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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时刻》 作者:小布什

第74章 自由议程 (4)

  现在,真主党直接对以色列动手了。八国集团峰会的所有领导人第一反应都很一致:真主党挑动冲突,以色列有权自卫。我们发表了联合公报,其中写道:“决不允许这些极端分子以及他们的背后支持者使中东陷入混乱,并挑起更大冲突。”

  以色列方面有机会对真主党及其伊朗、叙利亚的支持者发动强烈打击。不幸的是,他们错用了这个机会。以色列轰炸行动打击了疑有军事用途的地方,包括黎巴嫩北部地区,那里远离真主党的大本营。轰炸行动造成的破坏随后通过电视广为传播。奥尔默特还宣布,叙利亚也是军事打击的目标,这使得事态更加严重。我觉得这样做是错误的。如果打击叙利亚,消除其报复威胁,就会使叙利亚逃开应有惩罚,并更加肆意大胆,从而继续支持真主党。

  随着流血冲突进入第二周,许多起初支持以色列的八国集团领导人呼吁停火,我没有做此呼吁。停火或许会短期缓解局势,但是无法解决导致冲突的根源。如果武装精良的真主党继续在黎巴嫩南部威胁以色列,战火再起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想为以色列争取时间,从而削弱真主党的军事力量。我也想向伊朗和叙利亚传达我的信息:利用恐怖组织担当替死鬼,去攻击民主国家,从而逃脱责罚,这种做法绝不允许。

  不幸的是,以色列的做法使得事态恶化。在冲突的第三周,以色列轰炸机摧毁了黎巴嫩城市加纳(Qana)的一处民房。28个平民丧生,大部分都是儿童。黎巴嫩总理西尼乌拉暴跳如雷。众多阿拉伯领导人也严厉谴责轰炸行动,轰炸伤亡现场的画面在中东电视台滚动播放。我开始担心以色列的大规模攻击会令西尼乌拉总理的民主政府垮台。

  我召集国家安全委员会议成员举行会谈,讨论我们的策略。团队内部存在众多意见分歧,讨论异常激烈。“我们应让以色列方面干掉真主党。”迪克·切尼说。“如果这么做的话,”赖斯回答说,“美国在中东就死定了。”她建议我们寻求联合国决议,呼吁停火,并派驻维和部队。

  两种方法都不是最理想的。短期来说,我想看到真主党及其背后支持者严重受挫。长期来说,我们的战略是通过孤立伊朗和叙利亚,从而减少他们的影响力,促使两国内部发生变革。如果美国继续支持以色列的攻击行动,我们就得在联合国通过下一项决议时投否决票。这样的话,我们最终就无法孤立伊朗和叙利亚,反而孤立了自己。

  于是,我决定采取长期策略,持续对叙利亚和伊朗施压,而非为实现短期利益,进一步军事打击真主党。我派赖斯前往联合国,参与1701号决议商讨。此协议呼吁立即终止流血冲突,真主党及其他黎巴嫩民兵组织解除武装,实施武器禁运,并派遣强大的国际维和部队,进驻黎巴嫩南部。黎巴嫩政府、真主党和以色列均接受此决议。停火于8月14日早晨生效。

  以色列与黎巴嫩真主党的战争,又是意识形态斗争中的关键一刻。黎巴嫩民主还年轻,仍然很脆弱,依然面临叙利亚的压力,但经过这次考验后,也变得更加强大。此结果对于以色列来说,悲喜交织。

  一方面,军事打击削弱了真主党,加强了以色列边界安全。但同时,以色列不稳定的军事表现令国际社会失去信心。

  真主党及其背后支持者叙利亚和伊朗应当对于流血牺牲负责,黎巴嫩人民对此心知肚明。经过对此战的认真反思,真主党领袖哈桑·纳斯拉拉赫(Hassan Nasrallah)于停火两周后,向黎巴嫩人民道歉。“如果我们知道抓捕两名以色列士兵会引发如此事端,”他说,“我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2005年,赖斯首次以国务卿身份访问欧洲,她告诉我,她认为我们在伊拉克问题上与其他国家有分歧,会是一个主要的讨论话题。一周后,她向我汇报了与盟友会面后获得的意外消息。“他们都不提伊拉克,”她说,“他们都在担心伊朗。”

