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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的帝国3:日薄西山》 作者:康红武

第24章 兵临城下(1)

  天不热,只林旭趣青额头上却是密密细汗直往下淌。“皇上,甘军董福祥部两千余众卯末辰初时分已然进入京城,接替步兵衙门驻守四门。设若此时唐突行事,后果——”

  万里晴空,骄阳似火。在炙热的日头下策马而来,李鸿章已是汗透衣衫。于东宫门外下马递牌子进颐和园,放眼间但见满园浓绿似染,耳听树荫间鸟虫啾啾,他郁闷烦躁的心绪方稍稍平静了些许。从北洋通商大臣兼直隶总督到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再至如今的两手空空,宛若一场梦,一场噩梦!醒来时,他方觉——假如当初全力御敌、假如北洋水师犹在,自己会落得如此凄凉局面吗?

  “哟,这不是李中堂吗?”崔玉贵抱着一堆子书籍从乐寿门出来,扫眼低头踯躅而来的李鸿章,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您这是怎的了,身子骨不舒坦吗?这大热的天儿,怎也不——”“公公说笑了。少荃如今只一介草民而已。”李鸿章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满是阴郁的眸子向里边张望着,问道,“老佛爷这会子不知——”

  “瞧您说的,这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试问谁敢将您跟草民一般看待?”崔玉贵两眼眯成条缝,嘿嘿笑道,“您的事儿老佛爷已经晓得了,总想着老佛爷好歹会说句话儿的,可谁知——唉——”

  “烦劳公公通禀一声,就说少荃有事求见。”李鸿章颤抖的手在怀中摸索着,掏出锭银子放了崔玉贵手上,“这一点小意思,还望公公笑纳。但有来日,公公恩情,少荃定——”“中堂这说哪的话了,为您做事儿,咱家哪敢推辞?”崔玉贵将手中银锭掂了掂贴身放了怀中,只却语气一转又道,“只这阵子事儿不断,老佛爷心情坏到了极点,加之这方歇晌起来,咱家进去,怕——中堂要不先回去,待过几日再进来,那时老佛爷气也消了,咱家这也好为您吹吹风儿,您看如何?”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这畜生,不就想多从老夫这多榨些油水吗?!若老夫还是昔日光景,你敢如此?!“少荃这来得匆忙,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公公万勿见怪。”李鸿章满腹的愤慨转瞬间便化作强烈的欲望:权势,我一定要重新拥有权势!他满脸堆笑一个千儿深深打将下去,道,“回头一定——”

  “中堂这说的甚话?莫说您与咱家也没少打过交道,便您为咱大清这么多年鞍前马后、奔走效劳,咱家能不回禀?实在是——”崔玉贵一脸苦相,只这时间远处脚步声隐隐传来,犹豫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叹口气道,“好吧,咱家这就为中堂冒回险,您随咱家进去,只老佛爷若不召见,那咱家可就无能为力了。”

  “那是那是。公公厚情,少荃铭刻肺腑。来日必当厚报。”

  亦步亦趋地在崔玉贵身后进去,方过青岫石,便见丹墀下直挺挺跪着个人儿,李鸿章腮边肌肉不由抽搐了下。近前看时,却是袁世凯,想起先时诸多境遇,李鸿章榆树皮价满是皱纹的脸上又不由掠过一丝笑色。其时已过申时,只天上晴得一丝云彩也没,骄阳无情地将炙人的光直射下来,晒得地下焦热滚烫。袁世凯趣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雨柱般刷刷往下淌着,只头却直直地挺着,望着西厢房动也不动。循目光望去,见亮窗前人影晃动,李鸿章忙不迭跪了临清砖地上。

  “老佛爷,李鸿章有事求见。”

  “叫进来。要那奴才也进来吧。”

  “嗻!”

  因为坐南朝北,阳光和热风都透不进来,加之放着几盆子冰块,从炙热的太阳下乍一进来,李鸿章一身躁汗顿时化为乌有,“啪啪”甩了马蹄袖跪倒在地上,朗声道:“奴才李鸿章给老佛爷请安。”慈禧太后一身浅蓝绸细花长袍,大拉翅珠翠满头,只岁月不饶人,马脸上敷了厚厚白粉,依旧掩饰不了老态。她板着脸没有理睬,只扫了眼李鸿章,便将一双闪着阴冷寒光的眸子转向了袁世凯,从齿缝中蹦出个字:“安!”

  “老佛爷,奴才——”

  慈禧太后虚抬了下手,声音阴阴地冷冷一笑,说道:“你先一边待着吧。”说罢,她双手在椅把手上一撑,缓缓站起身来,悠悠地在殿中踱了两圈,倏地转身对着袁世凯道,“外边滋味怎样,嗯?不好受吧?!”

