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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 作者:徐大辉

第43章 离群的羊--狼的饭菜。--俄罗斯谚语(1)

  在韩把头猜想蹄印到底是不是人踩下的时候,狼孩正接近白狼群的领地--香洼山间一处斜坡,他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在狼母亲杏仁眼保护下随整个族群离开,许多东西还有些记忆,譬如洞穴前有一棵树,枝叶天衣无缝地掩盖好洞口,不细心看很难发现洞口,杏仁眼外出捕食,他和另一只狼崽就爬到洞口来,透过树的枝叶,望着林子,盼望母亲叼食归来……倍受狼母亲杏仁眼呵护的日子,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狼孩仍旧清晰地记得。

  狼孩这次回到领地来,目的是找狼王蹓蹄公狼,向它报告他的狼母亲杏仁眼快饿死了,寻求蹓蹄公狼的帮助。

  一只远处放哨的狼拦住狼孩,开始敌视的眼光看着形状异样的狼孩,尽管狼孩基本是手脚并用地爬行,有时还是不知不觉地直立行走几步,也就是这几步直立行走,引起哨狼的怀疑。

  狼孩毫无胆怯,迎着凶恶目光走过去,哨狼嗅到同类的气息,狼孩稀疏的体毛间散发出的气味打消了哨狼疑虑,放狼孩进入领地。

  蹓蹄公狼见狼孩向高处走来,静默地观察着。

  孩狼攀爬一段高坡,未见到一只狼,它知道无数双眼睛注视自己的行动,族群的规矩不容许它们轻举妄动,如何对待不速之客那是狼王的事,爱管闲事,或越位超过权限,即将遭到狼王严厉的惩罚。

  嗷呜--!

  狼孩学会了嗥叫,声音很像了。

  蹓蹄公狼走出洞穴,迈着高傲的步履走过来。

  狼孩以狼的方式对狼王说了些什么。

  蹓蹄公狼完全认出狼孩来,显然是想起王后杏仁眼来,四年里它断续地想昔日的情侣。带领族群离开香洼山四年,它始终没忘记杏仁眼,前不久还亲自回来找过它,也见到了它。就在它带全群回到老巢,却发现杏仁眼的洞空了,不知去向。

  杏仁眼四年后见到蹓蹄公狼,狼王火辣辣的眼神唤起它的欲望--想投入前夫的怀抱,走向狼王的三五步路途上,杏仁眼突然改变了主意。走,逃走!

  杏仁眼这样做不是无端,它走近狼王发现蹓蹄公狼眼里充满敌意,当然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对自己身后的狼孩。任何形式的对狼孩伤害,杏仁眼都不会答应。

  此刻,蹓蹄公狼见到狼孩而没见到杏仁眼,怅然的目光凝视狼孩片刻,表现出不友好,轰赶狼孩。

  蹓蹄公狼第一次轰赶还算文明,用粗壮的尾巴有力地抽打狼孩。

  狼孩忍受着抽打,没动地方。

  蹓蹄公狼赶走狼孩的决心已定,这次龇牙,凶猛的食肉动物露出牙齿,就同杀手亮出武器。

  狼孩毫无惧色,为了狼母亲能得到救助,他置生死于度外。

  性情暴躁的蹓蹄公狼,岂能容忍同类不惧怕自己,那王威呢?它猛然冲过来,照狼孩的脖子就是一口。

  狼孩被剧烈的疼痛击倒,眼睛直冒金星,趔趄倒下去。这是他进入狼群以来遭到的最厉害的惩罚。

  很显然蹓蹄公狼是在教训狼孩一下,如果想杀死他,下口再狠一点,能够咬断一只马鹿脖子的狼王,咬断狼孩细细的脖颈易如反掌。

  在狼王允许下,一只老狼跑过来,用舌头舔狼孩的伤口,这是唯一止血的方法,如果任意血汩汩流下去,狼孩就可能死掉。蹓蹄公狼不想让狼孩死掉,某个地方有一只狼在等着狼孩回去,尽管狼王自己不愿意去,它还是希望狼孩快快回去。

  狼孩带着伤痛离开领地,人类的眼泪正流出人狼的眼睛,这是他唯一区别狼的地方,因痛苦而哭泣,泪多如雨下。捕杀动物狼孩绝不比任何一只年龄相仿的小狼逊色,智慧上他要比它们高得多。

