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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馆》 作者:河流

第14章 荡游江湖艳满天(1)

  白浩感到胸口一阵痛楚,整个身体已被那一肘之力带得飞起来,四肢弯成了一个“U”字,重重摔到地上,激起大片的水花。

  夏人杰腾空而起,像只飞鹰坠下,膝盖向白浩砸去。这一击力道无比,千钧一发之际,白浩向旁滚了出去。夏人杰膝盖砸在地面,浑浊的泥水飞起,溅了他满脸。他刚抹掉脸上的泥水,白浩已一手撑地,身体炮弹般直直飞过来,双脚踢在夏人杰胸口,将夏人杰整个人踢飞起来。

  夏人杰身在空中,凌空一翻,稳稳地落在地上。白浩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立刻攻了过来。直冲到近处,夏人杰突然一拳朝白浩的脸上击去,白浩身体一偏,右手抬起,将夏人杰的手夹在胳膊下面,然后迅速绕到夏人杰身后,左手肘顶在了夏人杰的背部。

  夏人杰这时做了一个令人想不到的动作,他甩了一下头发。雨水珍珠般在头发上舞动,发梢在白浩的脸上扫了过去。

  白浩感到眼睛一阵奇异刺痛,忍不住松开手,向后倒退。

  夏人杰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反身飞起一脚,踢在白浩的胸口上,他仰面朝天,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摔在地上。

  跑马场子示爱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着,疾驰而去。

  开车的是坤叔,他面无表情看着前方,透过反光镜,后排座上坐着白行之和叶美婷。

  叶美婷腼腆地看着窗外,白行之用余光看着她。

  叶美婷不自然地瞄了白行之一眼。

  白行之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白老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叶美婷问道。

  “马场……”白行之说。

  叶美婷羞涩地说:“我不会骑马。”

  白行之殷切地看着她:“我教你。”

  白行之伸出了手,叶美婷犹豫着,将手递给了白行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白行之的手明显布满了皱纹。

  珊瑚坝马场。

  叶美婷已经换上了一身骑马的服装,帅气中透露着一股柔美,叶美婷一跃骑在了马背上。

  白行之为叶美婷牵着马。

  车上的坤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白浩靠在马棚的一角,抽着烟,气愤地看着这对似乎并不太协调的恋人。

  叶美婷骑在马上,白行之在一边牵着马,眼神中透露着温柔,他不时抚摸着马儿。

  叶美婷开始无话找话说,她想打破此刻的沉静:“白老爷,喜欢马啊!”

  “对啊,你看它多温顺啊。”白行之点了点头。

  “第一次骑马,我也没有想到,骑在马上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叶美婷兴奋笑道。

  马蹄儿在路上吧嗒吧嗒的声音很有节奏,叶美婷和白行之都在享受着美妙的天籁。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白行之望着天籁般的美景,像年轻人一样讲述着助他起家的马帮。这些马以前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干马帮就等于冒险,就等于拎着脑袋找饭碗。山高林密、气候炎热,而且路上有峭壁深渊,山中有饿虎猛兽,河里有毒蛇蝎子,沿途还有土匪的骚扰。只要走上了马帮路,就等于立了军令状,是死是活,是找钱发财还是血本无归,全靠马帮自己的运气和能耐了。对要生存、要发展的马帮来说,冒险并不仅仅是拿生命财产作孤注一掷,而是需要非凡的胆识、坚韧的毅力、勇敢的气魄和卓越的智慧等等。

  叶美婷眼里能干马帮的都是些勇敢的、意志坚定、能力高超的人。

  叶美婷想了想,有意试探地问:“我听说,马帮现在是交给你儿子嘛……”白行之从容地感叹道:“马帮交给他管理,是对他人生的一种锻炼,以后的家业还要靠他来支撑。没想到他对我意见很大,因为现在基本都是水路运输了,他觉这差事没有利益可图。”

  叶美婷试探性地问:“您其实是在考验他,是吗?”

