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宫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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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冷月在都城里已经呆了3天了，她也渐渐开始熟悉了这里的环境。牙儿每天都会来，帮着冷月做这做那的，这让冷月很不习惯。从小被人忽视的她，居然现在有一个小丫鬟成天围着她说说笑笑，还帮她做家务，让她有了一丝亲人的感觉。

　　冷月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才能使古音复活。这里白遥光的宅邸。这个人是白家分家的国师，每天清晨，都会有辆漂亮的马车停在国师府的门口，是来接遥光入宫的。也就是说，遥光是这里唯一能见到皇帝的人。

　　他每天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会回到家中，此时，家奴一定会排着队，迎他回来。自从那天冷月把遥光骂出去后，他就没有出现过。不过有一天清晨，冷月感觉到门口一个人影徘徊在冷月的门口，但是最终没有敲门进来。冷月看着那个人影很眼熟，凭着天生的洞察力，觉得十有八九一定是遥光。不肯进来，可能是怕再起冲突。

　　遥光有很多的妻子，有一个看似比遥光年纪大个七、八岁样子的，应该是他的正妻。其他几个好像是侧室吧。据冷月了解下来，侧室最少有三个人，各个看着就是如花似玉，娇艳夺目的蛇蝎美人。原来遥光喜欢的是这个类型，冷月大摇其头，她不会对付的就是女人，相对来说，对付男人，有时候还容易一些。

　　遥光每天回来以后，总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一边喝酒，一边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吃好晚饭，遥光会选择今天晚上在哪位侧室的房中度过，至少在这三天里，遥光好像从没进过正妻的房间。

　　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冷月耐心的正在等待着可以入宫的机会。

　　又过了2天，早上一起来，冷月就发现今天的国师府特别热闹，每个人都忙的很，连牙儿都没有准时来叫她。等到牙儿来的时候，冷月已经都洗梳干净，坐在窗口了。

　　“哎呀，对不起，冷小姐，我来晚了。今天太忙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现在的冷月对牙儿已经非常熟悉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大家都很忙的样子。”冷月指了指窗外走来走去的家奴。

　　“恩，是啊，明天就是我们分家一年一度的花节了，是企求一年吉祥太平的节日。大家都在筹备明天的晚宴呢。小姐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亲手帮您做哦。”牙儿开心的回答着。

　　“哦？难得啊，在你们这里，大家也会围着一起吃饭吗？”

　　“当然不是，家奴会在一起，在后花园里一起吃。而大人们会在中厅一起过哦。至于冷小姐，应该会和大人们在一起吧。”牙儿露出无邪的笑容。

　　“那光大人呢？”冷月假装不经意地问，其实，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遥光的动向，对于宴会，她完全没有牙儿那种期待的。

　　“光大人那天不会在家的，每年，皇帝都要邀请各位大人和夫人去皇宫御花园聚餐的。到时候光大人会带着夫人一起去皇宫，而我们大家都留在这里过节。”牙儿显然对将要来到的节日非常开心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那我先去了，有事您就摇铃铛。”说着牙儿蹦蹦跳跳的走了。

　　等待的机会就快来到了，冷月的神经开始兴奋起来。今天遥光好像回来的很早，看来这个情形和地球上很像，一般过节前都会提早点下班。

　　白遥光心情好像不错，走进来的时候就面带着微笑。而且还会和几个下人打着招呼。冷月早就发现，有几个侍女打扮的很用心，特地走近遥光的身边，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可能也都想混个侧室当当吧。遥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下午的太阳洒在遥光身上，金色的光芒照耀在遥光白皙的皮肤上，鼻子和嘴唇轮廓分明。他好像一直很喜欢穿紫色的衣服，这个男人要是不总露出讨厌的笑容，还一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能也会给人另一种感觉吧。

　　遥光的两个侧室，正站在走道里晒太阳，见到遥光过来了，立刻笑着跑过去，一边一个挽着他，挣抢着要他陪着去花园走走。

　　冷月有些着急。一旦被那几个侧室缠住了，遥光这一天都要不见人影了，而明天就是冷月盼望的去皇宫的最好时机。

　　“光大人......！”冷月冲出了门叫住了他，这几天内，冷月从来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间，这还是第一次。

