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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 作者:徐大辉

第44章 离群的羊--狼的饭菜。--俄罗斯谚语(2)

  结下的仇怨,在数年后报了,林田数马得意那次操纵,狩猎队为自己报了夙仇。韩把头灭了卢辛的花膀子队!

  山风很硬,如剪似刀,林田数马忽然觉得头痛,是伤口痛。

  “该死的娘们儿!”林田数马恨骂索菲娅。

  索菲娅用铜蜡台砸出的伤口愈合了,但是经常隐隐作痛。他在雪地捡到索菲娅,某种意义上讲,自己救了她的命……她突然起性,要杀死自己,他后来也想出个所以然,索菲娅十有八九是卢辛的什么人,或者说就是卢辛的人,在自己被窝里,不,在自己身下压了几年,竟未露出蛛丝马迹!

  “卧薪尝胆!”林田数马想。

  “队长,前边到了山坳口。”曹长大竹报告。

  林田数马望着一片平展的地方,命令在此安营扎寨。

  狼孩在一天里收获甚微,一只病老的兔子,还是从秃鹰的利爪下受伤的兔子,他没舍得吃,叼回洞里,给杏仁眼。

  杏仁眼的牙齿,很难撕扯开韧性的老兔子皮,狼孩帮助杏仁眼,狼母亲曾经如此帮助自己扯开狍子的。

  太饿了,一只兔子杏仁眼没吃饱。

  狼孩决定夜晚再出去捕食。

  初冬的山瘦了,许多依赖大山活命的动物,也正是为了活命,在萧条的食物匮乏的季节,先后离开了香洼山。终年栖居的动物,多数都进入越冬状态,相当一部分动物蛰居,早早储备下足够的食物深居简出。夜晚为寻找食物而外出的,实在是太少。

  狼孩深知肩头的重量,窝中还有狼母亲等着自己捕到猎物带回,他朝山里走去。

  月光下的裤裆河比白天温柔,浅水的地方结了冰,河中间有一条窄窄的水流,潺潺流淌的声音像一个少女向恋人喃喃倾诉。

  狼孩沿着河边走,寻找河狸,这样寒冷的夜晚,河狸是否能出现,捕食者也不清楚。捉住一只肥胖的河狸可不错,鲜美的味道狼孩许久没吃到了。

  想象吃河狸的情形,狼孩咽下口水。最后一次吃河狸还是在去年秋天,杏仁眼叼回来一只,它总是看着狼孩把猎物吃完,狼孩不吃饱它绝对不动一口。

  亲情这个字眼放在狼和蛇身上,便是大不相同了。狼哺育它的幼崽直到身体长成,牙齿长硬,能够独立捕猎,才把狼崽赶出窝去。然而,小蛇出生后,睁开眼睛,它便没有任何亲人,是死是活全靠它自己。这就是所谓蛇蝎心肠!

  人类通常把狼心喻为凶狠,但不是无情,没人说狼无情。在哺育儿女方面,狼的母性表现更为充分,有时甚至人类都无法与之相比。这也就是韩根儿成为狼孩的先天条件。

  狼孩的意识中没有人类的概念,他在襁褓中掉下爬犁,杏仁眼拾回他来,老天注定了一段狼人奇缘。杏仁眼为狼孩的成长付出了做母亲的艰辛,之前它生产过一窝狼崽,做过一次母亲,狼只有认为幼崽能够独立生活,才去交配,制造另一窝生命。孩狼带在身边,一年二年三年……直到现在,他也不能真正独立捕食。因此,杏仁眼始终没有怀孕的打算。上次蹓蹄公狼从荒原回来,要和它亲密,它拒绝了狼王,显然是它不想怀孕,带狼孩逃离领地,也是怕蹓蹄公狼使自己怀孕。

  杏仁眼这种良苦用心是否被狼孩所知无从考究,他吃了杏仁眼的奶水,生命中便有狼血在周身流淌,他对狼母亲充满真挚的感情。特殊的生存境遇,使狼孩比同龄的人类早熟,智商无法和人类的小孩比,身体,人类的小孩又无法和他比。他仅靠稀疏的体毛赤身裸体在冰天雪地里行走,能够去追杀一只黄鼠或野兔。

  肩负起照顾狼母亲的重担,狼孩是出于人类的天性,还是动物的本能不得而知。

  狼孩在这个冰冷的夜晚没沿裤裆河走得太远,当见到一棵大树横在河面时,他停下脚步,望向对面的玻璃山。

  狼孩从来没去过玻璃山。

  玻璃山山势比较平缓,没有悬崖绝壁,树木也没香洼山茂盛,一河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狼孩走上树桥,他要到河对岸的玻璃山去。

