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希望他不幸福

　　时光在翻开又合上的书页中悄无声息地溜走，夏天转过身，就是已经有了凉意的秋天。落叶无边的飘洒，秋雨用淅淅沥沥的声音怀念春天的莺飞草长，盛夏的花开。唯有金菊花还处在青春期，不畏凄风冷雨，热烈的盛开。

　　遍地金黄色的落叶，真的是深秋，12月了，或者说，冬天了啊。

　　新生和死亡把生命分成两极状态。

　　人们匆匆地行走在路上，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依旧带着平日惯有的笑容，经年生活在海边的人早已经习惯了冬天潮湿中带着阴凉的海风，许安离从小生活在北方以北的小城，对海洋性气候有些不适应。所以，尽管室外的温度都在零上，她依然觉得不如零下二十几度甚至是三十几度的家乡暖和。

　　冻得鼻子赤红，有时干脆把头缩在衣服里。

　　是不是冬天人就格外变得少言寡语呢？许安离在后来的日子里，完全变成了一个令自己都陌生的人。很少听见自己为某些开怀大笑的事清脆的笑出来。不想说话，不想被人打扰，除了做功课，其他，大部分时间，许安离都是躺在宿舍的床上冬眠，安静得无声无息。如果醒来，就那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老半天，寡言少语，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像是大脑死机。

　　同宿舍的人几次策化，暗地里收拾沈樱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但都被许安离破坏掉，朱丽烨的愤怒可想而知，她就是想不通，别人不仁为什么自己不能不义？如果说第三者，她沈樱春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鹕占雀巢，她还有理？

　　她愤愤地教训许安离是当事者迷！人不能太宽容，否则有人会把你的宽容当成弱智！许安离并不生朱丽烨的气，依旧我行我素。所以，许安离第二次得到同一个绰号——

　　爱情白痴！

　　下午第一节课是选修课，表面上是在听课，其实是在写日记，这是许安离的习惯，心情不好就喜欢写日记，那是她心灵的沐浴。

　　人不是猪，吃饱了就不饿。

　　少年的心，需要更多的精神沐浴，这样的沐浴，才可以让她快乐，每一个少女，都有她心中的一本日记。自从十一与小溪分别以后，转眼又是月余，时间在眼前如水一样流逝，来不及细想，岁月就这样老去了，历史就这样形成了，沧桑就这样积淀了下来，而青春像是一截正在燃烧的蜡烛，越燃越短。

　　人生何偿不是蜡烛呢？

　　许安离觉得她的每一天都是陷落，时光像是流沙，把她海浪一样无拘无束的笑声埋藏在来路，，找不到出口。压抑得太久。所以，好想好想诉说。展开洁白的笔记本，就像回到了离散前的岁月，回到了她和小溪的16岁，幼稚的年华里。那些被时空断裂开来的友谊，在这个宁静得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又悄悄地滋长出来。恢复原状。

　　许安离日记

　　2003年11月5日 因为你，我的忧伤才如此的灿烂

　　从盛夏的花开到秋末的残绿，岁月从来没有停下过她匆忙赶路的脚步，带着年少无知的憧憬走向未知的繁富，梦里花落花开，知多少？问却红尘，岁月终究老。

　　每一次失去，都是一次成长，是一次成熟的积淀，虽然没有准备，虽然有难忍的伤，虽然孤独到山长水阔不知何处，但这就是命运富有深意的安排。是长大的必经之路。

　　落笔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四个字，物是人非。还有那句忘记了谁写的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啊，今年17岁，明年就18岁了，永远有人17岁，但不会有人永远17岁，这就是人生，这就是青春，这就是岁月的定理，谁都无法更改。

　　这一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不去经历，你永远也不会从别人枯燥的说教中体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永远也不知道，错了，其实，也是一种收获。

　　为什么要苟同于别人呢？妈妈是恨得我咬牙切齿，她觉得我疯了，做了一件简直不可理喻的事情，如果她现在也17岁，如果她的17岁也活在我经历的岁月里，我相信，她不会骂我疯，也不会和我一刀两断。相反，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我们真的是活在两个时代。

