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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有关的事》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第十部分

 ☆、28、

 
  温远呆呆地看着手机。
  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状态,不是她不敢挂,而是她此刻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她刚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来着?
  你别以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温远一声哀嚎,扣掉电话左右张望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抚抚额头,温远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学校呆着,很明显他是正在往学校这边来。背起包,温远要逃。却不幸地在夺门而出的那一刻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往这边开来,直直地停在了校门口。
  温远愣了两秒,往后退两步准备往回跑,却被快步走过来的温行之抓住手腕先发制人。
  “你跑什么?”WWW、xiaoshuotxt.nET
  这回,他没打伞。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衬衣,而且还被淋个通透。
  温远被他握住钳制住,鼻子不自觉地皱起,“放开我!”
  温行之扫了眼一旁警卫室里那两个满脸好奇的保安,说道:“跟我上车。”
  “不去!”温远梗着脖子,“我要去大礼堂!”
  “湿成这样怎么去,跟我上车。”
  “我说了不去!
  温远使出吃奶地劲儿地要挣脱,一只手能够到的东西全部往他身上招呼,手脚并用,定然是要伤到他的,却还不见他松手。
  一时间委屈难当,温远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讨厌!你讨厌,你太讨厌了!”
  该是多生气,才说出这样的话。
  温行之也从没这么狼狈过,不过他并不在意,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来。只是还没碰到她,就被打了回来。
  “你不许碰我!”
  她红着眼睛怒瞪他,像一只受惊又愤怒的小兔子。
  心里些许不安终于褪去,温行之平静地看着她,不躲不闪的对视,终于在她被他看得炸毛的时候,掉头要走的时候,被温先生伸手拉住。
  温远照样还是要挣扎,但他似是并不生气,唇角微微勾着,声音有些无奈,还有一些她无法听懂的复杂情愫。
  “好了。”本身她已没劲,温行之一使力,不顾她的反抗将她钳制进了怀里,“先跟我回家。”
  
  温远觉得自己今年一定是命犯太岁了。
  接连遭受不大不小的变故不说,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发起了烧。
  
  B市东郊,傍晚。
  几日连续的阴雨让这个城市变得有些凉,不到七点,天便全黑了下来。温远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有人再给她打针。微疼的触感让她动了一下,接着便有一双手扣住了她,不带强制,却也让她动弹不得。
  一针过后,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再次被热醒。
  浑身发了点儿汗,将醒未醒之际的温远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扯了扯,好不容易进来了一丝凉气,她舒服地几乎要慨叹一声的时候,有一双手伸过来,给她盖好了被子。
  温远尚未清醒,只知道凭借本能再一次将被子拉开,没成想那人又伸手过来,这一次将她裹了个严实。
  温远怒了,嚯地一下睁开眼睛,正要直起身的时候,看到俯身在她上方的人——温行之。
  这次发烧来势汹汹,温远脑子早就被烧得不好使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儿。
  她转着眼珠打量了一下这房间,又将视线落在温行之身上。
  “醒了?”
  他的声音直接就让她回过神来,温远抿抿唇,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顺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她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浑身也热得难受,闷在被子里不舒服极了,只是存了心气他。不想她在里面闷了好一会儿了,却听见咔嚓一声关门声,那人不在房间了。
  温远气得直接撩开被子,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是难受又是委屈。找不到鞋,索性光着脚下床。
  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正要出去时,房门倒忽然开了。
  温行之端着一杯温水和一盒药进来,看着她立在房间中央的模样,眉间微微一动,“光着脚干什么?”
  温远气愤愤地回他一句:“要你管。”
  翻了他一眼,开始四下找鞋。
  一双拖鞋及时地递到了她的面前,还是她上次来这时穿过的那一双。鞋面刷的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没有人再穿过。
  温远蹲在地上,瘪着嘴瞪着这双鞋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穿上。穿上了就要往外走。
  温行之见状不紧不慢地喊了她一句:“过来先把药喝了。”
  温远原地站定,一口回绝:“我不喝。”
  温行之看她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你发烧了,喝药这事不能商量。”
  谁跟你商量。
  温远暗自咕哝了一声,“我好了。”
  温先生并不理会她的说辞,直接递过来一小瓶盖的药,出乎意料的,原本的一片大药粒已被掰开分成的四粒,和另外三粒裹着糖衣的药片挤在小瓶盖里。
  看上去,就像小时候她生病时,成奶奶哄她喝药一样。
  温远有一点点的迟疑。
  
