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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开花》 作者:饶武

第9章 星火燎原

  红军战士有空就要学习,好多战士从“一”字开始学习,后来认识了很多字。《百家姓》,《三字经》,《增广贤文》,当书本来教战士,全当识字学习过程。红军战士不但吃得苦,还有耐心,没纸写字,就在沙地上学写字。

  刘书田感慨说:“沙地练字好啊!写完了摊平可以再写。”

  白峰说:“王奇学习进步快,从入伍时只识六七个字,如今识了两千字,只用三年时间可以看得懂小说,真不简单,我们要向王奇同志学习。”肖勇笑嘻嘻说:“这些功劳应全归功于教书匠出身的刘书田身上。”刘书田是独立团团长,又是独立团的老师,他的革命大道理讲起来更有说服力。大革命走在低谷时期,难免有些战士有某些想法。

  战士愿意听,而且听得入迷。

  刘书田说:“首先声明一下,我们今天是在召开红军学习文化研讨大会,不分干部和战士。同时还要研究一下,目前战争形势和与敌人作斗争的重要任务,认识到时局和机会,也算是一次扩大会议吧!在座的还有不少乡亲们!”

  刘书田用陶碗喝水,喝了一大口说:“大家可以踊跃发言,提出个人对当前形势的看法和感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有,对上级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可以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但是有一条,要走的同志把枪留下来,我们还可以给路费。”

  王奇站起来说:“没有人走,他想往哪里走?离开红军队伍?我告诉他只有死路一条!”小秦说:“我就怕你前脚刚刚走下山,后脚敌人就进了你的家门。”

  小钱说:“敌人来到你的家干什么,给你送好吃的?白日做梦去吧!”

  王奇说:“要来革命,就要革到底,一定要把蒋介石革死为止!”

  “好!”战士热烈鼓掌。

  “我们红军队伍,不但不可走人,而且要壮大革命队伍才行。”

  白峰说:“敌人把刀架在老百姓脖子上,认为老百姓就怕了他。天天贴出杀人告示,说什么:经查,通共分子张三、李四,此乃二人通共已久,罪行罄竹难书,即以诛之,以震慑世人。”肖勇说:“这种狗屁告示随处可见,撕下来擦屁股,老子嫌脏了。”

  一阵大笑,“告诉反动派,革命军人是杀不尽的!”

  刘书田说:“老百姓也不怕他们到处粘贴所谓告示,是谁在为老百姓服务?是谁在鱼肉老百姓?谁是老百姓的贴心人?谁在喝老百姓的血?这个就不用多问了!穷人终于明白了道理:不是某些人所鼓吹的,穷人生来是穷命,富人生来是富命。”

  肖勇说:“我可以告诉他们,大丈夫生来不信命,更不能怪命穷,是地主老财不要穷人活命。要想过上好日子,只有推翻旧政权,建立起新国家。”

  白峰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王奇说:“有老乡对我说,‘跟着共产党走,跟着红军闹革命去’。”

  刘书田说:“跟着共产党走,好!老百姓已经看透了,国民党军队和财主大恶霸是同一个鼻子眼出气,同穿一条裤子走路。老百姓认识到了,只有苏维埃红军才是穷苦人民的军队,红军队伍纪律严明,对老百姓秋毫不犯。在这么艰苦条件下,红军战士一颗热心为老百姓。”

  白峰说:“国民党是腐败政府,哪里容得下红军,蒋介石常挂在嘴边上一句话,‘岂可之,认由之,共产党扰乱中华民国之正统,破坏治安,宁可错杀三千,不可走漏一个’。”

  王奇说:“是谁在扰乱人民?我见到一位老乡,他对我说,不怕国民党军和刽子手的屠刀,要杀,我也要跟着红军走,就是死,我也要跟着共产党闹革命。”

  刘书田说:“是的,老乡这句说得好!红军曾经相信过国民党,然而,国民党军队头头蒋介石叛变革命。红军队伍受到腹部打击,怎么叫腹部打击?蒋介石叛变革命以后,在革命中心到处抓捕共产党人,杀害共产党人,事前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下战书。蒋介石在实施一场天大阴谋,表面上还在叫‘联共扶工农’。然而暗地里提前做好了准备,密谋逮捕杀害共产党人,一切在密谋中进行,对共产党人来个突然袭击。”

