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原文及白话文翻译》 作者：佚名
下卷 灵枢篇 营卫生会
【本章要点】
一、指出了营卫来源于饮食，生成于脾胃，上输于肺脏，传之五脏六腑，发挥营养全身的作用。
二、营卫循行的征路是：营在脉中，卫在脉外。
三、说明营卫运行的周次是昼夜各二十五度，合为五十度；会合于手太一陰一。
四、概述了营卫与三焦的关系以及营卫与气血的关系。
【原文】
黄帝问于岐伯曰：人焉受气？一陰一陽一焉会？何气为营？何气为卫？营安从生？卫于焉会？老壮不同气，一陰一陽一异位，愿闻其会。岐伯答曰：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①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度而复大会，一陰一陽一相贯，如环无端，卫气行于一陰一二十五度，行于一陽一二十五度，分为昼夜，故气至一陽一而起，至一陰一而止。故曰日中而一陽一陇，为重一陽一，夜半而一陰一陇为重一陰一，故太一陰一主内，太一陽一主外，各行二十五度分为昼夜。夜半为一陰一陇，夜半后而为一陽一衰，平且一陰一尽而一陽一受气矣。日中而一陽一陇，日西而一陽一衰，日入一陽一尽而一陰一受气矣。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一陰一，平旦一陰一尽而一陽一受气，如是无已，与天地同纪②。
黄帝曰：老人之不夜瞑者，何气使然？少壮之人，不昼瞑者，何气使然？岐伯答曰：壮者之气血盛，其肌肉滑，气道通，营卫之行不失其常，故昼一精一③而夜瞑。老者之气血衰，其肌肉枯，气道涩，五脏之气相博，其营气衰少而卫气内伐，故昼不一精一，夜不瞑。
黄帝曰：愿闻营卫之所行，皆何道从来？岐伯答曰：营出中焦，卫出下焦。
黄帝曰：愿闻三焦之所出。岐伯答曰：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一陰一之分而行，还至一陽一明，上至舌，下足一陽一明，常与营俱行于一陽一二十五度，行于一陰一亦二十五度一周也。故五十度而复大会于手太一陰一矣。
黄帝曰：人有热，饮食下胃，其气未定④，汗则出，或出于面，或出于背，或出于身半，其不循卫气之道而出，何也？岐伯曰：此外伤于风，内开腠理⑤，毛蒸理泄，卫气走之，固不得循其道，此气慓悍滑疾，见开而出，故不得从其道，故命曰漏泄。
黄帝曰：愿闻中焦之所出。岐伯答曰：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一精一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
黄帝曰：夫血之与气，异名同类。何谓也？岐伯答曰：营卫者，一精一气也，血者，神气也，故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人生有两死而无两生。
黄帝曰：愿闻下焦之所出。岐伯答曰：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故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⑥，循下焦而渗入膀胱焉。
黄帝曰：人饮酒，酒亦入胃，谷未熟，而小便独先下，何也？岐伯答曰：酒者，熟谷之液也。其气悍以清，故后谷而入，先谷而液出焉。
黄帝曰：善。余闻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此之谓也。
【注释】
①清：指水谷一精一气中轻清且富于营养作用的一部分。
②与天地同纪：指营卫两气日夜运行不停止，如同天地日月运转一样是有规律的。
③昼一精一：指白天一精一力充沛的意思。
④其气未定：指一精一微之气尚未化生。
⑤腠理：和皮毛同义。
⑥济泌别汁：将水液经过过滤，分出清浊的意思。
【译文】
