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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 作者:Ray

第四章 随溪之言

第四章 随溪之言

“怎么办呢?”他目光微闪,敛眸,凑到李写意的耳后,轻声说:“我似乎爱上你了”

李写意恍若未闻,在他怀里不安地挪了挪,又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得更紧。

没有人知道朝阳与李写意在房里还谈了些什么,只是当她们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她们似熟识了许久一般,朝阳还一个劲地邀请李写意住进湘南王府。

李写意笑着拒绝了,亲切的、温婉的与她道完别,方才转身离开。

“原来少主与朝阳郡主真的是故友啊,刚才那样,我还以为……”小鱼吐吐舌,将先前那丝莫名的寒气抛到脑后。

李写意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走在前面,她走得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极其慎重,或者说……极其艰难。

李铮心中一凛,箭步向前,侧眼看去,李写意果然脸色苍白,唇色几无。

来不及细想,他端起李写意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有点痛。”李写意下意识地扶住他,另一只手拂向心口。

李铮慌忙挽过她的腰,也顾不上路人的讶异、小鱼的惊问,将她打横抱起,纵身往侯府跃去。

小鱼愣了愣,随即紧跟其上。

侯府的守卫只见自己眼前一花,细一看,却只见到小鱼一人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众人面面相觑,各自耸耸肩。

后院厢房,李写意早已昏昏迷迷,兀自抓着李铮的手臂,却也是没意识的行为。

“快将风谷主留下的救心丹拿出来!”李铮回头,急声吩咐小鱼。

李写意此时的境况远比以前的昏厥严重几倍,以少主的忍耐力,仍然在眉宇间纠结着痛意,可见心口之痛实在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小鱼初时怔愕,闻言连忙伸手往李写意的怀中掏去,果然触到一只通体晶莹的玉瓶,她正待倒出一粒,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瓶子,止住了动作。

她不悦地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脸上的怒意随即变成了惊奇与欣喜,“风谷主!”

“这等药丸,世上只有三粒,除非连我都无法救治,否则不要随便浪费。”风随溪淡淡地解释完,将玉瓶重新塞回李写意的怀中。

“少主她……”李铮看清楚来人,也不去追究他来去无影,只是急切而期盼地望着风随溪。

“我交代过你们,不要让她劳心。”风随溪微蹙眉,“她一定做了一个极其伤身的决定,虽勉励压制,却难免伤心,她完全不曾将我的话听入耳中”

“风谷主……”李铮想为李写意分说,却被风随溪冷冷的一瞥憋了回去。

“把她交给我,你们先出去吧。”风随溪似不耐烦地从李铮的怀中接过李写意,又用一记不容废话的眼神命他们离开。

李铮与小鱼虽不愿,无奈医者最大,只能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房外。

待房中只剩他们两人后,风随溪脸上的恶色才有所缓和,移步将李写意放在床榻上,一只手探向她的脉息,另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果然发烧了。”他叹息一声,“怎么会有你这种与自己过不去的人,对自己,竟也会那么残忍”

李写意对自己的残忍程度,他不是第一次见。当初李铮将她送到药谷时,奄奄一息的她,便是用最残忍的方式,保持着自己的清明。

因为伤重,她知道自己将一睡不复醒,所以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用痛觉来刺激自己麻木的神经,在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已将唇瓣咬得血色模糊。

也许,当初决定救她,并不是因为李铮的执着,而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一个女子,到底能倔强到什么田地。

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身上,全是被凌辱的痕迹,全是被火灼的疤痕,那时候的她,从里到外,从身到心,竟没一处是完整的。

他敲碎了她的骨头,用草药褪掉了已经焦烂的皮肤,这样的疼痛,即使是壮汉,也难免会痛得生不如死,可是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虽然也会呻吟,虽然也曾痛极而泣,却不曾阻拦他的动作。即使被他这样毫不怜惜的翻来覆去,换药包扎,她仍然只是默默的承受而已。

“那样的痛,你都能忍受,还有什么痛,能伤你如此?”风随溪施完针灸,倚靠在李写意的身边,好奇地问。

他自然知道李写意不能回答,她此时早已高烧昏迷。

奇怪的是,李写意回答了,或者说,刚好在这时候呻吟了一句。

她的声音极低,可是风随溪却清清楚楚的听见她唤着“子情”两个字。

“原来是因为老情人……”风随溪嗤笑一声,正待起身,却不防李写意转过身,手突然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入他的胸口,轻声哭了起来。

风随溪动作一僵,心中的嘲弄突然变成一种陌生的柔情,保持着原状,屏息收声,仿佛连呼吸,都能惊扰到她。

“子情……”怀中的人还在模糊地叫,模糊地哭,“我很痛……我真的很痛……”

风随溪僵硬了许久,等哭声渐息,方才深吸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扳了过去,恼怒地说:“我不是王子情,麻烦你认清楚!”

李写意也不挣扎,顺着他的动作转过身,将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身子也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迷茫中,仍然呈现着一副自我保护的姿势。

“你是属虾的吗?”见李写意又是一副拒人千里,闲人莫近的样子,风随溪无名火起,本想起身,可撑起手臂后,又忍不住低头端详着那张绝对不安稳的睡容,身子顿了顿,随即长叹一声,重新躺回原处,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怎么办呢?”他目光微闪,敛眸,凑到李写意的耳后,轻声说,“我似乎爱上你了”

李写意恍若未闻,在他怀里不安地挪了挪,又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得更紧。

风随溪伸出双臂,将她的身体扳平,手箍住她的臂膀,下颌抵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真是不好办,你又不温柔,脾气又倔,身体又不好,而且还旧情绵绵。”风随溪蹙眉,似向她说,又似自言自语,“我简直能预见自己以后得受多少罪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烦闷起来,抬起头,凝视着怀中既昏迷又不安分的人,恶狠狠地说:“不过你要记住了,被我风随溪看上的人,天涯海角,生生死死,我都不会放手!”

