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感觉

　　小九终于看完了许言午帮她借的小说，她合上书长舒一口气，书中的情节很精彩，扣人心弦，她抽开还未走出情节的思绪给许言午打电话。

　　许言午正在宿舍睡觉，一看是小九的电话，既惊又喜。

　　“喂！”

　　“喂，许言午吗，你好，我易紫钰。”

　　“我知道，小九嘛，有事？”

　　“哦，小说我已经看完了，给你说一下。”

　　“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

　　“你干嘛呢？”

　　“我在宿舍待着呢，没什么事。”

　　“哦，我准备去餐厅吃饭，要不一起吧。我把书还你。”

　　“好的，十分钟，餐厅见。”

　　“好，拜拜。”

　　“拜。”

　　挂了电话，许言午这才觉得头有点儿疼，昨晚和王可颜他们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头还有点闷。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透过餐厅二楼的玻璃，许言午看见小九一身白色的休闲打扮，匀称的身材，顺直的长发柔柔地披在肩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气质。

　　走上二楼，小九看见坐在窗边的许言午。

　　“今天，你，好漂亮！”

　　“谢谢。”小九露出洁白的牙齿。

　　“准备吃什么？”

　　“砂锅。”

　　“什么砂锅？”

　　“鱼丸砂锅。”

　　“好。”说着许言午准备去买，似乎又想起什么，“要麻辣的还是三鲜的？”

　　“你干什么？”小九不满的说，“我叫你来的，我请客。”

　　“我请。”许言午坚决地说。

　　“这样吧，石头剪刀布，谁输谁请。”

　　“好啊。”

　　“来，开始，石头剪刀，布！”

　　看着自己的石头和许言午的剪刀，小九无奈的摇摇头。“你怎么那么笨啊，这个都输。”

　　“等我一会儿。”

　　看着许言午端着砂锅回来，小九赶紧提醒他：“小心烫！”

　　许言午只是笑了一下什么也不说，刚把砂锅放桌子上就马上摸耳朵。

　　“烫死我了。”

　　小九也边笑边说：“你刚才的样子特可爱。”

　　“是吗，”许言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取出一张递给小九，“想不通了为什么要这么烫呢。”

　　“很少见自己带纸的男生哦。”小九边擦勺子边说。

　　“没人照顾的男生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嗯，是。”小九用勺子舀点儿汤吹几下才喝，一副享受的样子。

　　看着自己没有一点儿辣椒的砂锅，又看着小九砂锅里红红的一层辣椒，皱皱眉头。

　　“女生怎么都那么爱吃辣椒啊？”

　　“没有理由，估计是天性吧。”

　　“一个一个，辣妹子。”

　　“唉，你说对了，”小九用四川话说：“我本来就是四川的辣妹子。”

　　“辣妹子好啊。”

　　“那是。”小九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生在吸烟，就问许言午：“你抽烟吗？”

　　“错，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这不等于没说嘛，”小九笑着擦一下嘴，“那我吃的不是砂锅，是饥饿。”

　　“刘若婵最近忙什么呢？”

　　“找工作啊。”

　　“都疯狂的找工作了，太恐怖了，前两天去看了个招聘会，那个人多啊。”

　　“你不找工作？”

　　“我？”许言午怔一下，“我不急。”

　　“人家都急就你不急，为什么？”

　　“我工作找好了啊。”

　　“你挺快的嘛。”

　　“那是。”许言午自信的笑。

　　“为什么你的工作就比别人好找？”

　　“我上面有人！”

　　小九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呢。”

　　吃完饭走在学校里，许言午边走边拿出一支烟点上。

　　“真是饭后一口烟，赛过活神仙啊。”

　　小九说：“你们这还蛮有说头的。”

　　“必须的，说头多了。”

　　“说来听听。”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烟是草中王，越抽命越长。”

　　小九笑起来：“真服了，就怕你越抽命越短。”

　　“你看毛主席和邓小平都抽烟，是不是都长寿，雷锋同志倒好，不抽烟不喝酒还做好事，二十多岁就死了。”

　　“这倒是。”

　　“其实抽烟喝酒也没什么，”许言午说，“人生在世重要的是活出价值，生命的衡量标准不一定全是长度，还有宽度和深度。有些人一生短暂，却活的灿烂，有些人长寿一生，却没有什么作为。相比之下我更愿意做前者。”看小九在听他说许言午又接着说：“当然，生命本来就脆弱，我们平常吃的东西或因为质量或因为饮食方法都多多少少会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吃进胃里，难道我们要因为身体健康而什么都不吃吗？”