　　遥光回过头来，有点吃惊的望着她。

　　“我有事找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

　　“哦？”遥光挑了一下眉毛，隐约还有点兴奋的味道。

　　“几分钟就好。”

　　不等遥光回话，他身边两位侧室似乎很不高兴，高声叫着：“大人，这个冒失的庶民，怎么那么不知礼节，居然就这样冲上来说话。”说着双手缠着遥光的胳膊更紧了。

　　“就是啊，是我们大人救了你！见到大人，还不磕头。”

　　冷月微微蹙眉，遥光依旧微笑着：“这两位是.......”

　　还不等遥光说完，冷月很识趣地说：“我明白，我不懂你们这里的礼节，请不要见怪。光大人也不需要和我多做解释，我只是有事想拜托你，其他的和我没有关系。”

　　“恩，那好吧，借一步说话。”遥光眯眼看着冷月。

　　遥光示意两位侧室先行离开，只见她们很不乐意的走开了，并没有违抗，看来好像很话，冷月松了一口气。

　　“我也正好想去花园，我们边走边说吧。”遥光发出邀请。

　　冷月点头同意。

　　两个人默默走在青卵石道上，却没有说过话。

　　遥光看着身边的冷月，深深的感觉到她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寂寞，却不了解她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平时看一个人，总能猜透个几分，可是惟独冷月，她的心仿佛包了一层铁壳，让人无法进入，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原本该有的可爱和单纯。她那双咖啡色宝石般的眼睛，美得让人无法离开视线。而她对死去的那个人，应该非常看重吧，一个别人无法替代的随从？呵呵，有点可笑。而冷月对自己的态度，是如此恶劣，这着实让人有点不甘心啊......

　　“我就直说吧，我想去皇宫，”冷月忍不住了。

　　“什么？去皇宫做什么？”

　　“我要得到源泉钥匙的力量！”冷月开门见山。

　　如此直白话令遥光不知怎么回答。

　　“我要开启力量的源泉，我要救人。”冷月瞬间就简明扼要的说了所有的事情。

　　“哦？又是为了你那个随从？”遥光挑眉看她：“呵呵，不过这不可能，”遥光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你以为皇宫是你这样的身份随便去的了的吗？”

　　“明天你就要去，不是吗？你可以带上我的！”

　　“哈哈.......”遥光突然大笑起来，“你连明天的事情都知道了，看来你消息满灵通的，是谁告诉你这一切，包括力量和钥匙？是牙儿吗？”

　　冷月被一问，有些慌张，自己也实在不想给牙儿带来什么麻烦：“不是，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难道是你昨天晚上做梦，有个小妖精对你说的？”

　　“......好吧，是牙儿说的，但是，是我逼她的。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迁怒于她！”事到如今冷月也只能承认了。

　　遥光顿时觉得他小看了这个女人，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她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实在是他的大意：“好，牙儿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去皇宫的事情，你也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

　　“不，皇宫我必须要去！”

　　“必须？你凭什么和我说这两个字”，遥光摸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冷月。

　　冷月微微低头，突然像换了一张脸，轻轻叹息了一声，她慢慢抬头看着遥光，咖啡色的眼睛里闪着温润的光芒。她轻轻地走了过去贴近他，纤细的手轻拂在他腰际的流苏：“请求你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声音柔弱且伤感，她的眼神也从直接和冷淡，变成了温柔似水，甚至带点恳求。

　　遥光倒抽一口冷气，一瞬间，他有被彻底迷惑住的感觉。他赶紧闭了一下眼睛，却仍旧无法从刚才的情景中恢复过来，于是他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冷月。

　　“请你帮我，我要救的我同伴，好吗？”

　　“他对你很重要吗？”遥光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那么点颤抖。

　　“他是我的跟随者。”

　　“什么样的跟随着？不可替代吗？”

　　“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替换人选。”

　　遥光苦笑了两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我不如他？”