  他还是记得的不是?
  那次他生病,她存了心捣乱,把药片掰成四片,给他一个大人吃。那么反过来,他就这么方法哄她这个小孩儿。
  他是个大人,总有能耐,总有办法,在她这个小孩儿受了委屈之后,施一点点手段,哄得她不再任性。
  温远讨厌他总是把自己当个孩子,却每每却控制不住自己被哄住。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对自己是上心的。
  她真真的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不是孩子了。”温远似是忽然失了斗志,觉得很累,蜷坐在床边,声音因为伤心而略微有些沙哑,“我长大了,你别想这样就能哄住我。”
  她闷闷地低着头,用余光看见他将手中的药放在一旁,又看见他伸手为她整理衣领,随即,听见他清晰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他理了理她因为折腾被子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异常温柔的动作,引得她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温行之看见她有些泛红的眼眶。
  “有的。”
  她取出一直被她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玉兔,玲珑精巧,鲜润可爱。温行之看着,心中是有些意外的,她竟然一直带着。都说玉有灵性。人养玉,玉护人,是真是假没人知道,所以他买来送她,无非也是求个心安。她做事莽撞得很,就像上次,若不是她还机灵,没过多纠缠直接上了一辆出租,恐怕便不是一场车祸那么简单。人为了钱,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收回思绪,温行之看向温远:“还有别的?”
  “多着呢。”她下意识地嘟嘴,“不过我不是跟你算账的。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你不能再把我当孩子看,当孩子哄。”
  此刻她的神情格外的认真,像是一个成熟了的大人,试图跟你讲道理,把她放在跟你同等的位置上,让你明白她的心情。
  可温行之知道,她到底还是不成熟的。
  “温远,你记不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
  “唔?”
  一下子话题被拐走,温远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她。
  “之前我问过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B市,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回答他的?
  温远仔细想了想,她好像就随便搪塞了一句,就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你说我哄你,那你这算不算是哄我?”
  温远低头不语。
  温行之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不知道,很多事情,你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做很多。”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一次,温远没有沉默。
  “知道什么?”
  “我的身世,还有我妈妈的病,你不都一清二楚吗?”
  未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温行之反应了一下。
  这短暂的沉默似是激起了温远的怒气:“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要考T大,还说要帮我,你根本就是说话不算话!”温远瞪他,“你还帮妈妈给我换学校,还指责我哄你,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离开B市,我讨厌这里,我不要做温家人,不要做你的侄女,因为这样我就不能喜欢你了,够了吧?!”
  她说完,呜呜地哭了。
  她就说他最讨厌了,每次总是让她有理变没理。
  “所以我说,我是个笨蛋,我现在不当笨蛋了,不喜欢你了,免得你为难,这样你高兴了吧?”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没想到她这样一同爆发,温先生难得有些怔愣。反应过来,一股复杂的情绪向他袭来。
  说不出来,有些无奈,有些释然,又有些——欣喜。
  良久。他敲了下温远的脑袋,将装药的小瓶盖放回她的手中:“难为你替我着想,我为不为难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温远瞪他。
  温先生不受影响地为她倒水:“至于你,笨了不是一两天,真要改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所幸也别为难你自己。”
  温远使劲地瞪他,正要拒绝他递过来的水时,她嚯地睁大眼睛,完全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温行之耐下性子问她
  “想想这两年,给你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我对你,是不够好?”
  温远发怔ing:“可你是我小叔——”
  “我不是。”温先生显得很认真,“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温远继续发怔ing
  “所以,温远你自己说,我有什么理由对你好?”
  “理由……”温远不发怔了,她眼睛发亮,并且有些小心翼翼:“你,你也喜欢我啊?”
  温先生不置可否,将手中的水杯塞到她手里,回答她两个字:“喝药。”
  温远瘪瘪嘴:“你又哄我。”
  温先生终于不淡定了:“我哄你做什么?”
  “说不定这是瞌睡药呢。”温远睁眼说瞎话,“趁我睡着了把我送回家,再偷偷换了我的学校,谁知道呢。”
  她背起手,一副你很能耐你做什么都有可能的表情。
  温先生隐隐有些头疼,他是真想谢谢她对他的抬举,可想想又觉得好笑,他跟她置什么气。
  “我为什么要换你的学校?”
  “我妈说的。”她哼一声,“她说你人脉广,想让你帮我换个B市的学校。而且还说你答应了。”
  温行之皱了皱眉。
  “胡说八道。”他看着温远,“这样的话,你也会信?”
  温远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也有些委屈。
  “为什么不信?你又什么也不跟我说。”
  “那很好,若我说我巴不得你到T市读书,你信不信?”
  
  温远愣住,她今天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这一时半刻她根本消化不了。温行之也不迫她。
  手中的水已凉,看来又要倒一杯。只是他还没走开,便被某位小朋友抓住了衣袖,他一转身,便被她抱住了腰。
  “你不是真的吧?你肯定是谁冒充我小叔的,你不是我小叔!”
  温行之微哂,“温远,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亲近我都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忘了。”她耍赖。
  “忘了?”温先生打算让她想起来,“冬天,在雀岭山。你喝醉酒——”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她抬头,捂住他的嘴,却跌进他盛满笑意的双眸之中。有宠,也有庆幸。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得离自己近一点儿。瘦小的人,很容易就揽在了怀中。
  “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我有点儿亏。”
  他意有所指,她双目发亮,两颊透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温行之微微低头,温远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似是在退缩。
  因为这一下,温行之顿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有懊恼,又有期盼。像是之前,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也是这样的语气。
  “怕了?”他问她
  温远鼓起勇气直视着他,“不怕!”
  温行之微勾唇角,继续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蜻蜓点水一般,却让她的灵魂都开始颤栗。
  良久,
  她红着脸闷在他的怀里,“你怎么能这样?”
  温先生不疾不徐,“不是你说,你长大了么?”
  温远切一声,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怒视他:“都是因为你,我成人礼都错过了!”
  温行之真觉得自己有些冤,但没关系。
  “我补给你。”
  来日方长,他欠她的一切,都待他慢慢地补给她。
 