  “是……是不好受。”袁世凯前襟后背湿得精透,正大睁着眼看她,猝不及防间身子一颤,忙急急低下头来怯怯道。

  “没有待在养心殿舒服,对吗?!”

  “不不不,老佛爷,奴才……奴才有罪。”袁世凯先时的威风已是荡然无存,鸡啄米价连连叩着响头,道,“求老佛爷开恩,恕了奴才这回,奴才日后再……再也不敢了……皇上严旨,奴才进京立时进宫见驾……”

  “皇上的话儿你作圣旨,我的话儿你便——”

  “老佛爷明鉴,奴才绝不敢有这等心思。”袁世凯急得直眼泪差点流出来。“放屁!”慈禧太后冷笑一声,压着嗓子说道,“你那点鬼心思,想瞒谁?你不就是看皇上年盛,而我这老婆子没几日活头了吗?!”四下里鸦没鹊静、咳痰不闻,一声声似千斤重石压在袁世凯的心上,直压得他便气也喘不过来,“皇上不就与你个侍郎吗?可莫忘了,我这一句话儿,莫说侍郎,便草民也要你做不得!”

  “是是……”

  “皇上都与你说些什么来着?!”

  “皇上召见奴才,先问……问了奴才津境的灾情,后来又问起新政的实施情况,嘱咐奴才要切实加紧推行,不得虚与委蛇。”袁世凯望着光滑可鉴的临清砖地上自己的影子,嘴唇哆嗦着说道,“后来军机们请安,皇上便命奴才道……道乏来着。”“就这么些?嗯?!”慈禧太后一哂,道,“那你这侍郎也来得太过容易了吧。”她向前一步,“说!”

  袁世凯绷得紧紧的心又是一缩:“皇上还……还说眼下时局变化莫测,要奴才切实加紧操练新军。”他哆哆嗦嗦地说完,连连顿首。

  他声音不大,只慈禧太后却不堪寒意价身子瑟缩了下。她的眼睑垂下来,目光幽幽而动,足足袋烟工夫一语不发。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氛直迫得袁世凯一颗心提了嗓子眼上,满是惶恐神色的目光望着慈禧太后,终于忍不住颤声开了口:“老佛爷,这可都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奴才真一句多余话儿也没……没说。”

  发泄胸中郁闷价长长吁了口气,慈禧太后腮边肌肉抽搐了两下,冷冷问道:“就这些了?!”

  “奴才真的不敢欺瞒老佛爷,就这些了。”

  “好,你——”话音尚未落地,李莲英躬身哈腰进来,慈禧太后已是半苍的眉毛抖落了下,问道,“什么事儿?”“回老佛爷,”李莲英抬袖拭了把满头的油汗,“诸相爷、徐中堂、六部九卿各衙门堂官三十余人请求见您,说老佛爷您若——”

  “叫刚毅几个进来,其他人都在外边听话。奕劻呢,来了吗?”

  “庆王爷近来身子骨不舒坦,轿子行得慢,这会儿估摸着也该进园了。”

  “叫他一并进来!”慈禧太后细碎白牙咬着下嘴唇,目光幽幽地望着屋外,“袁世凯!”

  “奴才在。”

  “你起来。”慈禧太后眼睫毛眨了下,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少顷说道,“我并不是要怎样你。我只问你,这以后的事儿你打算怎生去做?!”“奴才——”袁世凯极力压制着内心跌宕起伏的情绪,咽了一口又酸又涩的口水,吃力地说道,“奴才心思主子是最知道的。就奴才而言,除了主子还是主子,并没有别的安身立命之地,断不敢有二心的。”

  “谁也没说你有二心。只你这心中的主子是谁呀?!”

  “奴才懂规矩的。”袁世凯头嗡嗡作响,心脏急跳,眸子四下斜扫了眼,又膝一软跪了下去,颤声说道,“这主子自然是……自然是老佛爷您的。”“话可是你说的,莫出了这园子便忘了!”慈禧太后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摆手示意刚毅几人在杌子上坐着,接着道,“你只按我说的去做,莫说侍郎,便军机我也赏得你。不过,你但口是心非,背地里与我打马虎眼——”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敢不敢在你,是奖是惩在我。”慈禧太后冷哼了声,语气结了冰价冷,道,“你记清楚,你那新军,没有我的懿旨,便一兵一卒也不得随意调动!”