　　我们是两种人生。

　　可能是妈妈她安排了我太多的喜好，自由，所以，那突然的叛逆让她难以承受。那也是叛逆吗？我不过是想真实的为自己活一次，我不过是不想被别人安排我并不喜欢的人生。

　　我要走自己的路。

　　我要独步人生的。

　　如果我不知道跌倒摔着的痛，如果我 不体会爱不是你爱着就可以得到爱的话，怎么可以繁富苍白的人生和简单的青春？怎么可以深刻的领悟妈妈你说‘男人是靠不住的？’正因为我自己亲身经历了，才懂得，为什么爱其实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懂得，即使真的爱，即使痛得死去活来，也要放手。

　　放手，也是一种爱。

　　大爱不言情。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如果妈妈问我，我依然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有爱过以后，哪怕失去了，你才知道如何爱。没有失败的青春不灿烂，没有失去的痛楚，也就没有沧海桑田。

　　我不要沧海，是不是一样可以抵达桑田？

　　是不是？

　　我不要痛苦，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甜蜜？

　　是不是？

　　不是。

　　不是……

　　因为，我看到他和她的幸福，才想起，那是他与我曾经甜蜜的复制和翻版，我看到他与她的心手相牵，才想起，我和他的过去，在成为岁月的不可重现的风景，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里，不停地闪回着，不停地在我酸楚的心上留下幸福的点滴。

　　他是我青春的见证者。

　　他是我灿烂年华的花开之一。

　　他是我没有的如果。

　　虽然，他没有在原地等我，虽然，他带走了我的灵魂和一辈子的想念，虽然，他给过无数甜蜜也给过我多少甜蜜也俞合不了的伤痕。但，我的17岁，甚至更早的岁月里，因为有他，而成为永远。

　　他是我永远的17岁。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还会像从前一样，站在路口，远远地看着他，向我走来，对我微笑，牵着我的手，和我耍赖，生气，和我不告而别……

　　因为你，我的忧伤才如此灿烂。

　　2003年11月8日 小溪，想你

　　秋天已经很深很深了。还浑然不觉。茂密的合欢与高大的香樟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失去了许多茂密的树叶，老树也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

　　如果在北方，这个季节已经是冬天大雪苍茫了。

　　还算暖和。可是，每当望一眼天空，或者那些一直开花的树，就明显的感觉到天空的空旷与老树沉默的孤独，如我的心呢。

　　如果最为想念的人都不在身边，是不是人的心也如这个季节的天空和老树，既空旷又孤独呢？还夹杂着很多的沉默寡言？

　　一眨眼，就是物是人非呢，夏天才刚刚过去，可是眼前，就是茫茫白雪的冬天。飞鸟躲在光秃枝丫的后面，雪花一片一片的从遥远的时空深处，飘落下来，覆盖住了一段岁月，一段人生。小鸟从北方带着他们的孩子飞往南方。留下一声声孤独的鸣叫。使人忍不住凄凉地想起什么。

　　我这才想起，小溪，你有多久，没有陪伴在我身边了。

　　我也有多久，都不曾想起你了。

　　为了一个人，而遗忘了你，后来，也因为一个人，又想起了你。小溪，是不是你也这样想过我？是不是在想我的时候，怪过我，骂过我，发誓不理我？看到这几个字，你一定又会像以前一样，受剌激，跳起来，大骂我矫情，是真的想你。小溪，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的懒散和我的自由，你的洒脱和我的拘泥，你的清脆笑声和我的沉默寡言。你灿烂的脸庞和我安静发呆的样子……

　　是那种有点儿压抑地想，不知所措地想，甚至，想哭。

　　哈，是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呢，也许有点儿。从来没有人那样骂过我，除你之外，小溪，对不起，还想浪费你的RMB，还想你骂我一次，你越是这样骂我，我的心里越是说不出的爽。

