希望他能到广州协助自己。陈立夫的志向本不在政治,但因哥哥劝说以及与蒋介石的叔辈关系,后来还是去了广州,从此踏入政坛。陈立夫知道蒋介石的脾气,时常见他骂人,所以在追随蒋介石之前和他谈好“君子约定”。陈立夫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不能骂我。如果今天您对我发了大的脾气,那明天我便辞职不干。”在他为蒋介石服务的二十五年里,蒋介石果然没有骂过他,这在国民党内是个异数。陈立夫是国民党特务组织的创办人之一,是“C.C系”的头子。

  有了陈立夫的赏识,加上极力钻营,丁默邨做到了上尉主任秘书的官位,后来又改做情报工作。在国民革命失败以后,丁默邨更是直接投到“C.C系”门下,被派到了上海文化界从事特务工作。在上海,他的公开身份是“明光中学”的校长,直接领导一个直属情报小组,并与李士群、唐惠民两个叛徒一起编辑出版《社会新闻》。

  国民党安排丁默邨等人编辑出版《社会新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对办什么劳什子媒体根本不感兴趣。之所以有此一招,是因为当时共产党和先进人士所办的一些媒体影响力很大,对国民党的黑暗统治和专制行为进行揭露和批判,让国民党坐立难安。穷急之下,他们也办起了媒体,企图在舆论阵地上和革命者对抗。说白了,丁默邨他们干的就是“水军”的活。他们以金钱为饵,诱使一批无聊文人在《社会新闻》上刊登各种捏造的毁坏共产党人形象的文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当时,很多共产党人都在他们的笔下“被桃色”、“被腐败”过。

  仅仅是豢养几个无聊文人在媒体上撒撒泼、骂骂人,也是无法博得上峰更进一步赏识的。所以,丁默邨还得想其他的辙。想来想去,他也没什么更大的本事,于是就干起了最被人唾弃的勾当。他利用自己早年参加革命的优势,大肆出卖党组织和党内的同志,靠昔日同志的鲜血给自己换来前程。一个人投敌是可耻的,如果投敌以后靠着出卖他人而为自己牟利,那就是极为可耻的。正是丁默邨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才引来了前文提到的组织锄奸事件,也才第一次把丁、李两个巨奸拉到了一起。

  丁默邨在新主子那里十分卖力,为了能够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努力换来了梦寐以求的回报,在陈立夫这个“伯乐”的不断援引和提拔之下,丁默邨在国民党内蹿升起来。1934年,他被任命为军委会调查统计局第三处处长,负责邮电检查。邮电检查就是采用各种手段对往来的信件、电报等进行内容审查和“过滤”,一旦发现对国民党不利的,就由特务们进行惩治。这是国民党统治的“顺风耳”和“千里眼”,丁默邨这个处长职位的含金量还是很大的。第一处处长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徐恩曾,第二处处长是赫赫有名的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能爬升到这个位子,得到如此的重用,丁默邨一颗早已膨胀的权势之心稍稍得到了慰藉,他甚至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洋洋得意。

  在国民党的眼里,这个共产党“投诚”过来的分子算是功绩赫赫了。不论是出卖共产党人、充当舆论打手,还是捕风捉影、挖人隐私,他都能干得有声有色,但他的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罪恶,双手沾满了鲜血。他的功绩换一个角度看,那就是四个字:罪恶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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