☆、29、
 
  T市,九月
  虽已是夏末,但T市的天气仍旧蕴着一股热气。百年老校T大内到处是枝繁叶茂,直耸遮天的古树,为这炎炎夏日凭添了许多阴凉。
  T大建校早,放眼望去,还能瞧见带着苏式建筑特色的楼房。在楼房前摆了许多桌子,后靠的大树上扯了许多条幅,上面无一例外是这几个大字——欢迎新同学。
  
  新学年开学这一天,永远都是最热闹的。
  无数的新生和老生纷纷涌入这个学校,让安静了一个暑假的校园顿时又沸腾起来。
  学生宿舍里,到处都是新生和新生家长。一个提着行李箱在这中间穿梭的瘦小身影便显得比较特殊。
  那是——温远。
  九月一日报道,温远赶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她的报道过程简直太曲折了,从进入校门那一刻开始,就不停的在问路。
  在校园里溜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众学院中找到了经管院的报到处,不幸的是今年各大高校都扩招了不少,所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各个报到处前都围满了人,两张桌子拼成的报到处被这些人围在了中间,看上去甚是拥挤,温远一个小身板,挤在里面异常痛苦。好不容易办好了手续,学院还算负责,派一个学长带路把她送到宿舍,否则,还得要再折腾一小时。
  站在宿舍门前,温远深深地松了口气。
  正待推门而入,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的同学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温远,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还是那位同学先反应过来,“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吧?”
  “是的呢。”
  温远笑得眉眼弯弯。
  这姑娘逢人就笑,马尾辫同学立刻就对她有了一丝丝的好感,她帮着忙把她的行李提了进来。
  进了门,温远又被里面的阵势吓了一跳。
  这栋宿舍楼也算是新楼,每个宿舍的样式都是按照四人间来设计的,下面的是桌子,床在上面,每边个两位。温远的铺是四号铺,进门右手第一个铺。
  这宿舍面积不算大,现下,这小小的空间是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家长来送,进了这宿舍,也是家长帮着拾掇。
  马尾辫同学放下她的行李,大大咧咧地伸出手:“认识一下吧,我叫刘春喜,你叫什么名字呀?”
  温远听着这个名字,忍不住想笑。
  春喜同学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名字有多纯朴,不但没生气,反倒是说:“别光笑我啦,你倒是说呀。”
  温远伸出自己的手,“我叫温远。”
  “好名字!”春喜感慨。
  温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个粗粗的中年女音响起:“春喜儿,快把你的东西拾掇进柜子里去!”
  刘春喜冲她吐吐舌头,转身去忙。
  温远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铺,从行李箱中取出压缩袋里的床单和被褥,扔到床上,开始铺床。
  对铺的床是家长给铺的,女孩儿站在下面整理东西,与温远目光交汇时甜甜一笑。女孩儿叫周垚,来自南方,声音带着口音,不过却也不大难懂。周垚的妈妈赞许地看着温远:“小丫头一个人过来的?真不错呀!”
  温远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WWw。xiaoshuotxt.neT
  在T大,十一点便可以去食堂吃饭了。按照常理,大学食堂的饭都好吃不到哪去,可总有几个特殊的学校,他们提供的饭菜,质和量都属上乘。
  T大就是这样的学校,所以到了吃饭的点儿,家长们都带着学生直奔食堂。春喜走之前招呼温远和他们一起去,毕竟是不熟,温远没好意思去,便一个人留在了宿舍里,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她带的东西不多,也用不了太多,因为大部分东西学校都会给配发,质量也还算不错。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人来。
  父亲温行礼自母亲乔雨芬出院之后就一直在忙工作。乔雨芬身体原本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不知怎的,八月下旬又开始闹起了毛病,虽不像上次那么严重,却也需要人看顾。这样成奶奶也送不得她。
  温远自然是不会让家里为难,主动拒绝了乔雨芬让警卫员开车送的提议。反正B市距离T市这么近,火车半个小时便到,方便又快捷,她也没有多少东西,自己过来便可。乔雨芬也没有坚持,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学费和这大半年的生活费,其他一切随她。
  温行之这段时间人在香港,之前提过让赖以宁开车来接她,温远也拒绝了,她觉得自己能行。考虑到这位小朋友比较脆弱的自尊心,又有些敏感,温行之也没有勉强她。
  温远嗷呜地哀叹一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看来,她这略微有些凄惨的现状,还是她自找的。
  