　　奇怪的感觉！你骂得没错。

　　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确很少想起你，我以为，我都忘记了你。

　　可是——

　　我发现，在自己特别难过时，我依然会想起你。

　　我以为， 我可以把你忘掉，像忘掉一段轻飘飘的旧时光，一件用过的旧东西，不留一点痕迹，却突然在某一天像表面干净的纸不小心弄湿了，而那些隐藏的字迹，就突然的显现出来了。旧的东西会留有过去生活的痕迹。旧衣服会留有昨天皮肤的味道，旧的友情会让人体会到我的手心，依然残存着你的汗味和灼热的体香。

　　没有想念的想念是最好的想念。

　　也才是真的想念，你突然跳出我的脑海，出现在我的眼前。你知道吗？过去，你会为我愤愤不平，为我遮挡一切！冲锋在前！我像是你身边温柔的猫。只要有你在身边，从来不担心有谁敢欺负我。

　　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呢？

　　我没有守住我的誓言。我背叛了你。让你失望。你该骂我！早该好好地骂我一次。如果你早这样狠狠地骂我，说不定我去了北外，真的和你继续做同桌呢。嗨！还是不说这些，一说这些，就忍不住伤感。

　　我曾经打电话到你宿舍，接话的女生说你不在，问你去哪里，她说不知道。我猜想，你这个不甘寂寞的交际花，一定是去操场看那些魔鬼帅哥踢球去了吧。看帅哥踢球时，一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才是真正的你。

　　还是说点别的吧。你在首都北京还好么？和皇帝生活在同一座城里，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有了皇亲贵戚的尊言，与高贵？一切习惯么？

　　记得一年前，我们都还发誓，要喜欢上同一个英俊的男生，要读同一所大学，要继续做同桌，要嫁同一个男人当老婆，而现在，我们却离散天涯。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轻易的就把我们变得面目全非。

　　这就是成长么？

　　一夜之间我们就不再是天使的年龄。

　　一夜之间，我们开始反思自己昨天做过的事，幼稚的想法，可笑的行动，还说我们的妈妈没有年轻过，骂我们的老师像老古董！把一个暧昧的眼神当成是山盟海誓的誓言。认为，爱是一切。其实，爱只是一个不明原因陷落的吻，痛并快乐着。

　　没有你，我也记不起是不是微笑过。就算是有过微笑，可我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有过真实的喜悦一样。就像没有眼泪。不等于我没有哭过。

　　想起我们高中三年天天粘在一起，说过那么多的悄悄话，有过那么多无人知道的小秘密，我怎么能轻易地轻视我们的友谊呢，我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却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相信现实和存在。我不是因为摆脱不了伤感，才想跟你说这些话，我说过，我已经不是天使的年龄了。

　　你教会我在成长中思考，教会我自立，教会我习惯一个人的孤独，教会我不依赖于别人的爱，一样可以很快乐的活，一样可以自由的歌唱。

　　这么多的理由，叫我想你。叫我们不离不弃。

　　你在地北，我在天南。

　　天涯守望。剩下的是淡淡的想念。形只单影的寂寞。

　　小溪，B大的日子，每天，我都会想起你，翻开那些旧时的日记，竟有那么多的文字是关于你的，关于我们的，关于快乐的。曾经，你是我生命里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分开的，然后，就天各一方了。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了……

　　试着快乐起来……

　　这是我的室友朱丽烨安慰我的话，我也想试着快乐起来。毕竟，我那么需要快乐啊，青春需要阳光，自由，和灿烂。可是，我都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些被季风吹散的年华和带着体温的友谊，就匆匆失散在成长的路上。

　　一次失散。

　　一次成长。

　　一次厚重。

　　朱丽烨说，不要因为失散，而郁闷寡欢，那些伤感，每个人都会有过。就像鸟儿，它不会因为飞过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不再飞翔。

