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整个名族的人

　　一、那个民族

　　先知那鸿对尼尼微和

　　亚述的君王说：

　　“你的牧人躺着，

　　你的贵胄歇着，

　　你全族的子民散漫于山间，无人招集。”

　　这句“全族的子民”，令我惊颤，就像这些字里面

　　有欢歌，也有哭声。

　　如春天的雷，又如末日的号角。

　　在这些字前，我缩成一团，

　　仿佛面对擎天的巨人，

　　他踩碎我的筋骨，

　　仿佛我踩碎贝壳。

　　全族子民的怒火升腾。

　　森森幽谷，辚辚马车，

　　野人身披兽皮，

　　孩童赤裸、妇女憔悴，

　　人们缓缓移动，向前移动！

　　来路已忘，

　　家园已忘，

　　一旦孩童问及，竟无人回答。

　　老人中走出一位

　　满脸铁灰须髯，斗篷宽大，

　　独眼、肩上立着乌鸦，

　　握着无鞘之剑的神奇行者。

　　他痛苦着示意吟游诗人

　　歌唱已遗忘的家乡。

　　星光照临幕帐，

　　涂满牲血的祭坛边，

　　神圣的橡树下，他诉说着。

　　他塑造了多种新形象，

　　且像神一般站在他们之中

　　比尔卡岛的绿阴下，

　　橹歌声中的维京船——

　　欢快地划开。船首龙头上

　　站着历经50年寒霜、令人惧怕的海王

　　携着他新掳获的新娘，与岸上的人民高声呼应，

　　庆祝回到家乡。

　　不久，如织锦一般柔和的言语

　　创造出更加迷人的气氛，

　　铃声在圣堂轻轻响起，几个世纪

　　如同飞逝的云影般掠过大地。

　　现在一切都悲哀地沉寂了，

　　好像圣约翰节前夕，一丝光线闪现于海港、海湾。

　　内心深处

　　布满了恐惧，嘴唇因焦虑而紧闭，

　　纵然你双手僵冷，

　　可那霜露正预兆着黎明！

　　我的族人啊！

　　为你们掌舵的人已经糊涂了，

　　你们的首领

　　哪里还顾得上你们！

　　二、瑞典

　　哦，瑞典！瑞典！我们的祖国啊！

　　我们思念的家乡，希望的港湾。

　　昔日军队驻地，

　　今朝牛铃声声，

　　战士的事迹已被传诵，

　　你的子孙们正团结一致，

　　又一次立下那古老的誓言

　　雪花飘吧！

　　慨叹口巴！你覆盖着森林的胸膛，

　　明亮地燃烧吧！夏夜中窥视人间的星星

　　瑞典呀！母亲，我们争战，我们休憩。

　　我们的后代将在这块土地上建立家园。

　　我们伟大的祖先在家园的地下长眠。

　　三、同胞

　　我们共同拥有一个祖国，

　　我们每个人都是继承人。

　　团结在共同的权利下，

　　贫富不分，

　　像古代一样都有相同的权利，

　　战斗之盾才是衡量爱国者的尺度。

　　不是一袋袋的黄金——

　　那是守财奴的标准。

　　我们齐心保卫自己的国家，

　　当我们的港口已被敌人攻占。

　　不只是志士们拔出剑，

　　战斗的号角一经吹响，

　　蒙尘殉难的不仅仅是志士们

　　勇敢争先的也包括农民。

　　假如我们以财富衡量人的价值，

　　那就成了国旗上的污点，同时

　　若以财富为标准——

　　穷人根本不算人。

　　我们往昔的行为何其耻辱——

　　给陌生人最崇高的地位，

　　却对自己的家门投掷石头，

　　公开自己的污点。

　　情感与理智分裂时，

　　我们因自相残杀而失去了力量。

　　我们全族人血肉相连，如同一个整体。

　　本来我们就是一个整体，将永远是一个整体。

　　四、士兵之歌

　　擂响战鼓，来吧！弟兄们！大步向前

　　国家万岁！君王万岁！

　　国会万岁！充满老人的国会，

　　他们敲着议程锤，搔着头，

　　咳嗽，瞪着灰色的天花板，

　　在签署有关金钱的议案之前，

　　那为国争光的一刻来临，

　　鲜血将染红雪野。

　　其实，他们没有用食禄控制士兵。

　　在战场上，不论是青年，还是老年，

　　人才是核心，人才是重点，珍宝！

　　那么同志们！让我们高声唱吧！

　　同族同宗，

　　骨肉相连，永为一体。

　　在平凡的日子里，

　　我们鹰一般忠诚而沉静。

　　而当战鼓响起，

　　我们的军旗飘扬在悬崖上，

　　我们从崎岖多山的家乡奔赴战场，

　　人们必将听到我们的声音，

　　那是我们怒吼的声音。

　　五、呼唤·诺言

　　如果那三个邻国叫嚣：

　　“算了，别提你们过去多么伟大吧！”

　　我就会回答：“起来吧，北国

　　……我深爱着的北国！

　　你将再现你的伟大与光荣，

　　你将和我们优秀的民族一起，

　　充满光荣事迹！

　　来吧！敞开坟墓吧！不，还是给我们

　　科学、艺术、文学的人才吧！

　　啊！我们的人民站在悬崖上

　　——那悬崖能使愚人粉碎。

　　弟兄们，人的手不仅仅要掌握财富，

　　还有其他更多真正的珍宝。

　　宁可叫财富失散，

　　也不要让鲜活的心腐烂，

　　何必对我们的劳苦斤斤计较？

　　没有哪个民族比你更伟大——

　　我们要为此奋勇向前！

　　宁可接受敌人的仇恨，

　　也不怕全民被歼，

　　不怕田野、城市被蹂躏，

　　这不比虚度光阴更好吗！

　　真正的勇者，

　　勇敢地痛下赌注，

　　不要在战火冲天时愁眉不展，

　　经受枪林弹雨，

　　也比畏缩不前弃弓折剑强呀！

　　半夜醒来，我听不到什么，

　　除了沸腾、翻涌的水声。

　　犹太国士兵那样，

　　我激动不已地趴下，

　　我不祈求阳光普照，

　　不求天赐金银，

　　命运之神啊！用闪亮的雷电，

　　用痛苦的岁月来锤炼我的民族吧。

　　那么就锤炼吧！把我们敲击成一体，

　　直到春临大地。

　　人民呀！你的笑容呆板如石，

　　你的欢歌空洞无比。

　　你粉饰太平

　　却不愿揭开谜底。

　　你们在午夜的梦中想起

　　年轻时的业绩，

　　却又忧伤不已，

　　悲怆不已。

　　继续向前吧！我们苦难而羞怯的女儿

　　朝前看。不要堕落。

　　我们爱你至深至切，

　　假如你心如死灰，

　　我们的爱将使你新生，

　　尽管黑夜笼罩着粗硬的床铺，

　　当狂风暴雨来临，我们依然保持忠诚。

　　人民，大地和言语，全属于我们。

　　我们的灵魂回荡着你们的声音，

　　听到了

　　就永远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