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后记(26)

　　洪家关

　　五龙捧一圣，（1）

　　金币吊葫芦。

　　风水天然好，

　　云卿出了头。（2）

　　带兵多智勇，

　　决胜会帏筹。

　　故里成名胜，

　　招来众客游。

　　注释：（1）当地民间传洪家关是“五龙捧一圣，金钱吊葫芦”之地。

　　（2）云卿，指贺龙别名贺云卿。

　　芭茅溪

　　高山生峡谷，

　　碧水往低流。

　　隘口袭盐局，（1）

　　神谋靠运筹。

　　菜刀能革命，

　　壮志有高酬。

　　秋烧芭茅死，

　　春来叶又抽。

　　注释：（1）指贺龙早年率部奔袭芭茅溪盐局夺枪事件。

　　刘家坪

　　东方欲晓见黎明，

　　上万红军聚此坪。

　　妻送丈夫流泪别，

　　父拉子手话叮咛。

　　多情儿女分难舍，

　　令出如山必执行。

　　号角声中排队毕，

　　铁流滚滚始长征。

　　谒天子山贺龙塑像

　　少年壮志气凌云，

　　刀劈税兵举世惊。

　　八一南昌首起义，

　　国庆大典列元勋。

　　良弓藏后身难保，

　　魔怪横行陷大臣。

　　云雾拨开晴日现，

　　盖棺论定永安魂。

　　通道

　　昔日红军过通道，

　　关键时期突转兵。

　　帷幄运筹能立决，

　　长征万里始功成。

　　乾嘉苗民起义故地组诗4首

　　谒乾州坪垅吴八月故里（1）

　　峰峦高耸立，

　　近寨更阴森。

　　八月降坪垅，

　　隐埋杀气生。

　　武功惊敌胆，

　　死不屈其身。

　　落定尘埃后，

　　英魂总显灵。

　　注释：（1）吴八月，乾州（今吉首市社塘坡）坪垅人，乾嘉苗民起义领袖之一。

　　过永绥卫城

　　为镇边民修古堡，

　　连天烽火震朝廷。

　　终迁卫所花垣去，（1）

　　遗址空留在卫城。

　　注释：（1）据花垣县志载，嘉庆七年（1802年）9月，永绥厅卫城搬迁至花垣（今花垣镇）。

　　石三保挽歌（1）

　　领头聚义黄瓜寨，

　　雅酉官军一举歼。（2）

　　首战获赢功绩大，

　　彪炳史册耀千年。

　　注释：（1）石三保，花垣县黄瓜寨人，乾嘉苗民起义首领之一。

　　（2）石三保指挥的雅酉一战，全歼清军1500余人。

　　谒松桃大寨营石柳邓故居（1）

　　绿树丛中大寨营，

　　其居世代是苗民。

　　乾嘉起义燃烽火，

　　柳邓领头带义兵。

　　转战三年惊敌胆，

　　当先奋勇不悭身。

　　桂鱼坡上捐躯死，（2）

　　记载史书已永生。

　　注释：（1）石柳邓，松桃九龙镇大寨营村人，乾嘉苗民起义领袖之一。

　　（2）桂鱼坡在乾州坪垅附近，史载石柳邓战死其地。

　　湘西各地杂诗13首

　　龙山里耶

　　曾藏秦竹简，（1）

　　深埋数千年。

　　远古几多事，

　　撰书在其间。

　　而今终发掘，

　　宝物见青天。

　　消息传寰宇，

　　世人所共欢。

　　注释：2002年，里耶考古发现埋藏2000余年前的秦朝竹简，消息发布，轰动世界。

　　泸溪

　　滔滔酉水一何深，

　　昔阻鸟飞与兽临。（1）

　　今建大桥飞两岸，

　　更迁老城至新城。

　　探寻盘瓠皆辛女，（2）

　　神话传奇遍所闻。

　　斗转星移多变化，

　　民风依旧见真淳。

　　注释：（1）汉光武帝时，征五溪蛮的伏波将军马援，曾写有《武溪行》的诗云：“滔滔武溪一何深？鸟飞不渡，兽游不临。嗟哉，武溪多毒淫。”诗中指的武溪，即现在的泸溪，属酉水。