  “国民党军队开到红军眼前,红军正要去迎接……”

  “突然,国民党军队的枪口对准前来迎接他的红军士兵,枪声大作,打得红军士兵措手不及。只因为大革命胜利,冲昏了头脑,对突然叛变革命的敌人是一点防备也没有,真是没有一点防备啊!共产党人曾帮助国民党人北伐,打败了军阀立了功劳,根本就没对国民党人有什么防备之心,更没想到国民党人会叛变革命,而且是来得那么快。红军大伤亡,没缓过气,国民党军队就屡次派大军上山围剿。红军队伍纪律好,得到老百姓的大力支持,次次度过艰险,可以说是从生死存亡中走过来的。”

  白峰说:“国民党天天叫嚣,‘斩草务必除根’,国民党实施连带政策,一家有红军战士杀一家,一村有红军战士杀一村。只杀得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小钱说:“国民党士兵天天杀人,杀得人心惶惶。”

  刘书田说:“共产党人是杀不尽的,看到没有,共产党人是越杀越多。”

  王奇说:“老乡说,国民党军队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一切开销全找老百姓要,找老百姓摊派,还有些变态的军阀以杀人为乐。”

  小郑说:“国民党军所杀的都是穷人,在他们眼中,穷人一条命不叫命,连一条富人家里的狗也不如。”小陈说:“在国民党高压统治下,国民党军队到处骚扰老百姓,打人骂人是家常菜。这叫穷人怎么过日子?日子不好过,没法过下去,必至天下大乱。”

  肖勇说:“已经乱到了这个样子,必要大治才行。反动军阀到处招兵买马以扩充自己实力。世上只有兵,再是匪,没有人在劳动,这叫乱中作乱。老百姓有点劳动成果,一被地主收租,二是纳了国税粮饷,三是被恶霸强抢。”

  刘洚说:“穷人无法生存下去,只有怨声载道,这日子怎么过?不好过。”

  肖勇说:“同志们,军阀与土匪又有什么区别?简直不差上下。”

  白峰说:“然而,穷人要谋取生路,自保生存。我们红军队伍正好打的是土豪,分的是地主田地,可以说是劫富济贫。蒋氏集团保住几家财主军阀,想的是子孙坐享其成。”

  刘书田说:“穷人起来闹革命,要砸烂铁锁链,要的是众生平等。统治者需要的社会是有等级与贵贱之分。穷人是自愿来参加革命,国民党是花钱请雇佣军。”

  战士个个活跃起来,谈谈自己看法。王奇说:“我知道富人和国民党军官出门三步要人抬,工农红军是甘愿当人民孺子牛。”小钱说:“国民党军官对人民是吆五喝六的,红军战士是最平易近人。”小郑说:“老百姓夸我们红军战士路过老百姓家门不请不进,国民党军队砸毁门户,闯了进去。”小秦说:“红军战士走之前要帮老乡挑水扫地,国民党军队出门,不是拖走一头猪,就是顺带一只鸡,还要牵走一头羊。”

  小马说:“还要摸一下大姐的脸。”

  自我批评没有多少,结果是对国民党军队罪恶进行了大讨伐。

  解放这么多年,如果有某些人不地道,必遭众人唾骂:“你是国民党。”

  蒋府大户有团防民兵,有地方武装组织,就是针对想要跟着红军队伍走的老百姓。蒋官玉家中有本厚厚的册子,记录了方圆百里老百姓的名字和功过。有批评,记过,记大过。云锡连被他记大过,如果再要记过,就得除名。

  有人向他报告:“云锡连家中,有陌生人来过。”

  蒋官玉不敢贸然行事,凭他十几条枪是不敢和红军正面作对的,他只能依靠张虎的力量做后台,才敢为虎作伥横行霸道。国民党军队不在,他只能缩进家中。他开口就骂:“一帮穷鬼,个个破衣烂袄的,连点好衣服也没有一件,不给我好好干活,下贱。”

  天下富人和蒋官玉一样,从骨子里看不起穷人,“你们给我听好了,富人生下来就是富人,穷人生下来就是穷人,穷人命就是该穷。”

  然而,穷人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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