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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八路》 作者:李冲

第2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请君入瓮巧设伏

  八路军独立团孔团长和章小惠已经得到卧龙堂传令兵的消息,说乔忠义堂主请八路军帮忙共同打鬼子保皇陵。孔团长自是义不容辞,立刻命令警卫连连长大虎带队出发,前往二道沟通往西陵的路段,准备伏击增援西陵的日本军,必须把增援部队在原地钉死!

  “一定完成任务!”大虎领命而去。

  章小惠和大虎从团部出来,大虎边走边说:“章干事,你不是从小跟卧龙堂定的亲家吗?那咱们可算是娘家人帮你婆家人。”

  章小惠一听这话,清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再拿这个开玩笑说事,小心我收抬你!”

  “不敢,我怕打完了鬼子,你俩一齐打我!”大虎笑着离去。

  章小惠又羞又恼,可也没办法。大虎说的没错,她爹章文通跟乔继山的爹乔忠义是好哥们,自小给二人定下了娃娃亲,可章小惠对乔继山没多大好感。还是打鬼子要紧,什么娃娃亲不娃娃亲,都得打完鬼子再说。

  别看章小惠不稀罕乔继山,可有人稀罕得紧。谁啊?薛亮亮!这薛亮亮看乔继山哪都好,浓眉大眼,长得帅,鼻直口阔,爷们样。人又机灵,脑子又快,又是将门虎子。要是能嫁给这么个如意郎君,那可美死了!所以,薛亮亮从小就像跟屁虫一样,乔继山走到哪她跟到哪,反正在她心里,这辈子跟定乔继山了。可乔继山似乎从来没把她当女孩看,总是兄弟长、兄弟短的,着实让亮亮郁闷。其实亮亮长得可爱娟秀,就是举手投足大大咧咧,没有姑娘家的稳当劲儿。不过,这也难怪,从小跟着薛神偷学的都是翻墙越脊,梁上君子那一套,摸爬滚打,想端庄也端庄不起来呀。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反正装大家闺秀也不像,只要能跟着乔继山,兄弟就兄弟。她哪里知道,等章小惠一出现,这兄弟和姑娘的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薛亮亮听说乔继山担了诱敌深入的任务,也跟了来。

  马鞍桥下鬼子依次露头。突然枪响,一鬼子毙命,其余卧倒。埋伏在附近的薛亮亮一脸得意。

  “谁叫你开枪的?第一枪该谁开?我!首领!笫一枪该打谁?敌方长官!你急什么急?笫一枪的作用非同小可……我怎么就教不会你……”

  乔继山说激动了,探出身,一声枪响,帽子被打飞了,吓了乔继山一跳,随即趴下,大呼“好险”。

  日军在桥上架起机枪,狂扫。乔继山刚抬头,一排子弹打来,激起碎石无数。

  乔继山又趴下,喊了声“给我打!”薛亮亮和黄衣战士奋勇还击,可日军人多势众火力猛,黄衣战士被压制。

  片刻之后,薛亮亮问背靠护栏的乔继山:“少堂主!顶不住了!”

  “还有多远?”

  “冲过桥了!”

  “咋不早说?手雷!谁有手雷?”

  “就你有一颗……”

  乔继山拿出手雷,一磕,慌忙向后扔出……亮亮一惊:“你就这么扔?”

  再看手雷,因为投距太近,落地滚动,刚巧在台阶下鬼子群炸开,尸首横飞。亮亮惊喜地冲乔继山竖起大拇指。

  乔继山云淡风轻状:“看见没有?炸倒一片!拿捏的多寸?撤!”说完,拔腿就跑,众人紧跟撤出。跑了一段,乔继山被亮亮拽住。

  “少堂主!你忘了咱们要干什么?把鬼子引到秘道去!你跑这么快,把鬼子全跑丢了……”

  “也是,鬼子没我这飞毛腿呀……”乔继山话刚落音,枪声骤起。乔继山大喊一声:“卧倒!”

  众人赶紧躲进干河沟,成为掩体。

  乔继山四下观察:“怎么四面都有枪……”

  “咱们被包围了!冲出去!”亮亮喊道。

  乔继山一把拉住亮亮:“火力太猛,继续隐蔽!”

  乔继山等人怎么会被包围呢?原来,在远处用望远镜观战的井上已经发现这只是卧龙堂的小股人马,而乔忠义的大队人马并没有出现。井上揣测不出对方的作战意图,明明得到消息,说乔忠义已倾巢出动,可人在哪呢?井上犹疑片刻后,命令龟田带人围困乔继山等人,以便等待乔忠义主力前来救援。就这样,乔继山等人被龟田包围了。

  乔忠义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暗自懊悔:“看来继山言过其实……”

  薛神偷一听女儿和乔继山等被围,就要带人去营救。

  乔忠义一摆手:“等等。井上大雄是老对手,他琢磨什么我清楚,这会儿肯定等着我们出现,好跟我们拼阵地战,不能上当!”

