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灵魂依靠者、非灵魂依靠者及人体各部形成的主要原因
【引言 本文试图了解人自身的身体及其组 织特性。作者驳斥了灵魂是身体活动的根本原因的谬见。灵魂不过是一种思维的功能。不依靠思维所经历的运动的原因，就不能归于灵魂，而只能归于是器官特性。灵魂也要依赖必要的器官特性才能发挥功能。为了证明这点，作者列出所谓完整肉体机器：静脉、动脉……认为心脏内的热量是这一机器内所有的运动的活力与动因。作为一般知觉，想象和记忆所在地的大脑，在接受灵魂的概念时，也发挥了器官的作用。】
一、前 言
再也没有比试图了解我们自身更有用处的事情了。正如许多最初我们所设想的那样，我们从这种知识中所获取的利益，不仅关系到伦理问题，而且对于医学来说也有其特殊的重要性。我相信，我们定将发现许多可靠的规律，既能用以治疗和预防疾病，甚至又能用来延缓生命衰老的进程。但愿我们已尽力去了解我们身体之特性，而不是把一切推委于那种只依赖于身体及其组织特性的灵魂职能。
然而自孩童时代以来，我们就经验到，也发现过许多身体的运动都是顺从于意志而发生的。这是灵魂的一种天赋，而这又使人们相信灵魂是所有身体活动的根本原因。在这里我们对于解剖学和力学 的无知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关于外在人体的深思的束缚下，我们便从未想过，在人体内部它也还有足量的组织与构件以我们所观察到的所有不同方式自动地运动着。又因为我们相信没有任何运动能在尸体内发生，尽管尸体拥有如活的生命体一样的组织，只是因为它缺少了灵魂，这种看法使我们的错误又有所加固。但当我们想更清楚地去了解我们的特性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到灵魂。它非常像一种与身体不同的物质，只是通过它会思考这一事实才被了解到的，也就是说，理解、意愿、想象、记忆和感觉洞察力等所有这些功能都是各式各样的思维。另一些被人们归于灵魂的功能，例如心脏和动脉的跳动，胃里的食物消化等等，则不涉及任何思维，只是简单的生命活动。更有甚者，对于身体来说，它被另一身体运动推动而运行往往要比被灵魂的推动而运动要普遍得多。因此我们更有理由把这种功能归于灵魂而非归之于身体。
我们也能观察到当身体的某个部位受到了损伤，例如当神经受到刺激，结果是身体的这个部位就可能不再如正常时那样服从我们的意志，并且有时还伴随着情不自禁的痉挛。这就表明了如果没有产生运动所必须的身体器官特性，灵魂并不能在体内产生任何的活动。相反，当所有的身体器官为某种活动而相应地组成时，身体就没有任何由于灵魂的需要而产生运动。这样，作为结果，所有不依靠思维所经历的运动就一定不是归于灵魂，而是纯粹地归于器官之特性。即使是那些我们称之为"随意"的活动，也主要是作为器官特性的结果而发生，因为，虽然只是灵魂决定了这些运动，但是要是没有必要的器官特性的话 ，无论我们怎样希望其发生，这些运动的产生也是不可能的。
此外，尽管一旦肉体与灵魂分离，尸体中所有这些活动就都会停止，但我们却不能由此必然推断出：是由于灵魂产生了它们出于完全一样的原因，我所能得出的仅有的参考意见是：只是出于完全一样的原因，不但使躯体不适于产生那些活动，而且还使得肉体与灵魂相分离。
确实，我们可能很难相信只是身体器官的特性，就足以使我们产生所有的并不以任何方式被思想所决定的活动。所以，现在我就将尽力去证明这一点，并且，我将列出大量的"完整的肉体机器"来使人们相信。但我们没有更多的理由来证明钟里的灵魂在报时时只是灵魂在体内产生了那种我们通过经验所了解到的并不是由我们的意志所控制的活动。
每个人都已经有一些关于人体不同部位的知识。也就是说，我们都知道身体是由大量的骨头、肌肉、神经、静脉和动脉，还有一个心脏、一个大脑、一个肝脏、肺及一个胃所组成的。的确，我们已经不时地看见过大量的被剖开的动物，并且能够看到它们那些非常类似于我们自己的内脏的形状与排列。这也是读者们为了能理解本书所需要的全部解剖学知识，因为我将仔细地解释当我偶然谈到它们时所需要了解的任何更为详尽的细节。
