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龙绍川这一搭话，王敏杰和高永昌都无话可说了。这时的高永昌已经撑不住了，他知道今天陈永年是给自己较上了劲，如果自己不说实话，那陈永年非把自己的媳妇给叫来对质，非得让他引着大家去看自己摔倒的地方在哪里不可。他也顾不上什么丢人现眼了，就当众给陈永年跪了下来说：“老村长你就放过我吧，你给我留点面子！我知道自己错了，等一回我单独给们几个书记说还不行吗？”龙绍川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让高永昌当众说出那丑事，还要涉及到另一家人的名誉问题，这一下白龙涧村不就乱了套吗？于是他对陈永年小声说：“老村长就这样吧，等一回让老支书也留下，咱和敏杰一块听听高永昌是咋说的。”陈永年瞪了高永昌一眼说：“你小子还怕丢人现眼呀？你没有这个胆，你就甭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要不是今天看在龙书记为你求情的得份上，我非把你的丑事翻个底朝天不可！我告诉你，你在村里干的不止这一场坏事，要想让我给你留点面子，你必须现向老支书和绍川道歉认错！他俩如果没意见，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到这时候了，高永昌还顾什么脸面，他给龙绍川和老支书每人鞠了一躬说：“对不起两位书记了！我是鬼迷心窍了，你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龙绍川瞅了瞅老支书，他想把这个决定权留给处处都护着自己的老支书，老支书也就不推辞了，他对陈永年说：“永年呀！得饶人处且饶人，永昌咋说也是咱村里的干部，既然他知道自己错了，就给他留点面子吧，让他会后再交代自己的问题。”陈永年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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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部的办公室里，几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严峻。总支副书记王敏杰在做着记录，高永昌交代了发生在那天晚上的故事。

　　半年多前的一个晚上，余晓米在计划生育室里找到了高永昌，她痛哭流涕地给高永昌讲了她家里发生的事情。她嫁到白龙涧村的陈家已经三年多了，丈夫陈宇才老实巴交，而且是家里的独苗。刚嫁过来时，婆婆和公公对她也很好，一家人还算和睦。

　　但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结婚一年后为陈家生了一个女孩，在女儿半岁时按规定了节育环，所以家人从去年就开始就挑三拣四数落她，骂她是个“白母鸡下软蛋，”枉长了一幅漂亮的脸蛋，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明摆着是想让他们陈家绝后！后来还撺掇陈宇才带自己悄悄到一家私人的诊所取了节育环，不久她就怀孕了，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上几次村里组织孕检时，都是她婆婆掏钱买通了医院的医生才幸免没被检查出来。但这个医生说了，往后孩子就要慢慢的现形了，必须要尽快的想法要个二胎指标才是个万全之策。

　　听了余晓米的诉述，高永昌开始也很同情她的遭遇，但细一想又觉得很为难，这个二胎指标不是他自己就能随便给要来的，他打算拒绝她的要求。但是面对这个楚楚动人的少妇，他色迷迷地看着就是下不了拒绝的心。

　　他就试探着对余晓米说：“这个二胎的指标不是说就要不来，但确实要费很大的劲，我想知道你准备咋谢我。”余晓米是个聪明的女人，高永昌是个长相不错而且虎虎有生气的男人，虽然比自己年龄大了一点，但比起自己的丈夫那要强多了。她今天晚上之所以敢把自己怀孕的秘密大胆的告诉她，就是因为她听别人说高永昌是个好色的男人，一般有姿色的女人只要舍身求他，他都会给帮忙的，所以她就堵了一把。她一见高永昌那色迷迷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蠢蠢欲动起来，她嘴里说：“我还能有什么让高村长满意的，只有把我借给高村长用用了。”说着就轻轻的关了房门，把自己的上衣的外罩脱了下来，在高永昌的身上摸起来了。

　　见余晓米主动地挑逗，他已经是欲火中烧，顺势抱起余晓米，就在平时给妇女做检查的床上，两个人完成了第一次交易。完事后两人都大汗淋淋的坐在床边上喘气，这时的余晓米更加风情万种了，她娇声娇气地说：“大哥，我可是兑现了我的承诺，下面就看你的了。”高永昌知道她说的意思，他还在回味着刚才美妙的情景，余晓米不但人长得漂亮，也很会来事。他就抱着余晓米说：“妹子你放心，这事我会想法给你办的，谁叫你是个浑身都是宝的女人呢？”说着就把手又伸到了余晓米的怀里，两个人又都控制不住自己了，继续地做着那见不得人的事。