黄帝问岐伯说：人一体 的一精一气受自何处？一陰一陽一之气是怎样一交一 会的？什么气叫“营”？什么气叫“卫”？营是怎样生成的？卫是怎样和营相会的？老年人与壮年人气的盛衰不同，日夜气行的位置各异，请你讲讲一交一 会的情况。岐伯答道：人一体 一精一气来源于饮食，饮食入胃，经过消化，再经脾吸收其一精一微之气，然后向上传注到肺，从而五脏六腑都能得到一精一微之气的供养。这些一精一气中，一精一粹的部分叫“营”，剽悍的部分叫“卫”，营气运行于经脉之内，卫气运行于经脉之外，川流不息，各行五十周次而后大会，一陰一分和一陽一分互相贯通，终而复始，如圆环之无端始。卫气运行于一陰一分二十五周次，运行于一陽一分二十五周次，这是以白天和黑夜来划分的，所以气行到一陽一分为起始，行到一陰一分为终止。因此，当中午一陽一气隆盛时叫做“重一陽一”，到半夜一陰一气隆盛时叫做“重一陰一”。太一陰一主管人一体 内部，太一陽一主管人一体 外表，营卫在其中各运行二十五周次，都以昼夜来划分。半夜是一陰一分之气最隆盛的时候，自半夜以后，行于一陰一分之气就逐渐衰减，到早晨时，则行于一陰一分之气已尽，而一陽一分开始受气。中午是一陽一分之气最隆盛的时候，从日西斜，行于一陽一分之气就逐渐衰减，到日落时，则行于一陽一分之气已尽，而一陰一分开始受气。并且在半夜的时候，一陰一陽一之气相会合，此时人们均已入睡，称为“合一陰一”。到早晨则行于一陰一分之气已尽，而一陽一分开始受气。如此循环不息，和自然界昼夜一陰一陽一的变化规律相一致。
黄帝说：老年人往往夜间不易熟睡，是什么气使他们这样的？壮年人在白天往往不想睡，这又是什么气使他们这样的？岐伯答道：壮年人的气血旺盛，肌肉滑利，气道畅通，营卫的运行都很正常，所以白天的精神饱满，而晚上睡得很熟。老年人的气血衰少，肌肉枯瘦，气道滞涩，五脏之气耗损，营气衰少，卫气内伐于一陰一，所以白天的精神不振，晚上也就不能熟睡了。
黄帝说：请教关于营气与卫气的运行，是从什么道路来的？岐伯答道：营气出于中焦，卫气出于下（上）焦。
黄帝说：请教三焦之气的出发处。岐伯说：上焦出自胃的上口贲门，与食道并行向上至咽喉，贯穿于膈膜而分布于胸中，再横走至腋下，沿着手太一陰一经的路线循行，回复至手一陽一明，向上到舌，下循足一陽一明胃经，卫气与营气同样运行于一陽一分二十五周次，运行于一陰一分二十五周次，这就是昼夜一周，所以卫气五十周次行遍全身，再与营气会合于手太一陰一肺经。
黄帝说：人吃了热的饮食入胃，还没有化成一精一微的时候，就已出汗，有出于面部的，有出于背部的，有出于半身的，不循卫气通常的运行道路而出，这是什么缘故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外表受了风邪的侵袭，腠理开发，毛窍疏泄，卫气趋向体表，就不能循常道而行，这是因为卫气的本性是剽悍滑疾的，见到何处疏张开来，就由此道而出行，所以不一定循行于脉道，这种出汗过多的情况，名叫“漏泄”。
黄帝说：请你再谈谈中焦的出处。岐伯答道：中焦的部位与胃相并列，在上焦之后，它的功能是吸收一精一气，通过泌去糟粕、蒸腾津液，而化成一精一微，然后向上传注于肺脉，再化为血液，奉养周身，这是人一体 内最宝贵的物质，所以能够独行于经脉之内，称为“营气”。
黄帝说：血与气，名虽不同而实是同类的物质，如何来理解呢？岐伯答道：营和卫，都属于一精一气；而血是一精一气所化生的更高贵的物质，因此叫“神气”。所以说血与气名虽不同，而实质上是同类的物质。凡失血过多的人，其汗也少；出汗过多的人，其血亦少。所以说人一体 夺血或夺汗均可死亡，而血与汗缺一则不能生存。
黄帝说：请教关于下焦的出处。岐伯答道：下焦分别清浊，糟粕从回肠而下行，水液注于膀胱而渗入其中。所以说，水谷同在脾胃之中，经过消化吸收以后，糟粕传入大肠；水液渗入膀胱，这就是下焦的主要功能。总的来看，是经过分别清浊之后，循下焦而渗入于膀胱的。
黄帝说：人饮的酒也是入胃的，为什么五谷尚未消化，而小便独先下行呢？岐伯答道：由于酒是谷类已经蒸熟酿成的液体，其性剽悍而质清稀，因此，酒液虽在五谷之后入胃，但经过脾胃的迅速吸收，多余的水分反在五谷腐熟之前排出于体外。