  蹓蹄公狼不肯救他的母亲杏仁眼,自己要救它。狼母亲现在最最需要的是食物,它们已经有几天没捕获到猎物。

  那天,杏仁眼拖着十分虚弱的身体带狼孩外出,它们一前一后沿着裤裆河走,杏仁眼在前,狼孩跟在后面。

  狼孩不知道狼母亲要带自己到哪里去,可以肯定不是在寻找猎物,河边草生长得低矮,不适合于动物藏身,一些水禽又难捕捉得到,野兔很少到一遇天敌逃跑不便的河边来。

  杏仁眼的步履艰难,不见当年的行走如风,美丽的容颜已不在。风烛残年的杏仁眼梦多起来,多是过去岁月的东西,频率最高出现的是独眼老狼,杏仁眼一生最爱独眼老狼。今天出来,它带狼孩来凭吊独眼老狼。

  来到一片白桦林,也就是后来韩把头发现的狼塚前,杏仁眼坐在独眼老狼的坟墓旁边,狼孩学着狼母亲的样子,他的坐姿要比杏仁眼更像坐立,同样是脊椎动物,杏仁眼天生爬行,狼孩是后学爬行。一旦这样坐着,狼孩的姿态便与人无二。

  杏仁眼怀念独眼老狼。

  狼孩不知道什么是怀念,因此他的精神溜号,眺望高高白桦上的几只乌鸦,怪了,乌鸦整个冬天只飞不叫,直到转年惊蜇才叫唤。不叫的乌鸦活跃在林带里寻觅食物。

  杏仁眼久久地坐在独眼老狼坟墓前。下午它们离去,一路上没遇到可捕杀的猎物,如果说有,一只黄羊子逃走,实际是杏仁眼追撵一段路,黄羊子轻而易举地逃脱。

  一无所获,杏仁眼和狼孩空腹回到洞穴,香洼山里的这个巢穴四年间第一次出现死气沉沉的气氛,杏仁眼空手而归的时候有,但是洞里有食物储备。此时已经断顿数日,也没储备一点食物,今夜又要挨饿一宿。

  狼孩头枕着杏仁眼的腿睡着了,半夜被饿醒,本能地凑近母亲的嘴巴边,以往的日子里,他饿了,就去舔母亲的嘴巴,便有食物吐给它,饱饱地吃上一顿。

  杏仁眼没睡,用力才睁开眼睛,虚弱的身体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许狼也懂画饼充饥,它张合着嘴,做出吐出食物喂幼崽的样子,狼孩嘴巴贴上去,竟然有甜丝丝的东西流入口中。

  杏仁眼咬破了腮!

  狼孩吮吸进母亲的一点血液,辘辘的饥肠安宁片刻。很快又折腾起来,一直折腾到天明。

  狼孩不得不自己外出捕食,他一身绒毛像狼,生吃动物这一点是狼,从小吃狼奶长大,浑身充满野性……可是去捕杀猎物,他面临的难题是奔跑速度,兔子远远比他跑得快。

  狼孩也不是一无所获,一只受伤的狗獾倒被他追上。狗獾不甘束手就擒,做殊死搏斗,它的牙齿无比坚硬、锋利,咬断猎人的钢丝套子不成问题。

  狼孩没有狼的牙齿!

  狗獾绝没想到狼孩竟然会使用武器,他拾起一截木头砸向狗獾,顿时,狗獾头部鲜血直流,到死也没弄懂自己遇到了什么敌人。

  狼孩的意识中没有族群的概念,更没有遇到困难去找狼王的想法。那个早晨,杏仁眼将狼孩叼拽出洞,示意他去山那边。

  狼孩最后明白了杏仁眼的意图,去了白狼群的领地,结果遭蹓蹄公狼的拒绝。

  狼的生命存在牙齿之中,杏仁眼的牙齿脱落了,它的生命受到威胁。

  狼孩最后一滴伤心的眼泪,在奔跑回洞穴路上掉完的。他想要努力捕食,去养活洞中的狼母亲。

  小松原看见三个人朝他这里望,三只发亮的枪管对着自己,他感到出现了问题。

  “快逃!”

  小松原反应也算迅速,比一只猎人追杀而拼命逃走的猎物还快,跳出树洞向绝崖跑去。没有退路,来人占据着唯一下山的路,与其说和宪兵正面相撞,不如说就是白白送死。

  “不行,即使被迫跳崖,也有侥幸生还的可能。”小松原这样想。

  小松原的判断一点都没错,来人正是追捕他的曹长大竹,他们进入香洼山多日,寻觅小松原踪影多日。

  大竹曹长奉命带三名宪兵追查小松原的下落,数日无果。

  “巴嘎!”林田数马巴掌扇了大竹。

  “吆细!”大竹还得违心地说好。

  宪兵队长林田数马打骂一阵下属,他那颗狼眼愤怒时,比另一只人眼亮了许多,道道凶光寒气逼人,令大竹曹长脊背发凉。

  “啊!”曹长大竹感到自己面对不仅仅是上司,而且是一只咆哮的公狼。

  这次进香洼山,大竹曹长不敢一无所获,一个上山挖药的嘱托向他密报,断崖顶的树洞里住着人。

  “一个人?”曹长大竹问。

  “一个人。”嘱托回答。

  “个子有多高?”