　　那一夜他们就约定了今后接头的暗号，因为陈宇才家里开了个电磨房，他在那里招呼着生意，一般都是晚上两三点才回家，这就给他们来往留下了机会，两个人就如胶似漆黏在一起了。几个月来，每次村里组织妇女孕检，都是高永昌给她想法瞒过去了，但就是那二胎的生育指标一直没有着落。

　　不料在一次孕检时，碰上县里突击检查，并在医院的里设了关卡。那个答应给余晓米开绿灯的医生给看死了，当场查出了她的计划外怀孕。县里的计生干部很惊奇！这人都怀孕了六个多月了，还敢到医院里接受孕检，这说明了一定有人暗地帮着过关，就在医院和乡里调查起来了。当场通知村干部和家属来到医院，给余晓米做了引产手术，引下来的孩子恰恰还是个男孩子，这让陈家人心疼得欲哭无泪。

　　后来，余晓米给高永昌说，其实她的公公和婆婆也察觉了他们之间的不轨行为，但为了让媳妇给自己生一个孙子，他们知道只有高永昌可以帮他们实现这个愿望，所以老两口就忍辱默认了这事。谁知道这次媳妇被引产，而且引下来的还是个小子，这种“赔了媳妇又折孙”的结果，让他们把责任和仇恨都集中到了高永昌身上。他们想报复，但也看得出来，余晓米对高永昌没有大的反感，不能依靠这个女人，他们又没有她们通奸的证据，所以就只有等待机会了。

　　余晓米引产快两个月了。她知道这事确实不太怨高永昌，因为这次县里的突击检查连高永昌也不知道，看到高永昌当时在医院里到处疯跑着求人解救自己，她就原谅了高永昌。最要命的是她在身体恢复了以后，还忘不了高永昌，一到晚上心里就痒痒地睡不着觉。有一天她在村里的计划生育室里又见到了高永昌，两个人都有了一种久别重逢的冲动，就又恢复了的交往。但在计划生育室里干那种事，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找不到那种感觉，于是他们就继续到余晓米的家里去了。

　　那天晚上高永昌还按原来的办法进了余晓米的屋里，他们插好门后就缠绵起来了，等他们刚刚进入了激情的时刻，陈宇才拿着棍子踏门进来，一开灯只见两个人光着身子还紧紧地抱在一起，随手一棍子就打在了高永昌的脊背上，这事就发生在一瞬间，两个人还没有松开手就被按在炕上了。

　　余晓米的公公拿着根绳子进来，等高永昌穿好衣服让儿子把他给捆上拉到了隔壁的屋里对高永昌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毒打，还逼着让他俩分别写了两人通奸的经过。余晓米见事情闹大了，担心高永昌被那爷俩给打死，就跪在了家人面前求饶，还给丈夫当场写下了永远再不背叛丈夫的书面保证，一家人这才答应饶了高永昌。

　　但是当他们给高永昌解开了绳子时，高永昌已经站不起来了，而且面如土色。他们害怕高永昌在自己家里发生意外，爷俩就把他抬到了架子车上，拉到了他的大门口放下来。看着高永昌那奄奄一息的样子，陈宇才站在墙头上朝窗子上扔了块石头，见惊动了高永昌的媳妇，他们就退到了大门后边，看着高永昌被家人发现，，才拉着架子车回了家。

　　高永昌被家人送到了医院后，他实在无颜说明真相，就装着昏迷不醒的样子。没想到弄巧成拙，吓得父母把自己被殴打的事告诉了几个村干部。派出所的人介入后，眼看着事情无法收场了，他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自己的媳妇。媳妇在痛骂了他以后，还是很心疼他，同时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们就合计着让媳妇改口，说自己是那晚不小心摔伤的。

　　好不容易逃过了那一关，又遇到了村里要调整他的分工。一开始觉着调整了也好，省得那些女人再来纠缠自己算后账。可是后来村里就有人说起了闲话，说他那晚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为什么村里要调整他的工作。为了想堵住众人的嘴，就鬼迷心窍的到处散布龙绍川对自己不公。结果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接着他还交代了和另外几个女人的龌龊事。

　　经村党总支研究讨论，上报乡党委，决定给予高永昌留党察看的处分。

　　一年后，因为再没有发现高永昌有其他的问题，加上他在分管多种经营工作中的突出表现，村总支召开党员会，同意撤销对他的留党察看处分，报乡党委同意恢复了他的党员身份，重新参加了党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