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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小三,女富豪:傍》 作者:苗申

第38章

  澳门与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摩洛哥的蒙地卡罗并称为全球三大赌城,号称“赌业三霸头”。在澳门,9个赌场每年的总收入近200亿港元,每年涌入的800万各地游客,大都为赌而来。除了赌场的各种玩意儿,彩票、赛狗、赛马也是博彩业的亮点,可谓结构多元化,方式贯中西,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澳门回归以后,作为保持“生活方式”不变的显著象征,博彩业仍长期合法地存在下去。这就是江少杰亲临此地的原因。

  刚过境江少杰和海岩就直奔葡京大赌场——澳门最具规模的综合性娱乐场所。在这座鸟笼子似的充满玄机的建筑物大门口,贴着这样4句忠告:“赌博无不胜,轻注好怡情;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性。”看得江少杰忍俊不禁,告诉海岩这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赌场占地两层,每层有一个能容纳数百人的大堂,周遭与众多小厅对接。放眼望去,赌台如战车列阵,赌客云集,好一派生意兴隆景象。江少杰和海岩看得眼花缭乱,满世界是百家乐、二十一点、轮盘、牌九、番摊、二十五门等中西式赌台。在骰宝的铃声中,幸运之神灯灭灯亮,转眼间大把大把的筹码被庄家收进付出,有人顷刻间暴富,有人倾家荡产。

  江少杰在一张轮盘赌台前驻足良久。代表赌场坐庄的是个年轻的服务小姐,她手持一根细长的圆木棍,用来把赌客下注的塑料筹码归拢——或是押在“大”一边,或是押“小”一边,方式极为简单明了。到停止下注时刻,服务小姐用手中的棍子用力一拨,轮盘便飞快旋转起来。随着这一旋转,所有的参赌客人眼睛大睁,嘴巴翕张,无不全神贯注于转成花一样的轮盘。渐渐地,轮盘慢了下来,指针一忽儿划过“大”,一忽儿划过“小”,这是最揪心的时刻。当指针懒洋洋晃晃悠悠找到最后的落脚点,赌客们几乎同时发出叹息或欢呼声,因为他们要么输,要么赢,不会有第三种情况。江少杰注意到,无论玩多少局,服务小姐始终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地挥动着那根细长的命运之棍,收进或是付出。江少杰明白,那微笑绝非仅代表礼仪层面,更在于她才是永远的赢家。这难道不是开局放赌的秘密吗?

  但在葡京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江少杰便来到另一家小一些的赌场,从大堂到小贵宾厅,从一张赌台到另一张赌台,一手没伸,只是看。几个小时后,两名保安彬彬有礼将他带到赌场办公室。

  “先生,我们一直在注意你。”赌场经理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在他背后有上百台监视器组成的一面墙,“看得出,你不是来赌钱的。你在找什么?”

  江少杰自称是内地商人,来“东方蒙地卡罗”寻求合作的。接下来他谈到了澳门回归以后马照跑、钱照赌,两地文化娱乐必将产生深厚的相互影响,他想先走一步。江少杰故意说得很慢,为的是让对方能听懂。赌场经理大感兴趣,离开座位来到客人面前。

  “江先生真乃有识之士,有先见之明。不过据我所知,虽然博彩业在澳门是合法商业贸易,内地却没有一处开此禁例,你希望的合作从何谈起呢?”

  江少杰坦言只想引进赌具、赌法,经营上他自有办法。赌场经理表示愿意做设备购置代理,只是担心无法运到东北,赌具是禁止出口内地的。

  “何不让我们寻求一个变通的方式呢?”江少杰胸有成竹道,“譬如,拆散件以电子游戏机的名义报关。”

  赌场的经理笑了,当即与客人达成口头意向,并约定第二天商谈细节。

  黄玫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组成了一个小班子,她和女保镖、刘中浩和他介绍来的会计师老张。在江少杰离开容海的第三天,这个小班子乘着从江少杰手里索回的宝马X5突然出现在希格尔。

  那天,黄玫一改平素装束,长发高高盘起,穿了一套质地精良的职业女性裙装,在身后高大威风女保镖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贵、优雅。员工们看呆了,有人说她有乃母风范,有人戏称是仙女下凡。只是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

  一干人马不苟言笑直奔总经理办公室,黄玫当场宣布从即日起作为董事长她要在这儿办公。

  “江总回来怎么办?”江少杰的女秘书战战兢兢地问。

  “我无权这么做吗?”黄玫只冷冷回了这一句,随即下令将江少杰的东西搬到隔壁的副总办公室。

  大家这才明白,大小姐回来亲政了。因为谁都摸不准她的脾性,一时间个个噤若寒蝉。

  首先被调往董事长办公室的是近5年全体员工的工资账,财务经理亲自送来了光盘。

  光盘立刻被插入手提电脑。

  “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老张问。

  黄玫问刘中浩:“他几时当上副总拿高薪的?”