　　不断的拥有和失散，才繁富了我们的青春，繁富了我们苍白的人生。

　　我看见朱丽烨写在我本子上的这句话，小溪，我的眼睛就忍不住潮湿，忍不住想起你，温暖的潮涌海浪一样从心底翻卷过来，淹没了旧日的一切。

　　……

　　小溪，你不在身边，谁陪我一起傻笑呢，谁和我一起去食堂窗口，抢着第一打刚出锅的热饭热菜呢，敢在长长的队伍里夹塞，你不在我身边，谁和我一起做功课，相互鼓励着拿第一呢，莫明其妙难过的时候，谁陪我默默地掉泪，老师批评了，到哪里去发泄，和某某因为一点芝麻小事，闹了别扭，谁为我冲锋陷阵呢，还记得吗，我们两个人为争抢那朵色泽艳丽的合欢花书签，在教室里，鸡飞狗跳的疯打，想到书签碎落的一刹那，我失声哭泣的难过，你因此而不停讨好我的神情，想起我们两个人偷偷跑到溜冰场玩得热火朝天后，你躺在冰面上说过的那些话：

　　——许安离，我讨厌你喜欢他。

　　——你嫉妒！

　　——星座上说双眼皮的男生多情，没有安全感。我不喜欢他。所以，也讨厌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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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声音像施了魔法一样，从时光深处，带着轰鸣的巨响，穿透耳膜，进入我的五脏六腹。让我无法快乐起来。

　　我们习惯了多年在一起打闹，哭笑，甚至是打架，和那些有不良记录的男生血拼到底，小溪，我们是彼此的天使，我没有奢望，只要快乐，不要害怕那些带着我们体温的年华被风吹散，不要害怕，我们在成长的路上不断遗失的爱，也会在继续成长的路上重新拥有。

　　他没有等我。

　　爱情也没有在原地等我。

　　而我，依旧在16岁的年华里，依旧在我们相识的那个幼儿园的路口，以不变的微笑和姿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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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1月30日 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希望他不幸福

　　我已经记不起分离的细节。

　　原本就没有分离，不过是不小心就弄丢了彼此而己，这样说才更确切，一个校园能有多大，自从那天早晨分手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彼此都淹没在人流中。老天可以安排在我们在年少的时候，在汹涌的人流中相逢，却在同一个城市的天空下，同一所大学里，居然很少相见。

　　到底是很少相见还是他刻意不见？

　　我不想知道。

　　怎么样才算爱得最深？我已经没有了答案，在失去他的那一刻，也丢失了想要的答案。那次，原本不想对他说起隐藏在心中的一切，也不想和他吵架，他逼我吵，也等于把自己最好的退路念想吵断了。

　　一切幸福的憧憬像是绷紧的琴弦，嘎然而断。

　　美妙的音符浑身颤抖着，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小溪，记得你曾问过我，这样放弃，这样不了了之，甘心吗？是不甘心，在寂静的夜里，为他而展转难眠过 ，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为想念而默默地流过眼泪。想想，有什么用呢？自找烦恼。

　　因为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过去。

　　还是你说得对，小溪，那时我一点儿也不能理解你说的话——他既不会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也不会讨厌我，他说，我不该用世俗的眼光看他，他不是一个利用爱情的人。

　　那么，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这些年，一直，一直努力地去读他，像解读一首简洁的古文一样去读他，还是理解错了。不怪他，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限，是我的欣赏水平不够。

　　所以，我总是误读他。

　　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也可以说，曾经，我深深爱过他，现在，也深深地恨着他，恨爱交加，也终于理解，爱之深，恨之切这几个字。是的，爱与恨是不可以割裂开来的，没有爱，也就不会有恨，相反，没有恨，也不会有爱。

　　如果得不到你想要的爱，那就祝他幸福，小溪，我觉得这是一句空话，假话，谎话，爱是对等的，也是自私的，得不到，也就是把你爱的大大方的送给别人，你会一点也不难过吗？你会真心祝福吗？我觉得我不会，做不到！

　　我试着祝福他——

　　可是，我打心眼里，在我和他分开以后，希望他不幸福。我不希望他幸福，永远永远都不幸福，那样，我才会有一丝快乐。不是嫉妒，也不是恨，是要他明白，他要的幸福，只有我才能慷慨地给予，别人不能，他不理解，不接受，那么，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希望他不能幸福。至少过得比我不幸福！

　　不知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还是对我的眷顾，在我看来，他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幸福的，他和她一直在分手，在争吵，我以为，他们这样， 我才是快乐的，就像我希望的那样——希望他不幸福，可是，我发现，这样，我并没有真正的快乐。

