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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八路》 作者:李冲

第3章 王顺民为父报仇 乔继山见招拆招

  外面井上大雄正在督促十几名伪军分散开,一齐用洛阳铲凿地。他想到乔忠义不好对付,立刻叫报务员呼叫留守部队出发,来西陵增援。

  突然一个伪军凿穿了,喊道:“下面是空的!”

  地鼠一愣,难不成真叫他们给找到了?再看罗富贵也是一脸失望的神情。

  井上上前观察,发现凿孔离洞口很近,命令一名伪军下井。

  伪军踩踏下去,不一会竟从一个侧洞露出脸来。

  “太君!找到啦!里头宽敞的很,没人……”

  “哟西!”井上很是惊喜。

  龟田见状,立刻召过伪军班长:“你的,全都下去!”

  下面实施监视的乔忠义早已看到了这一切,立刻率众进入密洞。石壁刚刚合上,鬼子伪军打着电筒拎着汽灯,持枪走下。楼梯下是宽阔的空间,一道被铁条封锁的石门赫然显现。鬼子挂上汽灯,赶紧给井上报信。

  “长官,下面是大石门,不可能有伏兵。”

  井上难掩兴奋的心情,叫人把罗富贵、崔铁匠、地鼠带过来,一起下到密道,留龟田在上面接应。井上问罗富贵门上的石刻是什么字。

  罗富贵一看,石刻上写着:乾坤聚秀之区,阴阳汇合之所。转过头来对井上解释道:“雍正八年建。也就是公元1730年……”

  井上情不自禁地说:“公元1730年……通向财富之门!大清皇帝的珍宝,就在眼前!”井上的眼睛里放射出贪婪的目光。随即,他拨开还在观文的罗富贵,说道:“叫铁匠打开锁和铁条,不准损坏石门!”

  日本兵将铁匠推过去。很快,铜锁被砸开,随后,推开石板门,日本兵鱼贯而入。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里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一切都被另一密道的乔继山通过望孔看了个真切。只待井上等人悉数进来,不知不觉中启动机关,石板门自行移动,嘭的一声关上了。井上大惊失色。众士兵扑上企图拉开,但显然不可能。

  井上喊道:“全体过来!镇定!”早听说西陵里面机关重重,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井上不敢大意。他稳了稳心神,命令一名小队长从一号洞口进去搜索。

  小队长率几人进入,井上一众守在洞口,小队长带七八名鬼子摸索前进,走进了一间密室,密室之中四壁石板,只有一虎形石柱突出墙面。

  小队长走向虎形柱,试探地拉一拉虎形柱铜环。这一拉不要紧,突然,墙上若干石板脱落,伸出强弩,施发排矢,日伪兵纷纷中箭倒下……小队长惊骇地卧倒,匍匐着爬出洞口,就在他来到洞口起身的一霎那,一大丛短箭从后面射来,等他踉踉跄跄奔到井上跟前,后背竟跟刺猬一样了。

  在下面观察的乔继山有些按捺不住了:“爹!要不要出去灭了他们?”

  “别动!叫他们多尝几样机关。”

  井上见一号不通,便下令让另一队士兵进入二号通道。

  待士兵进入通道,此路越走越窄。日伪军正行进间,身后石板门落下,断了退路。一组暗器杀敌组合——秘道两侧伸出矛、剑等利刃,没等挣扎一二,已纷纷毙命。

  井上痛心疾首,眼看着宝贝就在眼前,却摸不上去。“手雷!”井上喊道。一日本兵赶紧向内投掷手雷,余皆掩耳。轰隆一声,浓烟滚出……井上一挥手,几名日伪冲进洞口。还没站稳脚步,突然落下大石板,四壁开四门,移出四大金刚雕塑,金刚面目狰狞可怖。鬼子兵举枪射击,金刚毫无反应。鬼子兵因恐惧大叫,举枪向金钢砸去。金钢胳膊被打断,五官冒起了烟。烟雾缕缕,飘向惊慌失措的日伪兵。他们哪里知道,这烟雾大有来头,名为夺命烟雾,烟雾愈浓,日伪兵便愈快地相继倒毙。

  后面的日伪军本想退却,奈何井上持枪督战,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前进。

  进入四号通道内,招呼他们的更多了。钉子门、翻板,吊摆锤尽显神通,日伪兵相继中招,死相惨厉。有几名鬼子兵身上绑绳,惨叫不止。

  留守日伪闻声奋力拉绳,绳头出现,可只有皮带,此时日伪军不足十人。又拉出一根绳头,空的。有几个鬼子合拉一绳,似乎有重物,可绳头拉出,竟然是具尸体。鬼子兵将其翻转,面目遭重击,血涂五官,彻底走形。井上捂住脸,他信心降到了零点。