  或许是老天爷也可怜她,温远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就响了。温远手忙脚乱的接了电话,那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到学校没?”
  “嗯。”
  “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收拾好了。”
  “那你出来罢,在校门口等我。”
  温远一愣,“你不是在香港?”
  “嗯,回来了。”温行之说,“十分钟后到你校门口,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温远顿悟:“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温远同学一扫沮丧之情,下了床,登上鞋,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就下了楼。好在他们的宿舍楼离校门口很近,不到五分钟,温远就等在了路边。出乎意料的,温行之的车已经等在了校门外。
  因是开学第一天,校门口停了很多车,而且温行之也换了辆比较低调的suv来接她,不过温远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他降下了车窗,整张侧脸都露了出来。
  温行之近两周都在香港出差,所以温远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她在原地顿了一下,步伐轻轻地向suv走去。温行之也瞧见了她,长臂一伸,打开了副驾的门,温远站在车门口,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便扁了扁嘴,绕到了后座。
  她是纯粹把他当司机了。温先生察觉到温小姐的别扭情绪,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缘由,眉头微微一挑,再伸臂把副驾门一关。启动车子的引擎,慢慢地滑进了车道。
  温远同学被无视了,于是从后面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声音闷闷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十点。”
  温远愕然:“那你是直接过来的?”
  温先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坐好了,不要乱动。”
  温远同学忽然有点儿开心,接了电话,她还以为他早回T市了,是因为自己拒绝的那么果决才不来学校看自己的,没想到他是今天的飞机,下了飞机直接就过来了。
  温远又戳戳他的肩膀,巴结地说道:“我现在坐到前面还来不来得及?”
  温先生从后视镜里跟她对视了一眼,又面不改色地移开了视线:“晚了。”
  小气鬼。
  温远暗自咕哝了一句,趁着红灯,从后面迈到了前面。温行之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扶了她一把,温远顺利落座,对着他嘻嘻一笑。她这个模样他瞧得太多了,敲了她脑袋一下,在绿灯亮起时,打起转向灯,把车停在了一家饭店面前。
  
  T市久负盛名的一家烤肉连锁店。肉皆是精选的,鲜润可口的很。温行之之前来过几次,这一次也是考虑到某位同学的食肉属性所以带她来的。
  温远颇有些期待地跟在温行之后面,正盘算着吃点儿什么好,就见温行之停在了一个秤前面。温远有些囧,这家店的老板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在门口放一杆秤。
  温行之看见这个,倒是想起了什么,向她伸过来手:“过来,过一下秤。”
  温远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她自己当然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索性也就不看了,免得受打击。温行之低头看了看她的体重。不到九十斤,当真是意料之中。
  温行之笑了笑:“温远,你知道这儿收的猪最低要多少斤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温远咕哝,他不就是想说她连猪都不如么,才不给他机会。
  一旁等着两人的服务生听到这话也笑了。
  温行之握了握她的小细腰,才扶住了她的手:“下来吧,看来得好好补补。”
  温远忿忿不平,不知道是谁告诉成奶奶说老吃肉不好的。她都吃不到肉了,那还怎么长胖。
  店里已经给温行之在楼上准了一个包间,服务员正准备引两人上去的时候被温行之给拒绝了。这时候人还不算特别多,他便让服务员在大厅安排了两人桌。
  菜上的很快。这一次温行之倒没有哄温远,一盘盘切割成条的五花肉,精致小牛排,鸡翅和小香肠等等,看得温远眼泪都要掉下来。她看着正把五花肉放到烤架上的温行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怎么会让我吃这么多肉?”
  总是被冤枉的温先生已经很淡定了,“怕了你可以不吃,以后这家店我们也可以不来。”
  “不可以!”
  温远同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建议,夹起他放到她盘子里的一块肉,沾了沾酱卷进嘴里,好吃地几乎要吞掉舌头。温行之看着她,勾着唇角摇了摇头,这丫头莫不是太好拐了,几片肉就可以收买。
  这顿午餐,大部分时间都是温行之在帮她烤,他动作很利落,烤出来的东西火候正好,间或问她几个关于学校的问题。时间很快就过去,温远吃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才想起对面的人没有吃多少。
  “你怎么不吃?”
  “下飞机不久,没什么胃口。”温行之简短的回答,“吃饱了?”
  温远点点头,将盘子里没吃的全递给了他,美其名曰不能浪费。温先生倒也没拒绝,吃完了,才带着她离开。
  因为下午三点要集中开班会,所以离开饭店,去超市买了点儿必需品,温行之便送温远回了学校。
  校门口人有些多,温远一下车便被温行之给叫住。她站在车门口,看着他从后面取出来一个袋子,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温远向里面瞄了几眼
  “手机。”温行之说,“你的手机该换了。”
  她用的手机还是乔雨芬之前给她买的,几年前的旧款。后来闹翻了,她也没心思而且没好意思提换手机的事儿,只想着先将就着用,等自己赚了钱的再去买一个好的。没想到,他倒是给她准备了。还是某大牌的最新款。
  温远有些动容,为了掩饰情绪,她瞄他一眼:“你是不是不上网啊?这款手机在网上被吐槽的可厉害了,都说它长得丑。”
  温行之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她的口是心非,“长得丑不丑无所谓,能打电话就行。”
  温远泪奔。她就知道她的手机是要被嫌弃的,因为之前通电话很多次都是中途无缘无故断掉的。而这人有个恶习,那就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一般不会再打过来。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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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远入学三天后,班里的人总算是到齐了。
  她们这是四人间,除了周垚刘春喜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两天后匆匆赶到学校来的,叫徐小荷,也来自B市,生性腼腆的很。刘春喜来自北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周垚虽是江南女孩儿,却也有着一股子爽气,相比之下,温远跟这两个人倒是熟的快一些。
  