  小个子律师回忆说江少杰4年前做副总,1年前做总经理兼洗浴中心的总经理。

  老张便在电脑上调出4年前的工资账目,一笔一笔逐年逐月计算江少杰在希格尔的全部收入。几个小时后,打印机输出了清单。

  清单上显示,江少杰任副总经理3年,年薪200万,1年总经理,双份年薪500万,加在一起约1100万元;洗浴中心他享有10%的管理股,营运一年分红也不过200多万。按着这些合法收入,江少杰在过去的4年内根本凑不够购买希格尔20%股权所需的名为3000万实为5000万元的资金。以刘中浩的观点,这个数字从侧面也在证实着江少杰的欺诈行为。

  “也许我们该查查他经手的所有账目。”黄玫看着那张清单说。

  老张乐了,人人都知道这位老会计师是个中高手。黄玫许诺,她会拿出问题账金额的5%作为付给张会计师的酬劳。

  那场彼此心照不宣的争吵之后,见江少杰不再有动静,韩子成两口子把从大岗村接回来的冬冬又送进了幼儿园。这一次他们没敢大意,按户口簿上的出生年月日把冬冬从大一班降到大二班,以防不测。

  或许是随根儿吧,冬冬自小不像城里的一般孩子,这不吃那不吃,父母撵着喂。这孩子嘴壮,从不挑食,给啥吃啥,因而长得就比同龄孩子壮实,个子也高。在幼儿园又降了一级,大二班的孩子堆儿里便显不着别个了。本来就鹤立鸡群,加上在乡下窝了半年受尽二舅家小哥哥欺负,冬冬回到孩子群中撒欢儿的同时傲气霸气渐渐露出苗头,玩什么都想说了算。用冬冬自己的话说,谁让咱胳膊粗力气大来着。

  偏偏大二班有个老爸当官的孩子叫龙宝,娇生惯养,性情乖戾,凡事要尖儿,还特别喜欢欺负人。一个槽子拴不住俩叫驴,冬冬和龙宝的冲突便在所难免,三天两头你打我我骂你的。在出事头一天,龙宝偷一个女孩的蜡笔,还死不认账,被冬冬毫不客气地揭发检举了。龙宝被迫交出赃物出了丑,因而怀恨在心。

  这天,老师领着孩子们在幼儿园院里做完广播体操,宣布自由活动。上百名孩子炸营似的四散开来,纷纷奔向园内新建的室外大型玩具,有荡船、秋千、跷跷板、滑梯……这么多好玩的,孩子们都本能地想做第一个享受者。

  冬冬跑得快,率先爬上玩具中最高的滑梯。正当他准备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第一个滑下去时,龙宝从另一部梯子也上到顶端。两人吵了起来,互不相让都想做第一人。结果还是冬冬凭借气力占据了滑梯口。正准备下滑时,气急败坏的龙宝乘冬冬没坐稳,飞起一脚把冬冬踹翻下去。冬冬飞出滑槽头朝下跌向地面,颈部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冒着泡往外流。

  幼儿园阿姨赶紧把摔晕的冬冬送往医院。等杏妹和韩子成闻讯赶来的时候,冬冬还休克着。

  “大夫,我儿子咋样?有没有危险啊?”杏妹带着泪音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不了,是失血过多引起昏迷,让他们两口子做好为儿子输血的准备。

  可是当护士拿着化验单大呼小叫回到急诊室时,大家都愣住了:冬冬是Rh阴性B型血。护士的大惊小怪是有道理的,Rh阴性血型十分罕见,几十万人当中才有一例。

  “慌什么,有他父母在呢。”医生首先反应过来,“喂,你们俩,谁和孩子的血型相同?”

  韩子成连忙伸出胳膊,声称自己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遭到医生的训斥:Rh血型和任何一种血型都不相容,会起排斥反应要孩子命。接着自然问到杏妹,她蒙头蒙脑说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便被要求去化验。韩子成拦住了她和护士。

  “不用了。”成子说,“我想起来了,当年高考体检时,杰哥验出的就是这种血型。”

  警车连闯几个红灯来到希格尔酒店,李所长和韩子成在酒店员工诧异的目光中狂奔而入。他们顾不上坐电梯,直接从楼梯跑上7楼冲进总经理办公室。

  坐在外间的仍是那个硕士女秘书。

  “江少杰在哪儿?”

  “江总不在,去南方考察了。”

  韩子成不信,在他的逼迫下,女秘书胆怯地接通了江少杰的手机,然后将听筒交给气势汹汹的来人。当听到江少杰说他竟在境外,韩子成悲愤地喊了起来:“为什么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这时候出门?”

  “成子你冷静冷静,到底出了什么事?”江少杰在电话里说。

  “我冷静个屁!冬冬出事了,需要输血……这下你冷静了吧!”喊完这一句,韩子成摔上电话,整个人瘫了下来。

  和孩子共处5年,最初的陌生、距离感早就不翼而飞了。特别是和江少杰那次针锋相对之后,韩子成对冬冬完全视如己出,把冬冬从对杏妹的感情那里剥离出来,当成亲生骨肉。而今,这个生命危在旦夕,他怎能不感到万箭穿心!

