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忌公私不分 可以扔，不能送！

　　当你旅行的时候，对旅馆里免费赠送的肥皂、洗发精、护发素、牙刷、牙膏和拖鞋这“六小件”，如果只用了一点点，走的那一天不带可惜，带又沉，常会很矛盾，对不对？

　　尤其住高级酒店，那些瓶瓶罐罐漂亮极了，搞不好还是国外名牌，而你才洗一次头，可能五分之一都没用到；连肥皂上面凹凸的图案都还像新的一样，扔掉多可惜？

　　更严重的是，那些塑料瓶和里面装的洗洁剂，如果当垃圾抛弃，会对环境造成污染。这时候你八成想，大概旅馆会回收，或让清洁人员带回家，对不对？

　　我就这么想过，还问过清理房间的人。你猜他们怎么答？

　　他们说，如果想被开除，就带！被查到半瓶就滚蛋！所以有时候明明整瓶整块，看来客人根本没用，也扔进垃圾袋！

　　◎好酒倒进马桶

　　再说个好笑的事。有一回我搭飞机，降落前赶去上厕所，里面正有位空姐，看到我，立刻笑眯眯地退出来。妙的是，她手上拿了好几瓶酒。“天哪！你们把酒藏在厕所里？”我笑问。“不是不是！”空姐解释，“这酒没喝完，我正要倒进马桶。”“为什么不留给下一班，要不然你们带回去喝，倒掉多可惜啊！”我问。

　　她居然跟那旅馆清洁工讲的一样：“如果我们想被记过、被开除，就这么做。”

　　◎当心里有了鬼

　　我后来问旅馆和航空公司的高级主管，为什么不把剩下的东西当作员工福利，让大家带回家使用。

　　主管答得很简单：为了防弊。第一，你让哪些人拿回家，为什么，怎么分配，会有问题。如果剩下的他能带回家，还有个弊端，譬如有三瓶酒由乘客选，其中一瓶特好，“他”会不会想办法要乘客少点那瓶，多点别的？如果他可以把咖啡包带回家，会不会在房间里少放一些，好把多的带走？

　　更重要的是为了管理，为了公私分明！

　　◎连一张纸都不能马虎

　　公私分明常常也是情理分明，当情理不清的时候，会造成许多问题。

　　我有位开出版社的朋友，每次我去，他都从书架上拿书送我，笑说“秀才人情几本书”，他库房里堆了十几万卖不掉的，要我别客气，尽量拿！

　　问题是，他每送一本书，都会先交给秘书登记。跟库存比起来，那一本真是九牛一毛，他为什么还登记？朋友说得好：“如果做老板的把公司的东西不当东西，随意出手，下面的员工会不会也这样做呢？这跟年终盘点是一样的，既然都是自家的东西，卖几本、拿几本，何必盘点？盘点是为精确，为制度，为减少弊端。公私分明，连一张纸都不能马虎。”

　　◎有借一定要还

　　同样道理，如果你有位职员，家里缺把椅子，对你说公司有好几把，没人用，能不能借他一把拿回家。

　　你同意了。他是不是该打个借条？那是公物啊！他借走拿回家，当然应该留下记录。

　　然后，有一天那员工离职，就算椅子旧得不成样子，是不是也得还回公司？

　　我有位朋友就这样，在他一个员工离职的时候，计较一把椅子，最后折价，从离职金里扣除。

　　我笑他太不近人情，他很严厉地回我：“我还有别的员工哪！我今天公私不分，以后怎么带人？”

　　◎理得是为了心安

　　岂止带公司员工要公私分明，连对管家、用人都要分得清楚。有一天，邻居管家因为主人不在，临时缺两样东西，正巧我太太要去超市，就搭顺道车去了。

　　据说结账的时候，那管家把买的东西分成两堆，分开算账。一堆是主人家要用的，一堆是她自己要吃的水果和点心。

　　那管家强调：“我家主人没要求，是我自己要这么做，因为这样我吃得安心，有时候他们看我的东西好吃，还跟我要呢！”

　　我太太问：“你也收钱？”“不收，那是情！他们吃的东西，有我一份，我也不另外付钱啊！但是如果我不分清自己的东西，会惹东家猜疑，用得也不安心。”

　　◎爽！不能失去分寸

　　我想起三十多年前，刚受聘为美术馆驻馆艺术家的时候，有一天我作画，馆里的清洁工在旁边清理，看到我盛水的一个小东西，就拿着欣赏，还赞美了两句。

　　“你喜欢吗？”我说，“喜欢就拿去，送你了。”

　　清洁工手上捧着小瓶子，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吗？真的吗？”但是接着就把瓶子放回原处说：“你可别这样！不然你的东西我以后都不敢看、不敢动了。”

　　清洁工才走，美术馆长的太太就过来了，说她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然后很严肃地讲：“千万不能她喜欢什么就送她。那是你的，不是她的。如果你常这样做，工人会认为你的都能成为她的，这种心思很不好，对你不好，对馆里不好，对她更不好。”

　　人生百忌——忌公私不分。当公私不能分清楚，情理也常会模糊。这模糊足以产生弊端、影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