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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 作者:阿北

与周若暄的再一次交集

与周若暄的再一次交集

西江是全省经济发展最落后的城市,城市经济除了拥有摩托车生产基地及全国最大的排名前十位之首的印刷厂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产业了。但也正是因为经济的落后,才使得它保存着许多特色建筑,这里的环境比较优美,空气与周围的几个城市相比也要清新得多。尤其是西区的古村落建筑群,前不久刚刚被批准为世界物质文化遗产,一时间各国前来旅游观光者络绎不绝,据说门票也从原先的五块钱一张涨到了现在的一百二十块钱一张。

但来西江工作两个多月了,平日里我大多待在治疗所,周末除了接听热线电话外一般都会返回东江度过,所以,对西江的旅游景点也多是耳闻,而没有亲眼目睹过。这次能有机会参与单位的两日游,到这些地方体味一下本土风情,确也不容错过。当然,罗宾说得比较好听,为了加强我对西江本地人文的了解,单位特别组织本次旅游。其实这只是单位的一种福利,现在才落实罢了。治疗所每到节假期,都会对单位职员发放一定的福利,其中包括购物卡、现金、礼品、外出旅游等。但由于自去年以来,治疗所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境地,“五一”假期的旅游始终还没有兑现。上次,承办专家义诊的活动,政府给了一笔费用,除去开支还剩余一些,就拿来作为这次旅游的经费了。

早上起床,整理好之后,见单位的车还没有过来接我,想想多年没有回过河南老家了,就拨通了电话。过了好久,母亲才接电话,问清楚是我之后,就在电话中责怪起我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五,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平时也不打个电话,是不是连娘都不要了啊?”我只有小心地赔着不是,母亲却不顾我的话,又说道,“你四哥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学了,大的上了四年级,小的也上二年级了,你再不回来,恐怕家里的人你都不认得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要回来,别忘了给我带个媳妇回来。我同你爸都老了,现在还能帮你带带孩子,再过几年,孩子都抱不动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的心里一阵感动,眼泪差一点没有落下来。平时总是忙来忙去,稍稍有空闲又老是往图书馆跑,或是到精神病院帮助医生治疗病人,倒真是把老爸老妈给忽视了。仔细想想,从自己十九岁那年带着方小红从河南的那个小县城奔到东江来,还真的一直都没有回去过,难怪母亲会这么生气。

“您和爸身体都好吧?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出去,就不跟爸说话了,您跟他讲一声,今年春节我回去,陪你们过年。”

母亲非常高兴地答应了。许久不打电话,打一次电话还没有说两句就急急忙忙地挂断,按照母亲的性格来说她会生气,但她没有,能听到我的声音或许对母亲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刚挂断手机,铃声又滴滴滴地响起,看了号码,是欧阳振国打来的。我知道他已经到了楼下,就没有接电话,直接摁下了拒听键,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走下楼去。

周若暄、王莲、金玉三人已经在车上了,她们都不是居住在市区,需要很早地赶回单位统一坐车。王莲与金玉热情地同我打了招呼,周若暄冷漠地把脸转到窗外,依旧一副被人欠债不还的样子。我想起前几天做梦时与她耳鬓厮磨的旖旎风光,心中不禁有些燥热,暗道:在梦境中你可不是这样冷漠的哦。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由得红了红,说:“若暄今日没穿衣服可真漂亮啊!”

“什么?你说什么?”她红着脸冷淡地问。

“我是说你没有穿工作服真漂亮。”看她有点要同我急的样子,我赶紧改口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若暄冷哼一声,把脸又转向了窗外。倒是王莲与金玉看到一贯一本正经的我这样同冷若冰霜的周若暄开玩笑,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吧,我们周大美女来接龙医师,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以前,我每次来接他,什么时间见他开过玩笑啊。好了,现在知道他的住处了,以后来串门就方便了。”欧阳振国一开口,顿时令正乐呵呵笑着的两个小妮子更加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们还说?!”周若暄脸色一寒,看来真的要生气了。

“坐稳了,上路了。”欧阳振国吆喝一声,车顿如野马般驶上公路,三个小妮子都没有注意到,差点被车的惯性摔倒在后面,周若暄更是“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车到了公路上平稳地前行后,王莲用羡慕的语气说道:“还是周学姐漂亮,连叫声都那么动听!”王莲与周若暄是同一所院校毕业的,只是比周若暄低两届,所以平时都是以学姐来称呼。

周若暄见王莲也拿自己开玩笑,想生气,但又想想刚才自己确实叫了,不由得一阵尴尬,脸微红起来。我轻瞄了一眼她的样子,顿时被她此刻的美貌所吸引,心中暗叹,一直都说西江无美女,这不就是一位百里挑一的美女吗?柔顺笔直的长发顺着她那完美的脸颊弧度垂下,弯弯柳叶眉下是一对梦幻一般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是两片紧抿着的薄薄嘴唇,两只晶莹如玉的小耳朵,犹如粉水晶一般在五官之中尤其夺目,身材凹凸有致却稍显偏瘦,有风吹过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要上去搀扶一把。而那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和表情,因此时微红的脸色,更是要比那许多所谓的世界小姐还要好看几分。

