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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下)》 作者:陈海星

第2章

  司仲很高兴,说这就好!麻大队长虽然个人战术技术很好,但文化没你高,战斗经验也没你丰富,你要多帮助他,共同把二大队带好。”

  “我坚决服从命令!”刘川说,“我马上回板桥去传达工委会的决定,

  与继良告别去二大队上任。”

  司仲送走刘川,换了装回到川鄂旅馆。

  田向东去乡公所转了一圈,带上李云田来找司仲。司仲让二人坐下后,对李云田说:“李大队长,我想借你的机枪一用,舍得吗?”

  李云田是第一次来与司仲进行组织见面,没想到堂堂符大老板竟是共产党游击队的领导人,开初十分拘束,听司仲一句玩笑放松了不少,说:

  “一号你也开玩笑,我人都交给党了,一切听党的!”

  “人党多久了?”

  “两个月零一天。”

  “那是老战士了!”司仲回忆说,“我读抗大时,去了半个月还称自己是新兵老红军说到部队三天后就是老兵了。你人党那天起就是****川东游击纵队七曜山支队寄生大队的战士了。”

  “一号,你的意思是要他挑重担?”田向东猜测。

  司仲:“对,让你的乡队副当寄生大队长,你兼政委。”

  “我虽受过军训,但从未指挥过战斗!”李云田既高兴又犹豫。

  司仲:“怕什么?毛主席讲过,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党和毛主席对我们每个党员都寄予厚望,云田,你自己要有信啊。”

  李云田:“我服从组织决定!请司令员下命令!”

  司仲:“云田,安坪什么时候打响,临时通知你,从现在起待令,做好战斗准备。把机枪擦拭好,子弹箱放在一起,我派人来取。”

  司仲转身对田向东说队伍出发时,你住进乡公所亲自守住电话,那边打响半小时后,你以巡查治安为由公开派李云田带乡治安队出巡。云田只带两个小队出发,在什么地方集结执行什么任务,到时再通知。留一个小队在乡公所警卫,没有命令不得离开吐祥一步。”

  田向东和李云田接受任务后一起回到乡公所,李云田去看训练的乡丁,文书给田向东送来一卷县上刚发来的文件,他看完后对文书说:“你去告诉厨房,我中午回家吃饭,不要等我。”文书走后,他揣起文件急忙返回川鄂旅馆,将文件拿给司仲说一号,你看,敌人对我们的夺粮行动似乎有所发觉。”

  司仲打开文件,第一份:

  新治乡乡长李玉清关于发现匪情给奉节县政府的报告奉节县王天鹏县长勋鉴:

  七曜山共匪突于本月八日夜,数十名涌进我所,劫去枪支11支、金圆券7万余元。离时沿街高呼“打倒资本!打倒地主!打倒政府!”等语。我所虽有乡丁数十,而未经正规训练,又多到各保提收壮丁去了。所留几名一因人少胆虚,二因武器陈劣,故而任其劫掠足意,后朝吐祥方向而去。

  谨呈。

  新治乡乡长李玉清三月卅日

  第二份,奉节县政府的致谢电:

  西南军政长官张

  川鄂边区绥靖公署兼主任孙

  十六兵团司令孙

  七曜山剿匪司令部司令蒋勋鉴:

  窃查本县南岸共匪辛成鼓等数十人,于本年三月在吐祥一带密谋不轨,全县震惊迁延数日未克,处心惶惶。幸蒙****三六九团胡世闻团长,任匪指挥官,不辞辛劳,躬率所部于最短期内,以恩威并扬之方针,建成剿抚兼施之目的,功在国家,功及本县。

  奉节县县长王天鹏县长长

  四月一日

  第三份:

  (重庆行辕清剿命令理侦字第2969号)

  奉节县王县长:

  一、查共匪肖卫、“小胡子”、任天候在川东发展匪运,准备再次暴动,几经击溃,但均未捕获,难免死灰复燃,亟应严缉归案法以遏乱萌。

  二、仰即于文到一月内,将匪首肖卫、“小胡子”、任天候缉捕归案具报。

  主任朱绍良四月廿日

  第四份:

  (重庆绥靖公署命令密三飞8852号)

  一、查川东各县素为共匪活动区域,本署具各方呈报,任天候、肖卫、“小胡子”等共匪均已潜逃活动,前各暴动失败逃散分子企图再举。

  二、第九区专署遵本署清剿计划,抓紧侦缉,缜密搜捕,严加防范,特别注意,限期各辖区所有共匪彻底肃清具报。

  三、本件已分令九、十、十五专署所属各县,并抄副本送国防部、四川保安司令部、重庆警备部。

  主任朱绍良

  司仲看完后问:“向东,曜灵乡被劫和吐祥的辛成鼓是怎么回事?”