  “这么说,继山是咱们设的饵,这会儿又成了日本人的饵?”

  乔忠义点了点头。

  薛神偷不无担心:“堂主!那俩孩子就几个人几条枪,扛不了多久。”

  “那也得扛!咱把这一仗的赌注全押在假密道里,这也是惟一的取胜密招,沉下心再看看。”

  薛神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乔继山和薛亮亮等人的处境已经十分紧张。亮亮于隐蔽处抬头观察,只见鬼子纷纷向干河沟低姿前进,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亮亮缩回头冲旁边的乔继山说:“不得了!满地鬼子往跟前爬,两边夹击。”

  乔继山一声令下:“打回去!”

  亮亮和护陵队冲鬼子开火,两下一通互射,显然护陵队这边越来越吃力。眼看小鬼子往前逼近,乔继山也没了主意,四下观察,寻求解脱之道。正在这时,突然鬼子包围圈后响起机枪声,鬼子不明所以,龟田的命令掉转枪头还击。

  乔继山探头一看,心下纳闷:“谁的机枪?八路?”

  还真让他猜着了,伏击鬼子的还真是八路军,来的正是独立团群工部干事章小惠和警卫连连长大虎。章小惠分析,护陵队的掩体在干河沟,如果鬼子火力分散,有可能顺河沟突围。于是,她立刻命令一班长带机枪组去对面佯攻,而自己则带几名战士去干河沟西边接应。

  “可护陵队怎么能知道我们的意图?”一班长不无担心地说。

  “没法联系,只能靠默契,靠战士的本能和判断!”

  听章小惠这么说,一班长接着问道:“我打多久?”

  “三分钟,撤出战斗!出发!”章小惠干脆利落地吩咐道。

  乔继山和章小惠还真有默契!听到枪声后,乔继山凭直觉认定这是八路军。

  于是,立刻边打手势边喊:“金蝉脱壳!一个个跟我学!”说罢,拿下帽子,扣到上面石块上,低身顺河道走出。亮亮明白了,拍拍身旁战士,示意脱衣。战士们脱下衣服,挂灌木丛上,依次低姿撤出,在乔继山的带领下,借河沟掩护跑去。

  突然岸上两端发出交叉火力,将乔继山一行封锁在河谷雨裂沟内。

  亮亮直跺脚:“这下完了,还手的机会都没了,想办法呀!”

  “我这不正想呢……”乔继山话没说完,身边突然响起爆炸声,索性无人伤亡,众人重新抬头,已成土猴……亮亮横下一条心:“冲是死,守也是死,不如一拼!”

  说着亮亮就要往回冲,却被乔继山拉住。

  “镇定!你们听,好像枪声更激烈了!”

  众人侧耳倾听,还真是火力猛烈。这是章小惠率一个班战士向鬼子发动突袭。

  鬼子猝不及防,纷纷倒地。

  乔继山知道救兵到了,和大家一鼓作气冲出干河沟,正撞见章小惠他们。兵合一处,大家奋力突出重围,安全地撤到了山林里。

  乔继山紧走几步,追上章小惠:“喂!你今天当了回救难菩萨……”

  “甭客气,我不过执行上级命令。”

  “此恩继山没齿不忘”。

  章小惠一笑:“谢自己吧,其实很玄,只有三分钟空档,咱们首次协同作战,还算比较默契。”

  乔继山一听这话得意了:“那还用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娃娃亲不白给……章小惠立刻脸色不悦,打断了他:”你说岔了!“这章小惠别看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但举手投足沉着稳重,甚至有些严肃,谁想开她玩笑,她可是不答应。

  后头薛亮亮脸色更难看,娃娃亲娃娃亲,娃娃懂个啥就定亲,在她眼里这门亲事根本就不算数,你章小惠还黑着脸,有种解除婚约呀,继山哥是我的!

  ”站住!“薛亮亮追上前来,”继山哥!不能走!别忘了你的任务!“乔继山这才如梦初醒:”对不起!章八路,我爹给我的差事还没办呢!“”什么差事?“”把鬼子引入我们的口袋。”章小惠顺口说道:”你们行嘛?“乔继山最听不得谁质疑他的能力,立刻反驳:”怎么不行?

  实话告诉你,刚才是诈败,你好心差点误事……”章小惠一听柳眉倒竖:”什么?你带我去见乔堂主!“”他这会儿忙着给鬼子刨坑,顾不上……对了,他叫我告诉你们,只管把鬼子援军顶住了,我们就赢定了!“”这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乔继山一听又是不信任的口气,气恼得很:”当然是他的意思!“随后拔枪喊了声”弟兄们!跟我冲!“抢先穿林而去。

  望着乔继山的背影,章小惠摇了摇头:”不可理喻!一班长,悄悄跟上!“走到树林边的时候,乔继山突然止步,叫大家迂回到鬼子背后开枪。亮亮恍然大悟,心里暗自佩服乔继山,他哪那么多鬼主意?