  在我上任之前,伊朗这个神权政府对于美国多位前任总统来说,都一直充满挑战,此状况已持续了20多年。伊朗政府由激进派长老控制,他们在1979年革命时夺取政权。与此同时,伊朗是个相对现代的社会,自由运动含待放。

  2002年8月,一个伊朗反对派组织获得证据,伊朗当局正在纳坦兹(Natanz)建造秘密铀浓缩设施,同时还在阿拉克(Arak)建立了秘密重水生产厂。这两个秘密迹象都与核武器项目有关。伊朗方面承认铀浓缩,但声称仅用于发电。如果真是如此,为何伊朗当局对此进行掩盖呢?伊朗根本没有核电厂能够运行,为什么要浓缩铀呢?突然间,我将伊朗列入“邪恶轴心国”一事,没有那么多人抱怨了。

  2003年10月,推翻萨达姆政权7个月后,伊朗承诺停止所有的铀浓缩与再加工活动。作为回应,英国、德国和法国同意提供经济援助和外交援助,如经济贸易合作等。欧洲方面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停止伊朗铀浓缩活动,阻止中东地区军备竞赛。此协议朝这个终极目标迈出了积极的一步。

  2005年6月,事态完全改变。伊朗举行了总统大选。不过这次选举存在问题,至少选举过程令人生疑。伊朗宪法监护委员会由一群资深伊斯兰长老组成,候选人名单由他们决定。这些长老利用伊朗革命卫队中的民兵武装部队“巴斯基”,操控参与投票者,影响投票。最终宣布德黑兰市长马哈茂德·艾哈迈迪-内贾德(Mahmoud Ahmadinejad)胜选。这个结果很正常,因为他有民兵武装部队“巴斯基”的强力支持。

  内贾德带领伊朗走向激进好战的一面。伊朗当局对内加强镇压,在伊拉克挑动更多冲突,并更加活跃地破坏黎巴嫩、巴勒斯坦领土和阿富汗的稳定。内贾德将以色列称为“腐臭之尸”,应当“从地图上抹去”。他将纳粹大屠杀视做一个“虚构的故事”。他还在一次联合国演讲中,预言“隐遁伊玛目”将重新出现,拯救地球。我开始担心,我们不只是在与一个危险的领导者打交道,他简直就是个狂徒。

  内贾德的第一项举措,就是宣布伊朗将重启铀转换项目。他宣称这是伊朗民间核电项目的一部分,但全世界都看得出,这个举措向铀浓缩并制造武器迈进了一步。在我的支持下,普京主动提出,一旦伊朗建立民用核反应堆,就为其供应浓缩核燃料,这样伊朗就无需建造自己的核浓缩设施。内贾德反对此项提议。欧洲方面也主动提出支持伊朗民用核能计划,伊朗则要停止可疑的核活动作为交换。不过内贾德还是拒绝了。因此,只有一种合理解释:伊朗在浓缩铀以用于核弹。

  我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抉择时刻。美国决不允许伊朗拥有核武器。这个神权政府可能会主导中东,要挟世界,将核武器技术交给那些充当替死鬼的恐怖分子,或者用核弹对付以色列。我用两个时间表来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是伊朗研发核弹的时间进度,另一个是关注伊朗改革人士何时才有能力引发变革。我的目标是减缓第一个时间表的进程,加快第二个时间表的进程。

  我有三种选择可以考虑。华盛顿有些人建议,美国应当直接与伊朗谈判。我认为,与内贾德协商,会令他的行为与观点显得合理化,从而挫伤伊朗自由运动的士气,令伊朗内部变革的步伐减缓。我也怀疑美国是否能在与伊朗当局在一对一的协商中获得足够进展。与专制领导进行双边会谈对于推动民主一般都没有好处。因为他们很难令人信任,独裁政权即使做出承诺,也不会感到压力。破坏协议并提出新要求对他们来说很平常。而民主政体只有一个选择:要不放弃,要不对抗。

  第二个选择是通过多边外交,软硬兼施。我们可以与欧洲方面合作,给伊朗开出一套激励政策,以换取伊朗放弃可疑核活动。如果伊朗拒绝合作,美国可以与盟国一起,通过联合国,分别对其实施严厉的国际制裁。国际制裁会令伊朗很难获得所需的武器技术,从而减缓其核进度。这也会令内贾德难以实现他的经济承诺,从而强化伊朗国内的改革运动。