　　“好像有几分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呵呵，”许言午笑着说，“这纯属个人观点，如有雷同，实属放屁，不必在意的。”

　　“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

　　“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最想去的地方多了，额 马尔代夫，还有终南山，还有澳洲沙漠和草原交界地带。”

　　“最后一点跟我一样啊，”小九欣喜的说，“我喜欢澳洲，大学前曾经去过，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永远走不到边，还有沙漠，说不出的美，我要有一匹骆驼，定居在那里，嘿嘿。对了我空间里有一个相册叫‘澳妙’专门放澳洲的图片的。”

　　“我注意到了，你照片中有些在草原照的照片很漂亮。”

　　”那是。“小九一脸骄傲和自豪。

　　许言午：“其实我喜欢旅行，有时候就那么一个人，背着包，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

　　“我也挺喜欢那样的，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很多事，不过多半情况下会难过，孤独的旅程总是伤感的。”

　　“是，就好像夜晚的时候，从公交车上看郑州繁华的夜景。闪烁的霓虹和耸立的大厦，还有街边落单的人，总让人有好多感慨。”

　　“呵，说起来，来到郑州四年了，还没有坐过夜班车。”小九无不遗憾地说。

　　“做夜车的时候一般人很少，陈尚很静，空气里仿佛流动着一种味道，慢慢让你安静，坐在窗边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和街景繁华，似乎一切都沉淀下来了。”许言午给她描述城墙上的感觉。

　　小九向往的说：“太诱惑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试试。”

　　胡小秋和李蕾在街上逛，听李蕾讲小时候的趣事，逗得胡小秋直笑。突然李蕾摇一下他的胳膊。

　　“怎么了？”

　　“苏哲。”

　　胡小秋顺着李蕾的目光，看见她的前男友和一个打扮很性感的女生向这边走来。而且他已经看见了李蕾。

　　“你男朋友？”他高傲地问。

　　“是。”李蕾说。

　　”吆，很一般嘛。”

　　“你……”李蕾气的不知道说什么。

　　“是吗？”胡小秋一脸自信，“原来你是一个只看表面的人，太虚荣。”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李蕾的肩膀上，“看来，我们家蕾蕾离开你是个正确选择。”

　　“你……”这下轮到苏哲气语塞，旁边的女生拉拉他，示意他不要冲动，而胡小秋狼一样锐利的目光放出刀子一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敢告诉我你的名号吗？”

　　“胡小秋，住15号楼211宿舍，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会的。”

　　“他真的会找你的。”李蕾在苏哲走时对胡小秋说。

　　“那就让他来，我奉陪得起。”

　　听完就业指导课后，王可颜帮许言午整理笔记，许言午却在旁边睡得不省人事。心里不平衡的王可颜掐一下他的大腿。

　　“哎呦，”许言午疼得叫起来，“你干嘛，我正梦见在湖边跟梦中情人约会呢。”说完他倒头又要睡。

　　“不许睡！”

　　“为什么？”

　　“我好饿啊，去吃饭吧。”

　　“睡……就睡一会儿。”

　　“可是，我真的很饿啊。”王可颜可怜巴巴的说。

　　“王可颜同志，”许言午一脸严肃，“不要老想着吃饭，你应该多想想有关丰胸肥臀的事，尤其是……”他盯着王可颜的胸口几秒钟，故作伤感地说：“你总是会让我联想到新郑机场。”

　　王可颜郁闷地说：“我小吗？”她低头看了半天，“你眼睛没瞎吧。”

　　“和旺仔小馒头比是确实很大，但和苍老师比你就差远了。”

　　王可颜笑起来，“滚你的。”

　　许言午头枕在胳膊上，眼看又要睡了。

　　“言午？”

　　“嗯？”言午睁开眼睛。

　　“说实话，你觉得我胖不胖？”

　　“站起来我看看。”

　　“哦。”王可颜站起来。许言午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半天。

　　“胖吗？”王可颜期待他的答案。

　　“不胖。”看王可颜开心地笑了，他又故意补上一句，“你是我见过的胖子里最瘦的一个。”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呀？”

　　“当然是夸你了。”

　　“有这么夸人的吗？”

　　“有啊，我。”

　　“受不了你了，我已忍无可忍。”

　　“那就重新再忍。”

　　王可颜被逗笑了，“神呀，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家伙，太不公平了，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选择的机会……”

　　“你还会选择认识我，而且更早，因为那样你就可以做我的女人了。”许言午坏坏的说。

　　“想得美。”

