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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 作者:海佛

第7章

  说妥了,开始过磅,孙启来监督过磅,收钱,刘猛组织车辆排队。

  那边,两个女人还在打架,围观的人看热闹。夏风铃把徐丽的上衣口给撕破了,露着胸罩,露着白白的乳轮。农村人贼眼看着这个风骚白白的皮肤,咽着唾液。刘猛过来,让夏凤玲把徐丽拉到了一边撕缠,夏风铃就拉着徐丽到了一边,两人拽着头发,纠缠个没完没了。

  磅房的拖拉机响了,开始过磅,开始收钱。

  08

  被打的装死赖活的徐丽看到他们收钱,就趴起来,哭骂着跑到了院子里,找孙启立。院子里,孙启立已经跟刘国成打了起来,刘国成打不过坐地炮,鼻子被孙启立的拳头打破,流了一脸的血。他还跟孙启立对打,结果被孙启立打倒在炭堆上,骑在身上,打。

  夏风铃去追骂徐丽,见男人被人打了,哭叫着跑到了磅房,对刘猛说,别过磅了,那边你二叔快被人打死了。

  孙启来和刘猛才停止了过磅,慌忙到了炭场跟前,那边正在打架呢。徐丽跑到了孙启立的跟前,捂住胸口,边哭边骂。

  刘猛见孙启立打了他二叔,就急了,上去跟孙启立打架。孙启来跑到了中间伸手拦住他们,想拉拢孙启立,对他说,兄弟,都是这个破鞋在这搅和的,你怎么向着她?

  孙启立打掉了孙启来的手,骂道,谁是你兄弟,谁跟你一家子,你是哪一门子的。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打了他一个趔趄,瞪着眼说,你离我远点。

  说到了孙启来的伤心处,他们孙家是怎么对待他父母的,根本没有人味,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的土坟被孙姓人撅开,把棺木给扔了,还想起了自己的娘死了,他背着娘,在夜黑风高的夜里,埋错了坟地,耻辱啊。他听了这侮辱性的话,就气愤,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骂道,混帐东西,不识好歹。

  孙启立用黑黑的粗手,捂着脸,说,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孙启来气得就地抓起一个炭块砸他,没砸着,又拾又砸,孙启立气得哇哇叫,骂道,别怨我不讲究了,我非得揍死你。好好的一个矿,就是你的事多,这不满,那不满,整天疑神疑鬼的,闹的人心不和,你不跟自家兄弟一心,你倒偏向外人,你配姓孙吗,我今天就要替姓孙的教训教训你这屎壳郎,你这乌龟、王八!

  徐丽也是跟着骂,要不是孙启顺喊着你开矿,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做乌龟王八呢,你恩将仇报,带头内讧,你不是人。

  孙启来见他们揭了自己的短,就忘了准备的夺权,先出气,打他们再说。打!

  刘猛见状,上前指着孙启立骂道,你个憨种,你敢出卖我们?

  孙启立正在气头上骂道,你才憨种呢,你骂谁,谁怕你?

  孙启立有了孙启顺的后台,今天就想当着众人的面打倒刘猛,为自己出口气,洗涮过去的耻辱。

  坐地炮孙启立是孙庄有名的横子,打架不要命。他在孙庄谁都不怕就怕刘猛,刘猛不但横还愣,打起架来更是不要命。孙庄尽管刘姓人不多,就因为有刘猛这样的角,到也不太怕孙姓的人。刘猛野,什么都敢动,敢动母山羊,连马蜂也敢玩。刘猛玩马蜂的故事在孙庄出名。一年夏天,刘猛在树下乘凉,正巧树上有个马蜂窝,马蜂嗡嗡飞,嗡嗡叫,就蜇了他。他疼得火暴,拿竹杆来捅马蜂窝,马蜂们反击,都来蜇他。他气得哇哇叫,不信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们这些小玩意!打马蜂,马蜂飞来攻击他,对他进行轮番轰炸,他被蜇得不行了才想起跑,跑不掉,眼肿了看不清路,倒在地上,被家人拉走到医院急救打了几天吊针才好。刘猛是孙庄出了名的硬汉。

  今天,孙启立与刘猛交上了手,一个要打倒另一个成为孙庄的好汉,另一个要打倒一个要治服他。

  两人拳打脚踢打了一会,就抱在一块摔,都是劲蛋子,较了一会力气分不出个输赢,松开了手,就用炭块打。围观的人怕沾上血,吆喝着跑开了站到高处看热闹。

  金星矿停产了,连当班开绞车的厉小萍也停止了开绞车,过来跟着看热闹,向着干爸孙启来说话。

  孙启立和刘猛的胜负决定了金星煤矿的权利归属。两人是拼死命了。

  两人摔交,孙启立先脱的手,他抓起炭块打中了刘猛的头,立时鲜血染面。刘猛淌了血,没有怯阵更勇敢了,从拖拉机上操起一把铁锨照孙启立的头砍去。是真的要孙启立的小命,孙启立跑着用炭块打刘猛,打中了他的身子。刘猛还是追击。孙启立就在炭场上转,绕圈子,被刘猛追上用锨砍,他急忙躲闪。血人刘猛叫道,非得打死你个母猪降的,打不死你我不姓刘。刘猛砍了几下,差一点砍在孙启立的头上,又砍了一下,砍在他的大腿上,他害怕了,爬起就直奔人群中跑。

