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声 律 启 蒙(13)

　　注释①敷：涂，擦。②剪爪：典出明袁黄《 袁了凡纲鉴》：汤王见久旱民间，数次祈祷，不见雨下。乃命太史曰：“朕欲祈祷，先为朕占之。”太史占毕，奏曰：“依臣所占，若要天雨，应烹一人当作牺牲，祷乃有雨。”汤王曰：“朕所为请雨者，正以为民。今必烹一人以祷，朕当自充之。”遂斋戒沐浴，剪去头发，断其爪甲，乘素车白马，身婴白茅，为牺牲状。遂至桑林之野，仰卧于地，祝曰：“无以余一人之不敏，伤万民之命。”乃以六事自责曰：政不节与？民失职与？宫室崇与？女谒盛与？苞苴行与？谗夫昌与？只道到第六句，天就下雨了。③披襟：宋玉《风赋》：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有风飒然至者，王披襟挡之。④壮岁：壮年。唐白居易《晚岁》：“壮岁忽已去，浮荣何足论。”宋陆游《月夜泛小舟湖中三更乃归》：“壮岁功名惭汗马，暮年心事许沙鸥。”⑤韶华：美丽的春光。比喻美好的青春年华。⑥寸阴尺璧：每一寸光阴像一尺长的玉璧一样的宝贵。⑦一刻：宋苏轼《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原文丝对竹，剑对琴，素志对丹心①。千愁对一醉，虎啸对龙吟。子罕玉②，不疑金③，往古对来今。

　　注释①丹心：忠诚之心。宋文天祥《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②子罕玉：典出《左传·襄公十五年》：宋人献玉于子罕，子罕不受，曰：我以不贪为宝。③不疑金：典出《汉书·直不疑传》：直不疑为郎，其同舍有个回家的，误拿同舍一个人的金子。金子的主人怀疑是直不疑拿的，直不疑就用自己的金子赔了他。后来回家的人来归还金子，那个掉了金子的人很惭愧。

　　原文天寒邹吹律①，岁旱傅为霖②。渠说子规为帝魄③，侬知孔雀是家禽④。屈子沉江，处处舟中争系粽⑤；牛郎渡渚，家家台上竞穿针⑥。

　　注释①邹律：邹衍，战国时代的阴阳学家。典出汉刘向《别录》：燕有寒谷，黍稷不生，邹衍吹律，暖气乃至，草木皆生。②岁旱傅为霖：典出《国语·楚语》：商武丁得傅说以来，升以为公，而使朝夕规谏，曰：“若金，用汝作砺；若津水，用汝作舟；若天旱，用汝作霖雨。”（我如果是一块金属，你就应像砺石，把我磨成一件有用的器具；我的面前如果有大河挡路，你就应像一艘舟船，渡我过河；我如果是天旱的禾苗，你就应像及时大雨，浇灌禾苗茁壮成长。）③渠说子规为帝魄：传说战国时，杜宇为蜀王，号望帝，失国后思之不得，乃化作杜鹃鸟，啼血乃止。渠：在这里为“他”之意。见卷上十三元注。④侬知孔雀是家禽：典出清张玉书等撰《佩文韵府》：杨德祖年九岁，孔君平至其家中，桌上设果有杨梅。孔指之曰：“此为君家之果肴。”德祖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⑤系粽：梁吴均《续齐谐记》载：“屈原五月五日自投汨罗而死，楚人哀之，每至此日，辄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世人五日作粽，并带五色丝及楝叶，皆汨罗之遗风也。”⑥穿针：旧时风俗，农历七月七日夜妇女穿七孔针向织女星乞求智巧。北周庾信《对独赋》：“灯前桁衣疑不亮，月下穿针觉最难。”唐王勃《七夕赋》：“海人支石之机，江女穿针之阁。”