黄帝说：很对。我听说上焦的作用能输布一精一气，像雾露蒸腾一样；中焦的作用主腐熟运水化谷，像沤渍东西一样，下焦的作用主排泄废料，像沟渠一样，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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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营卫循行的征路是：营在脉中，卫在脉外。
三、说明营卫运行的周次是昼夜各二十五度，合为五十度；会合于手太一陰一。
四、概述了营卫与三焦的关系以及营卫与气血的关系。
【原文】
黄帝问于岐伯曰：人焉受气？一陰一陽一焉会？何气为营？何气为卫？营安从生？卫于焉会？老壮不同气，一陰一陽一异位，愿闻其会。岐伯答曰：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①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度而复大会，一陰一陽一相贯，如环无端，卫气行于一陰一二十五度，行于一陽一二十五度，分为昼夜，故气至一陽一而起，至一陰一而止。故曰日中而一陽一陇，为重一陽一，夜半而一陰一陇为重一陰一，故太一陰一主内，太一陽一主外，各行二十五度分为昼夜。夜半为一陰一陇，夜半后而为一陽一衰，平且一陰一尽而一陽一受气矣。日中而一陽一陇，日西而一陽一衰，日入一陽一尽而一陰一受气矣。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一陰一，平旦一陰一尽而一陽一受气，如是无已，与天地同纪②。
黄帝曰：老人之不夜瞑者，何气使然？少壮之人，不昼瞑者，何气使然？岐伯答曰：壮者之气血盛，其肌肉滑，气道通，营卫之行不失其常，故昼一精一③而夜瞑。老者之气血衰，其肌肉枯，气道涩，五脏之气相博，其营气衰少而卫气内伐，故昼不一精一，夜不瞑。
黄帝曰：愿闻营卫之所行，皆何道从来？岐伯答曰：营出中焦，卫出下焦。
黄帝曰：愿闻三焦之所出。岐伯答曰：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一陰一之分而行，还至一陽一明，上至舌，下足一陽一明，常与营俱行于一陽一二十五度，行于一陰一亦二十五度一周也。故五十度而复大会于手太一陰一矣。
黄帝曰：人有热，饮食下胃，其气未定④，汗则出，或出于面，或出于背，或出于身半，其不循卫气之道而出，何也？岐伯曰：此外伤于风，内开腠理⑤，毛蒸理泄，卫气走之，固不得循其道，此气慓悍滑疾，见开而出，故不得从其道，故命曰漏泄。
黄帝曰：愿闻中焦之所出。岐伯答曰：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一精一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
黄帝曰：夫血之与气，异名同类。何谓也？岐伯答曰：营卫者，一精一气也，血者，神气也，故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人生有两死而无两生。
黄帝曰：愿闻下焦之所出。岐伯答曰：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故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⑥，循下焦而渗入膀胱焉。
黄帝曰：人饮酒，酒亦入胃，谷未熟，而小便独先下，何也？岐伯答曰：酒者，熟谷之液也。其气悍以清，故后谷而入，先谷而液出焉。
黄帝曰：善。余闻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此之谓也。
【注释】
①清：指水谷一精一气中轻清且富于营养作用的一部分。
②与天地同纪：指营卫两气日夜运行不停止，如同天地日月运转一样是有规律的。
③昼一精一：指白天一精一力充沛的意思。
④其气未定：指一精一微之气尚未化生。
⑤腠理：和皮毛同义。
⑥济泌别汁：将水液经过过滤，分出清浊的意思。
【译文】