  索菲娅也是在这个夜晚出现在玻璃山上的,宪兵队到处追捕她,她不敢白天出现。林田数马派出的第一组宪兵,在安屯长率领下到叶家抓她,索菲娅逃出敖力卜,而后她进入荒原躲藏起来。

  躲藏的日子里,她得知韩把头始终在寻找自己,而且一找就是四年多,找遍了爱音格尔荒原,这使她深受感动,渐渐改变了要杀掉韩把头为卢辛报仇的初衷,复仇计划中划掉了韩把头的名字。

  改变了对韩把头的看法,索菲娅要找到他。听说狩猎队在架树台泡子打鱼,她就去了那里,结果扑了一空。

  “狩猎队去了哪里?”索菲娅苦想。

  到玻璃山找找,索菲娅把找到韩把头的希望放在玻璃山上。她在夜幕落下时进入山中,好在今晚有月亮,攀登也容易些。

  索菲娅与狼孩将在十几分钟后相遇,他们是两条不同的林间小道绳子一样拧在一起时不期而遇的。现在,他们还没碰到一起。

  狼孩走过树桥,朝山上走,眼盯着附近的树干,一些夜出的动物大都靠着树干走,一遇危险以树干做掩护逃脱。

  林木间高大黑影一闪,狼孩敏捷地躲在石头后面。

  索菲娅没发现异常,径直地走向石头。

  狼孩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人类。攻击如此庞然大物,狼孩没这胆量。

  索菲娅走到石头跟前,冷不丁发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惶恐地靠向身后的一棵树上。

  狼孩动弹一下,索菲娅看清,脑海里一闪:狼!

  索菲娅在狼孩的视线里,轰然倒下去。

  狼孩没立刻走过去探听虚实,一旁观察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危险,才慢慢走到索菲娅身边。

  索菲娅受到惊吓一时昏厥,长拖拖地躺在地上。

  狼孩仍然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短暂的思考十分简单:从哪儿下口,咬死猎物,再撕掉块肉弄回去喂狼母亲。

  脖子,任何动物的脖子都是狼首先攻击的目标。狼孩目睹几次杏仁眼咬断猎物脖子的情景。

  狼孩效仿狼母亲的捕杀猎物,朝索菲娅脖子咬去,突然停住,它嗅到一股气味,一种久违的亲切气味。

  狼的世界里,识别亲疏的方法,时常通过气味。

  狼孩愣然,辨别这种气味,某些地方和狼母亲相似……他无法理解索菲娅怎么会有如此气味,有这种气味的动物不能伤害。

  狼孩调动他的全部思维,想索菲娅要去哪里?他的目光放远,看见远处的山间有灯光闪烁,像跳跃的幽幽鬼火。

  嗥叫,狼孩用嗥叫来通知灯光处的人类。

  嗷呜--!

  狩猎队的一间屋子里,韩把头和老姚躺在火炕上抽烟,室内很暖和。

  “我看见的很像人,简直太像!”老姚说。

  韩把头深吸一口烟,吐出后说:“香洼山的蹄印,是狼和人在一起。”

  “这么说,狼群里有一个人。”

  “目前也只能这样解释啦。”韩把头对和狼在一起的脚印,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姚闪烁其辞。

  韩把头望着老姚:“嗯?说吧!”

  “会不会是根儿?”

  “噢?”韩把头愣怔。

  “根儿掉下爬犁,让狼给叼走,狼哺养他长大。”

  韩把头对老姚的大胆猜想表示赞同,看见奇怪的人脚印他就这么想了。索菲娅活着,儿子根儿下落不明,狼有可能……老姚的看法和自己不约而同。

  嗷呜--!

  “我听到狼叫。”老姚说。

  韩把头抬头望眼窗户,说:“声音离我们很近。”

  小松原跳下山崖,并没摔死,一条腿摔断了。

  地面上厚厚的落叶救了他一命,年复一年的落叶积得很厚,面包一样,他毕竟是从几十米的高处落下,只摔断了一条腿,也就万幸了。

  站起来已不可能,如此躺在积雪的地上,晚上肯定会冻僵的。还能侧身扬起头,他看见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也有一个树洞。这个树洞和悬崖上的树洞不同,此树洞是树根形成的。进到里边也可避避风寒。

  问题在于他动弹不得,断腿现在很疼,他吞掉白发老人给他的罂粟果。

  “你把它带身上,在山里随时都可能受伤,止痛效果很好。”白发老人说。

  小松原的衣袋里终日带着几颗成色很好的大烟葫芦头--罂粟果,今天派上用场。

  “爬过去!”小松原咬咬牙,他要趁麻醉还没过劲儿,一寸寸地爬向树洞,“它在场就好了,说不准能帮自己一把。”