  “奴才谨遵慈训。”

  “下去吧。”

  “嗻。”

  望着袁世凯又高又胖的身子踯躅出了西厢房,消失在青岫石后,慈禧太后紧咬的牙关方松弛了下来。刚毅和裕禄交换了下眼色,起身甩马蹄袖跪了地上:“奴才恳请老佛爷出面,为我等做主。”

  “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慈禧太后端杯啜了口奶子。“皇上一意孤行,任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肆意侵凌老臣而置若罔闻。”刚毅叩个响头,细白牙齿咬着愤愤道,“老佛爷您再不出面说句话儿,奴才们唯有死路一条了。”话音方落地,裕禄立刻接道:“那些维新党人无法无天,唆使皇上残害老臣,大批衙署裁撤犹不知足,今儿又鼓动皇上将礼部堂官一并罢斥——”

  “什么?!”慈禧太后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下。

  “礼部主事王照居心叵测,居然奏请圣驾出游异国。怀塔布等人为皇上安危,压着没递折子——”

  “后来终递上去的。”刚毅打断了裕禄,“只皇上非但不处置那王照,反与他加官不说,更以阻塞言路罪名将怀塔布众人一并革职。尤有甚者,皇上竟听小人谗言,命杨锐、刘光第四人军机章京上行走,但有关新政奏章均由这四人主持审阅,谕旨亦由他们拟送核发。”说着,自怀中掏御笺递了上去。

  “老佛爷,这‘参预新政’,实则唐宋那‘参知政事’,那可是宰相地位了。”眼见慈禧太后额头青筋暴突,显然已是恼怒已极,刚毅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笑色,火上浇油道,“社稷重事,皇上竟委与这些歹人,岂不是要将咱大清社稷拱手送了汉人?!”

  参知政事,唐初实际任宰相者偶用此名。宋时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以参知政事为副相。清初亦设此官职,只乾隆朝时便废止。慈禧太后虽说胸无点墨,只为着统治需要,时不时要翰林院读些典章制度听听,于此却还是了解的。“老佛爷,”见慈禧太后半晌一语不发,裕禄索性跪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哽咽道,“您再不出面为奴才们做主,奴才们可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呀。”

  “是呀,老佛爷,您好歹要与奴才们做主呀。不然皇上说了,怀塔布便是奴才们结果——”

  “他敢?!”慈禧太后将手中御笺撕了个粉碎,按捺不住胸中一拱一拱上蹿的怒火,脚步橐橐来回踱着快步。暴风雨就要来了,就要来了……听着那脆生生的脚步声,众人心里直喝了蜜一般,彼此对视一眼,目光复齐聚了慈禧太后身上。“礼部呢?谁接了怀塔布差使?”忽地,慈禧太后收脚问道。

  “这——”不妨她有此一问,裕禄直当头一记闷棍价懵懂半晌,方低声道,“皇上要奴才接着。老佛爷,这都是皇上为掩人耳目的。他——”“知道。”似乎与屋内人心有灵犀,说话间屋外哀号声震天,宛若大清朝真的末日降临了一般。慈禧太后长长吁了口气,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老佛爷不与奴才们做主,奴才——”

  “嗯?!”她只轻轻一哼,刚毅众人便箭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们都与咱大清国有功劳的,我能看着不管吗?尔等委屈我心里明白,都且先回城去。”

  “老佛爷,恕奴才斗胆。”刚毅一双蝌蚪眼怔怔地望着慈禧太后足有移时,咬牙道,“奴才以为现下唯有请老佛爷您再行垂帘听政,方为挽救危局之根本办法。请老佛爷为社稷计,万勿徘徊迟疑。”

  “请老佛爷再行垂帘!”

  “老佛爷,”徐桐庞眉白发一动不动,古井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睛凝注在日光中,沉吟着开了口,“奴才以为现下还非再行垂帘之时,请老佛爷三思。”

  “徐中堂,你这是——”

  “王文韶、孙家鼐,你们呢?心里怎生想的?”慈禧太后虚抬了下手止住刚毅,扫眼一侧只字不吐的王、孙二人,道。“回老佛爷,”王文韶沉吟下,率先开了口,“近观皇上所为,确觉太急躁了些,只……只是要再行垂帘听政,奴才恐会使朝局更加动荡。依奴才意思,不妨召皇上进园子,由老佛爷您责训几句就是了。皇上至仁至孝,老佛爷话儿不会不听的。”“真是这样便好了。”慈禧太后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不快神色,移眸望着孙家鼐,“你呢?也是这意思吗?”“是的。”孙家鼐声音轻得仿佛怕惊醒熟睡中的婴儿一般,“奴才们此心,全为江山社稷着想,还请老佛爷明鉴。”“老佛爷,”刚毅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双眸圆睁怒视二人,躬身道,“皇上已谕令各省州县教官详细宣讲新政,务令家喻户晓为要。但到那时,气候已成,老佛爷您这便想——”

  “奴才奕劻恭请老佛爷圣安!”