  “和我差不多。”嘱托比量自己身材。

  “看清长相没?”

  嘱托摇头:“距离太远。”

  曹长大竹脸上被林田数马扇的血手印还在,吃不准的事他不敢向队长汇报,于是悄悄带上三名宪兵去了香洼山。

  嘱托带路,很快找到了那处断崖,那棵参天大树远远可见。

  “太君,你看。”嘱托指着黑乎乎的树洞,“他就住在那里。”

  “啊呀!”宪兵们惊诧树洞的巨大。

  “过去有一只黑瞎子住在里面,冬天在此蹲仓。”嘱托说。

  熊在秋天拼命进食,把自己养得肥肥的,冬天到来就往树洞里一蹲,几个月不动弹,也不吃不喝,传说熊饿了就舔舔自己的掌,春天才爬出来。

  “咦?他怎么能和熊住在一起?”一个宪兵异议。

  曹长大竹就望嘱托,等待他合理的解释。

  没等嘱托解释,小松原走出树洞。

  “小松原!”一个宪兵惊呼。

  “巴嘎!”曹长大竹责骂他的士兵,绝不比队长林田数马骂他差。

  捉逃兵,必须慎重从事,他手里有武器,谁肯束手就擒?

  “隐蔽好,别出声,悄悄地靠上去。”曹长大竹命令道,“捉活的。”

  小松原发现宪兵来抓自己,不顾一切逃命。

  曹长大竹开了一枪,光秃秃的树林里,枪声特别清脆。

  小松原慌逃到断崖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要想逃命只能纵身跳下去,是死是活,将由天定。独眼老狼一次追杀一只岩羊,把羊逼到崖边,要么跳下去,粉身碎骨中尚存一丝生的希望,不然就葬身狼腹,岩羊跳了下去。

  小松原和当时岩羊处境相同,跳下去或被活捉,别无其他选择。

  曹长大竹一路狂追过来,军靴踩雪的声音渐近。

  “小松原,你是个军人,要勇敢地走过来!”曹长大竹喊话,他看见小松原站在断崖边上,身子稍稍一倾斜就会落入深渊。

  小松原最后看了一眼抓他的人,纵身跳了下去。

  几个宪兵凑到断崖边,胆战心惊地往下看,除了一片白雪覆盖的错落的树冠,深不见底的崖底令人眼晕。

  “怎么办?”一个宪兵问。

  曹长大竹脱下军帽,宪兵跟着脱帽。

  “为小松原送行吧!”曹长大竹朝崖底鞠躬。

  半日后,曹长大竹将一把行军壶放在宪兵队长的办公桌上:“报告队长,这是小松原的东西。”

  林田数马拿过行军壶,平静地看,像观赏一件古董,慢慢悬开盖子,呷一口水而后咽下去,嘴角牵动一下,猛然喊叫:“把尸体给我找到!”

  “是,是队长!”曹长大竹低头,声音发颤。

  林田数马在曹长大竹踉跄地一只脚迈出队长室的门槛时,叫住他:“带上宿营装备,和我进山!”

  做好进香洼山准备的宪兵八个人,都是林田数马亲自挑选的,曹长大竹再次被选中。

  “进到谷底有路吗?”林田数马问。

  曹长大竹答:“没有。”

  “一条便道都没有?”林田数马又问。

  “有,大雪埋着。”

  林田数马等待雪化掉,头一场很难站住。果然,第三天,雪基本化尽,背阴处积雪还堆着,但不影响宪兵进山。

  “出发!”林田数马手一挥,几匹马直扑香洼山。

  林田数马熟悉香洼山。绵延近百公里的山地,没有一座挺拔的高峰,生疥子似的东鼓一个山头,西鼓一个山头,到处是山崖山谷。

  宪兵队此次目标就是其中一处山坳。

  若干年前,林田数马打猎到过那里,是秋季。追踪一只火狐狸,与俄人花膀子对相遇,双方争杀起这只狐狸。

  当时,林田数马只是满铁护路队的日本警察,和今天的情形不同,那时俄罗斯人的势力不比日本人差。

  “我发现的。”林田数马以理据争。

  土匪大当家的卢辛,有他的强盗逻辑:“谁打住算谁的?火狐狸又不是谁家养的。”

  林田数马的枪法远不及卢辛,结局是眼巴巴地看着卢辛驮走火狐狸。

  “后会有期!”林田数马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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