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别的夜晚不流泪

　　有相聚、有分离，曲终人散声响起，不想看见你哭泣……

　　灯忽然全都灭了，教室里一下子暗下来。“又停电了。”有人轻轻地说。要是以往，这时候大家一定高喊着“OK”，连呼带叫地跑出教室去了。可是今天不，大家依旧整整齐齐地坐在各自座位上，没有一个人动，包括平日里最爱凑热闹的那几个调皮鬼。

　　今晚的月亮真圆，就像是个大银盘。几颗小星稀疏地点缀在幽蓝的天空上，眨着眼睛。月光轻轻地洒在靠窗同学的身上。

　　“咱们说点儿什么吧，别傻坐着呀！”倩说。可是说什么呢？朝夕相伴了整整三年，如今就要各奔东西了。在这分手前的最后一夜，大家的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可是，又该从何处说起呢？

　　此时无声胜有声。对于相知的朋友，既然心已经相通，又何必需要多余的言语呢？大家在沉静之中，细细品味着最后一次相聚时的心情，抚摸身旁的书桌、椅子、墙壁、玻璃窗，这些平日里早已看惯了的东西，此时却又觉得那样的亲切。每个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回忆着以前共处的时光。想起那次自习课上，同桌乘我不备悄悄把椅子挪走，结果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想起自己和前桌因为一点儿小事而闹了别扭，两个人整整一个星期不肯说一句话；想起那天几何课上，自己忽然肚子疼得厉害，是同学们把我背到车站又背进病房，结果一个个被累得满头大汗……

　　玲忽然问大家：“你们还记得吧，咱们来到学校里第一天的晚上，碰巧也是停电，咱们就在教室里点上蜡烛，还都素不相识，就先一个个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我们坐在一起唱歌，一直唱到值班老师查楼时才回去。你们一定没忘吧？”

　　“当然没忘了，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你在自我介绍时那副紧张的样子，张着嘴念了半天的‘我’，还是没说出第二个字来，把我们的肚皮都差点给笑破了！”倩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开玩笑。

　　玲不肯理她，又说：“既然咱们的相处是以歌声开始的，那我们今天就再用歌声话别，你们说好不好？”

　　“好啊！”大家都很赞成玲的提议。

　　“就唱那首《我的开始在这里》好不好？”强说。

　　玲轻声起头：“哪里有不散筵席，哪里有不哭眼睛，要寻觅我无能为力……”大家都随着玲一起唱了起来。歌声由小到大，悠悠飘荡到每一个角角落落。

　　离别的人唱离别的歌，免不了更添了一份伤心。歌声里渐渐夹杂了颤颤的声音。终于，霞第一个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哭出了声。坐在她身旁的萍像个姐姐似的，把手轻轻放到她的肩上，说：“我们以前不是说好谁也不许哭的吗？你要是再哭，我们可就要叫你是小狗熊了……”可是说着说着，萍自己的眼泪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了出来。

　　眼泪这东西就是不听话，不想让它流出来的时候它倒偏偏一个劲儿地往外淌。就连那些一向号称“有泪不轻弹”的男子汉们，也都一个个咬着嘴唇把脸仰得老高，就怕那不争气的眼泪一不小心溜出来。

　　难以控制的泪水伴着歌声打湿了这个离别的夜晚。

　　“有相聚，有分离，曲终人散声响起，不想看见你哭泣……”

　　眼泪这东西就是不听话，不想让它流出来的时候它倒偏偏一个劲儿地往外淌。就连那些一向号称，“有泪不轻弹”的男子汉们，也都一个个咬着嘴唇把脸仰的老高，就怕那不争气的眼泪一不小心溜出来。

　　难以控制的泪水伴着歌声打湿了这个离别的夜晚。

　　“有相聚，有分离，曲终人散声响起，不想看见你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