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空(2)

　　“白家的都城？”冷月拼命搜索着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残留的片段，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白家。对了，古音呢，他被飞窜的气流打中了，冷月脑中显现出古音倒在鲜血中的情景，顿然觉得背部整个抽住了，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冷月一把揪住了牙儿：“有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一个男的，我的同伴？”

　　牙儿被冷月莫名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胳膊也被冷月抓的发痛：“什么同伴，我并不知晓啊。是光大人把您交给我的，我只是服侍您的侍女啊！”

　　“那个叫什么光的东西，有没有说到救了其他的人呢？”冷月急躁的问道。

　　牙儿惊讶的看着冷月，那双无邪的眼睛瞪的老大：“没有啊，我听说战役里，您是唯一的幸存者！”

　　幸存者？唯一？战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等，她必须好好想一想。冷月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混沌不堪。她在极力用自己的逻辑整理着一切。

　　战役？难道发生的地震是战争吗？难道地震就是所谓的战争？而她是战争唯一的幸存者，那就说明，古音没有幸存.......冷月思绪一下定格了，不愿意再往下想。她浑身发抖，似乎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古音死了吗？那个刚刚还在她身边微笑的脸，那个刚才还在诉说着会永远跟随她的人，死了吗？死...什么叫做死，没有这个人了？再也看不到了，听不到了，摸不到了.......

　　不知不觉，冷月的眼睛刺痛了？已经多年不知道泪水的滋味了，但是此刻她心中的却莫名的如此抽痛。

　　牙儿见到冷月突然摇摇欲坠样子，一时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忙扶住了她：“怎么啦？怎么啦？不舒服吗？”

　　冷月却已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一时无法宣泄，她一把抓起放在边上的杯子，用力砸向牙儿身侧：“这和你没关系，你给滚出去——！”

　　牙儿吓了一跳，摔倒在了地上，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她没有哭出来，只是咬住嘴唇，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

　　牙儿尴尬的对他鞠了个躬，便退到一边了。

　　“怎么了，何必对一个俾女发脾气，”这个男子歪着嘴，一脸的似笑非笑的样子，他用手拢了拢披在肩头的长发。看他的打扮，必定出生显贵，一袭深紫色的长袍，烫着金边，上面画着大幅花朵纹样。腰间缠着白玉的腰带。边上挂着长长的金色流苏，举首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领袖般的气质。

　　“和你无关。”

　　“请不要对光大人出言不逊！”牙儿紧张的在边上附和着。

　　“光大人？你就是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人吗？”

　　“是的，是我救了你，你可以叫我恩人。”那个男子看到冷月，明显眼神一亮，继而又歪嘴笑着，和古音不同，古音的微笑温柔而阳光。而这个男人，微笑中玩味的成分居多，看上去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的同伴真死了吗？”

　　“同伴？你是说那个在你边上的男人吗？他已经死了，而你也差点死，还好我们分家的军队及时赶到，我一时怜悯，救你下来的，你应该...”

　　“这么说我和古音成了你们战争的牺牲品！”冷月愤怒到了极点！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你居然还要我感谢吗！”

　　光大人迷着他细长的眼睛，紫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怒意。牙儿立刻跑了出来挡在冷月身边，紧张的对光大人说：“大人，这个...这位小姐从没来到我们这里，她不懂规矩，请您不要责罚她...”牙儿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好。

　　光大人，楞了下，不怒反笑：“真是个大胆的庶民！不过也好，也算是真性情，”光大人看了牙儿一眼，示意她离开，牙儿很不放心的，走出了门，还不停的回头看着，但是她不敢违背光大人的意思。

　　“姑娘，我看你是个聪明之人，让你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情，可能对你比较好，”光大人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但是你必须听清楚，我讨厌重复，只说一遍！”

　　光大人自己帮自己倒了一杯水，独自坐到桌边的雕花木椅上：“首先，这里同样是地球。但是和你们的世界不同，我们这里属于另外一个空间。我想你应该知道，不一样的速度，加速度和质量，可以造成另外一个速度空间，就像宇宙拥有黑洞一样。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其实是重叠的，但是我们互相看不到。”

　　光大人停了一下，看了冷月一眼，和他意料中一样，冷月并没有露出快要晕倒的表情，这点让光大人很满意。他开始继续说下去：“我们这个世界是由白家领导的，并且分为两派，分别是白家的宗家，和白家的分家。你现在正在分家的都城里。而我，是分家的国师，我叫白遥光。”光大人微笑着抬了抬眉毛，调侃着：“你很漂亮，也许私下里，你可以叫我光。”

　　冷月瞪了他一眼：“继续说！”

　　“呵呵，性子还挺急的。好！宗家和分家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几千了，白家有世袭的力量源泉，只要能得到力量源泉，就能穿越任何的时间和空间。力量源泉一直是由分家保管着，可是，就在昨天下午，宗家派高手偷走源泉。我们分家立刻派人追赶。在情急之下宗家违背了历代的古训，打开源泉以求自保。于是，我们用来攻击的火炮便窜到你们的世界，接下来的事就不必我多说了！”光大人说完了那么一长串话，他看着冷月，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反映。

　　冷月稍微想了一下：“那就是说，那火炮是你们分家放的，也就是说古音是你打死，对吗？”冷月的眼神锐利看着白遥光。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的确要负担一些责任。”

　　“不要告诉我你到现才知道这错是你们造成的！”冷月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两军交战，牺牲再所难免。”

　　“两军交战，战士牺牲再所难免。可我们是平民，况且不属于你们的世界。”

　　白遥光被冷月将了一军，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他双手摸着下巴，探索性的迷眼看着冷月，笑了笑：“哦？看的出你很难过。那个男人是你的情人么？”