  围观的人齐喝彩道,孙启立又败了,刘猛胜利了;横的还是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刘猛追了一气,把孙启立追出了金星煤矿,才停止了追击。夏凤玲过来用布包扎刘猛头上的血口字,问伤的怎么样?刘猛说没事,只是伤着头皮呢。

  这时,孙启来见胜利在望,刘国成和刘猛只是受了点皮破伤,没什么要紧的事,他就大了嗓子,来了力气,高喊了起来,给我打,反正今天不打不解决问题。他站在高处,叉着腰,一副主管矿长的样子。

  刘猛更野了,他操着铁锨要找徐丽,要弄死那娘们。再找,徐丽也不见了,连过磅员也不见了,孙启顺那帮子人也不见了。

  夏凤玲和刘国成跟着大骂孬种了,吓跑了。

  厉小萍欣喜,大声跟着助威说,孙启立充了孬种,跑了,徐丽跟着他们的人,像兔子一样往西边跑走了,跑到了西边的丰收矿去了。

  战斗结束了。孙启来喜上眉梢,他和刘国成合计一下,到了刘猛跟前,对他说,你要是没事,就带几个人,负责护矿,如果,孙启顺再来闹事,就不给他拉倒。

  刘猛的头被包扎好了,像个受伤的勇士,他拍着胸脯说,有我在,他敢。刘猛拿着大铁锨,对村里几个要好的人说,谁愿意在矿上干活,就报名。有几个来看热闹的青年,立时要求来矿上干活,孙启来就让他们拿起木棍等家伙,跟着刘猛护矿,到时就开他们工资。几个小青年高兴了,拿起了家伙,跟着刘猛一起护矿。刘猛对他们讲话,说打架就是不要命,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不要命的打,谁都怕你。几个小青年知道刘猛是不要命的好汉。

  有刘猛这个枪杆子,就能镇住他们。孙启来大喜,自己也有了武装力量。

  孙启来与刘国成又商量几句,分了工各负其责,继续卖炭。让刘猛维持秩序,矿上恢复了正常工作。

  孙启来就是临时主管矿长,刘国成过磅记账、夏风铃坐在磅房收钱,把钱放在一个书包里。

  孙启来和刘猛指挥矿上的一切。卖炭了,收钱啦。

  孙启来小声对刘猛说,我们就把这赌注押在你们身上了,你打败他们,我们就赢了,我们什么都有了,输了我们什么都完了,说什么也不能输,舍命也不能输。

  刘猛拍着胸脯说,启来叔,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不能丢了矿。

  孙启来暗自交代他,可以再招几个小青年来护矿,人多势力就大。刘猛就命令身边的小青年,让他们把自己会打架的朋友喊来,要学伊家矿成立保卫队,他就是保卫队队长。小青年们高兴了,他们都有会几下子拳击的朋友,明天就让他们来报道。

  孙启来在矿上巡视着,内心也是不安,他想孙启顺干什么去了呢?他怎么不露面?徐丽和孙启立跑到了丰收矿找皮东,难道皮东会帮助孙启顺?

  皮东有势力,又有混子张三帮助。可,我没有得罪他,我也跟他熟悉,最多,他来劝和,不至于帮助孙启顺来打我吧。就是皮东帮助孙启顺说话,那好办,就把矿打价卖了。反正不能让孙启顺作弄我们,我们忍不下这口气。

  一切正常。孙启来在矿上转悠了一会,放心地到了办公室里,坐下,抽着香烟,喝着茶。

  到了中午,孙启来当家,让饭店送了菜,送了酒,招待跟着刘猛护矿的小青年们,刘国成、夏风铃也过来,跟他们打气,说大家都是人,谁怕谁,就看谁不要命。几个小青年喝着酒,说起了大话,别说是孙启立,就是益家、韩庄的十三太保他们也不怕。

  大家高兴地吃完了饭,坐在大办公室里抽烟、喝茶,说着大话,吹着牛逼。

  正得意时,听到门外有摩托车响。一个小青年拿着棍出外看,吆喝道,孙启顺来了,准备战斗。孙启来慌张地出来,问来几个,拿棍的小青年说就一个,后面还带着他小姨子。

  孙启来听了放心了,转头对屋子的人说,徐丽不是会撒野吗?就让刘猛陪她撒野!

