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美国共产党的灵魂——福斯特(2)

　　1933年，罗斯福担任美国总统后，便开始实施“新政”，美国的社会矛盾有所缓和。这时，美国共产党总书记白劳德被这些表面现象所迷惑，到处宣扬资产阶级的民主，取消工人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号召工人们“跟着罗斯福走，一切服从罗斯福新政”，妄图用资产阶级的进化论代替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论。1943年，共产国际解散，白劳德声称这是“为美共融合于美国的民主与全国团结”“提供新的有利条件的一个步骤”。1943年11月，苏、美、英三国首脑在德黑兰会议上，就加速击败德国法西斯和战后世界安排的某些政治问题达成一些妥协，会议发表了《德黑兰宣言》。白劳德便以此为借口大肆宣扬“德黑兰精神”，鼓吹美国劳资关系等社会矛盾都将和平地得到解决，断言德黑兰协议已经使阶级和政治集团的划分变得“毫无意义”。1944年3—4月间，他又炮制了《德黑兰：我们在战争与和平中的道路》，全面系统地论述了他的修正主义纲领，否认我们的时代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是“世世代代的持久和平的保证”。他大肆宣扬“美国例外论”，鼓吹美国资本主义还“保存着青年的资本主义制度的一些特点”，否认阶级斗争，否认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作用，攻击马列主义是“教条”，是“陈旧的公式”，要求用他的修正主义来代替马列主义。

　　在美国共产党被白劳德控制的紧要关头，福斯特挺身而出，他团结全党来反对白劳德修正主义论调，批判白劳德的修正主义路线。1944年1月20日，他写信给美共全国委员会，指出，在白劳德绘制的“这幅图画里，美帝国主义简直是消灭了，阶级斗争的痕迹都很难找到了，社会主义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他还一针见血地指出：白劳德已成为美帝国主义的代言人和破坏工人运动的帮凶。福斯特向全党警告说，白劳德有使美国共产党堕入右翼社会民主党的危险。

　　美国共产党在1944年2月8日召开的政治局委员扩大会议上，宣读了福斯特的信，以压倒多数否决了福斯特的意见。同年5月20日，白劳德操纵党内多数，宣布解散美国共产党，接着成立了“美国共产主义政治协会”，并解除了福斯特美共主席职务。

　　美共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

　　福斯特并没有屈服，他仍坚持与白劳德修正主义集团斗争。由于他的努力以及战后美帝的冷战政策造成紧张的国际局势和美国国内阶级矛盾的激化，使美共一些领导干部和广大党员，逐渐认识到白劳德修正主义路线的实质和危害。1945年5月，“共产主义政治协会”召开会议，以三分之二的多数否决了白劳德修正主义路线。6月18日至20日举行的全国委员会上，福斯特作了《论修正主义问题》的报告。会议大力批评和斥责了白劳德路线，批准了福斯特从前写给全国委员会的信，并决定撤销白劳德的领导职务。7月，福斯特和丹尼斯应广大美共党员的要求，召开美共第十三次紧急代表大会。福斯特在会议上作了《反对修正主义的斗争》的报告，进一步批判了白劳德修正主义路线。大会决定撤销白劳德的领导职务，宣布重新建立美国共产党，并选出了以福斯特为首的新的领导机构，福斯特再次当选为美共主席。福斯特在总结白劳德修正主义之所以能统治全党的一个重要教训时指出：“近几年来，我们党在白劳德的领导下，在党内个人的权利过分集中，几乎达到了个人独裁的地步。像这种情况，今后是决不允许在党内重新出现的。”福斯特在紧急时刻，挽救了美国共产党，挽救了美国共产主义运动，不愧为美国坚贞不屈的共产主义战士。

　　美共以白劳德为代表的修正主义思潮，并没有遭到彻底批判和清算。1956年，苏共召开“二十大”。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在纽约发表，美共的一些不坚定分子纷纷退党。这时，以美共约翰·盖茨为代表的修正主义思潮又重新出现，他是美国《工人日报》总编辑，在1956年10月出版的《政治月刊》上发表了《改革的时机已经到来》的文章，提出美国国内阶级斗争已不复存在，党应改组为非党的政治团体。年迈多病的福斯特再次领导美共党员对以盖茨为代表的修正主义作了坚决的斗争。1956年10月，福斯特写了《论党内形势》一文，揭露和抨击盖茨集团妄想使党在思想上屈从于美帝国主义。福斯特在1957年2月召开的美共“十六大”的书面发言稿中说：盖茨的这种非党的政治团体，不过是“白劳德的共产主义政治协会的复活”。会上大多数代表同意福斯特的讲话，坚决反对把共产党改为非党的政治团体。大会通过的决议重申美共是以马列主义为指导思想，并忠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1957年秋，福斯特针对盖茨集团所提出的“美国已经成为一个‘全民福利国家’”的论调写了《美国共产党的危机和危机的克服》一文，指出“全民福利国家”口号是右翼社会民主党人提出的“人民资本主义”口号的翻版。1958年2月美共召开的全国委员会所通过的决议，批判了盖茨集团的修正主义错误，并决定将盖茨清除出党，解散了原来的执行委员会，重新选举了新的执行委员会。