  开学后,便是雷打不动的军训。
  T大每年对军训都是非常重视,专门送至郊区的一个警卫部队进行全封闭训练。两周下来,学生们个个的皮肤都晒黑了一片,苦不堪言。
  温远也是如此。
  原本白皙的皮肤如今被晒得都不敢见人了,于是温远同学严肃地敬告温先生,这几天不要来学校看她,她是不会见他的。也恰好温行之这段时间人在国外,便也由她去了。
  正在温远一个人对镜伤神时,舍长刘春喜回来了,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还照呢?”
  周垚也笑她:“全宿舍就她最白,还整天在这儿刺激我们。”
  温远哀怨地看了两人一眼。
  春喜儿忽然眼睛发亮:“你们听说没,现在学校的各大社团开始纳新了,要不要参加?”
  周垚很随意:“等有了美男社我再参加也不迟!”
  春喜儿眼睛又一亮:“没有吗?没有的话我们可以办一个啊!”
  温远和周垚都囧了,刘春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开玩笑呐,不过我打听过了,社团联合协会里面的帅哥不少,咱们去试试,咋样?”
  周垚:“算我一个!”
  温远有些打退堂鼓,她既然不去看帅哥,加社团也没什么意义啊。春喜儿看看一直在旁看书,未发一言的徐小荷,她也摇了摇头。
  身为舍长的春喜儿发威了:“不行,温远你必须去!现在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自甘堕落?!”
  温远被她说得有点儿囧。
  
  为了不再堕落下去,温远还是跟着一起去了社团联合协会的纳新现场。
  果然如春喜所言,这里帅哥是不少,而且很多也不惜使出美男计吸引更多的学妹0r学弟(……)来参加。这不光是兴趣爱好问题,而是人数达到一定规模之后,不仅收的会费非常可观,而且学校还会给予一定的赞助。当然,大部分时候,这些社团在搞活动的时候,还是要自己拉赞助的,还有相关的部门负责这个苦逼差使,比如——温远此时逗留的外联部。
  要是知道日后因为拉赞助引发的一系列事,温远此刻一定会快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此刻她啥也不知道,连外联部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只简单看了下报名人数,发现相比之下,这个部门报名的人最少。
  “小学妹,你是来报名的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远抬头看了看面前这种笑的有些殷勤的脸,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我,我就是来看看。”
  “哎呀,选择我们你就对了。咱们社联可是全校最大的一个社团,每年拿到的经费那也是最多的,而且还有很多帅哥哦,来不来?”学姐急切地看着她。
  温远迟疑了一下:“我考虑考虑。”
  “不要考虑了!”学姐大手一挥,“每年都可以退团,也就是说,加入我们社团,你顶多后悔一年,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温远囧了一下。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你什么专业的?”
  “我,我金融的。”温远不明所以地答道。
  只见学姐眼睛一亮:“金融,金融好!有钱!来吧,学妹,这是我们的证,你拿回去填好,贴个照片给我来就行!”
  温远有些不解:“不用面试吗?我看他们都要的。”
  “不用不用!”学姐答得非常豪爽,“我们外联部有权利直接收人的。”
  于是就这样,温远同学糊里糊涂,云里雾里的拿着证走了。只听后面有一个男生略带崇拜地说道:“薇姐,还是你牛,终于忽悠来一个!”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温远陡升一阵寒意。
 
 
☆、30、
 
  果然,晚上一回到宿舍,听说温远被拉进了社联外联部,春喜和周垚都直呼上当了。
  温远有些惴惴不安的:“没那么可怕吧?”
  春喜儿瞥她一眼:“这种出外拉钱的部门最吃力不讨好了,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他们那儿人那么少吗?社联可是一个大社团,谁不想进,那为什么偏偏他们那儿没人去?”
  温远也觉得不对劲了,“也是哦,那你们俩去的那儿?”
  周垚和春喜面露喜色:“办公室呗,虽然也要出力,要最起码不用拉钱呀,还有帅哥呢。”
  温远:“……”
  