  井上已经得到报告,说不到十个八路把护陵队接走了。一听到八路两个字,井上脑仁就疼,怎么他们也来插一杠子。

  一个日本兵跑来报告,说包围圈后方又出现小股匪徒,向皇军攻击。

  今天是怎么了?都一小股一小撮的来?井上顾不得细想,命令龟田,马上反包围,调侦察小分队,给我抓活口!

  七八个鬼子特种兵潜入隐蔽处,继而向乔继山等人开火。几名兵丁丧生在鬼子的枪下,余者保护乔继山往下撤,以引诱鬼子来追。薛亮亮边撤边一枪击毙一个鬼子,准备射另一个时,没子弹了。鬼子欲向亮亮射击,乔继山扑上,捺倒亮亮,躲过一枪。俩人刚准备爬起,己被几名鬼子团团围住。

  为首鬼子狞笑未息,却突然倒下。另一个也随即倒下,古大力手持杀猪刀现身:”小鬼子,朝这儿招呼!“原来是古大力找到了乔继山他们,前来解围。乔继山一见古大力,来了精神,三个人和剩下三名士兵与鬼子对峙,形势危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鬼子身后枪声骤起,鬼子纷纷倒下。仔细一看,又是章小惠。

  章小惠大喊一声:”转移!“正为他们担心的乔忠义和薛神偷看到他们回来总算松口气。随后,乔忠义率大家下到密道。里面空间很是宽阔,乔继山一屁股坐下,嚷嚷着:”累死我了……“乔忠义看着儿子,点了点头:”重围逃生,命够大!“亮亮口没遮拦,刚想说多亏了八路救援,却被乔继山接过话头,说道:”多亏我们跑的快,八路也帮点忙“。差点儿没完成任务还把小命给交代了,这要是让父亲知道,又要看低自己。

  ”八路军来了?真是神兵,快……“乔堂主不由得赞叹道。

  ”都说好了,他们负责打援,咱们负责……喂!我们是把鬼子吸引过来了,上不上钩,可就是命了。“”放心!我就凭看准一条,他们不上钩也难!“”乔伯伯,看准什么了?“”贪!这是日本打仗的由头,也是非败不可的根本。不管他东洋人西洋人,是人,就逃不过这个天理!“日军前队已经冲来,却不见乔继山踪影。眼前是一块平坦之地,一名日军发现一个类似井口的洞穴,大叫。日军纷纷围拢过来。

  井上走近看了一眼,略加思索,看出了端倪:”我明白了!乔忠义做战意图就一个,用小股队伍边打边撤,最后把我们引入这个地下秘道!“龟田闻声一缩:”我们不上他的当!“”不!这下面很大,有凶险,也有皇帝的金棺和珍宝,消灭匪帮是大日本军人的光荣!获得珍宝,是大日本帝国的梦想!“随即命令龟田带人下去。

  龟田叫人把罗富贵等三人带上来。鬼子替罗富贵松绑,拿出塞嘴的毛巾。罗富贵用日语表示抗议。

  龟田不以为然地说:”抗议无效,我知道你的导师是日本人。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和日语会话能力,绑起来是防止万一,对不起!“龟田要他做口语翻译,帮助传达指令,说可以付报酬给他,被罗富贵断然拒绝:”免了!不给钱是逼迫,我无可奈何。收了钱是自愿,违背良心。“龟田叫日本兵替铁匠和地鼠松绑,去掉塞口。

  ”你的,盗墓贼!翻译!“龟田指着王地鼠,叫罗富贵翻译。

  罗富贵只好指地鼠:”你是盗墓贼?“王地鼠鄙视地回敬:”你是狗腿子!“”我是迫不得已!“龟田制止:”你的!不准和他说其它!这个地下,会不会是通向皇陵通道?“罗富贵一愣,转向地鼠:”那孙子问,这下头是不是通向皇陵的地下道?“”爷能知道,早进去了。“地鼠一撇嘴。

  罗富贵松了口气,告诉龟田,地鼠他不知道。”

  龟田目露凶光:“他最好知道!否则我枪毙他!”

  罗富贵一惊,转向地鼠:“孙子说你要没办法,他就杀了你……”

  地鼠啐了一口,去一旁拿起洛阳铲,凿洞。

  罗富贵找补了一句:“你可以磨洋工……”

  地鼠会意。

  假密道内,薛神偷听到外边的响动,立刻做出判断。

  “是洛阳铲的声音!”

  “鬼子在探位!有门!大伙做好准备!”乔忠义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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