　　（2）泸溪有盘瓠洞和辛女岩两景点。

　　沅陵

　　壶头自古多艰险，（1）

　　马革裹尸惜马援。

　　武水而今成水库，

　　故城迁徙貌难圆。

　　注释：（1）伏波将军马援率部征武溪，到达壶头（今沅陵城东）时受阻，马援病死在二酉山下，其部只得马革裹尸而返。

　　辰溪

　　自古是边关，

　　湘西重镇城。

　　山中出军火，

　　枪械早闻名。

　　兵痞频拼战，

　　祸殃数百村。

　　清除凶匪患，

　　解放庆翻身。

　　芷江

　　雪峰山下芷江城，

　　会战湘西大显威。（1）

　　倭寇投降签字毕，（2）

　　雪消国耻日增辉。

　　注释：（1）指1943年中日湘西会战

　　（2）指1945年芷江授降签字仪式。

　　石门

　　万壑群山出石门，

　　路交两线透繁荣。（1）

　　壶瓶客旅多神秘，（2）

　　更见夹山寺庙红。

　　注释：（1）指枝柳、张长两条铁路交汇石门。

　　（2）指壶瓶山

　　怀化

　　铁路交叉干线地，

　　东西南北复纵横。

　　荒郊野地成街市，

　　内陆通衢大出名。

　　贺吉首大学五十诞辰

　　小序：2008年，欣闻母校吉首大学举行50周年诞辰庆典，余谨作此诗聊以遥祝。

　　大田湾里初创业，

　　培植英才陋舍间。

　　岁月沧桑过半百，

　　天翻地覆换新颜。

　　扩容新校翻几倍，

　　美景比过大观园。

　　育出李桃枝满果，

　　名扬天下摘华冠。

　　花垣唐家湾隆子雍故里咏（1）

　　青山飞鹞子，

　　苗寨有能人。

　　智勇精谋略，

　　聪明服众民。

　　呈头反压迫，

　　轰烈抗租屯。（2）

　　病患军中疾，

　　长眠故里魂。（3）

　　注释：（1）隆子雍系花垣唐家湾人，苗族知识分子。

　　（2）指1937年苗民革屯抗租起义运动。

　　（3）隆子雍病故在湘潭，安葬在故里。

　　古丈县城吟

　　雀小胆肝全，

　　玲珑见袖珍。

　　沧桑多史话，

　　品味显浑淳。

　　古丈李家洞观张平古宅

　　老屋尚留存，

　　枯成破烂居。

　　一旁碉堡耸，

　　悍驁见威仪。

　　秉性生趋恶，

　　伤天只诈欺。

　　无求芳世代，

　　臭名万年遗。

　　永顺不二门吟

　　看似一山门，

　　天然自长成。

　　乘兴游览后，

　　感觉入禅林。

　　芙蓉镇

　　昔日称王村，

　　芙蓉镇后名。

　　依山傍水建，

　　曲径洞幽明。

　　铜柱千年在，（1）

　　码头日日新。

　　悠闲观美景，

　　感慨乐游人。

　　注释：（1）芙蓉镇藏有一座溪州铜柱，距今有上千年历史。

　　电影文学剧本

　　天门山之恋

　　编剧：李康学作词：覃龙

　　剧中人：覃立志朱依倩覃文才朱吉权马大海覃文赋马福朱卫红朱卫国柳书记覃小宝刘桂香杨三婆上集一日外黄石寨覃文才家吊脚楼前坪塔里摆着几十桌酒席，人们在嬉笑着吃喝。吊脚楼的各个房门前挂着大红喜字灯笼，贴着婚庆对联。

　　约八十岁的老人覃文才，脸上喝得微醉，慢慢离开酒席，摇摇晃晃来到堂屋内，双手颤抖着扶摸挂在板壁上的亡妻刘桂香的遗像，眼里流着泪，自言自语道：“桂香，你看见了吗？咱俩的儿子办喜事了，他——他有了出息呀！现在——我——我要追随你来了——”说罢，慢慢倒地，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音乐声中由女低音唱出一段歌词：

　　我随风雨飘摇的灵魂，

　　保佑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这个世上还有使命，天使在呼唤你

　　静待洪水离去，我在天堂等你——

　　二1965年夏晴空万里

　　湘西天门山天门洞突然泄出一股洪水。

　　黄石寨一吊脚楼前，一村民看着天门洞道：“快看啰，天门洞冒水啦，要出大事了！”