  在这两个见色忘友的人面前得不到安慰,温远只好找温先生了。是国际漫游,温行之在伦敦,算好了时差拨过来的。彼时那边正是上午十点,阳光四溢的时候。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闷,温行之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回事?”
  温远开始吐苦水。
  “也没你想得那么坏。“说起来,温行之刚入银行的时候,干的也是拉钱的活计,“就当是锻炼了。”
  “我哪儿有你那么牛啊。”温远小小抱怨一声,趴到了床上,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也该开饭了,去吃饭罢。”
  “没有胃口。”虽是如此,温远还是听话地拿了饭卡去食堂买饭,挂电话前,她问:“你说,我要是真拉不来钱怎么办?”
  她这是又想把问题丢给他,这一招,高一的时候温远就已经用的很熟了。有麻烦了,直接找他善后。
  温行之看着楼下来往的车辆,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他说的不紧不慢,“但是温远,银行,尤其是银行家的钱,可不是白往外拿的。”
  不知怎的,她听见这句话,忽然想起那次下雨天,他抱着她时说的一句话:“我有点儿亏。”
  说完了他就——
  温远脸蓦地一红,却假装严肃地说:“你不正经。”
  被挂了电话的温先生起初是愣了一秒,继而是眉峰一动,勾了勾唇角。还不错,还没有笨到家。
  
  随着教学周的到来,社联外联部也开了几次例会。作为新晋干事一名,温远同学还是保持着积极的态度参加了例会。躲不过干脆不要躲,就像某人说的那样,攒点儿经验也好。
  所幸,由于刚开学,一些大型的校内校外活动尚未展开,所以温远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要做。每次开例会也都是茶话会。
  外联部的部长,也就是把温远忽悠进来的那个女生叫莫薇薇,也是北方人。用部里其他干事的话来讲,是汉子一样的女生(……)用温远的话来讲,就是比较豪爽大方了。她生性喜欢和这样的女孩子交朋友,不矫情造作,不用为了猜彼此间的心思而烦恼。所以,对于莫薇薇将自己拐进外联部这件事,温远也释怀了。
  例会结束,莫部长召集大家一起出去打牙祭,温远因为明天要上那门课的作业还没写,准备回去去写作业,却不想快要走到宿舍楼的时候,看见楼前那棵大树下面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快三个月没见的温祁。
  温远愣了一下。虽然只是三个月没见,但感觉上温祁变化了不少。穿了一件风衣,抱臂在前站在原地,跟之前老是欺负他的那个人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温祁抬了抬头,也看到了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微微笑了笑,抬起胳膊,向她挥了挥手。这番姿态,瞬间引来过往女生的侧目。
  温远咕哝一声,向他走了过去。
  “唔,你怎么过来了?”
  原本还笑着的温祁做出严肃状:“我就不能来啊。”
  上大学以后,还没除了温行之之外的人来看过她,所以温远一时还不习惯在学校里看见熟人,还是让她略微有些尴尬的。
  “我说,你就这么让我在这儿站着啊?”
  温远走神间,听见温祁凑近她问道。她斜他一眼,温祁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走吧,我看见你们校门外有间咖啡厅,请我喝杯咖啡?”
  “我请可以。”温远说,“但是得你掏钱。”
  温祁哼一声,率先迈开长腿,向校门外走去。
  
