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领导要权衡于思辨之中

　　正如水电站落差超过750米会机毁人亡一样，人类的贫富差距也不能太大。如果不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让底层的老百姓有基本的生活保障，我们的社会迟早也会崩溃。

　　（一）工作要有前瞻性和创造性

　　人类社会是一个不断前进的社会，也是差异性很大的社会。强化辩证思维，培养战略眼光，深入研究前瞻性、规律性问题，增强工作的预见性和创造性，是领导推动工作开展和自身提高的重要环节。例如，西方文化是两个半圆文化，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在财政体制上非常适合于实行彻底的分税制；而中国文化是太极图文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中有错，错中有对，比较适合于综合分成。因此，1994年全国实行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时，浙江省财政对市县不实行分税，而是坚持实行具有中国文化传统的超收分成制度，以防止产业单一的市县因单纯按税种分税而出现财政收支大起大落的波动。同时，县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以来最牢固的行政单位，有些县的名称至今都没有改变，保持县级财政的相对稳定是稳定“三农”的关键所在，因此浙江省坚持冲破种种阻力，实行省管县的财政体制。此外，鉴于农业税和农业特产税是现代国家所不存在的税种，它既不是流转税，也不是所得税，不可能长期在现代中国实行。再加上农税征收人员大多属聘用人员，包袱很大，因此早在20世纪90年代，浙江省财政厅就加以分流，所以21世纪初浙江省才有可能停征农业特产税和此后停征农业税。

　　（二）程序化、规范化是冲破人情壁垒的犀利武器

　　中国社会是一个人情社会，老百姓做什么事都会首先考虑找熟人，受佛教不烧香菩萨就不帮忙的影响，还要通过请客送礼，疏通各种关系。使各项工作程序化、规范化在中国尤其重要，因为程序化、规范化是冲破人情壁垒的犀利武器。比如，20世纪90年代初，我在省财政厅任厅长时，常受部队干部转业进财税部门所困扰。当时，要来的人多，名额少，很难安排，而各个层次的党、政、军领导又络绎不绝地前来打招呼，得罪谁都不行。于是我不得于1995年别出心裁地决定实行考试制度，让欲来者统一参加笔试和面试。由于逢进必考，军转干部安排就成了一项程序化的制度，与公务员逢进必考一样，从1996年开始就不再让我伤脑筋了。

　　（三）感情不能代替政策

　　佛教里的观音菩萨，常常以很多种面孔出现，说明她在不同的场合要有不同的形象，与千手观音具备多种能力一样，可谓异曲同工。领导也不例外，在家里既是为人儿女，也是为人父母；在工作岗位上既是普通一员，也是领导。作为有感情的动物，人既有理性的一面，也有感性的一面。但对领导来说，应该多一点理性少一点感性，遇事感情不能代替政策。若感情代替政策，依法治国就会成为纸上谈兵。

　　（四）做好本职工作，便是顾全大局

　　对国家来说，国家是全局，省是局部；对一个省来说，省是全局，市是局部；对一个市来说，市是全局，县是局部；对一个县来说，县是全局，乡镇是局部。可见 ，任何一个单位既是局部，也有全局。如何处理好其中的关系，那是一门学问。首先，领导要置局部工作于全局之中，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全局的一部分，把这份工作做好了，全局也在其中了，称得上顾全大局。而当我们不恰当地强调自己这份工作的重要性，过分突出局部而影响了全局的时候，我们就要提倡顾全大局。但无论如何，不能以顾全大局的名义而不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更不能在顾全大局的幌子下，行偷懒之实。

　　（五）寻求在制度框架内突破

　　世界上，凡是合法的东西几乎都是合理的，而合理的东西不一定都合法，因为法律是从诸多合理的东西中抽象出来的。所谓改革，就是要把能推动生产力发展的东西抽象出来，成为将来人们能加以遵循的路径和法律。因此，在当前中国改革开放的非常时期，领导的水平就是如何在合理不合法的条件之下，寻求在现有制度框架内突破，走出一条自己独特的路子，把工作做得更好。如果你不动脑筋，因循守旧，那不如让电脑来当领导，它能不折不扣地执行上级指示，一点儿也不走样。