  田向东:“曜灵乡被劫确是四十八漕的土匪干的。我刚和李乡长通了电话,他说现在时兴什么事都往共匪脑壳上推,才好向上司交代。”

  司仲:“那个辛成鼓呢?”

  田向东:“是湖北目边窜过来的流寇。”

  司仲:“不是派人去争取过吗?”

  田向东:“这个人有点伤脑筋!他听说共产党游击队轻取荡草,也打着七曜山游击队旗号来浑水摸鱼。派去争取的人还没走拢,他们就被蒋在先的特工队在太和打散了,据俘虏交代,他们是土家族人,想过来弄点枪弹、武器什么的。”

  司仲皱了皱眉头问:“我们派去几批人都没与辛接触上?”

  田向东:“接触了一次,一谈到加人游击队的事,他就送客了!”

  司仲:“为什么?”

  田向东:“他说共产党管得太严,生活又苦,抢到东西又不能分,不愿参加。保证今后再不打我们的旗帜,不与我们为敌。”

  司仲:“现在有下落吗?”

  田向东:“估计是退回去了。”

  “你要密切注意,一旦有他的消息,马上告诉我。”司仲忧心忡忡,“这种人争取过来是股力量,让他胡来在群众中容易造成错觉,破坏我们的声誉,致使那些同情我们的人也跟着反动政府一齐来高喊剿共,让拥护我党的人把我们看成土匪而寒心,那我们就寸步难行了。我们的统一战线工作,就是要争取一切反对反动政府的人民,团结一心打倒蒋介石政府。”

  田向东:“我对他们的破坏性认识不足,没有很好地重视这个工作,我马上去着手调查他们的下落。”

  司仲:“四十八漕目边的事,我派人去给胡麻子通报,要他派人去做争取工作。至少不要让他们再到七曜山来添乱。苏达月送来报告说,矿工大队里有些队员听说川东临委和下川东地工委被破坏,认为我们没有党的领导了,情绪很不稳定。”

  “那怎么办?”田向东急问,“会不会影响夺粮战斗?”

  司仲微笑着反问:“你说呢?”

  田向东十分着急:“我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不知怎么处理。你是地工委委员,有你在我就有信”

  “危难时刻大家共渡难关。”司中微笑着,“这事我负有主要责任,作为司令员我应该把目前的艰难情况,明明白白地告诉与我们浴血奋战的同志们,并严肃地指出我们的夺粮斗争就是上级党的指示,是有力地支援人民解放军正面战场作战的行动!只要我们始终把握住这个大方向,就不会走错路。只要我们毫不动摇地相信党的正确领导,敢于克服前进路上的困难,就一定会完成党交给我们的这一光荣的任务。”

  他精神振奋:“毛主席说过,我们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将来的前途,在黑暗中要看到光明,增强我们的信心,提高勇气!”

  他慢下来说我已通知隐蔽下来的一个县工委委员武时坚同志,来七曜山支队力强我们的政治工作。让他来向大家讲川纵目前对敌斗争的形势,让大家知道虽然我们的上级党组织遭到了严重破坏,但仍然有不少坚持下来的同志和我们一起战斗,黑暗将要过去,光明就要到来!”

  田向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听君一席话,抹去心中忧哇!”他忙问:“武时坚同志什么时候到?”

  “已到了新津口。”

  “他知道路吗?”

  “派陈易德接去了,应该到了吧?”

  “咯!咯!咯咯!”

  “有人敲门!莫不是他来了?”

  “你把文件收起来,”司仲对田向东说,“我去开门。”

  “一号!”童少成没等门开圆就挤进来报告,“武时坚同志在新安坝被三六九团的人抓去了!”

  “坐下慢慢说。”司仲让童少成坐下。

  童少成坐下说:“武时坚扮成布客,让一个挑夫挑着十匹白布和花布,说是来吐祥卖布。检查人员搜身时发现一本英文字典,就说他是共匪游击队的探子给抓了起来。”

  司仲:“是陈易德回来报告的?”

