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电话

　　一个女强人给我打电话说世界变坏了，坏的缰度令人吃惊。说这话时，她有些哽咽。远搞千里\/我着本见她的表情，不过，我能想象得出，一个浑身铠甲、刀枪不人的女强人她此刻能放下往日的矜持，露出自己的脆弱部分，那一定是确实伤心到了极点。

　　电话中的女人继续说，如果真的有战争发生，那么，你们这些丑陋的男人们，一定会自己躲起来，然后打发一个羊脂球式的女人，去填敌人的枪眼。

　　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也懒得去问。因为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许多事，正如悲天悯人的阿斯塔菲耶夫，伸手接住一片飘亲而落的黄叶，旋即询问这片叶子，问它在这一年中，世界上发生了多少次阴谋，多少次叛卖，多少次罪恶一样。这些事也许与我有关，也许与我无关。我曾经说过一句豪言：人类的一切苦难都和我息息相关。但说这话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今我对生活又有了新的理解，我更崇尚鸵鸟的作法，即将头埋进沙漠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只要我没有看见，那就等于它没有发生。

　　但是我很同意这位远方朋友的话对于她奸话，我一向认为句句都是真理，包括这句。女人比男人聪明，这是我从她那里知道的。我曾经感慨地说，幸亏她们自己不知道这一点，如果她们知道了，穿一件西装，往男人堆里广挤，至少在文学界，就没有我们这些笨拙的男人的活路了。

　　该我开讲了。我在电话里对她说，世界变坏了，这银对，不过，世界是在我们出生以前裉久就变坏的，而县，按照一本流传在中国民间的奇书上的说法，世界在我们之后还会变得更坏。因此，我不必惊诧，也不必去为这个变坏去承担什么责任和痛苦卜人类直起身子走路，从而腾出两只手，腾出这手来，基本上就是为了干坏亊。一这是一个叫耶利亚的昨天年代的女人告诉我的我还说，错开目光，让我们看一看自然界。看看那高贵而瘅亮的马，桀傲不驯的麋，善良的兔子笨拙的牛甚至那些凶猛而乖戾的野猪，我们就会感到，人类较之于它们要卑劣得多，可笑得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提到野猪。这个字酽一出现，二十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突然奔来眼底。是的，这个大杀戮故事，就是讲述的野猪的故事，对于上边提到的那些可敬的异类，我都有它们的故事不过那得等以后的场食来说，现在，这个电话为我引起的。是野猪的故事我是在用这个《大杀戮》故亊，试图飨证什么吗？我不知道！也许读者在读了这个荒唐故事以后，会得出相反的结论，这也难说。不过我却要开讲了，事情一旦开了头，要想打住，那不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