  “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我会让你慢慢了解我,了解我的家庭。”白行之看着叶美婷,抚摸着她那细嫩的手。他感到她是多么善良、可爱的女人啊!自己真的是爱上她了。

  叶美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白行之岔开话题,又继续讲述着他的马。叶美婷津津有味地听着。其实驯马就像教育孩子一样,需要夸奖、需要培育,但是也需要用纪律来规范。当马变得惊恐或者紧张的时候,驯马人要保持平静地给马以安慰。这很像一位父亲在安慰一个受到惊吓或者紧张的孩子。马有时也大发脾气,你让它干什么它偏不干。马可能拒绝穿过水沟者拒绝套车,像一个叛逆的孩子,这时候驯马者就只能用行为来管束它。

  马儿向一片草坪走去。

  在一片广阔的草坪上,叶美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白行之把马儿拴在了一棵树上,来自草坪中那泥土的芬芳,让人立刻神清气爽,叶美婷伸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空气。

  白行之凝视着叶美婷,试着问道:“美婷,昨天晚上……”

  叶美婷显得有些尴尬:“我们都忘记吧。”

  “我没有伤害你吧?”

  叶美婷摇了摇头。

  “我喜欢说真话的女人。”

  叶美婷腼腆地笑了笑。

  远处,白浩看着白行之与叶美婷愉快地交谈着,他气愤地转身离去。这一切被阿坤看在眼里。他心里的酸楚不时地流露出来。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回忆着那些让人迷恋的往事……

  白行之深情地看着叶美婷。他想表达着内心的爱,让她知道像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地位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的不容易。

  白行之停顿了一下:“我想了很久了,也许会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说。

  美婷,我想娶你。”

  叶美婷有些惊讶地摇着头。她想起了白浩之间的诺言,曾经的欲火让他们俩如痴如醉,体味着相互的情爱。现在要面对的是他的父亲白老爷,白浩能答应吗?她不敢再往下面想……

  白行之取出一枚戒指,闪烁着精致的光芒。

  叶美婷惊慌失措,有些语无伦次地叹道:“不……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白行之有些难堪,委婉地笑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还是你觉得我太年长了?”

  他一把抓住了叶美婷的手,将戒指慢慢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幸福甜蜜地看着她。

  叶美婷焦虑不安地把手缩了回来,故作甜蜜来掩饰着她那颗楚楚哀婉的心,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将意味着什么?婚姻,神圣的殿堂,这是一个女人多么向往的殿堂啊。想到这里,她内心里不仅流起了眼泪。她茫然地使劲拧着大腿,让疼痛来抑制自己那悲凉的心,她期盼从深渊里自拔,做一个纯洁而幸福的女人。

  可是一只邪恶的手,死死地将她朝地狱里拉。一边是父亲儿子的情人,一边是要做儿子父亲的女人,多么可怕的选择啊,明知事情一旦暴露,将死无葬身之地。无奈的现实让她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伤心的眼泪让她泣不成声:

  “你们都放过我吧……”

  一旁的白行之愣住了:“你……”

  叶美婷用手捂住嘴,强忍含泪,露出了笑容。

  “很多女人都想嫁入白公馆,而你却这么忧虑、伤感,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您为什么要爱我,为什么非娶我不可呢?”

  “真是一个愚蠢的问题,爱是没有原因的。”

  “你有儿女,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白行之揽住了叶美婷的肩膀:“很好,你开始为我考虑了。”

  叶美婷动容地看着白行之。

  白行之牵着叶美婷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叶美婷点着头。

  白行之大度不凡,说:“我不会逼你的,但你要知道我没有被女人拒绝过。”

  叶美婷自语:“您在给我压力。”

  白行之深情地看着叶美婷,说:“因为我真的太害怕你拒绝我了。”

  叶美婷感动地看着白行之。

  白行之会心地凝视道:“让我吻你一下吧。”

  叶美婷绯红地脸,垂了下来,白行之的唇轻轻地印在了她的额头。

  “喜欢你像少女一般的模样。”白行之牵着马向前走去。

  叶美婷有些沉醉地微笑着,看着白行之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是一个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男人。”

  白行之惊喜地说:“我可听见了,你真这么想吗?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叶美婷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心里非常矛盾,您高高在上,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是有距离的,我不想别人风言风语地说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是图……图您的……”

  白行之微笑着:“我的钱?”