首先，我想让读者们对我所要描述的整个机器有一个整体概念。因此，在这里我将要谈到，心脏内的热量是在这一机器内所发生的所有运动的活力与动因。静脉是把身体各部位的血液输送到心脏里去的管道，在这里心脏将为添加热量服务。肠胃则是另一种带有许多小孔的大得多的管道，通过这些小孔使从食物中吸取到的汁液进入静脉从而被静脉直接带入心脏。动脉则又是另一套把在心脏里获得热量并被稀释的血液输送到身体的所有部分的管道，通过动脉的输送，带给了身体各部所需的热量和原料，从而获取营养。最后，非常活性的那部分血液被最近距离地来自心脏的动脉直接送到大脑里。这部分含有一种空气或被称为"动物精气"Descartes在他的《Fr.subtil》一书中把它称为"由很少、快速运动的颗粒组成"。 的极小的风。这些使得大脑扩张并使之愿意接受既来自外在事物又来自灵魂的概念。在接受这些概念时，大脑起了器官的作用，它是"一般"知觉、想象和记忆的所在地。接着，这些相同的空气或精气从大脑里经过神经流入肌肉里，这样就使得神经能发挥如外部感觉器官的功能。它们也使肌肉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扩张，并且由此把运动传递给身体的各个部位。
简言之，这些都是在此书中我的说明工作所要做的事情。目的是使我们能清楚地明白在我们的活动中，有哪些只是依靠躯体，而哪些又是依靠灵魂。这些将使我们能更好地利用灵魂与肉体，并且克服或防止两者的弊端。
二、心脏与血液的运动
这一章的第一部分很接近在《Freaties on man and Discourse》中所处的地位，第5部分(第100段的134～137行)哈维著，见前136页脚注。……血液的循环运动最先是由英国的一个叫哈维的内科医生发现的，由于这一有价值的发现，使他值得受到最高的评价……但是我认为哈维在心脏跳动问题上并不是很成功的。不同于医学界的通常观点，同时也不同于我们所能见到的普通证据，他认为当心脏扩张拉长时，它的内腔容积就增大；当它收缩时，它的内腔容积就会变小。而我则宣告：我将证明心腔在它们收缩时也会变大。
引导哈维得出他的结论的理由有如下一些。他观察到心脏在它收缩时会变得更硬；且在实际中，当心脏扩张时有少量血的青蛙和其它一些动物还会变得更苍白些或更无血色；最后，如果我们在它的内腔上弄一个切口，血液就会在心脏收缩时从切口流出来，而不是在心脏扩张之时。因此他相信通过这便能完美无缺地得出当心腔变硬时它正在收缩的结论；他还进一步由此得出在某些动物的心腔红色变淡是血液正在流出心脏之外的显证；并且他最后认为既然观察到了血是从切口流出的，它就迫使我们相信原因是因为装载血液的空间正在变窄。他用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实验来证明他后面的这一点。如果将一条活狗的心脏的末端切开，并且插一支手指于心脏内，就会明显地感觉出每次当心脏收缩时，心脏就会压迫手指头，而每次心脏扩张时，这种压迫就停止了。这些似乎能证明心脏在其对手指头有压力时要比其对手指头没有压力时显得更窄。然而所有这些所证明的只是在我们没能有效地检查它们的可能原因时，观察便可能经常引导我们误入歧途。应该承认，心腔收缩时，正如哈维所想象的那样，在少血动物那里就将导致心脏变得更硬且更少红，也将导致血液从心腔的切口处流出，最后还将对伸入心腔切口的手指头产生压力。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改变这样一个事实:同样一个结果，即我所描述的血液的扩张，也能由另一种原因产生。为了更好地判断这两种原因到底哪种是正确的，我们将不得不考虑另外那些与这两种解释都不符合的观察。我能提供的第一个观察就是:如果心脏是因其内在的纤维收缩而变硬，那就必定要使它的体积变小；但如果心脏变硬的原因是因为心腔中血液的扩张，则必定导致心脏的体积变大。当我们进行观察时，我们就会看到心脏并不会减少体积，相反地，它却会变大——这一现象使得另一些医务人员得出心脏收缩期间会膨胀起来的结论。然而，它所增大的幅度确实并不是很大的，其中理由还是显而易见的:心脏有些纤维在心脏内纵横交错地互相牵扯在一起，有如绳索一样，正是这些索状结构使得心脏不能大量地张开。