　　“呵呵，难道你只想当我的下人么？”冷月微笑着，言辞间的隐约的挑逗之意，“再者说了，你已经有那么多妻妾了，我岂敢委屈你呢？”

　　“这个......我知道在你们的世界里妻子只能有一个。可是在我们的国家，有权利的男人，都必须要有好几个妻妾，这是有地位的象征。我的妻子丞相的女儿，至于那几位侧室.......”遥光一时语塞。

　　“不用和我解释，我说过了，是你们的风俗，我不会在意，也没兴趣。”

　　“是吗？”遥光感觉到有那么点点失望，从来都是女人围绕着他，而眼前这个迷惑人的精灵正怀着某种目的在接近他。靠近她就会觉得，连她周围的空气都是寂寞的。然而，很明显，这个女孩却需要的不是他白遥光。

　　“带我去皇宫吧，”看着遥光沉默着，冷月忍不住再问。

　　“对不起，明天皇宫一定戒备森严，只有我和我的正室才能进去。”遥光咬着嘴唇，想要拒绝冷月这样的眼神，看来需要很大的耐力。

　　“我扮成你正室的样子，你就能带我进去！”冷月每次的惊人言语总是有本事吓到遥光。

　　“我的妻子是丞相的女儿，皇上认识她。你会被一眼识破的，到时候会有杀身之祸。总之你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你安心留在这里吧，至于你那个同伴你也别想了。”

　　“怎么可以不想，力量源泉能够救活他。我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别傻了，让你得到了钥匙的力量又如何？你可知源泉在何处？你可知这一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你凭你这样一个软弱无力的女人吗？何况，你根本不可能成为钥匙，我们分家的帝王绝非你想像那样简单！”

　　“可这是救古音的唯一方法，就算明知做不到，我必须试一下！”冷月见他不吃她那套不禁有些恼怒。“而且你也必须负责，是你杀了他！”

　　遥光脸上又挂起他那抹邪恶的笑容，恶毒的说：“是的，是我杀了他。你就死了这条心，他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你也没有能力可以救他，你唯一并且必须做到的，就是彻底忘记他！”

　　冷月气的浑身发抖，直楞楞到看着渐渐远去的遥光说不出话来！

　　遥光缓缓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头看看，冷月并没有跟上来，估计气的不轻吧。他也想不通怎么他今天会说恶毒话存心来伤害一个女子，可能自己也真的很生气吧，气什么呢？无法替代古音吗？太可笑了吧。

　　遥光垂着头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几位妻子已经等在了门口。遥光眼睛都没抬，轻声对管家说：“我一个人呆会，不要让人来打搅我。还有，拿几坛酒来。”说完，便自行关上了门。

　　2

　　次日清晨，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小鸟在天空发出清脆的鸣叫，一派平和。

　　遥光独自在房间呆了一夜，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一定没有睡好，眼睛里浮出淡淡的血丝，浑身都是酒气。早早地，管家便来唤他起床了。今天是花节的重要日子，必须很早就起来做入宫前的准备。侍女们帮遥光穿上金色的衬衣，又配上了深紫色的长袍。这次的腰封是纯金打造的，当中镶嵌着翡翠和白玉拼接成的装饰，显的格外隆重。平时挂在腰间的流苏也换成了白玉腰佩，系着咖啡色的盘结，长长的垂到膝盖上方。侍女把解下的流苏收入木制的盒中时，遥光望着它，想起了冷月昨天的举动，有些晕旋，可能酒还没醒吧。他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也被全部束了起来，藏进了黑色缎面的官帽中。少了几分迷离和散漫，多了几分英姿。