  咖啡厅里并没有多少人,随便找了一个两人桌,温远和温祁坐了下来。刚落座,温祁想起什么,站了起来,“你先点着喝,我忘了点儿东西。”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温远无语了一会儿,只好自己点了两杯咖啡。刚端上来时,温祁回来了,见温远一直看着他,他挑了挑眉,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
  “笔记本电脑,现在上学不是人手一个吗?你没有吧?”
  温远怔住。看了他一眼,低头拉开电脑包的拉链,取出本子细细地看。很漂亮的一款,虽是普通的学生电脑,但很是独特。
  “好看不?”温祁单手支着脑袋得意地看着她,“本来想给你买个大牌的,但是想着你还是个学生,不好惹人非议,怎么样,哥哥我体贴吧?”
  说不感动是假的。
  乔雨芬第二次犯病也是跟她不无关系的,所以温远看到温祁的第一秒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是这样……
  她吸吸鼻子,抬头切了他一声:“我看你是想省钱。”
  温祁自然是明白她的口是心非的,端起咖啡悠闲地啜了一口:“哥哥我现在用得着省钱?小瞧我,好歹我也是有身家的人了。”
  温远瞪他一眼,将东西递还给了他:“我不要,我可以赚钱买。”
  温祁倒是没生气,只是凑近了她,拨了拨她的刘海,见她羞恼地拨开他的手,才笑了笑:“哟,这还是我家小远儿吗?你不是最爱抢我东西的?”
  “那不一样。”她没理会他的调侃,认真的说,“我现在出来了,就不能老花家里的钱,这样不好。”
  温祁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嘴边的笑容也没了,他看着温远,严肃的问:“温远你什么意思,你是想上大学就不要家了?”
  “我不是!”温远急急的辩解,有些没底气,“我就是说,我能自己赚钱了。”
  “你赚个白菜钱你赚钱,现在你还是学生,谁让你操心赚钱的事儿了?”温祁毫不客气地训她,“这东西我就放这儿了,你爱要不要,随便便宜谁。”
  温远没吱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温远默默地把东西收了起来。这一举动算是妥协,温祁清了清嗓子,对她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送礼的比收礼的还积极。”
  “也没见过你那样强给人送的。”
  “我事儿多行了吧,就乐意干让你不高兴的事儿。”想起什么,温祁奸诈地笑笑,“我把老巢搬回B市了,离你也近了,我要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我就天天来烦你。”
  温远斜他一眼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你不在S市了,回B市了?”
  温祁慵懒地靠到沙发上:“嗯。”
  “为什么呀?你不是在S市发展挺好的吗?你不是还吹牛说再干几年公司都能上市了?”
  温祁淡淡一笑:“吹牛的你也信?我想想还是B市好啊,有人有关系,做事还方便些。而且,这不离你还近么,我每礼拜来看你一回怎么样,这频率不算骚扰吧?”
  听他说的云清风淡,跟没事儿人似的。可温远再无知也知道,这中间得走多少关系花多少钱。关键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温远不敢想,只觉得眼底有些发潮。
  “哥——”温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别这样。”
  “少来啊。”温祁无赖一笑,在她头上胡撸了一下,“我谁也不为。”温祁说,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柔和,“我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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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温祁,温远的感觉很复杂。
  小时候他总是欺负她,习惯了他在自己生活中扮演“坏人”的角色,温远便也习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现在温祁忽然变得对自己这么好,温远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这台温祁送的电脑,倒是挺受宿舍欢迎的。一般大一上学期很少有人带电脑,温远这台算是稀有,整个宿舍的室内娱乐全靠它了,温远倒也不是个爱上网的,宿舍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就用它看电影。
  每到这个时候徐小荷总是个异类,不声不响地躲一旁看书,似是多吵都影响不到她。温远也叫她一起过来看过,徐小荷总是腼腆地笑着拒绝了。于是久而久之,温远春喜儿周垚都不好意思再看了。
  徐小荷也察觉了这一点,私下里找温远:“温远,是不是我在宿舍影响你们了?”
  温远大囧地摇着头:“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徐小荷似是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着急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以后我会去图书馆看书,这样就影响不到你们了。”说完,还不待温远反应过来,又喃喃地补充了一句,“宿舍就是用来休息的。”
  温远笑了笑,“没事的,你愿意怎么样都行。”
  她感觉到徐小荷对她说话有些拘谨,虽然找不到理由,但这种感觉怪难受的,也幸好莫薇薇在QQ上找她才帮她摆脱了尴尬。
  徐小荷去做别的事情了,温远跟莫薇薇聊天:“薇姐,有事哈?”
  莫薇薇打出一个血泪的表情:“大事,大大事。”wWw。xiaoshuotxt。net
  温远有不好的预感:“您,您说说看。”
  莫薇薇:“下个月社联要开一个晚会,规模很大,据说还有外援。所以经费不太够,需要咱们拉外联。”
  温远:“……”
  莫薇薇又发出一个血泪的表情:“宝贝你先听我说,这次不用我们自己去找,会长那边有关系,是他的一个朋友的朋友,这几天再给一个内衣品牌拍广告,据说跟老板关系不错,可以帮我们拉些赞助。不过还是得派人过去跟他们谈,签个协议之类的。你愿意跟我去吗?”
  “……”温远无语了一会儿,“薇姐,我只是一个小干事TAT”
  莫薇薇继续血泪:“别这样,他们都抛弃我了,难道你也要?”
  温远:“……”
  莫薇薇:“报销路费外加烤地瓜,这样也不行?”
  温远犹豫。
  莫薇薇血泪,又喊了她一声宝贝儿,外加一个亲亲的表情,看着温远一阵恶寒,只好妥协:“好吧,薇姐。”
  莫薇薇发出来无数个心和亲的表情,温远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跟会长的朋友的朋友,传说中电影学院的大美女见面的时间敲定在周日下午。中午,吃过午饭,莫薇薇就带着温远公交倒地铁地赶到了市区一个影棚。
  第一次来这种影棚,温远看着那些摆的满地的机器不知该如何下脚。莫薇薇倒是熟门熟路的,看样子是来探过几次点。她带着她左拐右拐,拐到温远快要发晕的时候莫薇薇忽然松开她的手,向远处一个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女模特招了招手,并甜甜地喊了句:“学姐,这里这里!”
  温远囧囧有神地看了眼莫薇薇,来的路上这人告诉她说今天见得这位跟她同一届,并嘱咐她嘴巴甜一些。温远是打算喊学姐的,却不料莫薇薇提前喊了出来,而且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果真是——为了钱。