还有一个观察，它也显示了当心腔变短且变硬时，它的内腔并不因此而变窄。相反，它却会变大。如果把一只活兔的心脏末端切开，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当心脏变硬时，心腔就会微微地变宽，并流出血液；即使是流出极少量的血，情况也是如此。但这些心腔似乎还是保持原有的宽度，那只是因为这些动物的血量不大而已。阻碍心脏扩张得更大的，就是那些纵横交错、相互牵扯的细小纤维。使这些在狗的心脏上或在其它一些更强悍一些的动物的心脏上的扩张程度没有在小兔的心脏上那么明显的原因，是因为纤维占据了大部分的心腔，当心脏变硬并能给伸入心腔之指以压迫时，那些纤维都已变硬了。但对所有这些来说，心脏内腔并没有变窄，相反，它们却变宽了。
我将再加上如下第三个观察。当血液离开心脏时，它并没有与其流入心腔时相同的特性，流出时的血液更热、更稀释且更活泼。现在如果我们假定心脏是以哈维所描绘的那种方式运动的话，那我们就必定要考虑那些导致心脏运动的能力，然而这种自然的能力却比哈维所试图解释的任何东西都更难想象。更有甚者，我们还得假设当血液在心脏之中的时候，它又有一种改变血液特性的能力。然而如果我们只要考虑由热量(正如每一个人所认为的那样，它在心脏里比在身体的其它部位都多)而来接着必然发生的血液扩张，就将明白地看到这种扩张本身就足以使心脏以我已经描述的那种方式运动，也以上述观察所表明的那种方式来改变血液的特性。确实，它也足以产生人们所能想象的备血所需的所有变化。这种血液扩张也使得营养肢体能顺利地进行，也使得体内各种调节功能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因此我们便不必为了解释这一切而去臆想任何我们所不知的或奇怪的能力。当然我们可以想象的最好、最快的备血方法，就是那种通过火与热量来实现的方法——这是我们所知道的自然界中最强有力的作用者。热量在心脏里把血液稀释，以所有我们所能想象的方式使血液中的小颗粒各自分离，并改变它们的形状。人们总是知道心脏中的血液的热量要比身体其它部位中血液的热量要多，并且也知道血液能被热量稀释，但没有一个能进一步注意到只有血液自身稀释才是心脏活动的根源。因此我对此感到非常的吃惊。看来亚里士多德在当他论及此时他已考虑到过这些。在他的《呼吸》一书的第二十章中，曾经提到过"这种运动与液体因热量而沸腾时的运动相似"，他还说脉搏是由"不断进入心脏并营养其最内面皮肤的食物消化汁"所引起的。但既然亚里士多德在这段文章中既没有论述血液，也没有对心脏形成的方式进行论述，那么很显然，他也仅仅是偶然地说了一些接近真相的话，他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确定的知识，而且，亚里士多德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并没有被任何人所接受。当然，即使在许多其它问题上，他的观点再不受欢迎，他也能有幸赢得大量的追随者。
不过，了解心脏的运动的真实原因是如此之重要，以致于没有这一知识，就不可能去了解任何与医学理论相关的东西，因为动物所有的其它功能都依赖于它，正如将在下文中所能清楚地看到的那样。
三、营 养
Descartes的这部著作中的这一部分是从对"只是动脉血管中的血液(而不是通过静脉血管返回心脏的血液)才供给身体所有部分的营养，而它们的颗粒，由于极细和高速运动，而能轻易地进入粒子束之中组成身体的各种固体部分"这一问题的辩论开始的。……为了获得更进一步的理解，我们将考虑到，所有生命体中需要营养来维持的部分(例如动物和植物)都在不断地经受变化。因此，在我们称之为"流体的部分"，例如血液、体液和我们称之为"固体"的部分，例如骨头、肉神经和皮肤之间，除了后者的微粒运动速度比前者慢得多这一事实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为了确信这些微粒是怎样运动的，我们就必须假定所有的"固体"部分是由一些纵横交错、相互纠缠在一起的细小的纤维所组成的。每一个纤维都从动脉的分叉处显露出来；而流体部分，如体液，源于动脉且通常在其所沿之流动的距纤维根部最近的动脉毛孔处显露出来。这些体液则沿着这些纤维流动，经过纤维的周围的空隙，这样就组成了无数的小通道。他们在随着纤维在体内经过各种迂回曲折的运动之后，最终到达表面皮肤。这时体液通过毛孔就被蒸发到外面空气中去了。