  此时,响起牛角号,墙壁对开两道暗门,乔氏父子、古大力和三种颜色兵丁伫立,枪指井上一行。另一端,是薛氏父女和两色兵丁冲入,古大力抽出刀,就要劈向井上大雄,就在这时,突然石门被炸开,洞内烟灰尘弥漫。蒙面人和龟田出现,众鬼子射击掩护,井上一行逃出。

  原来,蒙面人去卧龙山盗取麒麟帖不成,返回来找井上,路遇王地鼠的儿子王顺民。王顺民因为鬼子抓了他爹,一路尾随而来,准备伺机把地鼠救出来。不想被蒙面人挟持,逼他找到暗道,将井上等人救出。

  乔忠义万没料到能出这么个岔子,立刻率大队人马一路猛追。井上是且战且退,崔铁匠腿部中枪,不支倒地。罗富贵眼珠一转,也假装中枪,躺倒在地,并顺手将铁匠按倒,示意别出声。地鼠朝一旁开溜,却被赶来的蒙面人顺手一枪。

  地鼠中弹,转身道:“乔忠义!老子与你来世再斗!”言罢倒地而亡。王顺民后来便把这笔帐算到了乔忠义的头上。

  井上逃窜得极为狼狈,急迫地问道:“报务员!援军为什么没到?”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他的援军正被大虎他们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井上绝望地和蒙面人及十几个残兵撤入森林。

  乔忠义一行灭了残敌,攻占日伪临时阵地。乔继山想穷追猛打,被乔忠义拦住,说穷寇莫追,让点三盏天灯,叫大王村守陵户再打他一阵,只要小股出动,抄小路去阳山口守株待兔!

  罗富贵、王顺民、崔铁匠总算有了喘息之机。罗富贵爬起,挽起崔铁匠,俩人向一旁离去。王顺民背地鼠遗体,走向另一边。

  井上和蒙面人等残兵败将走不动了,坐下来歇息。井上问蒙面人,可拿到麒麟帖了吗?蒙面人说,麒麟帖己经转移了,乔忠义早有准备。

  井上并不觉得惊讶,乔忠义熟读兵法,自是强敌。

  突然天上飘来三盏天灯。蒙面人扼腕:“完了,召唤守陵兵民的信号……”

  倾刻,喊杀声不绝于耳,山坡上出现一众声势浩大的村民。村民每人头上插一根野雉翎,端猎枪和刀矛冲出,杀得井上落荒而逃,一群人只剩下七八个。跑了一段路程,井上等人精疲力尽,纷纷坐了下来。

  蒙面人对井上说:“太君,你们今晚下的墓道,根本就是假的,那是专门为诱惑掘墓人而设,和主墓毫不相干。”

  “可恶!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刚投奔太君第三天,您能信我嘛?您要听我的,又何必搞这次行动?您下地道,我违约去阻拦,但来不及了……”

  “不说啦!多谢你炸开石门,救我一命!吃了这个亏,我终于知道,打开西陵只有搞到麒麟帖!”

  “我就为这个投奔您来了,麒麟帖是平安进入西陵中心的秘图,只要这个秘图在手,进西陵犹入自家后院!”

  井上追问:“你认为麒麟帖还在护陵队手里?”

  蒙面人肯定地点头:“当然,这是皇家绝秘,赋予护陵军的特权。”

  “我同意你的建议,从今天开始,打入卧龙堂,卧底!”

  蒙面人一惊:“卧底?没问题!我一定搞到麒麟帖!”

  井上点了点头:“我等你的好消息!”

  此时,山下枪响,远处,乔忠义一行追来……蒙面人催促道:“太君!留下歪把子和机枪手掩护,您快撤!”

  见井上不解其意,蒙面人低声说:“打入卧龙堂,我总得有个见面礼呀?”

  井上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命令机枪手留下掩护,其余人撤退!

  乔氏父子率小分队已经摸上来,刚过拐弯,机枪响起,几名兵丁倒下。山路狭窄,进退两难。正在这时,一位机枪手突然居高临下,将乔氏父子封锁在石坳中。突然蒙面人出现在石崖之后,他摘去面罩、斗蓬和外衣,将其一团,扔下悬崖,一转身,钱玉坤现身走出,拔枪从后射杀日军机枪手和副射手……乔氏父子正值危机中,发现机枪中断,起身正看见钱玉坤站在机枪手旁边,又朝日本兵补了两枪,转身离去。

  乔忠义闪出:“好汉留步!”

  钱玉坤扭头,惊呼:“乔大哥?”

  乔忠义仔细打量钱玉坤,随即惊喜道:“这不钱付都统吗?”

  钱玉坤抱腕:“大哥!想煞老弟了!”

  二人亲热地握住对方的手。

  “你十几年前不是回满州了?”

  “九一八后我就拉杆子打鬼子了,上个月队伍打散,我被通缉,就跑回关内,投奔您来了!”

  乔忠义一听大为赞叹:“打鬼子比我早了几年!好样地!这就算回家了!”

  钱玉坤看着站在乔忠义身旁的乔继山,问这位公子……“这就是我儿继山呀!继山,快叫二叔!”

