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结婚吧(2)

　　是啊，和一个男人干了那种事之后，是会有怀孕的几率，当时他没有事前准备所以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而我没有经验，那天早上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当时十分慌张，只是说了谎话摆脱了那个男人，之后就去上班了。

　　也没有想过，要去买事后避孕药。

　　按照这样的推断，怀孕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宋宇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以前的月事一向是每个月21号准时来的，今天已经是23号了，却还没有来。

　　不会真的这么衰吧，一次就中奖了？

　　我无语，望着宋宇欲哭无泪。

　　从我脸上的表情，他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慌张。

　　却只是一会儿，小小的一会儿，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跟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天意。我们马上结婚，小米，你放心，我不会不负责任，不会让你未婚先孕，让我们的孩子变成私生子的。”

　　“结、结婚？”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望向宋宇的眼神就跟看着从某家医院出来的差不多了。

　　拜托，我们才刚认识，算上今天也才第三次见面，你就跟我说结婚？

　　就算现在流行闪婚，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啊，不结婚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不要这个孩子？不行，我不会让你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的。”

　　“我们两个一点都不熟悉了解，却为了孩子匆匆结婚，以后我们再吵架闹离婚。我觉得这样，才是对孩子比较残忍呢。”我没好气地说着。

　　十多年的感情都能说散就散，没有一点感情，只是为了孩子结婚，这样的婚姻能有保障吗？

　　宋宇挑眉，很认真地问着：“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还不错。”一听就是敷衍的语气。

　　“我也觉得你还行，这样就可以了。难不成你还要什么爱情，觉得两个人要爱得死去活来才能结婚吗？”一边说着，他轻笑了一下。

　　看这个男人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可以肯定，他也受过爱情的伤害。因为如此，就不再相信爱情了？

　　就算如此，也不能拿婚姻当儿戏啊。

　　听了我的话，于灿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小米，你真的要结婚了啊？还是带球结婚的，你真先进啊。”

　　“胡说什么呢你，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和宋宇几乎就要不要马上结婚的问题发生争执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我们只是猜测，觉得我怀孕了，所以宋宇打算马上跟我结婚，目的只是不想他的孩子变成私生子，或者根本就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

　　猜测不代表事实啊，只是月事迟了两天而已，能说明什么问题？甚至，我还来不及去药房买几张验孕试纸，下半身突然就觉得有一股热流急切地涌出。

　　当时，我就尴尬地急奔洗手间了。

　　果然，大姨妈终于来拜访了。也许只是最近工作生活压力都太大了，身子骨显弱了一点儿，才会迟了两天的，迟到总比不到好。

　　可是蹲在女厕所里的我，却很有想哭的冲动了。

　　一向，我都会在手提包里放几片小翅膀的，以备不时之需。上个月刚好用完了，忘记补充存粮，而我每次第一天的时候都是来势汹汹。裤子已经是腥红一片，还不断地有败血涌出。

　　这，叫我怎么走得出去？外面是环境优雅的咖啡厅，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我呢。

　　扯了许多卫生纸垫在内裤里面，又用手提包挡在屁股后头，还是有十分不妥当的感觉。我扭扭捏捏地走回座位，宋宇再三追问我怎么了，实在熬不住了，我才小小声地嗫嚅着将自己目前的窘况告诉了他。

　　身下还在不断地波涛汹涌，那一点卫生纸根本就不管用，反正之前已经跟他讨论过月事问题，我也就不怕在宋宇面前丢脸了。

　　虽是这么想的，在看见宋宇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之后，我的心里还是非常不是滋味。

　　我跟这个男人之间该是怎样一种孽缘啊，怎么每次最离谱、最不好的一面都让他碰到了？

　　愣神了一下，宋宇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然后，他就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是不是？”于灿撇嘴，“我就知道，男人都他妈没一个好东西，你不是说那个宋宇出生于农村家庭吗？那种凤凰男，骨子里都非常大男人主义，又很传统，很重视孩子。他之所以要跟你结婚，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如今知道了，那次只是一个意外，什么后遗症都没有，还不赶紧拔腿就跑？那天看他长得也是一个人的样子，怎么做起事来这么缺德啊？”