除这些体液由之流动的毛孔之外，还有许多别的小得多的毛孔，经过它们不断地流通着原始的两种物质成分——关于这两种物质成分，我已在我的《原则》一章中进行了描绘。原始的两种活性物质成分与体液的活性原料相遇；它们相应地，如同它们沿着小纤维流动而组成了身体的固体部分一样，使这些纤维持续地向前轻微地运动，尽管这种运动非常迟缓。这样，每个纤维的各部分都从纤维的根部向纤维所终止的肢体表面运行，并且一旦到达目的地，它就会与空气相遇或因其它物体接触皮肤表面，从而使得它与纤维的其它部分相分离。因此纤维的某部就总会与纤维末梢分离，同时另一部分又即将以我所描述的方式与纤维根部分离而持续运行。如果这种分离是在表面皮肤上进行，它就会被蒸发到空气中去，但如果这种分离是在一些肌肉或别的内表上进行，它就会与流体部分混合并随之流到流体所去的地方去，例如，有时流到体外，有时通过静脉流向心脏。当它们到达这些地方以后，流体部分通常又会返回。
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组成身体的固体部分的纤维的所有部分都在作一种与体液无所差别的运动，尽管它要慢得多，就好像体液的运动要比细微物质的运动要慢得多一样。这些速度的差别，是不同固体或流体部分在他们相互磨擦中变大或变小的原因。他们依靠各自身体的不同结构而运行。例如，在年轻的时候组成固体部分的小纤维各自间的结合并不是很紧，因此流体由之流动的通道就大。这样，这时的纤维运动就要比年老时慢。同样，在纤维的根部就滞留了比之从四肢分离出去的更多的东西，从而导致了纤维更持久地发育并变得更为强壮。纤维外型的增长其实就是身体藉以发育的方式。当在小纤维间流淌的体液并不多的时候，它们就都迅速地经过容载它们的通道，就使得身体增高，固体部分也毫不变厚地成长。但当体液很多时，他们就不能在固体微粒的小纤微间轻易地流动，同时又由于这些固体有许多很不规则的分叉状的部分以及由此而来的纤维间最艰难的通行，结果就是这些流体逐渐地积蓄起来并形成脂肪。从严格意义来讲，脂肪并不能像肉体那样因营养而增长，因为它们大量地积聚并结合在一起，使得它们有如非生命体般地简单积累起来。
当体液变少时，它们就能更轻易地、更迅速地流淌，这是因为细微物质及伴随的体液有更多的力量来促使体液的流动。这就使得体液自然地把脂肪微粒带来，而这也就是人们变瘦的原因随着我们变老，组成固体部分的小纤维就收缩并不断地贴得更紧。最后直至到了使身体完全停止生长的程度，它们甚至也丧失了接受营养的能力。这就导致了在固体与流体部分之间如此大的不协调，以至于生命由于老而走向灭亡……接着就是血液在营养中的作用的进一步的细节。
四、由体液原料所组成的身体部分
如果我们考虑到它们是怎样地从体液原料中最初形成，也许我们就能获得一种甚至更为完善的关于身体各部的营养供给方式的知识。迄今为止我还不想把我的观点写进文章里去，因为我一直没有做足够的观察引自《经验》。 来证实在这个主题上的所有观点。然而，我还是忍不住要顺便给出一些关于这一最普遍观点的表象。当然，从肉体观察的观点看来，即使我不得不在以后收回这些，我也将只是冒最小的风险。我并不详述体液原料颗粒的形状与排列，单是植物种子——由于其坚硬且其固体可能以除非损坏其效能，否则无法更改的方式来使其部分能很精密地排列组合，就足够我来说明。但是，在动物精液原料中却又不一样。动物精液原料都是非常流动的，并且都非常容易被两性交媾所产生。这种原料显然是两种流体的无规则组合，它们都相互起着一种酵母的作用，并相互产生热量。一些颗粒便由此获得火般的活性，并且使之扩张而压迫另一些颗粒，藉此使它们逐渐进入身体各部，形成所需要的状态。
考虑到这两种流体并不需要很大的不同，为了得到这种结果，我们可以观察一下老的生麦团是如何使新的生麦团膨胀，或啤酒泡沫又是怎样为另一次酿造起到酵母的作用。这样我们就能很容易接受当两种流体混合到一块时，一种性别的精液原料对另一种性别的精液起到了一种酵母的作用。
现在，我认为在这两种精液原料混合物中所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热量的产生，而这又使得这种流体中的每一滴之间都彼此不同。当它发酵的时候，热量像它在酿造新酒时一样起作用，或像在储藏起来的未干的稻草中那样:它导致了大量颗粒在某些装容它们的地方聚集起来，然后使它们扩张并压迫其周围的另一些颗粒。这就是心脏如何开始形成。