  那位身材高大的模特也看见了她,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大毛巾和矿泉水便往这边走。温远看着这张脸,一时间觉得分外熟悉。
  她想了一会儿,直到这位模特裹着大毛巾走近了,也看到了她。同样的也是一怔,不过模特反应的比她要快多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莫薇薇伸过来的手,模特笑着跟温远打招呼:“嗨,温远,不记得我了吗?”
  温远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的眼前一亮,“你是——陈瑶?”
  模特—陈瑶淡淡一笑,裹了裹身上的大毛巾,“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温远语塞,她是很少想起她了。她跟她所有的牵扯都跟赵唯一有关,既然她跟赵唯一分了手,那么就很难再跟她有什么联系。
  好在还有莫薇薇,所以也不至于冷场。她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地看着两人:“原来你们认识呀?”
  陈瑶不冷不热地点点头,回头指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负责协议的,老板都交代好了,你跟他谈就是了。”
  “太感谢了!”莫薇薇感激不尽道,走之前把温远留在了这儿。她有眼力介儿,知道陈瑶是要跟温远叙旧的。
  支走了莫薇薇,陈瑶回头看温远。只见她愣愣地盯着她在看,顺着她的视线陈瑶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被大毛巾露在外面的胸上面的那片肌肤,□的雪白。
  等她收回视线时,听见温远讷讷地问:“你,你不是学表演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拍广告?”
  陈瑶轻笑,眼角处堆积着妩媚,“学表演的到处都是,要人人一开始就能上大屏幕,世上就没有幸运这个词了。”偏过头,她看着温远,“我拍完了,想请你喝杯咖啡,赏脸吗?”
  温远有些犹豫,“也不是不行,可我的学姐还在里面。”
  “那个见面就谈钱的人?”说起莫薇薇,陈瑶的声音拐了一个弯儿,似是有些不屑,“你想跟她一起来我也没意见。”
  温远有些不习惯陈瑶的说话方式,她想了想,说道:“那我给她发个短信,让她不要等我了。”
  陈瑶带她来的是一个高级咖啡厅,就在上一次温行之带她去的烤肉店的旁边。再过去不远,就是T市最长也最繁华的一条步行街,军训完的第二天,温远跟春喜和周垚去过一次。
  想起温行之,温远心里莫名的满足,却又有些失落。他这人太忙,这次在伦敦都待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
  “我不常来这里。”点好咖啡后,陈瑶笑着说,“这里太贵,不过请你我还是很愿意的。”
  温远心说你不早说啊,她也不是多爱喝咖啡的人,不过,她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喝咖啡。
  “谢谢。”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陈瑶忽然问她。
  温远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看她。只见她笑了笑,指着斜对街的一家酒店说:“还记得吗?我高三那年跟你一起来T市,第一顿饭,就是在那家酒店吃的。”
  温远转过头看了看,确实是有些眼熟。回身,瞥见陈瑶看向窗外的眼神,竟有些怀念。
  温远尝了口咖啡,味道有些腻。“我听我们会长说,你在你们学院还是发展很不错的。”
  “不错?”陈瑶失笑,“你也看到了,我那样还叫不错?”
  只是恭维的一句话,没想到陈瑶的反应会那么大。温远有点儿窘,只好喝咖啡来掩饰。
  “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陈瑶忽然说道,“多少人来这个脱衣上镜的机会都没有。”
  温远看着她,想了想说:“既然那么不情愿,你为什么要来拍这个广告呢,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广告不能接呢?”
  “别逗了,等你到了我们学校,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了。”陈瑶被她逗得扑哧一笑,“不过你说的也对,机会,我现在只需要一个机会。”
  温远看着陈瑶的眼睛,里面依旧是有些茫然的,但更多的是野心和憧憬。与她第一次看到的那个陈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想了赵唯一的那封信,温远开口道:“陈瑶,你还记得唯一吗?”
  “唯一?”陈瑶略显茫然地看着她,在清楚地看到温远眼中的失望之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哦,赵唯一呀。是我跟他没缘分,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他上了军校,毕业之后就分配到部队了。反正他家里有人在部队,不愁这个的。”
  “他家里有人在部队?”陈瑶似是第一次听说。
  “他没跟你说过吗?”温远故作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家人都在部队,只有一个叔叔是经商的。唯一的爸爸是二炮某基地的政委,他的大伯则是在总参。”看着陈瑶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温远继续说道,“所以说唯一这条路子是选对了,肯定前途无量。”
  温远能看出来陈瑶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十分的僵硬。她想,如果陈瑶表现出一丝丝对唯一的留恋,那么她或许会把那封信交给她。现在,没必要了。
  陈瑶苍白着脸笑笑:“那我就提前恭喜他了。”
  那语气,是说不出的遗憾。
  温远忽然不想在这儿待了,她匆匆地喝掉杯中的咖啡,正准备找借口离开时,手机响了起来。温远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眼睛蓦地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通话键:“喂!”
  清脆的声音让那头顿了一下,继而有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在哪儿?”
  “我在外面,打算要回学校了。”
  “步行街口的咖啡厅?”
  温远听了忽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语调也变得欢快:“你回来啦?那你现在在哪儿?”
  “转过身,往前看。”
  温远转身,立刻就看见一辆眼熟的车,那是在她校门口出现过的suv,他的新车。车上的人张望了一下,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温远不想让他与陈瑶相见,急忙抓起包跟陈瑶告别:“有人来接我,我先走了。”
  陈瑶也匆匆地跟着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目光触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她的眼睛微微一闪,几乎是怔愣的站在原地。
  ——温行之。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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