  乔继山抱腕行礼:“二叔!见面礼一杆歪把子,太够意思了!”

  钱玉坤点了点头:“哟?长这么大了!”

  乔忠义则亲热地握住钱玉坤的手:“走!回卧龙堂,我与你把酒长聊!”

  井上的一石三鸟之计到此已全部落败,他只能从长计议,目前把得到麒麟帖的期望全部寄托到钱玉坤身上。

  钱玉坤已顺利打入护陵队内部,且恢复了二当家的地位。乔忠义自然待他如自家兄弟,钱玉坤也乐得和众人打成一片,以便伺机找寻麒麟帖。

  这一天,乔继山、古大力和薛亮亮在林子里喝酒吃肉,好不畅快。突然发现一个人在自制抛射架前准备向城头发射“飞雷”,顺着炮筒方向一看,城头上站着的正是乔忠义等人。

  乔继山走过来问:“兄弟?搞什么鬼八卦?”

  王顺民举弹威胁,叫他离远点,小心炸弹误伤!

  乔继山纹丝没动,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老子要炸了乔忠义!”

  乔继山略有一惊,随即问他:“图什么?是为钱还是寻仇?”

  “报仇!”

  “有种!这么远?你怎么炸?”

  王顺民一声冷笑,突然击火镰,玩个小手法,火星迸溅,点燃引线,随后将飞雷扔进抛斗,就势用力按下压杆,动作一气呵成。抛射斗扬起,将飞雷抛出。

  飞雷空中划孤,径向城楼。乔继山拔枪,薛亮亮现身,同时射击,飞雷空中爆炸。

  王顺民又惊又怒:“你坏我好事!”

  乔继山吹吹枪口:“你要炸我爹,对我不是好事。”

  王顺民愣住了。

  “我!乔继山!乔忠义儿子,卧龙堂少堂主!”

  王顺民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克星……”

  乔继山收起枪,回头问:“亮亮!你开什么枪? 别到时候又说你帮我!”

  “没跟你争功,我这不一着急……”话没说完,发现王顺民趁机跑了。

  乔继山拔腿就追,喊着:“站住!我有话要问……”

  王顺民哪能听他的,一路狂奔,却跑不过乔继山和薛亮亮。

  王顺民一咬牙:“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往上扑。

  古大力挺身而出,几个照面,大力就把王顺民打翻在地。

  “告诉我!为何人何事报仇?”乔继山问道。

  “你爹杀了我爹!”王顺民怒目而视。

  “扯!榫铆不对?我爹除了鬼子汉奸,只杀过盗墓贼!”

  “这不对上了?我祖辈家传的买卖,专开皇家坟头!”

  “真是盗墓贼!我乔家打乾隆起世代守陵,跟盗墓贼是天敌,你爹撞枪口,活该!”

  王顺民叹了口气:“克星啊!跑不过你们,打不过你们,那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技不如人,也没脸再活下去。”

  “卧龙堂不杀无名鼠辈,留个万儿?”亮亮问道。

  王顺民一挺身:“老子大号王顺民!你们少来猫抓耗子的把戏!要杀要剐随便来!有种朝这开枪!”王顺民有些不耐烦了。

  亮亮拔枪,指向王顺民,随即打开机头。

  这边是将拔弩张,城墙上的乔忠义等人对此毫无察觉,他们此时,正在等待信使。正因为高墙四角火堆腾焰,沿墙油灯齐明,王顺民才看得这么清楚。

  乔忠义站在高墙之下,就在这时,王顺民的炸弹被薛亮亮和乔继山击落,爆炸声惊动了乔忠义这边。

  神偷薛心有余悸,问远处跑回的兵丁:“什么动静,怎么回事?”

  兵丁禀告:“是少堂主,说是炸猎物。”

  神偷薛不解其意。

  乔忠义摆了摆手,说不管他,信差快了吧?

  神偷薛耳侧木柱倾听:“象是来了。”

  远处山路,果然一骑隐现。

  乔忠义吩咐:“掌火,迎客——”

  高墙上齐齐立起手持火炬的兵丁……快骑直奔敌楼,勒马,切口:“黑摸灯一盏,招子递门坎——”

  乔忠义切口:“十八朝天炬,亮子红半边——”

  信差喝道:“接活儿——”随即抛出带信飞镖一柄,飞镖破空,扎在敌楼木桩之上。信差施礼道:“小人趁夜赶路,堂主休怪失礼!”言毕,策马离去。

  神偷薛拔下飞镖,取信呈交乔忠义,一众离开回避。

  乔忠义展开信,信是傅虎传来的,上书几行字:据确切密报,日寇将遣精锐对西陵镇清乡扫荡,旨在找出麒麟帖。为安全计,有劳义兄明日取回麒麟帖,慎护。另,堂中有内鬼,早日戬除!

  乔忠义一愣,自语道:“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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