  “进来吧。”慈禧太后马脸上皱纹紧缩成一团,扫眼众人,“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了,回城去吧。目前还须谨遵皇上旨意,恪尽职守,不得怠慢。”

  “老佛爷——”

  “下去吧。叫怀塔布那奴才进来。”慈禧太后说着松弛下肌肉坐了杌子上,见李鸿章一张苦瓜脸上满是渴望的目光望着自己,沉吟下点点头,“你先留下。”

  “嗻。”

  奕劻答应一声挑帘进来,他似乎身子不大好,脸色苍白中泛着潮红。略略端详了下慈禧太后,奕劻便颤巍巍地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礼。“起来侍候着。”慈禧太后一摆手,吩咐道,“给你庆爷搬座儿,倒冰水——坐吧。”

  奕劻斜签着身子半坐在椅子上,接过冰水却没有敢吃。正思量着如何开口,慈禧太后已轻咳了声,说道:“看你脸色,身子骨不舒坦?”

  “劳老佛爷念着,还说得过去。”

  “事儿怎样了?”

  “回老佛爷话——”奕劻身子针刺价抖了下,咬嘴唇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开口道,“英法美三国公使闻奴才提及废帝一事,当场便予拒绝——”“俄国呢?”慈禧太后眉棱骨抖落了下,插口问道。“俄使虽……虽未回绝,却虚与委蛇,不肯吐个实话儿出来,想是惧英法美势力,不敢贸然涉险。”奕劻抬袖拭了把汗,手中杯子不安地抖动着,“只方才见日本侯爵伊藤博文、署使林权助。日本看似赞同此事,只所提条件甚……甚为苛刻……”

  “什么条件?”慈禧太后从肺腑里长长透了口气。

  “英法在华特权,日本要求一并享有。另外——”奕劻声音低得已是不能再低,“他们还要求老佛爷应允他们派兵进驻京城,以保护日本侨民安全。奴才——”“狗东西,他可真会做美梦!”沉吟间慈禧太后起身踱了两步,收脚望着殿顶的藻井,一语不发。

  落霞缤纷,彩云辉映,一抹夕阳透过大隔扇门斜照进厅里。慈禧太后、奕劻、李鸿章主臣三人柱子价站着,沉默了许久,直耳际传来自鸣钟沙沙的声响,慈禧太后瞟一眼,这方察觉不知不觉已是酉正时分。见怀塔布在丹墀下汗如雨浇,前襟已然湿得精透,慈禧太后努嘴向李莲英示意唤了进来,移眸向奕劻开口说道:“日本所提条件,可以答应——”

  “老佛爷三思。”奕劻身子电击价哆嗦了下,往后退了两步跪倒在地上,“其他条件还说得进去,只这允其派兵京师,万万不可的。如此一来,他国必纷然效仿,到那时只怕咱大清真的——”

  “行了,我这也要条件的。你去见那伊藤——什么来着,但他能说服英法美诸国,我便应允他所提条件!”慈禧太后咬牙道。

  “老佛爷万万三思。”

  “下去吧。明儿一早与我回话。”说罢,慈禧太后不耐烦价挥了挥手,待奕劻躬身哈腰退了出去,方扫眼李鸿章道,“李鸿章,你发什么呆呢?”“啊!啊——老佛爷。”李鸿章兀自低头胡思乱想间,闻声忙不迭将心思从不该想的地方收了回来,躬身道,“奴才走神了,看老佛爷未雨绸缪,想着咱大清朝又有希望了——”“是吗?”慈禧太后嘴角掠过一丝笑色,淡淡道,“我看不是吧?”

  “奴才……奴才……”

  “这任谁从高处跌了平地上,心里都不会好受的。”慈禧太后慢条斯理道,“你这也是老臣了,于社稷多所建树,皇上这般处置,确是太不像话了些。”“老佛爷,奴才——”李鸿章老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两脚一软跪了地上,连连叩响头道,“奴才不敢妄想,只求……只求老佛爷与奴才说句公道话儿。奴才自入总署,谨小慎微,一门心思全放了朝事上,皇上责奴才办事不力,奴才这心里实……实在有些叫冤。”“这说句公道话儿倒也不费多大神的。”慈禧太后轻轻一哂,“不过,皇上责的也是,你这阵子确是办事有些不力——”

  “奴才——”

  “另外,我还听下边奴才们议论,你背地里嚷着自己背了黑锅,可有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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