　　十三覃

　　原文千对百，两对三，地北对天南。佛堂①对仙洞②，道院③对禅庵④。山泼黛⑤，水浮蓝⑥，雪岭⑦对云潭⑧。

　　注释①佛堂：指供奉佛像的堂殿、堂屋。②仙洞：仙人的洞府。后蜀阎选《浣溪沙》词：“刘阮信非仙洞客，嫦娥终是月中人。”引申为道观。唐白居易《春题华阳观》：“帝子吹箫逐凤凰，空留仙洞号华阳。”③道院：道士居住的地方。五代王周《道院》：“白日人稀到，帘垂道院深。”④禅庵：禅房，佛寺。唐温庭筠《赠越僧岳云》：“禅庵过微雪，乡寺隔寒烟。”⑤泼黛：一片墨绿。宋黄庭坚《诉衷情》词：“山泼黛，水挼蓝。”⑥浮蓝：一片蓝色。⑦雪岭：积雪的山岭。唐卢纶《从军行》：“雪岭无人迹，冰河足雁声。”⑧云潭：温泉水潭。上有蒸气如云，故称。鲍照《苦热行》：“汤泉发云潭，焦烟起石圻。”

　　原文凤飞方（huì）①，虎视已眈眈②。窗下书生时讽咏，筵前酒客日耽酣（hān）③。白草满郊，秋日牧征人之马；绿桑盈亩，春时供农妇之蚕。

　　注释①翙翙：鸟羽飞动之声。《诗经·大雅·卷阿》：“凤凰于飞，翙翙其羽。”②眈眈：贪婪而凶狠地注视。《易经·颐卦》：“颠颐吉，虎视眈眈，其欲逐逐，无咎。”③耽酣：酣醉貌。唐杜牧《郡斋独酌》：“醺酣更唱太平曲，仁圣天子寿无疆。”宋范仲淹《览秀亭诗》：“开樽揖明月，席上皆应刘。敏速迭唱和，醺酣争献酬。”

　　原文将对欲，可对堪①，德被对恩覃（tán）②。权衡对尺度，雪寺对云庵③。安邑枣④，洞庭柑⑤，不愧对无惭。

　　注释①堪：能够。②覃：深长。③云庵：建造在高山顶上的房屋。宋苏轼《初自径山归述古召饮介亭以病先起》：“惯眠处士云庵里，倦醉佳人锦瑟旁。”元李存《题云庵》：“夜宿云菴中，白云满床头。”④安邑枣：《史记·货殖传》：“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安邑：今山西夏县。⑤洞庭柑：《学圃余疏》：“柑橘产于洞庭。”

　　原文魏能直谏①，王衍善清谈②。紫梨摘去从山北，丹荔传来自海南。攘鸡非君子所为，但当月一③；养狙（jū）是山公之智，止用朝三④。

　　注释①魏徵：唐朝著名的谏诤之臣。一次，唐太宗怒气冲冲地回到后宫对皇后长孙氏说，总有一天，我要杀掉这个“乡巴佬”。长孙皇后忙问杀谁，太宗说，魏徵常常在朝堂上当众刁难他，使他下不了台。皇后听了，连忙向太宗道喜说，魏徵之所以敢当面直言，是因为陛下乃贤明之君啊。明君有贤臣，欢喜还来不及，怎能妄开杀戒呢？太宗恍然大悟，此后更是“励精政道”，虚心纳谏，对魏徵倍加敬重。魏徵也进谏如故，“思竭其用、知无不言”，从不畏龙颜之怒。于是，君臣合璧，相得益彰，终于开创了大唐“贞观之治”的辉煌盛世。魏徵死后，太宗如丧考妣，恸哭长叹，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魏徵殂逝，遂亡一镜矣！”②王衍：西晋大臣，好老庄之言，崇尚贵无之说，常执玉柄麈尾，清谈虚无，遇义理有的不当，随口更改，时人称他口中雌黄。③攘鸡：典出《孟子·滕文公下》：有一小偷每天都偷邻居的鸡，有人对他说，这不是君子的行为。小偷说，请准许我减少偷鸡的次数，每月偷一只鸡，再每年偷一只鸡，最后就停止了。攘：侵夺，偷窃。④养狙：典出《庄子·齐物论》：狙公养猴，分给猴子橡子，早三个晚四个，众猴怒，后改为早四个晚三个，众猴都很高兴。狙：一种猴子。