　　（六）急事缓处，缓事不拖

　　凡事都有缓急之分，领导要急事缓处，缓事不拖。处理急事，往往考虑不周，很容易出现后遗症；不急的事往往会掉以轻心，让它拖下去造成积重难返，酿成想不到的大事。这类事例比比皆是，举不胜举。例如，2008年，中国为了应对由美国住宅市场泡沫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作出了4万亿元投资的应对决策，很多地方政府都没有急事缓处，更没有进行可行性研究，而是拍拍脑袋就决策投资多少多少亿，造成了巨额地方债务。2009年地方财政收入只有2142.37亿元的东部一个省，同年年末政府性债务余额即达4579亿元之巨，其中一个“百强县”2009年年末债务余额为当年可支配财力的3.1倍，年末还本付息金额为可支配财力的87%。“饥不择食”不仅导致欠下了巨额债务，更要命的是由于过分宽松的货币政策影响了产业转型，引起房价飞涨，延误了生产力发展的进程。2007年10月，北京青年杨佳到上海游玩，租了一辆自行车，被闸北区警方怀疑该车是偷盗的，弄回局里审查。后来从局子里出来的杨佳去有关部门讨说法，申请行政赔偿未果，怀恨在心。于是2008年7月1日杨佳闯进上海市公安局闸北区分局，用利刃袭警，造成六死四伤的惨案。一件本来不大的事，拖了半年多未果，竟酿成了惊天血案。前者是急事没有缓处，后者是缓事久拖，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造成了严重后果。

　　（七）做人求同，做事求异

　　领导是群众的代表，为群众服务是自己的天职。任何领导要履行为人民群众服务的职能，必须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取得人民群众的信任，成为人民群众中的一员，而不是高居在人民群众头上当老爷。所以，领导做人要求同。

　　领导是人民群众的带头人，要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就要有创新精神，做事不能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时时刻刻都要走在时代前列。因此，领导做事要有求异精神，做出别人想象不到的新事业，作出新贡献！

　　（八）历史因恶而进步，人生因坎坷而前行

　　原始社会是人人平等的共有社会，但生产力发展不快；奴隶社会是不平等的社会，但当奴隶主的皮鞭高高举起的时候，奴隶的血汗推动了生产力向前发展。我们这几年城市化建设那么快，也同样是恶的结果。地方政府以很低廉的价格，从最贫困的农民手中拿到土地，高价卖给开发商，有了城市建设资金，然后招收不发达地区的劳动力来打工，利用他们的剩余价值，把城市建设得那么美丽，那么漂亮，你说这会是善良的结果吗？人生也不例外，年轻时很顺利的人，一旦走上高位，就很容易犯错误，陈希同、陈良宇、许运鸿……无不如此！

　　（九）文明产生于财富的绝对增长和相对集中

　　众所周知，倘若水电站没有落差，势能就不可能变成动能，没有动能也就不可能产生电能。水电站高低落差越大，发电能力越强。人类社会也不例外，没有穷富落差，社会也不会进步。没有秦始皇举全国之力建造万里长城，没有隋炀帝动员300万民工开凿大运河，今天就不会有中华民族的长城和运河文明。清代红顶商人胡雪岩如果不把上百万两银子集中起来建造杭州元宝巷宅第，今天就没有这座举国闻名的豪宅了。但是，正如水电站落差超过750米会机毁人亡一样，人类的贫富差距也不能太大。如果不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让底层的老百姓有基本的生活保障，我们的社会迟早也会崩溃。

　　（十）想不出新办法，老办法便是好办法

　　当你调动到一个新单位当领导时，你常常会发现这个单位远不如你的老单位：它好像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不应该有声音的地方发出了声音，因为挡泥板卡住了；应该有声音的地方却发不出声音，因为铃铛锈住了，不响了。这时，你千万别急于“新官上任三把火”搞改革。因为想不出新办法，老办法就是好办法，老办法运行了那么多年，一定会有它相对的合理性。只有通过自己的仔细观察，在弄清情况的基础上，让大家接受你，才可以着手改革。其程序是先易后难，如自行车的挡泥板可以先换一换，因为即使没有挡泥板自行车也可以骑，大不了下雨天泥水溅上来弄脏衣服罢了。而链条和链轮则要有把握才能换，倘装不上，那你不但骑不了，还要背着自行车走了。

　　（十一）各方都不太满意的方案是最佳方案

　　我们经常会面临各式各样的矛盾等待处理，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让各方都不太满意，但不得不接受的方案，那一定是最佳方案。因为世界上，利益的蛋糕就是一块，不可能让一方独吞，不可能找到让矛盾各方都能心满意足的方案。

　　（十二）领导要永远在变中求进

　　事物在不断变化，社会要不断前进。你在一个单位当领导，要永远在变中求进，因为跟着你的下属要求不断进步，单位在竞争中要不断胜出，一切领导工作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领导一辈子都要努力向前，使自己成为有能力、有内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