　　除此之外，福斯特还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要活动家。他出席过共产国际第三、五、六、七次代表大会。1924年，他被选为共产国际执行局委员，1928年当选为主席团候补委员。1935年，当选为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团委员，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作出了贡献。

　　福斯特还是中国人民的忠实朋友。他热情地支持中国人民的革命和建设事业，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敌视中国的反动政策，并为沟通和加强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进行了坚持不懈的努力，同时与中国共产党领袖毛泽东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早在1932年作为共产党总统候选人时，福斯特就在竞选政纲中提出“保卫中国人民”的口号，而且极力反对罗斯福政府输送废铁和其他军需品到日本去的行径，对于美国支持国民党挑起中国内战的行为，美共在纽约组织群众大会抗议美国政府干涉中国内政，干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斗争。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一诞生，福斯特就在10月3日致电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欢呼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的成立”。美国共产党人和战斗的工人，向中国共产党“表示特别的尊敬”，“向毛泽东同志的光辉和坚定的领导致敬”，“向中国人民祝贺”。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也全力支持美国共产党的活动。1945年7月29日，毛泽东致电给福斯特说：“对于美国工人阶级和马克思主义运动的这个伟大的胜利，谨致热烈的祝贺。”电报肯定“美国工人阶级及其先锋队美国共产党反对白劳德修正主义——投降主义的胜利，对于中美两国人民目前所进行的反日战争和战后建设和平民主世界的伟大事业，无疑地将有重大的贡献”。1949年10月6日，毛泽东复电福斯特指出：“美国共产党人在援助中国人民的正义事业中，享有一个特殊光荣的地位，尽管美国反动政府野蛮地迫害美国共产党和美国进步势力，非法地审讯美国共产党的十一位领袖，但是事实毕竟表明，正确的是美国共产党和美国进步势力，胜利的是美国共产党和美国进步势力的中国友人。”中共还对遭受美国政府压制的美共进行了多次声援。

　　由此可见，福斯特与毛泽东两位共产党的领袖、马克思主义信仰者虽从未谋面，却在文电往来中因共同的“主义”信仰而结下友谊。

　　1957年10月，福斯特患了脑溢血症。由于他的顽强斗争以及世界进步舆论的压力，美国政府被迫于1961年1月允许他赴苏联治疗。但因医治已晚，同年9月1日，这位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美国工人阶级的优秀儿子因治疗无效，在莫斯科病逝。享年81岁。其生前留下了许多不朽著作和重要文献，主要有《一个工人的生活记录》、《美国共产党史》、《美国历史中的黑人》、《三个国际的历史》等。Δ作者点评

　　威廉·泽布朗·福斯特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杰出活动家，美国共产党创建人和领袖之一。

　　福斯特从小便生活在一个充斥着含垢受辱、酗酒、偷盗、殴打、不正常行为的贫民窟里，恶劣的生活环境并没有玷污这个青年的心灵。相反，童年时代父亲讲述的参加爱尔兰人民反对英国统治者的亲身经历，母亲讲述的纺织工人的饥饿生活，以及现实生活中他所目睹的工人所受的阶级压迫的痛苦，都激起了他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为了寻求解放美国工人阶级和劳苦大众，为了美国劳工事业，为了美国共产主义事业，他不辞辛苦，不畏艰难，付出了毕生的精力。在他所奋斗的漫长生涯中，充满了曲折和艰辛，为了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他以无与伦比的坚韧毅力，克服来自政府、工会官僚和修正主义等等方面的压力，跨越前进道路上的无数个障碍，坚定地向着工人阶级解放的目标前进。

　　在反对党内机会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斗争中，他勇敢地捍卫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纯洁性，他认为“解决党内右的或左的危险的基本方法是提高党员和领导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水平”，不但赢得了美国工人和共产党人的信任，而且在国际上也享有崇高的声誉。

　　他热情赞扬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反对美国统治者干涉中国内政和推行反华政策，并给予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大力支持，为沟通和加强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

　　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他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为世界工人运动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留下了许多不朽的著作和文献。

　　福斯特一生是为革命事业奋斗的一生。“艰苦斗争六十载”是他一生的鲜明写照。他不愧是美国共产党员的杰出代表。正如毛泽东同志所给予的崇高评价“福斯特是美国工人阶级光荣的战士和领袖”。

　　【马天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