　　遥光站在铜镜前，整了整衣服，便跨出了门口。今天的光大人似乎很少话，大家都没敢问，可能是因为昨天酒喝的太多了吧，以前他也经常这样，只是更加沉默。

　　遥光踏出门口，就看到他的正妻早已整装完毕，正站在大厅里等待着他。结婚10年了，对于这样的应酬，遥光的妻子已经很熟悉了。正妻穿的服装和遥光是一套的。同样颜色的衬衣，只是外面的长袍属于淡紫色的，上面绘有牡丹花的花纹。腰间束有玛瑙制的宽腰带，头发挽成一个髻，上面点缀着许多金制的装饰。对于分家来说，正妻也相等于内务的官员，有自己的品级，所以，在正式场合，她头上同样也戴着官帽。有所不同的是，官帽上有淡紫色的面纱。因为对于已经出嫁的妇女来说，出席如此正式的场合，让其他男人直接看到自己的容貌，是不礼貌的行为。

　　对于遥光的妻子来说，她很喜欢官帽的面纱，因为它可以挡住自己的容颜。不让别人看见这张比遥光苍老许多的脸。不想让别人觉得，她配不上遥光。虽然她很清楚，他们的婚姻只是政治上的结合，也明白她的丈夫不爱她。

　　遥光走过来。妻子低下头，向他行礼。于是便启程走出家门。路过冷月的房门，遥光停了一下。只见房门紧闭，想必冷月还没有起床吧，唉......经过了昨天的争议，冷月应该恨透了他。遥光皱了皱眉，离开了。遥光的妻子也快速看了冷月的房门一眼，随即紧跟着遥光离开了国师府。

　　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一辆很大的红木镶金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车的顶棚是用孔雀羽毛制作而成，豪华万分。家奴扶遥光和他的妻子坐上马车，车夫驾轻就熟的驾驶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遥光和他妻子面对面坐着。遥光单手托腮，散漫的眼神望着窗外徐徐走过的风景，一言不发。他的妻子，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显的非常安静。偶尔她会抬头偷偷看一看遥光，而遥光只顾着看风景。一路沉默着，不久，便到达的皇帝的宫殿。

　　他们在城门口下了马车，刚走进皇宫高墙的大门，遥光立即象换了一张脸面。公式化的微笑露了出来，对里面的官员各个点头示意。不少人一见到光大人踏了进来，都赶紧围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讨好着他。遥光则礼貌性的回应，现在的遥光看上去和在家中的完全不同，完全没有散漫和玩世不恭的样子，到是格外的成熟和老练。原来每个人都会很有多面。

　　“光国师，近来可好啊，您最近可是红光满面啊。”一个官吏奉承着遥光。

　　“哪里哪里，借您吉言了。”

　　“呵呵，您过谦了。到是国师夫人，您最近看上去可清瘦了许多。一定是国师公务繁忙，对您疏与照顾了。”

　　遥光才想起身边的妻子，她今天似乎也格外沉默。也没有象往年一样帮着他和官员一起寒暄，只是很安静的站在边上。再仔细一看，的确是一下清瘦了许多。遥光的妻子名叫秀娥，是当朝宰相的长女。当初的结合，是皇帝的指婚，完全没有个人的情感。再加上秀娥原本就比遥光要大上7岁，那时候遥光还很年轻，种种的一切，只能说明，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罢了。不过在分家的朝野中，这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觉得悲哀的。

　　婚后，遥光也没有把他的妻子当作一回事。在结婚仅3个月后，就已经开始纳妾了，准确的说是，在结婚前，遥光就已经有了妾室，只是没有正妻罢了。然后在结婚3个月以后，他又纳了新的小妾。他从来没关心过自己的妻子，也几乎不去她的房间。现在看来，居然连她瘦了那么大一圈他都没有发现。

　　“多谢大人关心了，在下的妻子勤于持家，平时也是辛苦。是难得贤惠之人。”遥光机械性的回答着，忍不住转眼看了一下一言不发的妻子。

　　“各位，在下和夫人要失陪了。我们要去见过丞相大人。也好让夫人和他父亲团聚。”找了个借口，遥光急着离开。

　　终于冲出了人群，他们来到了人不多的走道上。

　　“秀娥？今天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遥光问他妻子。

　　“......”

　　遥光看着她妻子仍然一语不发，也许是平时我从不去关心，对我有所不满吧。不过秀娥平时即使不满，也不会当众给他脸色的，她还是一个很识大体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