说完,像履行某种契约一般,他蓦然攫住她的下颚,垂头吻了下去,初时是温柔的,细细的舔舐着她干燥发烫的唇廓,然后不知不觉,她的味道,让他只能继续沉沦,深深浅浅,欲罢不能,唇舌翻卷,带着说不清的愤懑与无奈,施虐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随溪突然吃痛地呼了一声,然后猛然弹开。伸手拂向自己的唇角,入手是一片腥热的液体。

“你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啊,这样还会咬人,小野猫!”风随溪恨恨地抱怨了一句,随即老实地退到她的身后,手臂环住她的腰,想想不甘心,又蹭了蹭她洒在背后的发丝,方才安安稳稳的睡去。

李写意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早已微明,她下意识扶了扶尚晕的额头,抬起手,才发现有人环住她的腰,一股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酥酥的,痒痒的,身后有人!

李写意大骇,反手从袖间滑下一根长针,快速地扎向那人手腕上的穴道。

针芒还没有刺穿皮肤,身后的人已然觉醒,懒洋洋地挪了挪位置,看似不经意,却无比迅捷地躲开了她的攻击。

李写意猛地转身,不提防那人突然收紧双臂,手按着她的脊背,将她紧紧地带向自己。

眼前是风随溪放大的笑脸,还没等李写意回神,他顺势贴过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早。”他笑。

李写意既没有尴尬,也没有试图挣脱他,只是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平静无波,虽没有一丝一毫的责难,却比任何语言都让人感得压抑。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你早晨起来看见一个男人躺在自己床上,好歹有点反应吧。”风随溪叹口气,松开桎梏她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何必,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李写意拢了拢发丝,也坐起身,淡淡地说。

风随溪侧眼看向她,微薄的晨曦顺着窗棂一点点洒了进来,映着李写意略显惨白的脸,氤氲着一层蒙蒙的光晕,一如忧伤。

“我又不是那些禽兽……”风随溪突然语塞,别过脸去。

李写意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不去理他,自顾自掀开被子下床,正在她弯腰穿鞋的时候。风随溪蓦然从身后搂过她的肩膀,下颌抵在她的发丝间,“我决定留下来监督,不能放任你这样糟蹋自己了。”

李写意任他肆意轻薄,等僵直的身子慢慢的放松,才微微笑道:“风谷主的诊金向来不低,留下来专诊,我怕付不起医药费。”

“大家都是熟人,可以先赊欠。”风随溪将的身子扳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再说,你凤翔庄怎么会没钱?”

“凤翔庄本来就是你的。”李写意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比谁都清楚,我一无所有。”

“那你继续当我的试验品,以抵诊金。”风随溪不由分说地打断她的话,一副“我已经决定了,你多说无益”的表情。

李写意垂下眼敛,依旧清淡疏远。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我不想你卷进来。”她的声音安静悦耳,含着一份不亚于风随溪的坚持。

“卷不卷进去,那是我的事情。”风随溪勾起唇角,邪邪地说:“再说了,难得遇到你这样一个肯配合,病情又特殊的病人,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药谷虽大,却终究敌不过朝廷,江湖中任何的势力,在国家机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也知道万一失败,便是株连九族的罪名,所以,不要冒险。”李写意不理会他的辩解,冷静地驳道。

风随溪讥声一笑,“药谷从来不惧任何事,朝廷也一样,”说罢,他突然抬起李写意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这世上,也没有我风随溪做不到的事情。”

李写意下意识地抽了抽自己被握紧的手腕,无奈力气不够,只能继续将手掌贴在他的胸口上。

薄薄的丝质长衫下,是弹性而坚韧的肌理,心跳的震动,也顺着肌肤的呼吸,吞吐在她敏感的掌心里。

“难道不觉得我是一个能让你安心的男人吗?”风随溪邪魅地笑,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灼灼地望着她。

李写意抿嘴不语,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从衣襟处滑了进去。

“我三岁习武,十岁击倒师傅自出师门,十几年来一直勤练不缀,食百毒,辩百草,所以,现在的身体,不仅强健,而且百毒不侵,无灾无疾,”她冰冷的指尖,在他赤裸的肌肤上缓缓拂过,他的皮肤很光滑,缎子一般,身形明明是削瘦的,可指腹下的触觉却并不羸弱,均匀的肌肉下,蓬勃着力量。

“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倚靠我,不用担心我会倒下。”风随溪放低的声音有种特别的磁性,醇厚得如一坛芳香四溢的美酒。

李写意一阵恍惚,愣了片刻,方才回神,垂眸移开被他锁住的目光,拢紧手指,奋力挣脱他的束缚,“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

“笑话,我从来只为自己做事。”风随溪不以为意地笑笑,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打碎了方才莫名的旖旎暧昧。

李写意不再说话,只是别开脸,从床上站起来,风随溪亦未纠缠。

“写意。”直到她快走到门口,风随溪才唤了一声。

李写意转过头,看着那个慵慵懒懒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满脸疑惑。

“不要为以前的事情,而放弃以后,我既然留下来,自然会全心帮你,你也要帮自己,不要继续任性。”风随溪丢下一句话,随即转过身,继续抱着枕头大睡特睡。

李写意愣了愣,眸光微闪,眼神轻柔。

“知道了,”许久,她才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踏出房门。

门外,初升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地钻出来,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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