接着，既然以这种方式扩张的小部分有呈直线持续运动之势，且已开始形成的心脏又对这种运动进行抵制，结果它们就缓缓移动开，并且向着后来大脑根基产生的地方前进。这样做的时候它们就替代了另一些为了占据心脏中原始地位而旋转的颗粒。后者在心脏的形成所需的短时间里，相应地扩张并移动开去，循着当初它们来到心脏的途径。现在，结果就是更早一群中出现还在某适当位置的一部分颗粒同另一些从别处来替代那些业已离去的粒子一道，开始进入心脏。在这里，他们再次地扩张，又离开。这种以这样的方式大量地重复发生的扩张，正是心脏、脉搏跳动的原因所在。关于进入心脏的原料，应该说使之得以扩张的剧烈的活性的热量既引起了一些颗粒的移动并分离，又引起了另一些颗粒的聚集。这些颗粒相互地压迫和碰撞，并分裂出许多非常细小的束。这些小束之间靠得如此之近，以致于只有那些留在它们周围的非常细微的物质(在我的《原理》见《原理》第三部分258页末尾第52行。一书中，我把它们称为第一要素)才能占据这些空间。那些以它们离开心脏的方式又结合在一起的颗粒从不偏离它们返回之路线——不像许多别的从任何方面都更能轻易地渗入精液原料的颗粒。这种原料是新颗粒由以向心脏运动的根源，直至它们都被用完为止。对于那些了解了我在《光学》和《原理》中所作的对自然光的解释和了解了我在《气象学》《光学》《原理》第三部分末尾第55～64行。一书中对自然颜色所作的解释的人来说，结果就是他们能很容易地理解为什么动物的血液是红色的。例如，正如我著作中刚刚论证过的解释的那样，让我们得以看见光线的原因只是 很简单地因为第二要素的压力。我所说的原料是由许多相互联系的小球所组成的，而且我们有对这些小球所有的两种运动的清醒的感知。一种是它们以直线的方式进入我们的眼睛的运动，它给了我们对光的感觉；另一种则是在它们进入我们感觉时以其自己为中心旋转的运动。如果它们旋转的速度比它们直线运动的速度慢得多的话，光线由之而来的物体就呈现出绿色，然而当旋转的速度要比直线运动的速度大得多的时候，事物就呈现红色。但能使它们旋转的仅有的一种物体就是那种其细小部分有很细小的束的东西，和那种靠得如此紧(正如我所表明的那些血液那样)以致于仅有的围着它们旋转的原料就是第一要素的那种。第二要素的小球在血液表面与第一要素的原料遭遇，这种第一要素的原料然后就以一种待续的、快速的、歪斜的运动从这些小球中间的一个缝隙穿入到另一个缝隙。这样它们就向着与去小球相反的方向运动，同样，它们还被迫绕它们自己的中心旋转。事实上，既然第一要素要在速度上超过其它任何物体，那么它们的旋转的速度就必定要比其它任何原因产生的运动的都要快得多。
实际上，铁在受热时会呈现出红色或当煤在燃烧时也会呈现出红色，它们也只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就在那一刻，它们所有的小孔内都充满了第一要素的原料。但既然这些小孔并不像在血液中的那些小孔那样被压迫得厉害，它们所呈现出来的红色的深浅自然就与血液之红色的深浅不同。心脏一以这种方式开始形成，离之而去的被稀释的血液就会直线式地向受它抵制的方向挺进，即朝身体在后来形成大脑的地方前进，而血液所流过的路径也就形成了大动脉的较上部分。由于它所遭遇的精液原料部分所产生的抵制，如果它不被沿着它所来的途径推回心脏的话，血液也就不会流得很远。它也不可能通过这一途径返回，因为这条路线又被心脏所产生的新的血液所阻塞了。这就导致了血液在返回路途中会朝与新原料进入心脏相反的方向产生一些偏离，这就是后来我们将发现脊椎骨的地方。血液沿着这一路线将向形成生殖器官的地方前进。而在它的这种降落之中所经途径则是大动脉的下面部分。但因为精液原料部分也从这一面施加压力，所以它们就会抵制血液的运动；再者，心脏又不断地向大动脉的上部和下部输送血液，因此血液被迫经过脊椎最深面的地方向心脏迂回前进。在这里，后来也就形成了胸部。血液返回心脏时所走的路线就是我们后来所谓的空静脉。紧接着就是心脏的进一步发展和肺及大脑形成的细节。第五部分将主要涉及静脉及动脉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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