　　三1966年六月初六凌晨

　　音乐声止，画面现出一片天昏地暗的山寨景象。一道电光过后，“轰隆”一声巨响，天门山顶一棵千年古树被雷拦腰劈断。接着，狂风暴雨交加。须臾，天门山一股洪水咆哮如雷，一路直下。山脚溪沟，洪水如猛兽般汹涌奔腾，冲垮了山脚下几间依河而建的吊脚楼。

　　四内景夜晚狂风暴雨

　　山脚黄石寨一栋木楼门前，一幅红纸黑字写着“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急”的对联格外显眼。木楼正门屋中，生产队长朱吉权正在聆听广播：“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就是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五内景覃文才家

　　山脚另一间摇摇欲坠的破烂吊脚楼里，富农分子覃文才的老婆刘桂香挺着大肚子，因难产而痛苦挣扎呻吟，混杂着外面的暴雨声，门框被风猛烈吹动的声音。

　　孕妇躺在床上仍在不断呻吟挣扎。

　　扬三婆一手握着刘桂香，一边急道“看你痛成这样，你男人请医生也快来了吧！”

　　话音刚落，覃文才与马大海匆匆进了屋内。

　　覃文才冲进门就喊道：“马医生来了，快让他看看！”

　　马大海脱掉雨衣，从药箱内拿出听筒在孕妇身上听了一会。

　　杨三婆：“当年我生孩子就像挤包谷子似的快得很，可她没吃个好营养，孩子也老生不下来。”

　　马大海：“只有打催生针，你别动！”

　　马大海从药箱取出针筒，用酒精将针头消毒后，催生药抽进针筒。接着给孕妇屁股打了一针。

　　六外景夜

　　由近镜头的覃文才家逐渐向远镜头的整条山脚下河边的人家拉远去，画外音由孕妇的呻吟声音逐渐变为风雨声和雨流的声音。

　　七内景夜

　　画外音：婴儿的哭啼声划破夜空，转入内景，杨三婆拉开虚隔着的帘布。

　　“好！终于生了，还是个带把儿的！”杨三婆高兴地说：“覃文才，你有接代人啦！”

　　覃文才冲进帘布内，欢喜地看着婴儿道：“嘿，为生下你，可把你娘整苦了！”

　　杨三婆迅速用布片将孩子包裹好。然后看了看产妇下身道：“哟，出大红了，马医生，快些想办法止血吧！”

　　马大海此时正在把针放回医疗箱，立刻停住，翻看了一下医疗箱：“糟，止血药忘记带了！”

　　杨三婆一边用草纸帮助产妇吸血一边喊道：“天啦，那怎么办啦？”

　　马大海：“只有赶紧送医院去抢救！”

　　杨三婆：“去医院十多里路，这么长时间，送去怕来不及了！”

　　马大海：“那就没办法呀！”

　　产妇这时躺在床上，脸上如白纸般苍白无力。

　　覃文才抱着新生的婴儿，急躁，“这怎么搞，马医生，求求你快点给她止血！”

　　马大海盖上医药箱：“没有止血药，我也没法！”

　　覃文才：“那我背她去医院！”

　　杨三婆：“来不及啦，你看这血流得好快，这草纸都吸不住。”

　　主妇渐渐昏厥，不醒人事。

　　覃文才跪在产妇的床前，转身拉住马医生：“马医生，求求你快救她！救救孩子他妈啊，”

　　马大海面无表情道：“我跟你说了，没有法了！”

　　产妇瞳孔放大，很快死去。

　　覃文才大哭：“桂香！桂香——你不能走哇！”

　　八外景夜

　　空旷的青山，镜头逐渐拉远，瞬间，闪电光、炸雷声、山洪暴发声、婴儿啼哭声、覃文才的悲痛绝望声交织在一起，震撼着山寨，久久地回荡……九外景峡谷内音乐声起。4个人抬着简易木匣，給刘桂香送葬。音乐声中，唱出歌曲《我在天堂等你》：