  童少成:“是我安插在盘查哨里的交通员跑来报告的。”

  司仲:“武暴露了没有易德呢?”

  童少成:“不知道。交通员看到陈易德在向他使眼色,就明白了武时坚是自己人。但国军人多没法救,陈易德跟过去时,交通员就赶紧来报止了”

  “那一你还不赶快去跑一趟?”田向东着急地插话。

  童少成为难地说:“要光是地方盘查哨,我去了准把他保出来。可惜,那是三六九团赵营长的防地,就只好来报告一号了。”

  司仲:“这个赵营长守高梁山毛垭头卡子时,逮捕过沈秋韵,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他审问过武时坚了吗?”

  童少成:“不知道。”

  田向东:“武时坚同志是哪里人?”

  司仲广西人。”

  田向东:“想个法子叫他说成是我的亲戚朋友就好办些了……”

  司仲:“他是抗战时去重庆读大学时人的党,由川东临委派来下川东工作的,几年大学生活,口音基本变了川腔。”

  田向东:“一号,可否把交通叫来我告诉他,说武时坚是我弟田向夔的同学,是来吐祥投奔我的,再让他跑回去想法叫武也这样一口咬定,其余啥也不要说。我马上去找蒋文化让他设法找人告诉武时坚照我的话说,双管齐下如何?”

  司仲想了想说:“这样可以,等交通回去与武联系上了,向东再去找蒋司令要赵营长放人,这点面子他会给的。”

  “好!我们去办。”田、童异口同声说完出去了。

  司仲心急火燎地一个人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该吃午饭了他一点饿的感觉也没有。自《挺进报》事件以来,组织接二连三地遭到破坏,同志们被捕的被捕,牺牲的牺牲,他想:“不知这个办过《挺进报》的大学生能否挺过这半日的煎熬”想到这里,他马上下楼找到童少成说:“你马上同交通员一起去新安坝,亲自告诉武时坚他是来吐祥投奔田向东的。不然,要出娄子!”

  童少成:“好,马上出发!”

  司仲去吧,有什么事找向东,由他负责处理这件事。”

  童少成和交通走后,司仲突然觉着一股酸水冒上喉头,以为是老毛病发了,打个嗝后才想起该吃午饭了,赶紧点了一个南瓜汤,一个冒耳头,口小二送到房间去。要在平时还得要个咸菜,想到必要时自己得跑一趟新安坝,吃咸了路上不好找水喝。只要没应酬,他的生活就这么简单。在党小民主生活会上,童曾因此多次对他这种艰苦过分、不爱惜身体的行为提出严厉的批评,改了几天又我行我素。

  田向东也曾对他的这种做法深感恼火,多次生气地说你一个声名远扬的大老板,顿顿一素一汤不叫人笑话一也不怕引起敌人的怀疑?”

  对此,他只是微微一笑,只把当众吃饭的地点改在了自己的房间。

  ……童少成赶到新安坝时,陈易德正坐在栈房门口。

  “易德,你见着武时坚了吗?”童少成进栈房问。

  “没有,我到时他已被抓走了。”陈易德说,“我知道交通去向你报告去了,就去买通看守想见武时坚。看守说赵营长严令任何人不准接近布客,武时坚是******!不敢让我见人。”

  “赵营长为什么还没将武时坚送往吐祥?”

  “我也不知道,我再不敢去问别人,怕惹出麻烦你来了不好收场,只好在这干等。”

  “对的。”童少成说,“你不要动,我去疏通一下再来找你。”

  陈易德点着头,看着童少成走出客栈。

  童少成找到袍哥韦大爷问:“赵营长驻防贵地已久,你们有交道没有?

  “您有事求他?”

  “我们田大哥弟弟的大学同学去吐祥投奔他,在这里被赵营长扣了。”

  “啊!那小伙是田乡长的客人?”

  “正是。”

  “我从营部出来,审问时他被打得死去活来,什么也不说,只说自己是去吐祥卖布的。”韦大爷说,“我说嘛,一看就知是个白面书生,他说是布客怎么不引起人家的怀疑?”

  “对,他本来就是个书生嘛!”童少成说,“这年头,没钱的学生自谋生路弄点布卖,找几个盘缠钱不奇怪嘛,田大哥的弟弟上次回来路费遭扒了,还一路当挑力挣口饭吃才回到家哩,你说是不是?”