  最后的一个选择就是军事打击伊朗核设施。其目标是终止伊朗核进度,至少可以起到暂时性效果。此举对于发生改革的进度会有何冲击,尚不确定。有些人认为,摧毁伊朗当局宝贵的项目会助长反抗情绪;还有人担心外国的军事行动会激起伊朗的民族主义情绪,使其领导者团结人民,对抗我们。我指示五角大楼去研究军事打击还需要哪些条件。军事行动一直是我们的方案之一,但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我才会采用。

  2006年春季,我与国家安全小组就这三种选择展开广泛讨论。我也详细咨询了普京、默克尔和布莱尔。他们向我承诺,如果伊朗不改变其行为,他们将支持严厉的国际制裁。5月,赖斯宣布,只有伊朗当局确实停止铀浓缩,美国才会与欧洲一同,与伊朗方面谈判。随后,她又与联合国安理会磋商,设定伊朗做出反应的最后期限是8月31日。夏天过去了,答案还没出现。

  接下来的挑战就是制定有效的国际制裁措施。但美国自己无法独自全部完成这一举措,其实我们早已严厉制裁伊朗数十年了。我指示财政部与欧洲相关部门合作,使伊朗银行和工商部门难以调动资金。我们也将伊朗革命卫队的“圣城旅”部队列为恐怖组织,这样我们就可以将其资产冻结。我们的外交盟国伙伴也实施他们各自的新制裁计划。我们与联合国安理会合作,通过1737和1747号决议,禁止伊朗出口武器,冻结伊朗当局主要资产,并禁止任何国家给伊朗提供与核武器有关的装备。

  我们说服了欧洲、俄罗斯和中国同意国际制裁,这是一大外交成果。但是每个成员都面临诱惑,与美国分道扬镳,去追寻商业利益。我只好不断提醒盟友伊朗装备核武器的危险性。2007年10月,一位记者在记者招待会上问到关于伊朗的问题。“我已经告诉人们,如果你想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话,”我说,“你就会希望阻止他们获得制造核武器所需的知识。”

  我提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这引起几近疯狂的反应。反对者在我的演讲场地外面举着标语,上面写道:“不要把我们卷入伊朗问题。”一些记者撰写了扣人心弦、八卦十足的报道,说美国处在战争边缘,战争一触即发。他们都没有抓住核心重点。我不是想要开战,我是想拉拢盟国,以避免战争。

  2007年11月,美国情报部门就伊朗核项目发表了一份《国家情报评估报告》(National Intelligence Estimate)。报告确认,伊朗正如我们所怀疑的那样,曾运作一项秘密核武器计划,违抗协议约束。报告还显示,2003年伊朗曾停止秘密设计弹头,有些人认为这是武器制造环节中最容易的部分。尽管伊朗在做武器试验,有的可能用于发射系统,并宣布其重新开始铀浓缩,但是《国家情报评估报告》宣布的内容,仍令人大跌眼镜:“我们非常肯定地判断,2003年秋季,德黑兰方面已经终止核武器项目。”

  这份情报评估报告的结论令人如此惊愕,我想它肯定很快就会被泄露至媒体。尽管我不喜欢这个结果,我还是决定公开报告的主要结论,这样我们就可以用事实来塑造新闻消息。强烈的反对呼声果然迅速响起。内贾德高呼此报告结果代表他们取得“巨大胜利”。欧洲、俄罗斯和中国的新制裁计划也势头褪去。《纽约时报》记者戴维·桑格(David Sanger)写得很恰当:“你的情报评估报告减轻了伊朗的国际压力。而正是报告本身提到的同一种压力,曾经成功迫使伊朗搁置核武野心。”

  2008年1月,我前往中东,我想让各国领导放心,我们仍会继续与伊朗周旋。以色列和我们的阿拉伯盟国达成前所未有的团结。他们都非常关注伊朗问题,且都因为这份情报评估报告而对美国异常愤怒。我在沙特阿拉伯会见了阿卜杜拉国王和苏德里七兄弟(Sudairi Seven),他们是前任国王法赫德的兄弟,都很有影响力。

  “国王陛下,会议可以开始了吗?”我问道,“我相信你们全都以为是我弄出了那份情报评估,以避免对伊朗采取行动。”

  没人说话。沙特人异常礼貌,没有大声明确表示出他们的怀疑。

  “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美国的体制,”我说,“那份情报评估是由情报部门独立完成的。我和你们一样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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