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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小三,女富豪:傍》 作者:苗申

第40章

  表面上,黄玫和江少杰各忙各的互不相干。一个隔三差五来到酒店,和几个顾问头衔人物关在总经理室里翻翻账目、查查历年收益,安静得出奇。一个操持着日常管理工作,顶楼的改建、装潢也在紧锣密鼓进行。看似各自在和时间赛跑,背地里却都在注视对方的动静。

  两个人就像是在玩太极,不疾不徐,不躁不火,在耐心中窥测对方虚实。

  连绵不断的有关顶楼秘密施工的消息还是让黄玫不安起来。搞一个成人电子游戏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有意无意打听过,得到的一致回答是没有江总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施工现场。

  刘中浩介绍,早年的跑马机、扑克机、大三七游戏机都沾染过赌博工具的嫌疑,因而已被明令取缔了。他玩笑似的猜想:江少杰莫不是要开赌场吧?

  带着这份疑惑,黄玫突然乘电梯出现在顶楼。

  “黄老板,您怎么来了?”现场监工曲三慌忙迎住她的去路,“这里还在施工,又脏又乱,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黄玫先是听他讲,用眼睛盯着曲三,直到把他盯得心慌意乱没词儿了,才盛气凌人道:“我没有随便走走的权利吗?”

  “哪儿的话,您是在自家酒店。我是怕您磕了碰了,有啥闪失。”

  脸上笑嘻嘻,曲三硬是不让她往里走。

  黄玫虎下脸:“我只说一遍,请你让开。”

  话音不重,曲三却深知分量,这一次他闪开了,只小声嘀咕着:“江总有话,不让人随便上来,万一他怪罪,我可担待不起……”

  黄玫不理他,顾自往里走。站在一间空屋子门口望进去,里面原来的客房全部打通了,工人们在裱贴新墙布。曲三介绍,这将是一间司诺克台球室。来到另一间,曲三说是主游戏厅。黄玫继续往前走,在走廊中间出现了一道墙,将顶楼一分为二。

  黄玫目光转向曲三,他不敢与之对视,顾左右而言他:“您还是回去吧,工人们干活很危险……”

  “我记得顶楼没这么小吧?”黄玫说,“隔开是什么意思?”

  “是……做仓库吧,江总设计的。”

  “没有门怎么过去?”

  曲三冒汗了,正不知如何作答,满面春风的江少杰飘然而至。

  “黄董今天这么有兴致上来走走。有问题吗?”

  黄玫用手指轻弹着那面墙。

  “噢,是经营上的一点特殊需要。”江少杰微笑着解释说,成人游戏项目,或多或少带有赌博意味。客人都是有钱主儿,难免赌赌运气,从心理上讲,多一面墙客人会多一点安全感,“现今容海地面上这类场所已有多家,大都为满足客人搞点噱头,黄董可以访听访听。不过请放心,咱们并不是坐庄开赌档,怎么玩只是客人之间的事,过火了管理人员会劝阻的。果真设赌开局出了事,大顶楼的他们往哪跑?谁也不会那么傻来自投罗网。”

  一席话说得黄大小姐脸上开了晴。她点着头:“我遵守诺言,不干涉经营,只是有点好奇。能够合理合法赚钱,何乐不为呢?我记得江总是个打擦边球的高手,好好干吧。”

  问到设备,江少杰称马上到位,力争7月1号开业。希格尔娱乐有限公司的法人仍将是黄玫。

  “如果本法人到处乱走妨碍了别人的心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上来。”

  黄玫说。

  电梯门关上后,江少杰长出一口气。

  “江总没看出来吗?只要能赚钱,她照样装聋作哑。”曲三在他耳边说。

  她果真是那样的人吗?江少杰想。这绝不是她的一贯风格。黄玫摇身一变,一定另有原因。

  韩子成的按揭房手续办下来了,一家人都很高兴。地点在滨海小区,虽说是在城边上,远离市中心,却是三气新楼,两室一厅。

  唯有杏妹没表现出十足的兴奋。她知道,按自己的实力,在市中心买一套四室两厅的商品房也绰绰有余,可是她的钱大都压在生产上,关系到几十号人的饭碗。她的小公司刚刚和郊区一个村达成意向,由湖滨净菜服务公司出钱,村里出地,建一个净菜包装车间,准备以盒装净菜进军全容海的各大超市。这需要一大笔钱。在她的意念中,享受远没到时候。但想到一家3口在李所长岳父家一住就是五六年,李所长那里过意不去,长此以往也真是屈了老公和儿子,便咬咬牙下决心拿出30万元交了房子首付。

  “明天去看看房子吧。我原打算买跃层房子让你们爷俩享受呢。可惜钱抽不出来,先将就住吧。余钱用在装修上,再买套像样的家具。”

  看到老婆的成绩,韩子成亦是感慨万千:“当初咱们稀里糊涂进城,只为能站住脚。没想到混得还不赖,更没想到这个家是靠你傻干傻干地支撑着……杏妹,你跟我受苦了。”

  杏妹白他一眼,提醒韩子成手机响了。

  “我是民警韩子成……什么……大爷,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到。”

  韩子成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走。丈夫的这种举动,杏妹已经习惯了。

  “出去呀?”