  刘国成说,她指望着孙启顺来给她出气呢。

  夏风铃说,还是忘不了她姐夫,真不要脸。

  吃了消炎药的刘猛,拿着木棍出来,说,她再敢胡来,我就撕了她。

  夏风铃更是得意,说,看他有几个相好的,都喊来,看我怎么撕她,我要撕光她的衣服。

  说得几个人发笑,他们也不理会孙启顺与徐丽的到来。

  这时,孙启顺的摩托车在炭场边停了下来,徐丽下了车就骂开了,她换了身衣服,摇着手,骂道,您三个龟孙安心了,收了钱大吃大喝起来。就凭那龟孙样能开矿?连个土井也打不成,人家出力把什么都弄齐了,他们夺来享福发财,看看天下还有这样的没良心的东西呢,比禽兽都不如,比日本人还坏……

  孙启来、刘国成、刘猛和拿着木棍的小青年们站在了办公室前,严阵以待。

  她骂音刚落,夏风铃就接上了火,还击她,都看看这个破鞋,跟他姐夫相好,跟她姐争风吃醋,没有男人了,就让这些小伙子们操你。

  徐丽不跟夏风铃骂,她骂跟孙启顺争矿的孙启来和刘国成。女人骂架就是热闹,过来了当地的人来看热闹,伊家矿的工人和家属也来看,看老侉骂架就是有意思。

  夏凤玲骂徐丽,徐丽只得接腔骂她,两个女人骂的难听话不堪入耳,男人都不想听。夏凤玲骂的最下流最无耻,徐丽渐渐地败落了。

  站在摩托车边的孙启顺青着脸,气亨亨地来到门口,指着孙启来他们骂道,你们别装熊,你们说这矿是谁开的,矿上的法人代表是谁?谁贪污不敢来了,你们给我说个明白……你们不知道吗,我上午到矿管所办事去了,你们趁机夺权造反,矿是你们的吗?

  孙启来跟他讲理,说,这个矿还是我们五个股东的,也不是我们的,也不是你孙启顺一个人的,你看怎么着,是好,还是闹!

  刘猛也沉不住气了,骂道,矿上的钱都让你拿着,我们是冤大头?

  上去就打孙启顺,又有小青年跟着帮忙,自然是孙启顺吃亏。

  徐丽在一旁哭叫,直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徐丽拿着孙启顺的手机,往外面打电话,哭叫着说,快来人啊,孙矿长被打死啦。

  刘国成跟孙启来递眼色,说,她叫人啦,咱们得准备。

  孙启来出来劝住刘猛,然后对孙启顺说,启顺哥咱们的事有什么说不开的,到屋里说去。他想把孙启顺拉进屋子里,就是他有人,也好把他当作人质。

  孙启顺不理那个碴,反抗着,往外蹦,对孙启来说,谁是你哥,这个矿有你没有我。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对四周的人说道,我是矿长,我是法人,这个矿是我孙启顺开的,你们停产不要干了,误工的钱问我要。你们听我孙启顺的,不要听别人的,他们不是股东也不是矿长,他们什么都不是,我马上给他们退股。

  退股?退股就是要他们的命啊!

  孙启来刘国成听了,上前抓住他的衣服、头发,让说个清楚,为何跟我们退股?

  刘猛过来,照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头,打得鼻子流血了,刘猛骂道,我不揍服你你就要退股,今天我就让你退。逮到他又打。孙启顺的嘴角也被打出了血。

  孙启顺也是竭力反抗,往外蹦着,说,大家看看,我没有出手打人也没有还手。

  他不还手,就不能过分地打他,但是纠缠着他,不让他走脱。

  正在撕缠一起,徐丽接到了手机响,说着话就向外跑,边跑边喊,快救命呀,孙矿长被人打死啦。这时,从西边来了一帮人,领头的是孙启立,背后跟着丰收矿长皮东和保镖张三,他们带着打手们拿着木棍跑过来了。

  张三穿着黑马褂,端着猎枪,刚进到了炭堆边,就向天上放枪,轰——,枪声响彻原野。然后,又进到矿里对准刘猛和拿木棍等待他们的小青年们,朝头顶又是一枪,轰——

  几个小青年要说动手打架还行,看到了来人端着枪,就害怕了,不再往前上。

  孙启来上前死死地抓住孙启顺,把他拖到大办公室里,然后跟皮东他们谈判。他命令刘猛让人还击,让皮东住手,有话好说。

  刘猛拿着铁锨,对皮东说了,皮矿长,不管你的事,你少问闲事。

  皮东站在高处,说,我就喜管闲事,给我上。张三端着猎枪,打手们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几个小青年招架不住,被打跑了。

  猖狂的徐丽大叫说,先救出孙矿长,再放枪。

  皮东戴着墨镜,叉着腰手拿着钢丝鞭,让张三、孙启立带一群打手上去救人。

  孙启来、刘国成、刘猛在门口拿着铁锨、木棍防守,夏凤玲已经进了屋子里,抱着孙启顺不让他跑。

  孙启来在门口对皮东大声说,你少管闲事。

  皮东说,我就爱管闲事,你能怎么着我?

  他接过张三手中的猎枪,向空中放了枪,轰——,金星矿的人被镇住了。他向空中舞着枪,张三、孙启立带人到了办公室跟前,跟他们打了起来,很快把刘猛、刘国成、孙启来打败,张三进了办公室,把鼻青脸肿的孙启顺拖了出来。

  孙启顺到了外面,发狠了,狠狠地向孙启立、张三发令,揍死他们,揍死我抵命。

  09

  武林高手张三真敢玩命,又带人上去,围着孙启来、刘猛、刘国成等人打,他们人多,功夫又好,很快把他们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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