　　我为他的不快乐而忧心肿肿。

　　我为他的疲惫，沉默而煎熬。

　　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小溪，你告诉我，是我狭隘还是偏执？是我自私还是小家子气？我的思想还健康吗？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孩儿？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儿？

　　我迷茫。

　　我困惑。

　　我纠缠于他的生活里，不能自拨。

　　女声的呤唱忽然不知道从哪儿飘了过来：是那首《为爱痴狂》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一样

　　如果爱情就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

　　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变成这样

　　想要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爱我

　　想要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到底你会怎么想

　　……

　　2003年12月5日 阳光灿烂，秦歌这个男生

　　为什么在我难过时，总是你突然出现？

　　给我肩膀。

　　给我力量。

　　给我快乐的源泉和活下去的理由。

　　我十分清楚地知道，我并爱你，但我却把我的初吻给了你，尽管我不是故意，也没有预料和你会发生什么，我甚至，在你吻我的时候，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平静地接受了突然而来的一切。

　　我不爱你。

　　也没想过要和你恋爱。

　　更没想过吻过以后，要慢慢地让自己喜欢上你。对不起，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不怕你难过，伤心，我不想欺骗你。

　　被你紧紧搂在怀里的一刹那，我也没有幸福，只是一瞬间的恍惚，我以为，你……是……他。

　　但！

　　你不是他。男人自有自己的款式，品牌。如果把他比作火。你就是一块刚刚从铁水冷凝成的铁。如果把他比作灿烂的阳光，你就是带着冷意的水。在蓦然回首中，你只看到了我的存在……而他，是温暖的，永远有着斯文的笑容，有着令女孩子不能自拨的温婉如玉。

　　秦歌。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为你黯然伤神，而你，执意地微笑地看着我。

　　一个原本是冰的人，却要幻化成冬天灿烂的阳光。

　　我不说难过，你一定知道我是不快乐的，我努力微笑，你也知道我根本笑不出来，那是假象。唯有你，在我身边，真实的存在过，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但我知道，你一直为我驻足在此刻的地方，等我微笑。

　　能令我微笑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你，那些令我愤愤然的事情，渐渐变得平和了。在我失败的青春中微微沮丧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把我的悲伤装在你的心里，把我的思念装在心里，把我的孤独装在心里。

　　唯有你。

　　唯有在你面前。我可以，能够，痛快地哭出来，痛快地表达着我的失落，茫然，和困惑，也唯有在你面前，我才是一个真实的自己。

　　更唯有你，我空旷的心，才有了一些填充的内容。

　　有了一些依靠！

　　不会孤单的一个人，面对日升月落，不会一个人看着天空的飞鸟飞过，泪流满面。

　　如果说这些不是爱，是什么呢？

　　可是。

　　我爱不出来。我无法砰然心动。秦歌，这样真实的说给你，我知道你会伤心，也有些残忍，不公平，那些孤单而流泪的日子，只有你的拥抱才可以给我温暖，给我勇气和力量，抚平我心里的创伤，那些流云和飞鸟，只有你可以陪我一起仰望。那些我心里的委屈，只有你才懂得，那些我流不出来的眼泪，只有你懂。

　　你用一道深邃的目光隔开了尘世的大门。

　　那个阳光灿烂的中午，我那样毫无思想准备倒在你的怀中，然后，不知所措地哭泣，你没有嘲笑我。那样无声的安慰，让我在你怀里突然变成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婴儿，如果比喻的话，我是小小的女儿，你是高大的父亲。

　　一直安慰自己不可以哭，可是，在你温暖的怀抱里，我的眼泪，像是涨潮的水，翻卷而来……这些年，我以为的开始，其实，从来就没有开始。我已经一无所有。现在，梦醒了。上帝把你送到我跟前。

　　你也没有我想像的那样讨厌。

　　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仅此而己。你愿意吗？

　　“兄弟？你跟兄弟接吻啊！”秦歌一副挑衅的神情，很不情愿的样子，好象受了委屈或不公正待遇一样。揭竿而起。爱情不是贸易，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结算，他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