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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 作者:汤雄

第7章 温旧情蒋校长晴蜓点水(3)

  研究蒋纬国的地方文化专家、笔者的忘年交沈伟东曾根据蒋纬国在东吴大学时的老师张梦白(已去世)的回忆,记述了蒋纬国在苏州上学时的不少趣事:

  蒋纬国生性活泼,调皮而不出格,尚能遵守各项校;日常对人也有礼貌,并不显现蒋家“二公子”的骄横神气。他喜欢体操、拳击、骑马、划船等体育项目,也爱好演话剧等文艺活动,使人最为称道的是,每当学校演出戏剧、举办音乐会时,总能看到他不是在门口认真负责地值岗、检票,就是在引导进场的师生对号入座。最使蒋纬国“风光”的要数学校举行100米、200米短跑和跳栏比赛,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有蒋纬国承担“通讯传递员”的工作。每次在起跑处抽签决定赛者跑道后,在起跑处待命的蒋纬国,立即骑上自行车,把各跑道上的运动员号码送到终点.交给那里的裁判和计时员。那时自行车尚属“稀罕”和“名贵”,蒋纬国骑了自己的自行车,娴熟地来回奔跑,师生看了注目,他则踏得更是得意和起劲。

  东吴大学筹建体育馆时,有6名学生捐款在干元以上,其中就有蒋纬国。为纪念这6名捐资者,体育馆的6对门就以他们的名字命名,其中一对门名“冶诚”,正是蒋纬国以养母名义捐赠的,可见蒋纬国对姚氏之情深。

  丽夕阁里还养着一条黑狮子狗,蒋纬国放学后经常与同学牵着狗外出玩耍,有时还会迟迟不归。姚冶诚很不放心,总是派人去寻找他。到周日,蒋纬国会到观前街东脚门的五芳斋点“油炸排骨”,享受苏帮菜的美味。为了蒋纬国的安全,也为了不让他在外面过分贪玩,姚冶诚专门雇用了一辆黄包车每天接送。蒋纬国很淘气,他有时一到家即与同学拉着黄包车往街上跑,四处“横行”。到底是年少单纯,有时蒋纬国看到黄包车夫拉得累了,便索性叫黄包车夫坐在车上,由他来拉上一段。有一次,黄包车夫身体不适,蒋纬国便将黄包车夫拉到家中休息。苏州市民为此给他起了个“少爷车夫”的雅号。还有一次,黄包车夫在送蒋纬国上学的路上不慎撞了一位老太,老太篮子里的点心也被碰翻了。蒋纬国见状忙跳下车询问老太是否被撞伤,并连连向她赔礼道歉,又随手拿出两块大洋给老太,叫她去另买点心。他还对老太说:“如果回去后发了伤痛,就到木杏桥蔡贞坊来。”看热闹的市民熟悉蒋纬国的养母姚冶诚,知道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都“怂恿”老太上门去看伤。当天下午,那位老太果真去了蔡贞坊。姚冶诚一听是蒋纬国撞了人,赶紧热情地请老太进屋,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一再向老太道歉,并且又送了20块大洋给老太补身体。

  蒋纬国的身世一直很神秘。他在口述自传中证实自己是戴季陶在日本期间与日本护士重松金子所生,金子难产去世,戴季陶惧内,便由好友蒋介石认蒋纬国做儿子,带回国内交由姚冶诚抚养,戴则担任义父,蒋纬国一直称呼戴季陶为“过房爷”(即干爹)。在苏州读书期间,蒋纬国曾经得意地向同学炫耀“过房爷”送了自己一架莱卡照相机,配置的是德国全套蔡司镜头,价值1000大洋。

  姚冶诚居住在苏州,蒋介石虽然不能直接来看望,但是经常有书信往返。蒋介石十分关心蒋纬国在苏州的情况,他经常向东吴大学寄信,厚厚的大信封上都是落款“军事委员会蒋缄”,因为信中大多讲的是蒋纬国的学业与生活,蒋纬国也就不避讳地拿出来给同学们看。当时国民党有信件检查制度,这些信件也没有逃过驻邮局检查宫的大剪刀。检查官检查完毕,用薄纸一封,再盖上“验讫”字样继续投递。如果蒋介石路过苏州,姚氏便带着蒋纬国赶到车站与之会面。有时,姚氏也会陪着蒋纬国到南京与蒋介石会面。她还会借着蒋纬国的口吻写信给蒋介石,制造与蒋介石见面的机会。

  1936年,“西安事变”爆发,担心蒋介石安全的姚冶诚不仅整日在家烧香,还踩着小脚亲自走到十里以外的灵岩山去烧香,并请求高僧印光法师斋戒念佛,保佑蒋介石平安。蒋介石平安返回南京后,姚冶诚又专门派人送重金答谢印光大法师。

  1937年,苏州沦陷,蒋介石派人将姚冶诚和蒋纬国接到重庆避难。抗战结束后,姚冶诚又回到了南园丽夕阁。1947年冬,姚冶诚奉命将全家搬离苏州到了奉化。1949年,在蒋纬国的亲自护送下,姚冶诚迁居台湾,从此再未回过苏州。1966年,79岁的姚冶诚因高血压在台中病逝。蒋纬国在其墓碑上镌刻“辛劳八十年,养育半世纪’’的铭文,以表示对姚冶诚养育之恩的感念。蒋纬国晚年时曾多次计划将养母归葬苏州,因种种原因未果。离开大陆的蒋纬国对自己的青春岁月十分怀恋。1986年,他在给苏州同学的信中写道:“俗语:‘山与山永久不会碰头,人与人终有相逢之日’,料吾等重逢言欢,相叙旧时情,为期不远矣!”然而限于当时环境,蒋纬国的期望一直未能实现。1997年,蒋纬国病逝于台湾。此为后话。