　　“说起女人，我问一句。你有新欢了怎么明显的给我联系少了啊，扣扣也老在线，微博也总是发一些新鲜事艾特某一个人。”王可颜略带醋意的说。

　　“什么新欢呀，我还不是一相情愿，人家可不一定稀罕我呢。”

　　“不许你恋爱。”

　　“凭什么，这可不归你管，我爸我妈都管不住哦。”

　　“你……”王可颜正准备发威又忍住，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以前说我在你心中值千金，是你一生的不可忘却的女人，还说有我你就很开心，单身到老也值了。怎么你忘了吗？

　　“我当然没忘，但问题是，你有男朋友，我有什么？”

　　“你有我啊。”

　　“女性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样滴。”

　　“怎么不一样？”

　　“多了一个，‘性’？！哈哈”许言午说完大笑了起来。

　　“借口。”

　　“才不是呢。”许言午理理头发说。“虽然本人自一年前遭受失恋的打击后对爱情深感绝望并始终保持单身，与众人暧昧。”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说实话，这个女孩我很喜欢，我们在一起很愉快，也聊得来，不知是上天在毕业前眷顾我还是我的霉运走到头了。总之她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就好。”王可颜拍拍他的肩膀，话语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会替你高兴的，女性朋友永远不等于女朋友，这个道理我懂。”她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虽然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觉得似乎要失去你了，但是我怎能因为我的自私而阻止寻找幸福的脚步呢。”

　　“谢谢。不过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呢，我现在不会恋爱。”

　　“你不是自称是90后情感教父吗？怎么怕了。”

　　“那是对别人，对自己就不一样了。”

　　“描述一下她。”

　　许言午脑海中闪出他第一次看见小九的情景：“很漂亮，很迷人，流水一样的长发。”

　　“听着描述怎么这么熟悉？”王可颜明知故问。

　　“是，她身上的确有种类似于陈帆的东西。”

　　“你这就不对了，”王可颜一脸严肃，“你的出发点有问题，你是喜欢那个女孩儿还是喜欢她身上有陈帆的影子？如果是前者，那很好，恭喜你很难得能喜欢上一个女生，如果是后者那你就太轻摔了，这对她不公平，也会为你的新感情埋下悲剧的种子，你好好想想。”

　　许言午沉默几秒钟，说：“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的个性，与任何人无关。”

　　王可颜又说：“况且你和陈帆分手已经两年了，或许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如果她能放得下你又为什么要放不下呢？爱不是占有，我是女生当然了解女生的心理，女生一旦不爱了就是真的不爱了。当一个人不爱你要离开你，你要问自己还爱不爱她，如果爱，就不该阻止她寻找适合她的幸福，也不爱了，那很好，大家都解脱了。”

　　“嗯，有道理。”

　　“或许她曾带给你忘记不了的快乐记忆，但过客终是过客。你仔细想想，凡是我们最想珍惜，最怀念的，全部都是已经失去或正在失去或将要失去的东西。”

　　“是的，这是真理。”

　　“你都懂，你却做不到，因为你曾爱的太刻骨铭心，大学者金岳霖为了林徽因一生未娶，因为他放不下，所以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也没什么，谁也无权指责一个人的多情，包括自己。”

　　“嗯，真让人热泪盈眶。”许言午深沉地说。

　　看许言午深思着，王可颜笑话他说：“呦，这素以少女杀手，情场鬼见愁自诩的我院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小才子许言午也有深沉的时候啊。”

　　许言午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我是知识分子，别说的我那么低下，哥也好歹是个文化人。”

　　“哼，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掐死你，”说话间许言午笑着冲过去双手掐王可颜的脖子，王可颜反应不及被掐得咳嗽。她一把抓住许言午的手，用力扳开，骂道：“你是男人吗？这么用力。”

　　“是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着许言午故意解开自己衬衣的一个扣子想吓吓王可颜，可是王可颜并没有害怕的迹象，许言午也解开第二个扣子，王可颜明显有点慌，刚要骂时教室门就开了。林华和安意在门口坏坏的笑。

　　安意：“真是不巧，打扰了二位同学调情的雅兴。”

　　王可颜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一笑，解释说：“你俩千万别胡思乱想，这流氓缠着我，我想吃饭都走不了，幸亏你们来了。”

　　“唉……”许言午叹一口气，“这话就不对了，流氓那么多，我算老几啊？”

　　“快走吧。”王可颜走到门口才回头责怪许言午：“正经点儿行不行啊，求你了。”

　　许言午边收拾东西边唠叨：“唉……没办法，大家都在假装正经，我只能假装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