  李所长回头打通杏妹的手机,得知医院已和各大血库联系过了,都没有合适血型,对这边的情况李所长没敢照实说,敷衍几句便收了线。

  “马上去电台、电视台求助吧。”李所长拉起泪流满面的韩子成说,“容海几百万人口,总能找出几个Rh吧。”

  刚把韩子成扶起来,从总经理办公室里间走出的黄玫拦住他们的去路。其实她早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本不打算出来,听女保镖说有两个警察找江少杰才起了好奇心。

  “小韩,李所长,发生什么事?”

  “他不在,孩子就没救了……”韩子成精神恍惚道,泪水仍止不住地流着。

  “谁的孩子没救了?”

  李所长出于礼貌,三言两语把冬冬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们找江少杰干吗?”黄玫继续问。

  李所长急着带韩子成走,随便回了一句:“据说他是Rh阴性B型血,和孩子的血型相同。”

  踉踉跄跄拉着韩子成刚出酒店,穿戴整齐的黄玫撵了出来。

  “上我的车吧。”黄玫以她一贯的平静声调说,“我也是Rh阴性B型血。”

  400毫升血输入冬冬的身体。或许是血液还带着黄玫体温的缘故,冬冬如同一只冻伤的小鸟,被这及时送到的温暖重新唤醒生命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

  每个人都长出一口气,每个人都觉着不可思议:太巧了,如果没遇上黄玫,孩子的那双可爱的大眼睛将永远看不到亲人了。这是概率极低的一个奇迹!

  杏妹不顾一切抱起冬冬,扑通跪倒在黄玫的诊床前。她哽咽着,头在床沿上磕得咣咣直响。

  “快起来。”脸色惨白的黄玫在女保镖搀扶下坐起来,摇着冬冬的小手,“这是阿姨应该做的,冬冬长大了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冬冬打起精神,吃力地说:“向黄阿姨学习,长大了我也给你输血。”

  大家都笑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笑声中品尝到了一种甘甜如饴的滋味。

  送黄玫上车的时候,韩子成用力握着黄玫冰凉的手:“黄小姐,是你给了冬冬第二条命,我们会记住一辈子的。”

  “碰巧我和孩子有缘吧。”黄玫说。她还提到由于遗传的原因,家里人除了母亲都是Rh阴性B型血,“可惜,只剩我一个了,否则血源会很充足……哦,需要继续输血还可以找我。”

  韩子成表示,等儿子痊愈,他会带着老婆孩子专程去府上致谢。黄玫笑道谢就免了,欢迎他们全家去做客。

  “她一定是上天派来的救命仙姑。”杏妹望着远去的车影喃喃着。韩子成则连夸黄大小姐学问高、觉悟高。

  “我琢磨,不知拿啥谢人家好。要是黄小姐答应,干脆让冬冬认她做干妈吧。”杏妹建议道。

  韩子成说她乱弹琴,黄玫还没结婚,让人家一个大姑娘认干儿子像话吗?

  两口子感叹孩子福大命大,碰上好人了。

  江少杰日夜兼程赶回容海的时候,冬冬还在医院留院观察。他的到来其实并无多大意义,在旅途上江少杰通过电话已然得知孩子脱离危险了。在澳门有两个消息接踵而至,一个是冬冬受伤急需输血,一个是黄玫突然入主酒店。无论哪一个,都足以促使他火速赶回。江少杰是花高价买一张澳门直飞北京最早航班的机票,没出机场又转乘北京至容海的飞机,几乎一秒钟都未耽搁。

  即使如此,在澳门上飞机的时候他还认为冬冬难逃此劫,江少杰当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江少杰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既出乎韩子成的意料,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此时此刻,双双都感到了一种难以回避的尴尬。

  “一个比你有钱的人救了冬冬。”韩子成讥讽道。

  “告诉我是谁,我要重金酬谢他。”

  “算了吧。”韩子成说,“你大概早都忘了,世界上还有金钱买不来的东西。”

  江少杰叹息之余,带着哀求的口吻要求看看孩子。杏妹和韩子成面面相觑,默认了。他们来到病房,看见冬冬睡着,手臂上还插着输液管。江少杰忘乎所以地叫起孩子的名字,甚至想去摸冬冬的小脸,被韩子成的一声劲咳逼了回去。

  冬冬被惊醒了。他茫然地看了江少杰一眼,不安的目光连忙转向父母。

  “冬冬,还认识我吗?”江少杰凑近孩子的脸,声调柔和得让人吃惊。

  “妈,让江叔叔走开。”冬冬倏然抓住母亲的手,“我不要看见坏人,妈……”

  江少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无声地喟叹着转身离开病房。韩子成跟着,保持距离把他送出住院部大楼。

  “我会随叫随到。”江少杰哑着嗓音说,“就算孩子和我无关,毕竟是你和杏妹的儿子。”

  听他如是说,韩子成悬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里,最担心的事没发生。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一些事,那是他的权利。韩子成对自己说。

  他们不约而同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

  “杰哥,现在还好吗?”

  江少杰惊奇地抬起头:成子有多久没这么叫过他了?他在小小的惊奇中回答说马马虎虎,自称眼下的生活很简单,除了钱一无所有。

  “你有多少?100万?1000万?张口闭口总离不开钱,除了这个我们不能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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