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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刘翔》 作者:刘翔

第三章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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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在队里有两个玩得不错的兄弟。一个叫冯霖毅,又叫“大头”,因为他小时候的头比较大。我至今仍喜欢老远看到他时就唱山歌一样地喊“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大头”比我大一岁。还有一个是“卷毛”,比我小一岁,皮肤黑黑的,有时候我们也胡乱叫他“非洲大猩猩”。

  我们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夏天去游泳、打水仗。到花花龙,或者热带风暴水上游乐场,总能玩得尽兴而归。而且,我是出了名的晒不黑,冬天一过,皮肤总会返白。“卷毛”呢,是还没晒了就“墨墨黑”。

  我们还喜欢灌沙坑,像土拨鼠一样,在跳远的沙坑中选两个点,挖洞挖到底,打通,然后往里灌水。还有一种游戏名叫“飞行员测试”,好像能测出人的重心感好不好。先要在原地顺时针地转上十圈,而后沿着地上所画的一条直线走。转完圈,所有的人都头晕目眩,看地上那条线的时候,觉得它是斜的。多数人沿着线没走上几步就会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上。我总是不管它三七二十一,转好圈低着头就往自己认准的方向一顿猛冲。再有空,我们就打牌,输的人愿赌服输,要把腮帮子鼓起来,把脸伸向前去给赢的人用牌“抽耳光”。

  我的乒乓技术“打遍全队无敌手”,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这是童年最让我觉得得意的爱好之一。下午三点半训练,我们时常提早十多分钟,先到乒乓室决战一番。我的成名作是快速对角球,而且我发球刁钻,对手一接球就会直接出台。就算勉强能接到,回过来的球也没什么质量,可以让我轻易抽杀。抽完一大板之后,我还就势原地转个圈,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老太婆抽,老头子削,削抽削抽打乒乓。”还存心气“大头”:“‘大头’,你不行嘛!”他不服气:“有本事,跟你用左手打!”“好的。没问题,亲爱的大头先生,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边说我还会边做个英国式的脱下礼帽鞠躬的动作。其实我左手不会打。一开始我们两人难分伯仲,都是把球先在桌上“笃”地弹一下,然后像放慢镜头似的你来我去打“老太婆球”。几个回合下来,我突然随手一发,竟用左手也发出了快球。“哈哈,大头,这下你完了,我找到感觉了!”接下来我的发球一个比一个顺,打得“大头”应接不暇:“怎么样,‘大头’同志?你还是不行嘛,要不我用左手你用右手?今天你可是惨败啊。”气得他对我吹胡子瞪眼。

  冯霖毅(大头)、吴斌(卷毛):刘翔的乒乓水平没得说,球感好,对速度和力量的控制很有感觉。他不光乒乓打得好,桌球也不错,这是他后来喜欢上的一项运动。那是他进市队以后,我们仨相约到曹杨路上的一家桌球房小聚。我们俩“球龄”比刘翔长,免不了“吹嘘”一番活跃气氛。“你不行的,我的桌球水平你们不知道,一杆一个”;“算了吧,大家比比看,我在学校水平可是无敌的。上次一杆清盘。”刘翔也不甘示弱:“你们两个都不要叫,开打。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我先开球。”

  当时我们打的是小台的黑8。只见刘翔蓄势待发,两眼一聚焦,对准球猛地向前轰去———哗啦!我们都惊呆了,旁边打球的人也有人回头来看———刘翔的一杆开球,一下子打进了5只。一共只有10只球呀。刚开始还以为他靠的是运气和蛮力,可他当真打得极好。横一个、竖一个,我们俩被他“杀”得一点想法也没有,连连在一边感叹:“这球也能进啊?”刘翔玩得起兴,跳球、长杆球、反身杆,他样样都来。所谓反身杆就是将球杆背在身后,专门用来打反手拉的球。我们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业余高手打比赛!

  这我倒不是在硬夸他,刘翔就是这样,他爱好算不上多,但一旦玩上手了,肯定把一样东西玩得精通,就像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就把它做好。”

  零用钱存得够多时,我们还经常去沪西工人文化宫。那儿有各种各样的游艺机:拳击机、拗手劲机、相扑机等等,很多很多。刚开始我们还戴着手套跟机器开拳,后来索性连手套也不要了;三个人一起跟一台机器扳手腕,扳到手抽筋……

  进体校一年多,不少队里的同学都开始骑自行车上学,我也在寒假里学会了。妈妈就把她那辆深红色的24寸女式自行车给我,让我骑车上学放学。可就是骑车,我们都能出花样。骑得多了,车技好了,我们就在训练结束以后在跑步的煤渣道上踩足马力集体“飙车”———“自行车F1”,而且自认为精彩程度绝不亚于国际上的越野摩托车赛。我们卖弄着娴熟的自行车技术,前刹车、后刹车,还把脚伸出作“脚刹车”……双脱手、站着骑车都不稀奇。我们相互比赛时,到终点快冲线时都喜欢把车身一斜,用力后刹车,龙头一打,用脚在煤渣道上滑着刹停,玩赛车式的“扫尾”,酷劲十足。每次我骑在前面,总忍不住回头朝其他人做鬼脸,“龇牙咧嘴”地疯笑。那会儿,我们几个的自行车轮胎总是以惊人的速度被磨平,刹车总是坏得最快。当然,我们这种根本没有一点安全意识的骑车风格很快就被父母察觉,他们立即决定吊销我们的“驾驶执照”,严禁我们上学放学再骑车。短暂而快乐的“赛车时光”过后,我和“大头”只好重新开始挤公交车,当“压缩饼干”。

  长大后,偶尔也会看到像我们当年这样喜爱装酷的小男生,在襄阳公园附近的马路上双脱手,慢慢地骑过来。我心情好起来,就会压低喉咙,故意当路跳出去对着人家一声吼:“嘿嘿,小鬼,头五头六(沪语,意为楞头楞脑,粗心大意),当心闯祸!”那个小孩被我一吓,下意识就出手去扶车把手。看他那样子,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三年体校岁月,就这样在每日不变的例行训练和毫不间断的嬉戏打闹中飞驰而过。至今锁在记忆的柜子里的,是那军绿色的海绵垫、细细的跳高竿、标尺和灰漆漆的煤渣跑道,伴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大笑、疯叫和哭泣。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真正属于少年时期、从此一去不复返的快乐时光;那时候的心情,纯粹都是简单的快乐和简单的悲喜。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在区体校的三年,是最“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三年,之后我去了市体校,从此与跨栏结缘,却也曾一度离开市少体校,差点就和我钟爱的跨栏项目永别。

  “好,我收你,但你过来不练跑步了,练跨栏!”

  我真的火了,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你太过分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爸爸,半响,说:“听你们的,你们肯让我回来,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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