  闲话不多叙。且说舒昌格他们的学生抗日演出队每到一处,都受到了群众的欢迎。为了安全起见,学生团根据上级的指示,对蒋纬国的真实身份进行了保密。

  这天,演剧队在新街口、中山门一带演出结束,回到南京大学住处。

  忽然,蒋纬国收到一封寄自苏州的信。

  他很奇怪,才赴宁5天,哪来的信?仔细一看,信封下角没有落款,只有“内详”两字。

  蒋纬国拆开信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此信是留在苏州的“校花”薛小姐写来的。大意很简单,含蓄地向蒋纬国表达了她的爱慕之情。

  这朵校花终于采用了这个传统的、不用见面的方法,正式向蒋纬国表达了她的爱慕之情。

  蒋纬国含笑着合上信,抬起头。就这时,蓦地,他又发现有双充满妒恨的眼睛正悄悄地注视着自己。

  就这瞬间,他如梦方醒,明白了一切。

  他没作任何表态,只是轻松地耸耸肩,把那封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没事人似的走开了。

  夜,已经深了,但整个南京城不能入睡,到处警车呼啸奔驰,间杂着几声零星的枪响。

  政府当局不但拖诿抗日救国大计,反而出动大批军警特务,密而在学生请愿团住处四周,实施监视控制。对一些积极份子和带头的人士,则进行暗杀与绑架,妄图使这股抗日请愿的怒火熄灭于一旦。

  在南京的学生请愿团全体师生愤怒了,准备趁夜包围总统府,静坐绝食,以示强烈抗议。苏州学联的代表们更是跃跃欲试,欲派蒋纬国等同学进入总统府,当面向蒋介石请愿。

  就在这时,一辆苏联产的轿车悄没声息地进入南京大学校园,停下后,从车上下来几个头戴礼帽、身穿长衫的汉子,来到苏州学联代表团住处,找到了蒋纬国。

  原来,蒋介石不知怎的探听到儿子在南京的消息,他特派几个侍卫亲自来接他去总统府呢。

  蒋纬国又紧张,又气愤,在征得带队负责人的同意后,这才毅然上了车。

  临上车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向远处的舒昌格招了招手:“昌格兄,你过来一下。”

  舒昌格迟疑地来到蒋纬国面前:“有什么事吗?”

  蒋纬国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簿,又抽出胸前的派克笔,在上面“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嘶”一声撕下那片纸,放到舒昌格手中。

  “昌格兄,也许我得明天才回来,劳你大驾,代我到邮局拍了这份电报。”说完,不等舒昌格反应过来,一头钻进了轿车。

  轿车疾驶而去,消失在暮霭之中。

  舒昌格目送轿车远去,这才就着校园里昏黄的灯光,展纸看了起来。

  一看,他的心中阵阵欢跳,脸上阵阵发烧。

  纸片上草草写着这么几行字。

  “苏州东吴大学薛××小姐:

  来信阅。恕吾尚年幼,难能从命。蒋叩首谢罪。”

  短短十余字,字中含意,一目了然。

  舒昌格面对轿车消失之处,心潮起伏。对于蒋纬国这番良苦用心,他恍然大悟,心领神会……

  蒋纬国住进总统府,再没有回南京大学住宿处。数天后,苏州学联请愿团全部返苏后,他才独自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苏州。

  从此,舒昌格对蒋纬国的态度,重又恢复如初,两人愈发亲密无间。

  不久舒昌格弃文从影,去了上海发展,专司电影表演。在赴上海前夜,他专程来到蔡贞坊7号,向蒋纬国母子作别。

  一对经过误会和考验的好同学,依恋不舍地分了手。分手之际,舒昌格往蒋纬国手中塞了一张纸片。

  蒋纬国打开一看,竟然是当时在南京时,他委托舒昌格拍的那份电报手稿。

  “昌格,谢谢你了。”

  “对不起,我没拍。”

  “为什么?”蒋二公子成了丈二和尚。

  “哈哈……”舒昌格哈哈大笑,亲昵地打了蒋纬国一拳,“真是矮子肚里疙瘩多,有话不好当面对我说?让我拍什么电报?我可不上你的当。喏,完璧归赵,物归原主了。”

  “哎呀昌格,我是真心让你和她……”

  “什么你呀她呀的,我们早就‘拜拜’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嘛,恕我保密了。”

  舒昌格不愿把他与薛小姐分手的原因告诉蒋纬国,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原来,当薛小姐终于明白蒋纬国并不爱自己后,她又气又恨,恼羞成怒,再次投向舒昌格的怀抱。一次无意中,舒昌格与她谈及蒋纬国,薛小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葡萄吃不到说葡萄酸”,把蒋纬国恶毒地咒骂了一通,她一会儿骂他是“拖油瓶”,一会儿又骂他是“武大郎”,用词尖刁刻薄。

  舒昌格很反感。

  一是对薛小姐的人格很反感,二是他已决定奔赴上海从事电影工作。所以,没过几天,他就婉言谢绝了薛小姐的爱情。

  苏州一别,一对好同学就此天各一方,各奔前程,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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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