　　“什么？”冷月一下被遥光不着边际的问题，问的不知说什么好，立刻低下头：“没这种事情。”

　　“那你为何如此表情，活像失去了丈夫的小妻子？”光有趣的追问着冷月。

　　“他是我的下属。再说这个好像和你也没关系吧。”

　　“即是如此简单的关系，你又何必神伤呢？”

　　想到古音，冷月又忍不住心中一阵难受：“他...他是一个会永远跟随我的人。”

　　“哦？一个跟随你的人？”遥光眯起了眼睛，看着冷月，这个看着脾气暴躁女孩却拥有着聪明的头脑。而且她身上好像总围绕着淡淡的寂寞。让人琢磨不透。一个跟随她的人？一个随从，为何会让她如此挂心呢，遥光暗暗打量着冷月。也许确实会有人想一直跟随着她，这个女孩冷冰冰的，一定会有人不忍心看她一直寂寞着吧.......

　　“这件事情你的朋友是受害者，我们分家也要负担起责任。这样吧，换我吧？”

　　“什么？”冷月没听明白。

　　“怎么？没听明白，我是说换我，我代替你的那位同伴！”

　　这句像是半开玩笑样的话，让冷月半天没反映过来

　　“让我来跟随你。”遥光伸出手来抬起冷月的下巴，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

　　冷月愣了足足5秒，很有被耍的感觉。大叫：“你给我滚出去——！”

　　遥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大笑出声：“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生气呢。”于是耸了耸肩走出了门口。

　　冷月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古音死去的那一幕又开始想乌云一样笼罩在冷月的头上。她双手紧紧抱住了膝盖，想确认自己的存在。一想到古音飞身过来替她挡住了火球的攻击，她顿时觉得胃部抽搐了，一股恶心的感觉翻了上来，脸色发青。这个时候牙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拿着一个铜脸盆，一下冲到冷月面前，双手抚着她的背，连声说：“没事吧，要紧吗，是不是想吐？”

　　看着牙儿关切的眼神，冷月一下觉得刚才对她卤莽的举动很不应该：“我没事。”刚说完，胃里就一阵翻滚，她急忙弯下身子对着脸盆吐了起来。

　　吐完了，总算是舒服多了。牙儿收拾好一切，又贴心的坐到了冷月的身边：“好点了么？”

　　冷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恩，谢谢你。还有，刚才，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没什么，我是侍女，这是我应该做的。”牙儿笑的很单纯。

　　“恩.....”冷月垂头丧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空洞的眼神也没有神采。

　　“您不开心吗？”

　　冷月看了她一眼，牙儿给人的感觉很亲切：“是啊，一个口口声声说要跟随我的人，他死了。”

　　“您说的，就是您那个同伴吧，”牙儿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您一定很伤心，我哥哥死的时候，我也很伤心。”

　　冷月叹了一口气：“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冷月似乎刚刚意识到，什么叫做情感上的动容，这场灾就无情的将古音带走了，同时也带走了冷月心中才刚开启的光芒。

　　“其实牙儿的哥哥死的时候，我好想拜托光大人救活牙儿的哥哥。可是白家力量不是像我这样的身份的丫头能够用的。”牙儿说着说着，眼泪不住的掉了下来。

　　“救活你哥哥？死人能活过来？”听到这句话，冷月的耳朵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她看着牙儿的眼睛开始闪闪发光。

　　“啊......”牙儿这才发觉好像说错了话，急忙掩饰说：“没有没有，死人是不可能活的，请您节哀！”

　　但是这么几句话怎么可能轻易打发的了精明的冷月：“不不，我知道，这里有力量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对不对？请你告诉我！”

　　“啊？没那这种力量，请您不要胡思乱想。”牙儿非常为难的。

　　冷月已经拉到了救命稻草，自然死抓着不放，即使用威胁也要逼她说出来：“我知道有，一定有。你前面已经说了。牙儿，请你告诉我，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冷月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不说，那我一定会去告诉光大人，说你告诉我了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到时候光大人一定会责难你的。”冷月刻薄地说，看着牙儿快要哭出来表情，冷月确实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如果能救活古音。这点小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牙儿，好牙儿。求求你告诉我，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好奇！”软硬兼施的把戏，冷月在公司里早就操练的得心应手了。

　　牙儿开始动摇了，看着牙儿迷离的眼神，冷月就知道，她已经成功了。

　　“那好，请您保证不能告诉光大人，”牙儿期望的眼神看着冷月。

　　“那是当然，你放心好了。”

　　“好吧。”牙儿垂下眼帘：“白家拥有的力量源泉，是最最强大的能量，它无所不能。当然，用来使一个人复活，并不难的。”

　　“那力量源泉现在哪里？”

　　“这个，本来一直放在分家的，昨天下午的时候被宗家的武士给偷走了！”牙儿有点警觉的看着冷月：“这个就算您能拿到也救不了您的朋友的。”

　　“为什么？”

　　“因为只有白家皇帝授予您钥匙的力量，您才可以打开力量源泉，否则，即使您得到了也没有用处。”牙儿肯定的说着。

　　“那就是说，我只要得到白家皇帝授予的力量，我就能打开源泉对吗？”

　　牙儿急忙紧张的拉住冷月的手：“可是您前面说，您只是好奇，并不会去想要得到力量的。”

　　“哦，是的。我只是说说罢了。我累了，你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好吗？”冷月微笑一下，看着牙儿，不知道为什么，那抹微笑，看的牙儿直发冷。

　　“那好吧，您好好休息，有事情就摇床边的铃铛，我会来服侍您的。”牙儿犹豫地走出了门，并把门掩好。

　　现在留着冷月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不过刚才那股绝望的气息已经不见了。她的眼睛象是在计算某种程序一样的忽闪忽闪着，脑子里开始勾勒起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