  韩子成说他的责任区内有人病了。

  他骑着摩托车赶到地方,才记起这是张四毛子家。进到屋里,韩子成看见老张头跪在床前,他怀里的老伴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浑身还怕冷似的哆嗦着。

  “我老伴怕是不行了。”老张头带着泪音说,“瞅着像老病犯了。”

  “给120打过电话没?”

  “打了,还没到。”

  神志不清的老太太恍惚意识到有人来了,愈发起劲地呻吟起来。看她痛苦的样子,韩子成果断地背起病人,一直背到大马路上截住出租车。到了医院,除去回答过医生对患者病史的询问,已经蒙了的老张头只能眼看着韩子成脚前脚后打理一切。

  值班医生根据老太太得过脑血栓一直偏瘫和并发症状分析,怀疑是局部脑梗塞,但确诊要看CT检查结果,要求家属办理住院手续。

  韩子成问始终跟在屁股后面的老张头:“带钱了吗?大娘需要住院。”

  老张头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包,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里面是2000元。韩子成告诉他,老太太是重患,住院押金需5000元。听到这儿,老张头犹如挨了一闷棍。

  “大爷,你说话,家里有没有哇?”

  老张头哭丧着脸说,家里的钱全在这儿了。老伴没劳保,多年来打针吃药全靠他那点退休金,一个月只有600多块钱,“交不上钱,这不得等死吗……”

  说着说着,老人哭上了。伤心绝望的哭声吸引着很多人朝他们看,看得韩子成既难为情又心乱如麻。5000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这大半夜的上哪弄去?

  “大爷,您别哭,我来想办法。”

  韩子成回到急诊室,把自己的工作证押给值班医生,要求先给患者检查,押金他马上找人送来。

  “你是患者家属?”

  韩子成含糊地答道差不多。值班医生将信将疑答应了,立刻将老张太太推往CT室。回过头来,韩子成给家里打电话,让杏妹立刻送钱到医院。他知道,老婆每天带回家的营业款总是成千上万的。

  “你啰唆什么,救人要紧……快点,我在大门口等你。”

  半个小时后,杏妹坐出租车赶到医院,把5000块钱交给丈夫,“记住啊,以后打电话别跟我连喊带叫的,像我多没人味似的。警察了不起啊?就你境界高?”

  成子嘿笑着:“我不是着急嘛。哎呀,儿子呢?”

  杏妹说在车里睡着了,嗔怪地瞪他一眼走了。

  等韩子成办好住院手续,老张太太已在病房打上吊瓶,安详地睡着了。值班医生说,果真是脑梗塞,幸亏来得及时,晚了就会引发脑出血。韩子成放下心来,悄悄把老张头拉到一边。

  “大爷,这是住院押金收据,您收好。这钱您有了还,没有以后再说。照顾好老伴是真格的,别为这点小事着急上火。”

  老张头一把拉住他,哆哆嗦嗦跪了下来。病房里的人都被这一举动吸引过来了,七嘴八舌地问究竟。待老张头哽咽着细说原委,韩子成更走不脱了。

  “哎哟喂,闹了半天你们不是一家的?”值班医生差点跌落眼镜,“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位像样的。说实话,我对你们警察可是一向印象不佳,有些人简直就是职业流氓。”

  一片赞誉夸得韩子成很不好意思。他笑着说,那只是个别现象,现在警风警纪都在好转。人帮人,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值班医生竖起大拇指:“佩服!看得出,你不是光练嘴那一伙的。”

  黄玫突然一个星期没在酒店露面。本来黄玫和她的顾问们出出进进很是让江少杰闹心,冷不丁不露面反倒让他心里没了底。找借口往黄家别墅打电话打探虚实,接电话的总是那几个护工,她根本不在家。这让江少杰一再犯起嘀咕:她在干吗?

  知道黄玫行踪的只有黄玫自己和她的女保镖。按照计划,她首先拜访了戒毒所,正式拿到了弟弟黄伟吸毒、治疗、逃跑直至身亡的全部资料。接着她去监狱探视仍在服刑的齐贵山。尽管不明意图,齐贵山还是把他所知道、猜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了。黄玫认为,齐叔提供的情况堪称最重要的收获,它清晰地描绘出了江少杰在希格尔和对黄家的所作所为的轨迹。为验证齐叔的某些猜测,黄玫甚至找到了独居乡下的郝嫂,说服她讲出了她曾经听到、看到的一幕幕丑陋情境。

  至此,黄玫眼前呈现出了一个毫发毕现的江少杰,他是唯一的目标。

  然而没有一件足以击倒对手的证据。

  一个星期以来,受一种甘甜如饴的快乐感驱使,韩子成每天都抽空到医院看望张四毛子老娘。这种快乐感对韩子成而言并不陌生,自从在责任区分发警民联系卡以来,他屡屡都能感受到,那是一种施予、奉献、无私帮助别人时才会有的自我陶醉,已经不知不觉成为韩子成从警工作的一个精神支柱。