黄帝问岐伯说：人一体 的一精一气受自何处？一陰一陽一之气是怎样一交一 会的？什么气叫“营”？什么气叫“卫”？营是怎样生成的？卫是怎样和营相会的？老年人与壮年人气的盛衰不同，日夜气行的位置各异，请你讲讲一交一 会的情况。岐伯答道：人一体 一精一气来源于饮食，饮食入胃，经过消化，再经脾吸收其一精一微之气，然后向上传注到肺，从而五脏六腑都能得到一精一微之气的供养。这些一精一气中，一精一粹的部分叫“营”，剽悍的部分叫“卫”，营气运行于经脉之内，卫气运行于经脉之外，川流不息，各行五十周次而后大会，一陰一分和一陽一分互相贯通，终而复始，如圆环之无端始。卫气运行于一陰一分二十五周次，运行于一陽一分二十五周次，这是以白天和黑夜来划分的，所以气行到一陽一分为起始，行到一陰一分为终止。因此，当中午一陽一气隆盛时叫做“重一陽一”，到半夜一陰一气隆盛时叫做“重一陰一”。太一陰一主管人一体 内部，太一陽一主管人一体 外表，营卫在其中各运行二十五周次，都以昼夜来划分。半夜是一陰一分之气最隆盛的时候，自半夜以后，行于一陰一分之气就逐渐衰减，到早晨时，则行于一陰一分之气已尽，而一陽一分开始受气。中午是一陽一分之气最隆盛的时候，从日西斜，行于一陽一分之气就逐渐衰减，到日落时，则行于一陽一分之气已尽，而一陰一分开始受气。并且在半夜的时候，一陰一陽一之气相会合，此时人们均已入睡，称为“合一陰一”。到早晨则行于一陰一分之气已尽，而一陽一分开始受气。如此循环不息，和自然界昼夜一陰一陽一的变化规律相一致。
黄帝说：老年人往往夜间不易熟睡，是什么气使他们这样的？壮年人在白天往往不想睡，这又是什么气使他们这样的？岐伯答道：壮年人的气血旺盛，肌肉滑利，气道畅通，营卫的运行都很正常，所以白天的精神饱满，而晚上睡得很熟。老年人的气血衰少，肌肉枯瘦，气道滞涩，五脏之气耗损，营气衰少，卫气内伐于一陰一，所以白天的精神不振，晚上也就不能熟睡了。
黄帝说：请教关于营气与卫气的运行，是从什么道路来的？岐伯答道：营气出于中焦，卫气出于下（上）焦。
黄帝说：请教三焦之气的出发处。岐伯说：上焦出自胃的上口贲门，与食道并行向上至咽喉，贯穿于膈膜而分布于胸中，再横走至腋下，沿着手太一陰一经的路线循行，回复至手一陽一明，向上到舌，下循足一陽一明胃经，卫气与营气同样运行于一陽一分二十五周次，运行于一陰一分二十五周次，这就是昼夜一周，所以卫气五十周次行遍全身，再与营气会合于手太一陰一肺经。
黄帝说：人吃了热的饮食入胃，还没有化成一精一微的时候，就已出汗，有出于面部的，有出于背部的，有出于半身的，不循卫气通常的运行道路而出，这是什么缘故呢？岐伯说：这是由于外表受了风邪的侵袭，腠理开发，毛窍疏泄，卫气趋向体表，就不能循常道而行，这是因为卫气的本性是剽悍滑疾的，见到何处疏张开来，就由此道而出行，所以不一定循行于脉道，这种出汗过多的情况，名叫“漏泄”。
黄帝说：请你再谈谈中焦的出处。岐伯答道：中焦的部位与胃相并列，在上焦之后，它的功能是吸收一精一气，通过泌去糟粕、蒸腾津液，而化成一精一微，然后向上传注于肺脉，再化为血液，奉养周身，这是人一体 内最宝贵的物质，所以能够独行于经脉之内，称为“营气”。
黄帝说：血与气，名虽不同而实是同类的物质，如何来理解呢？岐伯答道：营和卫，都属于一精一气；而血是一精一气所化生的更高贵的物质，因此叫“神气”。所以说血与气名虽不同，而实质上是同类的物质。凡失血过多的人，其汗也少；出汗过多的人，其血亦少。所以说人一体 夺血或夺汗均可死亡，而血与汗缺一则不能生存。
黄帝说：请教关于下焦的出处。岐伯答道：下焦分别清浊，糟粕从回肠而下行，水液注于膀胱而渗入其中。所以说，水谷同在脾胃之中，经过消化吸收以后，糟粕传入大肠；水液渗入膀胱，这就是下焦的主要功能。总的来看，是经过分别清浊之后，循下焦而渗入于膀胱的。
黄帝说：人饮的酒也是入胃的，为什么五谷尚未消化，而小便独先下行呢？岐伯答道：由于酒是谷类已经蒸熟酿成的液体，其性剽悍而质清稀，因此，酒液虽在五谷之后入胃，但经过脾胃的迅速吸收，多余的水分反在五谷腐熟之前排出于体外。
黄帝说：很对。我听说上焦的作用能输布一精一气，像雾露蒸腾一样；中焦的作用主腐熟运水化谷，像沤渍东西一样，下焦的作用主排泄废料，像沟渠一样，就是这样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