　　我笑了，这个于灿，一张嘴总是这么厉害，不饶人：“什么叫做一个人的样子，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好了，别说这些了，快告诉我，后来你是怎么回来的？哈哈，小米，穿着一身是血的裤子走在大街上，肯定很有噱头。”

　　看于灿笑得那个德性，我敲了她的脑袋瓜子一下：“胡说什么呢你，就喜欢看我出洋相是不是？我还告诉你，我就没有出洋相，我完完整整、认认真真地穿着新衣服回来的。”

　　说起来，那个男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绅士风度这点是很可取的。

　　他出去，才不是落荒而逃呢，是到隔壁的美邦专卖店给我买了一条运动裤，又到超市买了一包七度空间和一条女士内裤。

　　一个大男人为一个女人买那种私密的东西，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这么做的，至少以前林志远从来不肯为我做这些事。

　　听了我的话，连于灿都开始感叹，这个宋宇真不错。

　　“然后，你们就一拍两散，打算从此再无交集？”

　　“是啊，我以后不去酒吧了，除了吵死了，喝了酒会做错事，我看不出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宋宇也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心情不好，才难得去一次的，一次就发生这种意外，他也很郁闷了，巴不得再也见不到我了呢。”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去厨房。

　　正在煮姜糖水呢，也是昨天宋宇买给我的，他说女人来月事时肚子会不舒服，喝点姜糖水暖脾胃对身体有好处，所以给我买方便的东西时顺手也买了红糖和生姜。

　　他还告诉我，要如何煮，如何掌握火候和煮多长时间最好。

　　说这个话的时候，宋宇脸上带着淡淡的柔情，跟他方正的国字脸其实一点都不相搭的。可是我看着看着很顺眼，很舒服。

　　能懂得这些，是因为他以前的女朋友每个月生理期的时候也会肚子不舒服，都是他照顾的。

　　女人大姨妈来的时候，不要碰冷水，宋宇说，所以每个月那几天都是他洗衣服的。

　　天啊，还帮他女朋友洗衣服，这个男人真不错，我所知道的朋友中，农村出来的男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呢。

　　“衣服都是丢在洗衣机里的，他也只是搭一下手而已，瞧你那个样子，居然这点小事就把你给感动了？”

　　“内衣裤放在洗衣机里洗不好，特别是那几天，内裤很容易弄脏。所以都是用手洗，宋宇说，他要很费力才能把那些血迹洗掉的。”那一晚的事既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很自然地，我们默契地假装遗忘，再也不会提起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说起了那个话题，他的前女友。

　　看起来沉默寡言的一个男人，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心事，在我面前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当时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回来之后会将这些讲给于灿听。

　　煮得差不多了，我关掉煤气，将锅里的糖水倒入碗中，端起来打算趁热喝。

　　“给她洗内裤？还用力地将血迹都搓洗干净？还是前女友，天啊，这个男人真好，什么样的女人会跟他分手呢？”于灿也跟着我走进厨房，倚在门框边看着我的举动，忽而又加了一句，“贝小米，你完蛋了！”

　　我刚刚喝了一口糖水，差点就被呛到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碗拍着胸脯顺气。没好气地白了那个女人一眼：“于灿，你才完蛋了呢，好好的咒我干什么？”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对于那种事，男人是穿上裤子转身就忘；女人却容易一下子就穿透灵魂。女人本就容易惦着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更何况是宋宇那样的，小米，你还不承认自己完蛋了吗？”

　　“你呀，对那个宋宇动心了。”

　　“我——”

　　根本就不给我狡辩的机会，于灿直接指着我的鼻头说：“你什么你，从你昨晚回来到现在，都是在我耳边念叨着宋宇，宋宇这样宋宇那样，提了那个名字不下百次，说得我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会为自己的女友清洗贴身衣物，在她生理期时悉心照顾，他既然会煮姜糖水，肯定也能下厨了。这样的男人，不就是你梦中情人的典范吗？

　　贝小米，你惨了，你居然对跟你一夜情的男人动心了。”

　　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因为，我的心里清楚，其实于灿说得很在理，爱情却是现在的我最不想碰的玩意。控制不了其他的，至少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以后不跟他接触，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