　　人世间沉睡着无数忧郁的灵魂，

　　洪水已来临，我们生活在无尽的阴影里；

　　鸽子花儿满山飘香，却唤不醒我的生命；

　　哀伤的黑色幽灵，他们要把我带入地狱。

　　世界还绝望在黑暗恐惧里，

　　洪水已来临，飘浮着人世间的那些阴霾；

　　我孤独脆弱的灵魂，哭泣着把躯体化为风雨；

　　让无数妖魔知道，我情愿随风雨而去。

　　我随风雨飘摇的灵魂，

　　保佑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这个世上还有使命，天使在呼唤你

　　（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

　　静待洪水离去，我在天堂等你。

　　我随风雨飘摇的灵魂，

　　保佑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这个世上还有使命，天使在呼唤你

　　（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

　　静待洪水离去，我在天堂等你。

　　歌唱的同时，闪现一路送葬的队伍，撒纸钱的飘落镜头等。

　　十某座秀丽的山间清晨

　　大雨冲洗过后的山间格外明亮，时有几声清脆的鸟叫。

　　由远景到近景，山林间一块隆起的坟包前，覃文才抱着幼子覃立志，在坟边烧纸跪头。并开口祈祷道：“桂香，你放心吧！我会把儿子带大成人的！”

　　十一

　　山寨小路上，覃文才抱着幼子到邻居家，一位妇女给覃立志喂奶吃…十二覃文才在自家茅屋中，用米糊给孩子喂食……十三山寨工地上。覃文才用背笼背着孩子，和社员们一起挖地……十四覃文才渐渐长成幼童，在茅屋坪塔里蹒跚学步，覃文才拉着他的手教他开步走。

　　十五山路小道上秋天

　　正是秋天收获时节，山寨稻谷飘香，苞谷遍野。从山半腰往山下望去，金黄的一片。晃眼间，孩子七岁了。

　　中镜头从后面拍摄覃文才送孩子去上学。画面是覃文才带着儿子在山道上一面行走，一面谈话的背影：“立志，爹今天送你去上学，你喜不喜欢？”

　　覃立志：“我喜欢。上学好不好玩呢？”

　　覃文才：“学校有好多伴，肯定好玩。不过，你上了学就要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可不能光贪玩！”

　　覃立志：“读书有没有用？”

　　覃文才：“怎么没用？人蠢要读书，人穷要养猪。读了书才会聪明。才会出息，才会有漂亮的房子住。”

　　覃立志：“爹，我努力读书，以后给你修漂亮的房子好不好？”

　　覃文才：“好哩，立志真是咱乖儿子啊！”

　　画面渐渐拉远。

　　十六公社小学内

　　父子俩边说边走，迎面来到一座砌有白围墙的小学内。校园里孩子和家长们来来往往，十分热闹。覃文才牵着孩子手走进讲台旁道：“老师，请你给我这孩子报个名。”

　　女老师：“你孩子叫什么名字？”

　　覃文才：“叫覃立志。”

　　女老师：“今年几岁？”

　　覃文才：“你给老师说说。”

　　覃立志：“七岁。”

　　女老师：“家住哪里？”

　　覃立志：“黄石寨。”

　　女老师：“是什么成份？”

　　覃立志望了望父亲，不知怎么回答。

　　黄石寨生产队长朱吉权这时带女儿朱依倩来报名，岐视地插嘴道：“他家是富农成份，一个四类分子的儿子，还读什么书！”

　　覃文才激动地说：“四类分子的儿子也是人，怎么不能读书？”

　　朱吉权：“你读嘛，读了看有什么用！”

　　女老师解劝道：“你们别争吵，孩子出身不好，但读小学没问题，我们还有扫盲任务哩！”说罢，用笔记下，注了册。接着拿了二本课本道：“给你发两本书，明天来上学吧！”

　　覃文才接过书道：“谢谢老师。”

　　朱吉权：“你给我女儿报个名吧！”

　　女老师：“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朱吉权：“孩子，你自己说。”

　　朱依倩：“我叫朱依倩。”

　　女老师：“今年几岁啦？”

　　朱依倩：“六岁还差点。”

　　女老师：“那就只五岁多，小了点。”

　　朱吉权：“不小啦，你看她好肯长，你就让她报个名吧！”

　　女老师：“你家住哪里？”

　　朱依倩：“住在黄石寨。”

　　女老师：“家庭成份呢？”

　　朱吉权：“咱家是贫农，土改根子。”

　　女老师用笔注了册。然后道：“好吧，我记下了，给你发两本书，明天正式来上学吧！”说罢，将两本书递给了朱依倩。

　　十七转弯的山道天微亮

　　早饭后，朱依倩背着书包去上学。在转弯的山道上，朱依倩与覃立志相遇了。

　　朱依倩高兴地道：“覃立志，你好早哇！”

　　覃立志：“你也一样啊！”

　　朱依倩：“咱俩到一个班读书有伴，你上学去，要等我一起走好不好？”

　　覃立志：“我就在这岔口等，你要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