  花斑狼寸步艰难地攀登上山顶,到树洞来找小松原,给他送来一只野兔。树洞里空空的,被翻动得零乱。

  “他去了哪里?”花斑狼想。

  花斑狼发现了脚印,嗅一嗅,是它要找的小松原气味。

  顺着气味寻觅下去,花斑狼准确无误地找到山崖边,气味到此中断。花斑狼朝崖底望,狼跟踪猎物的经验告诉它,他跳崖啦。

  花斑狼决定到悬崖绝壁下面去找小松原,先埋藏起来那只兔子,它没直接跳下去,绕过一道山脊,便进入谷地。

  花斑狼到跟前,树洞里的小松原正嚼罂粟果,最后的两只罂粟果。他不知道断腿再疼,该怎么办?

  “你来啦。”小松原对花斑狼说。

  花斑狼望着被血模糊的左腿,想着什么。

  “我受伤啦。”小松原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花斑狼没回答他的问话,起身跑向森林。

  “喂,你去哪儿?”小松原问。

  花斑狼头没回,身影消失在白雪皑皑的林木间。

  不久,花斑狼叼回树根样的东西,放在小松原面前。

  “这是什么呀?”小松原问。

  花斑狼做了个示范动作--嚼了嚼树根样的东西。

  “噢,你弄回草药是吧?”小松原顿悟。韩把头对他说过,狼要是负伤,它会找到草药自己疗伤,包括接骨这样的难症。

  小松原不认得狼叼来的草药叫什么名,他送入口中咀嚼,没特殊的味,微苦,嚼下去发黏像牛皮糖。

  花斑狼等小松原嚼完最后一截草药,离开。

  夕阳走入谷地,林田数马一行疲惫不堪的身影在红色中虫子一样爬行。

  “回去!”林田数马下令收兵。

  宪兵在林田数马带领下,又搜寻一天,仍不见小松原踪影。

  “小松原跳下崖,是不是叫狼给吃掉。”曹长大竹心想,只是不敢说,队长坚持搜山,他就跟着搜。

  回到营地,眼前发生的景象,令人大吃一惊。

  营地遭到洗劫,血腥的洗劫。

  留在营地的那个宪兵脸面朝下倒在地上,三八大盖枪摔出老远,脖子给什么动物咬断。

  “狼!”林田数马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狼在大白天袭击营地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林田数马命令人埋葬死去的宪兵。

  接下去,林田数马更感到不可思议,他发现自己的鸭绒睡袋不见了。他迷惑不解:“狼偷一个睡袋干什么?”

  小松原蜷缩一团,夜里的山风很硬如钢针刺骨一样疼痛。嚼了花斑狼叼来的草药,伤痛大大减轻,至少他能够忍受的程度。他此时要抗拒的是风寒。

  嚓!嚓嚓!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松原顺着脚步声方向,见到一片黢黑的物体移动过来。

  “是什么呀?”

  花斑狼将一只睡袋放在小松原面前,他惊讶得半天没闭上嘴:“天哪,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花斑狼喘息着,它背驮着一只睡袋远比一只山羊沉重,驮一只羊它一口气可跑上几十里路,这睡袋不只从它背上落下多少回。

  花斑狼是在寻找猎物时碰到宪兵营地的。其实,这个营地只有四顶行军帐篷,林田数马的帐篷要比他的士兵帐篷宽敞一些。

  留下的一名宪兵负责看守营地,他一直站在林田数马的帐篷前,重点保护队长的宿处。

  花斑狼悄无声息地接近宿营地,借着树木掩护,观察营地的情况,在确定只是一个人,就发起了袭击。

  宪兵坐在一堆干草上,长枪抱在怀里,用一把小锉打磨他的指甲。林田数马带队出去就要一天,他要寻找些事来打发漫长的时间。没有什么人会到香洼山来,即使到香洼山,也没人到人迹罕至的山谷里来,因此,宪兵很放松。

  花斑狼拿出偷袭猎物的高超本领,紧贴着帐篷从背后猛扑上去,毫无防备的宪兵给狼咬住脖子,枪被摔出很远。

  花斑狼咬断宪兵的脖颈,看他抽搐的四肢松软下去……才松开咬得发酸的牙齿。它钻进林田数马的帐篷,叼起睡袋,像偷只羊那样甩到背上,跑回小松原藏身的地方。

  “狼叼走睡袋干什么?”林田数马满脸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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