　　原文中对外，北对南，贝母①对宜男②。移山③对浚井④，谏苦对言甘。千取百⑤，二为三⑥，魏尚⑦对周堪⑧。

　　注释①贝母：药名。多年生草本植物，其鳞茎供药用，有止咳化痰、清热散结的功效。产于四川、云南、甘肃等地。②宜男：指宜男草。三国魏曹植《宜男花颂》：“草号宜男，既晔且贞。”《齐民要术·鹿葱》引晋周处《风土记》：“宜男，草也，高六尺，花如莲。怀妊人带佩，必生男。”明李东阳《馈萱邃庵太宰侑以一诗》：“雨后宜男色更深，采来新自玉堂阴。”③移山：移动山岳。典出《列子·汤问》所载北山愚公举家移太行、王屋二山的寓言。后比喻不怕困难，坚持到底的顽强决心或称颂有志者事竟成的坚毅精神。北周庾信《哀江南赋》：“岂寃禽之能塞海，非愚叟之可移山。”④浚井：挖井。浚：疏通，挖掘。⑤千取百：语出《孟子·梁惠王上》：“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⑥二为三：语出《庄子·齐物论》：“一与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而况其凡乎。”⑦魏尚：西汉人。汉文帝时为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东北）太守。他镇守边陲，防御匈奴，作战有功。后因上报朝廷的杀敌数字与实际不符，只差六颗头颅，被削职查办。郎中署长冯唐认为对魏尚的处理不当，当面向皇上直谏，文帝派唐持符节去云中赦免魏尚的罪过，恢复了他云中太守的官职。⑧周堪：据《汉书·儒林传》记载：“周堪字少卿，齐人也。与孔霸俱事大夏侯胜。霸为博士。堪译官令，论于石渠，经为最高，后为太子少傅。”这里是用字面意思与魏尚对仗。

　　原文海门①翻夕浪，山市②拥晴岚。新缔直投公子（zhù）③，旧交犹脱馆人骖（cān）④。文达淹通，已咏冰兮寒过水⑤；永和博雅，可知青者胜于蓝⑥。

　　注释①海门：明陆应阳《广舆记》记载：“海门山在台州府城东南，枕海。”②山市：潇湘八景内有山市晴岚一景，在湘潭昭山之上。③新缔直投公子纻：春秋时季札往见郑执政子产，一见如故，有如旧相识，便赠子产缟带，子产回赠纻麻之衣。缔：结合，订立。纻：苎麻纤维织成的布。④旧交犹脱馆人骖：孔子到卫国时，遇到过去所住馆所的人有丧事，就让子贡脱骖助葬。骖：拉车外套之马。⑤典出《旧唐书·盖文达传》：盖文达，冀州信都人也。博涉经史，尤明《三传》。性方雅，美须貌，有士君子之风。刺史窦抗尝广集儒生，令相问难，其大儒刘焯、刘轨思、孔颖达咸在坐，文达亦参焉。既论难，皆出诸儒意表，抗大奇之，问曰：“盖生就谁受学？”刘焯对曰：“此生岐嶷，出自天然。以多问寡，焯为师首。”抗曰：“可谓冰生于水而寒于水也。”⑥典出《北史·李谧传》：谧字永和，少好学，周览百氏。初师事小学博士孔璠，数年后，璠还就谧请业。同门生为之语曰：“青成蓝，蓝谢青，师何常，在明经。”

　　十四盐

　　原文悲对乐，爱对嫌，玉兔对银蟾①。醉侯②对诗史③，眼底对眉尖。风习习④，雨绵绵⑤，李苦对瓜甜。

　　注释①玉兔对银蟾：传说月中有白兔和蟾蜍，所以称月亮为玉兔、银蟾。②醉侯：唐皮日休《夏景冲澹偶然作二首》：“无限世机吟处息，几多身计钓前休。他年谒帝言何事，请赠刘伶作醉侯。”③诗史：唐孟棨《本事诗·高逸》：“ 杜（杜甫）所赠二十韵，备叙其事，读其文，尽得其故迹。 杜逢禄山之难，流离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时号为诗史。”④习习：微风和煦的样子。⑤绵绵：微细、连续不断的样子。

　　原文画堂①施锦帐②，酒市③舞青帘④。横槊（shuò）赋诗传孟德⑤，引壶酌酒尚陶潜⑥。两曜（yào）迭明⑦，日东生而月西出；五行式序，水下润而火上炎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