“你看够没有啊?色狼!”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周若暄美目圆睁,说得虽然凶恶,脸上却更加绯红。

“既然你说我是色狼,怎么能那么容易看够?再看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说完,我故意向她高耸的胸前瞅去,吓得她急忙用双手护着胸部,而另外两个小妮子,又是一阵爆笑。

车安稳地停了下来,笛卡与苏米娜上了车,欧阳振国继续开车穿行于大街小巷,他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单位的同事大多居住在这周围。待李梅也上了车之后,苏米娜与罗宾打了个电话,得知另外几名同事也已经坐上了罗宾的车子,欧阳振国这才开着车直奔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也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欧阳振国直接把车开到景点的餐厅前,我们全都在这下了车。到了这里,我才发现,韦煜恒没来,问了笛卡才知道,作为治疗所的一项集体活动,韦煜恒本来是要参加的,但由于卫生局临时有一个会议,他无法脱身,只好委托罗宾与苏米娜两位带队,照顾好大家的玩乐及行程。

“怎么能够由罗宾带队呢?在单位里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最起码也应该是由你同苏米娜两人带队才是啊?”我好奇地问。

“领导的想法谁能说得清呢?”笛卡小声地回答道,“不过,在单位里,数罗宾的资格最老,又加上他是本地人,由他带队来这些地方玩,说不定还能得到些优惠呢!”

饭菜是由罗宾与丁莉二人安排的。待菜全部上桌,我发现,竟然没有一样是我能吃的。全部都是海鲜之类的,我吃这些东西过敏,这一点单位里有好多人知道,但没有想到他们点菜却全然不会照顾某一个人。看他们吃得热火朝天,我叫来了服务员,问有没有辣椒,让她帮我上了一小碟辣椒,这才就着吃了一碗米饭。

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了游览景点。这样的饭菜让我心里有些窝火,我知道晚上的休息地点不在这里,需要到另一个景点才会安排房间,就走到欧阳振国身旁,向他拿过车钥匙,就要回到车内休息。

“怎么了,昭宇,你怎么能不去看看呢?要知道我们来这里,都是为了你啊!”罗宾假装关心地问道。

“你们大家玩吧。我忽然间感到身体不舒服,我在车上休息,等你们。”说完,我没有同他再讲下去,径直地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几分钟后笛卡也钻进车里,说:“这些地方我来过多次,没啥意思,还是陪你聊聊天吧。”

我说:“你是担心我吧?没问题的,我没事,昨晚睡得太晚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我看到你什么菜都没吃。”笛卡的话一语中的。

提到饭菜,我压抑着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了,明知道这些东西我是一样都不能吃,却全部都点这些东西,这是故意给我难堪!”

“算了,算了,不必为这样的人生气。等晚上吧,我给你点菜,保证让你吃好。”笛卡在一旁安慰我道。

“不用了,这不关你的事。”

“你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饿着,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家都是朋友,再说就有些见外了。走,我们一起到外面走走,你难得来这里一趟,不要浪费了机会。”

仔细想想,笛卡说得也在理。以前曾听说过一句话: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既然没有吃好,我再生气的话,那不是连玩就没得玩了吗?想到这,我走下车,从包内掏出相机,对笛卡说道:“我帮你拍照去。”

和中午相比,晚上的饭菜相对丰盛了很多,也充分照顾到了每一个人的口味,或许是因为要喝点酒的缘故吧。晚宴时,大家依次坐下,罗宾因为是本次的带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首位。在饭菜端上来之后,他还像模像样地发表了一通讲话,先是回忆了治疗所创立的初期,他与当时的所长也就是李梅的父亲所付出的艰辛努力;接着又谈到了治疗所这些年所取得的发展,最后说治疗所之所以走到现在的这种境地,并非我们人为的原因,而是社会这个大环境所造成的。他还说道:“当然我们并不是惯于逃避的人,出了问题就只会怨天尤人,我们也在积极地探索新的路子,过几天的务虚会就是为了探索新路子、寻求新发展而召开的。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志,都要以积极的态度面对我们的工作、面对挑战,以韦部长为圆心,形成合力,把治疗所的经济效益及社会效益都抓上去。在这里,我尤其希望龙昭宇医师,你是从东江过来的,见多识广,希望你能够毫无保留地为治疗所的发展做出贡献。”

在他讲这些的时候,我与笛卡已经喝下三杯啤酒了。其他的人也没有理会他所讲的,自顾自吃着,只有丁莉与苏米娜连碗筷都没有碰,支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

“昭宇,罗主任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也是我想要说的。”苏米娜看我一直在喝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笑了笑,举起杯说:“罗主任真是客气,一起工作就是缘分,无论我是来自哪里,也无论我处于何种职务,我都会全力做好自己的本职。但您说的,我一定会记住,谢谢您的关心。我刚才已经与笛所长喝了不少,再说恐怕我就要醉了,这样吧,这杯酒,我敬您,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没有等他说不或是好,就一饮而尽了。罗宾也笑了笑,轻轻地抿了一口,把杯子放下说道:“我不能喝酒,大家都知道,只好随意了。”

“您是领导,请便。”我不悦地说。罗宾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堆满了笑容:“来来,大家不要停着,多吃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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