  叶美婷莞尔一笑:“我是一个女人,但我是一个有自尊的女人。”

  白行之欣慰地说:“我更加喜欢你了,在你身上看到了更多的闪光点。美婷,我们是人,不要为了别人活,人言可畏,你堵不住别人的嘴,只要我们俩幸福就好了,你说呢?”

  叶美婷点了点头。

  白行之刚想走,又折了回来:“美婷,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我年轻时的自己,我快离不开你了。也许是前世我欠下的债,今世来偿还的吧,我要让你幸福。”

  叶美婷感动地看着白行之。

  白浩的办公室地点在一个小木屋,简陋且潮湿。

  白浩急促地走进办公室。

  手下走了过来说道:“少爷,老爷来了。”

  白浩怒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看不到吗?你滚……给我滚,滚出去!”

  白浩翻着账本,他充满着怒气,他越翻越快,他气愤、他恼怒,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他将账本抛向了天空,一页页写满账目的纸在天空中飞舞着。

  白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抓住了一张纸,面无表情地将它撕碎了,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复杂。无论他到底爱叶美婷有多少,当真正要把自己的心爱之物转送他人之时,内心多少还是会夹杂着莫名的伤感和不舍。

  热血青年

  逸芸书社,唐众民和夏人杰帮助白逸芸将门口的木栅栏一块块地拼起来,关上了门。

  社里有四五个充满着书卷气的年轻人,分别是耿誓、杨贞洁、沈瑞、邓立豪。

  “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夏人杰,这位是白逸芸。”唐众民爽朗地介绍。

  夏人杰站了起来:“大家好!”

  白逸芸也效仿着:“大家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些想报效祖国的年轻人,都是自愿加入“救国社”的,他们都有同样的目的,同样的思想,所以大家很随意地畅谈着。

  耿誓伸出手:“你好,我叫耿誓,我在报社工作,是众民的同事。”

  杨贞洁伸出手:“你好,我叫杨贞洁,是一名老师。”

  他们都相互握手致意,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相互的介绍,他们彼此就立刻熟悉起来了。

  唐众民宣布了:“在逸芸书社,正式成立‘重庆救国社’。”

  青年们激动地把手搭在了一起。“这个救国社的宗旨就是要‘团结全国救国力量,统一救国方案,保障领土完整,谋取民族解放’。”

  “大家都知道目前外面的时局很乱,没有人支持我们这样的社团组织,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都需要秘密的活动。今天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思想之人,现在我们请夏人杰谈谈他的想法。”

  夏人杰点了点头,说:“众民兄说要成立‘救国社’之时,我非常高兴,这说明中国不会亡,我相信全中国的青年们都和我们有一样的思想,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不会坐视别人把我们祖国蹂躏。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救国,我们需要的不只是银子,钞票,更需要的是一种信念,往大了说是信仰。”

  “救国社”成员都点着头。

  “东北三省的同胞们正在受苦受难,我们虽身处离日本略远的重庆,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在国家危亡之际,这个国家需要的是我们一颗鲜红的爱国之心,一颗跟着国家命运和脉搏跳动的心。”夏人杰感叹道。

  唐众民激动地站了起来说:“对,拿破仑有句格言,爱国是每个人首要的美德!我们要呼唤民族主义,呼唤中国的民族主义,哪怕这种民族主义被人诬蔑成狭隘的主义,被人指责与现在的世界格格不入,但我们仍要坚持,仍要去亲力亲为,仍要去呼吁大家,呼吁所有爱国的青年和志士们,全民团结一致,统一抗日。”

  “救国社”成员坚定地喊着口号:“统一抗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口号在我们看来更多的是一句句的空话,但有更多的人愿意为一句空话流血甚至牺牲,这也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强大的不只是口号,而是能够激励每一个中国人潜在的那一股力量。