  听说老太太脱离了危险期,韩子成特意拉上杏妹来探望。

  “大爷,这是我媳妇。”

  老张头拉住杏妹的手又一次激动起来:“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啊……”

  杏妹给一屋子人看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递过保温饭盒:“我熬了鸡汤,不知大娘能不能喝。”

  老张头不顾他们阻拦,执意唤醒昏睡着的老伴:“老伴,你醒醒,看谁来了……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没小韩两口子,你早到阴曹地府见阎王了……”

  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开,在老伴的指引下,老太太枯黄的脸上绽出了笑纹,嘴里还激动地呜噜着,分辨不清在说些什么。

  “这是小韩媳妇,专门给你熬了鸡汤。”

  那双老眼里渐渐蒙上一层云翳,随即潸然泪下。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老太太流泪,莫不为之动容。

  “大娘,您别太激动,安心养病。”杏妹抚摸着老太太青筋暴露、布满老年斑的手,柔声细语道,“有事儿大家都会伸手的。”

  韩子成两口子走后,病患和陪护们纷纷感叹起来。

  “老哥,你算碰上好人了,小伙子比你儿子都亲啊……”

  “可不,你老伴有病,儿女都没靠前,人家倒天天来嘘寒问暖……”

  老张头心弦被触动,脸上愈发挂不住了。他突然起身,蹒跚着在住院大楼外面撵上韩子成夫妇。

  “韩同志……这不认不识的,我这心里……作为罪犯家属,你一点不歧视……”

  韩子成笑道:“有犯罪嫌疑的是你儿子,又不是二老。在我眼里,责任区内的老百姓谁都一样,你们都是我应该照顾的亲人。”

  “我看出来,你并不是冲我们家老四才这样的,这更叫我愧得慌。我谢不起你呀韩同志,只有帮助你们逮住那个畜生。”

  说着,老张头从贴身怀里摸出一封信来。据他说,这封信是四毛子几个月前写回家里的,怕警察搜去他一直贴身藏着,“我想开了,这个孽障到哪都得祸害人,不如早一天去蹲大狱。去抓他吧,全当我没养过他。”

  韩子成乐晕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连声谢都忘了说,抓过信飞快赶回派出所。

  张四毛子的信在李所长的桌上被小心展开。大意是他惹了事,只好去南方避风头,并在那里开了一家小酒店。信尾问候了母亲的身体,多少有些愧疚的口吻,最后嘱咐家人读后把信烧掉。信不长,歪歪斜斜的字体只占半页,没有地址。

  韩子成拿着信封研究半天,忽然想起看邮戳。于是他们找出放大镜,辨认起盖在邮票上那枚模糊不清的邮戳来。不久,两人异口同声认定,信是发自广西北海。他们还分析,如果张四毛子真在那里开着饭馆,肯定一时半会儿挪不了窝。

  李所长马上给分局打电话汇报了他们的新发现。分局领导明确表示,将请求当地警方协助抓捕网上通缉犯张四毛子,重点范围当然限定在当地餐饮业从业人员。

  放下电话,李所长和韩子成同时发现副所长海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哦,这么说张四毛子有下落了?”海岩颇感兴趣地问道。

  江少杰的手机几分钟后便响了起来。电话里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听对方讲完,他拿出另一部轻易不用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作出详细的布置之后,最后给张四毛子打电话。

  “老四,是我。很久没联络了,挺好吧……告诉你个好消息,案子结了,结论是汽车肇事……对,费了不少周折,这下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不忙,先把那边的小酒店兑出去,收拾利索了我再派人去接你,让他告诉你回来该怎么说……先别声张……好,保持联系。”

  收了线,江少杰从这部不常用的电话中抠出手机卡,用剪刀仔细剪碎。这个手机卡是他盗用一名员工的身份证买的,没人知道它的号码。

  一点痕迹不能留下。他一边剪一边告诫着自己。

  做完这些,江少杰点上一支烟,两脚习惯性地架上大班台。

  北海市慈光路有一家门面不大的小酒店“东北炖菜馆”,营业面积只够摆4张桌加两个小包房。业主是沈阳人,叫王滨,一年前兑下的这间半死不活的小饭馆。接手后王滨心思并不在改善经营上,变着法把他雇的几个小姑娘挨个搂上床,遇上不愿意的也不强求,而且出手大方。除此之外王滨似乎别无所好,而且特别不愿接触人。

  这天,王滨正在小包房的沙发上和他新招的一个湘妹子狎戏,店里忽然来了一个戴着墨镜、胸大肌突出的年轻人。打听到老板的所在,来人直接进了小包房。

  “你是王滨吗?”来人操东北口音。

  王滨愣愣地点过头后,来人接着说:“我是江总派来接你的。”

  湘妹子红着脸给衣服系上扣子出去站吧台了。5分钟后,这湘妹子看见来人独自出了包房,老板也没出来送。让她纳闷的是,那个戴墨镜的家伙临出门还把“出兑”的牌子给翻了过来。而包房里又静得出奇,湘妹子便带着小小的纳闷走进去,接着拼足力气发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响亮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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