  “那是一可赵硬说他是游击队的探子!想屈打成招呀!”

  “明的,是想敲点银子吧?”

  “你这一说,倒是像!”韦大爷说,“不过目小青年倒是有点像共产党。”

  “为什么?”

  “打死不告饶!一般人的骨头没那么硬!”韦大爷说,“赵营长问他是不是小胡子派来的,他就一口咬定是去吐祥卖布求衣食的,不管你再用啥刑,别的就是不招。”

  “韦兄,一个良民招啥呀?敢乱招吗?”童少成方知武时坚没有暴露,心里有底了。拿出两杠大洋交给韦大爷说,“请你做个中,把这点小意思送给赵营长,叫他给田大哥一个面子,把人放了。我再谢你一”

  “老大,既是这样,用不着拿两百个袁大头呀!”韦大爷推辞说,“我去知会一声就行了。”

  “韦兄,看来他是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家伙!”童少成恳切地说,“人已打成目样怕出大事不好向田大哥交代,你就代我跑一趟巴?”

  韦大爷没再推辞,接过大洋去了。

  童少成又找另一关系买通了看守武时坚的李连长,与武时坚见了面,接上关系后将田向东要他说自己是田向东之弟田向夔的大学同学,此来是投奔田向东的等等内容的信给武时坚看了。武看完将信还给童少成说:“谢谢组织关怀,我记住了。”

  童少成紧紧握着武时坚的手说你是个好同志,什么也没暴露,一号正在全力营救你,再坚持一下吧!我出去看看袍哥韦大爷目边办得怎么样了再来看你。”

  武时坚十分幸福地笑了,艰难地闭上眼睛点着头……

  童少成刚赶到赵营长的营部,就听见有人喊:“赵营长,蒋司令电话!”他跟过去听到一个痩筋筋的少校军官大声说:“看他那死硬的样子,

  就是个共产党!”

  “赵营长,那可是要讲证据的哟!”

  “证据嘛?就是那本洋书!”少校咆哮起来。

  电话那头传出高声荒唐!天下带洋书的都是共产党?蒋夫人还说洋话哩,你抓不抓?”

  赵营长毫不示弱:“我不管!委员长有令,宁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

  “大胆!你敢教训我?”回话的声音比上句还响亮。

  ……“好嘛,司令,只要有人担保我放人就是了。”赵营长摔了电话。

  里间,韦大爷跑出来说我担保!我担保!”

  赵营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韦大爷,你两百个大洋买条命,不觉得太便了?

  韦大爷:“赵营长,得饶人处且饶人啰!要不是田老大的亲戚,我凭啥要保他?”

  “就是那个模范乡长田向东?”

  “是呀!你知道就好!”

  “放人!”赵营长闭目点头,然后叫着,“勤务兵!叫李连长放人。”

  童少成赶紧走出营部,在大门夕卜候着。

  韦大爷高兴地出来,看见童少成说:“童老板,领人去。”

  韦、童二人刚到临时监狱外,就听见三班长喊:“三疤,把那个布客拉出去毙了!”

  “你小子杀人杀起瘾了是不是?”李连长吼道,“这个毙了那个毙了,

  你就不怕什么时候也把你给毙了?”

  “连长,你咋这么说呢?”

  “这是蒋司令要保的人,你拖出去毙了,你的脑袋看能不能保住?”

  “连长,赵营长是保密局的老军统,他还怕蒋司令?”

  “我说你小子挺大个脑袋不转弯,蒋司令背后是谁?”

  “不晓得。”

  “不知道还乱说?快去放人!”

  “是!”三班长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连长,那人昏倒在地还没醒哩!再说他目样子也不能走,咋放呀?”

  “叫韦大爷来领!”说完走了。

  韦大爷赶上来说:“三班长,我来领。”说完递给他一个大洋。

  三班长高兴地接过大洋用嘴一吹,拿到耳边边听边问:“韦大爷,这个布客是个啥来头,弄得平常硬邦邦的赵营长都下不了台,叫你来圆场?”说完打开门让韦、童进屋领人。

  韦大爷看到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武时坚,正色道:“三班长,你们也下手太狠了吧!叫我怎么向田大哥交代?”

  “这什么,这!”韦大爷把三班长抛在一边,背起武时坚就走。

  武时坚刚被抬到吐祥,蒋文化就赶到田向东家里,对田向东说:“乡长,司令让我来看看你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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