  大家议论着“五四”运动以后的中国是一连串的战争,军阀互相打,国共也在打,日本人打进来,把中国变成一个杀戮场,我们能改变吗?能,我们必须能,否则我们就要亡国。我们处在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空前尖锐的时期,作为热血青年我们必须用坚定的信念和火热的赤诚之心共同来战胜眼前的一切困难。

  唐众民挥舞着双手,表达着心声:“据我所知,在中央革命根据地也有青年救国会,他们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奋起抗日,保卫抗日根据地。上万革命青年,怀着抗日救国的热情、寻求真理的渴望和对中国共产党的信仰,从全国各地出发奔赴延安,开始了新的革命。”

  杨贞洁问道:“我们可以结伴一起去延安。”

  白逸芸不解地问:“去延安?”

  “对,我们一起去,逸芸,我知道你父亲一定不会同意,但我相信你是一名新女性,经过了中国新民族主义革命风暴的洗礼,接受了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你应该以坚定的革命精神和革命理想,从封建家庭和资产阶级家庭的旧营垒中冲杀出来,和我们一起投入到谋求全人类解放的斗争中去。”唐众民神情激昂地看着大家。

  夏人杰思索着说:“难道革命就一定要去延安吗?”

  唐众民吃惊地看着夏人杰说道:“你退缩了?”

  两人不解地看着夏人杰。夏人杰正颜道:“没有!面对屠刀和枪口我也绝不会退缩和动摇的。但我认为不一定非要去延安才能表明你有坚定的信仰和崇高的理想。在重庆我们也一样可以,我们可以传播抗日救亡的先进思想,我们可以通过报纸、传单、板报、演讲各种的形式让更多的人加入我们的‘救国社’中来,我们同样可以为自己的国家做很多事情。”

  但在唐众民心里,他认为这只能是精神上的一种洗礼,并达不到实质上的改变。他说:“到延安找到党组织,追随共产主义,我们可以双手端枪和日本人面对面的干。我想,救国就意味着义无反顾,例如志在维新、视死如归的谭嗣同;抛妻别子、不惮前驱的林觉民;东渡扶桑、救国救民的秋瑾,他们都是我们的榜样。”

  这时,夏人杰、唐众民两人的观点发生了分歧。枪膛上,你有没有勇气扣动扳机,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唐众民认为战场属于军人,并不属于你这样戴着眼镜的文人,我们回顾一下中国的近代史就是一部屈辱史,西洋为所欲为,倭寇肆意蹂躏,泱泱文明古国受尽欺凌,堂堂华夏子孙被蔑称为“东亚病夫”,中国快成了一只胆怯而肥硕的羔羊,任人宰割。

  义愤填膺的耿誓、杨贞洁、白逸芸、邓力豪还有沈瑞和唐众民握紧了拳头。

  “中国近代的落后与当时政府的腐败无能有关,但还有一点就是国家落后,民族颓靡,民众麻木,刚才众民兄提到很多历史名人,那我也说说现在就在我们身边的人,弃医从文,疗救民心的鲁迅先生,挽救人心就是实质上的改变,如果一个民族讳疾忌医,不能正视自身的问题,那么这样的民族终会病入膏肓,走向没落。”

  耿誓、杨贞洁、白逸芸、邓力豪还有沈瑞互相地点着头,听着他们的争辩。

  “我们要做的是唤醒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要是中华民族的子孙,都能以此为个人最基本理念,从自我做起,从点滴的小事做起,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而尽自己一份力量,我想国将永不得亡。”夏人杰道,唐众民点着头。

  男人之间的较量

  燕珍在白行之的房间急匆匆地寻找什么,她抚摸着墙壁,东敲敲,西摸摸。此时,白逸芸开门进入客厅上楼,燕珍一愣,她紧张地整理着恢复原样。

  燕珍拿着一束已经凋谢了的花从白行之书房走了出来。

  电话铃响了起来。

  白逸芸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接电话,突然看见燕珍出现在她面前,两人都愣了一下,她随即拿起电话,电话出现忙音。

  燕珍紧张地看着问道:“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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