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幼 学 琼 林(14)

　　译文能够轻易战胜敌人，谓之传檄可定；事情容易解决称为迎刃而解。唐太宗曾说用铜做镜子，可以对镜整理衣冠；以历史作为镜子，能够知道王朝兴衰得失的缘由。

　　珍宝

　　原文山川之精英，每泄为至宝；乾坤之瑞气，恒结为奇珍。故玉足以庇嘉谷，明珠可以御火灾。鱼目岂可混珠，碔砆（wǔfū）①焉能乱玉。黄金生于丽水②，白银出自朱提③。

　　注释①碔砆：像玉的石头。②丽水：指金沙江，出产金沙。③朱提：朱提山，在四川西部，出产白银。

　　译文名山大川所蕴藏的精粹英华，每每泄露出来而成为至宝；天地之间的祥瑞灵气，总会凝聚成为奇珍。所以玉石可以庇护五谷，使无水旱之灾；珍珠可以防御火灾。鱼目怎么能和珍珠混在一起，去冒充珍珠呢？碔砆虽然很像玉，但是怎能冒充做真玉呢？丽水中出产金沙，朱提郡出产银矿。

　　原文曰孔方、曰家兄①，俱为钱号；曰青蚨（fú）②、曰鹅眼③，亦是钱名。可贵者，明月夜光之珠，可珍者，璠玙（yú）琬琰（yǎn）之玉。宋人以燕石为玉④，什袭缇（tí）巾⑤之中；楚王以璞玉为石，两刖（yuè）卞和之足。

　　注释①家兄：晋代鲁褒曾写《钱神论》，称钱“亲如家兄，曰孔方”。②青蚨：《搜神记》中记载的一种虫子。据说捉住母虫，子虫就飞来，捉住子虫，母虫就飞来，将母虫和子虫的血分别涂在八十一文钱上，买东西时花去其中一种钱留下另一种，则花去的钱都会复飞回来。③鹅眼：南朝宋沈庆通家私铸的钱，一千文穿起来还不到三尺长，被称为鹅眼钱。④燕石为玉：宋国有一个人把燕石当作玉，用十重黄色的丝巾包藏起来。⑤缇巾：黄色丝巾。

　　译文孔方兄、家兄都是钱的别称；青蚨、鹅眼也是对钱的称呼。值得珍惜的是越南的明月珠，大秦的夜光珠；值得珍视的是鲁国的璠瑜玉，岷山的琬琰玉。宋人把燕石当成宝玉，用缇巾箱匣重重叠叠地包裹密藏；楚王则将璞玉当作石头看待，两次砍下卞和的脚。

　　原文惠王①之珠，光能照乘；和氏之璧，价重连城②。鲛（jiāo）人③泣泪成珠，宋人削玉为楮④。贤乃国家之宝，儒为席上之珍。王者聘贤，束帛加璧；真儒抱道，怀瑾握瑜。

　　注释①惠王之珠：战国时魏惠王，曾吹嘘自己有玉能照亮前后十二乘车。②和氏之璧：和氏璧被赵国得到后，秦国欲用十五座相连的城来换取它。③鲛人：传说中居于海底的人鱼。《博物志》载，水国鲛人的泪滴可以变成珍珠。④削玉为楮：传说宋国人用玉刻削成楮树叶，放在真楮叶中很难分辨真假。

　　译文魏惠王的宝珠，光芒可以照亮前后车十二余乘；和氏璧的价值很高，可以用它来换取十五座的城池。鲛人哭泣的眼泪化成了珍珠，宋人以玉雕琢成楮叶真假难辨。有贤能的人是国家的宝贝，读书人是席上的珍品。古时君王聘请贤士，要以束帛加美玉为聘礼；真正的儒者坚守道义，怀瑾握瑜品德高洁。

　　原文雍伯多缘①，种玉于蓝田而得美妇；太公奇遇，钓璜（huáng）②于渭水而遇文王。剖腹藏珠③，爱财而不爱命；缠头作锦，助舞而更助娇。孟尝廉洁，克俾（bǐ）合浦还珠④；相如勇忠，能使秦廷归璧。

　　注释①雍伯多缘：雍伯，阳雍伯，也称为杨伯雍。相传古时有一个叫杨伯雍的年轻书生，家境欠佳，性至孝，父母死，即以葬地为家。有一仙人给他一斗石头，说：“种之可以产玉，且获美妻。”数年后玉子生石上，后又在玉田中得白璧五双。后闻徐氏女美，往求婚，徐家索白璧一双为聘，伯雍乃娶徐女为妻。②璜：半璧形的玉。③剖腹藏珠：唐太宗曾经问侍臣：“听说西域商人得美珠，剖身以藏，有这种事吗？”侍臣说：“有的。”太宗说：“商人的行为的确很荒谬，但是，有的人为了贪污而失去性命，有些皇帝为了追求享乐就断送国家的未来。他们的行为不就和那个商人一样笨吗？”④合浦还珠：广西合浦产珍珠，因太守贪欲无度，珍珠都迁移走了。后来孟尝担任太守，十分廉洁，珍珠慢慢又迁回来了。

　　译文杨雍伯机缘很好，在蓝田种玉，又以所收获之玉为聘礼，娶了美貌的妻子；姜太公有奇遇，在渭水钓得璜玉，而后遇见周文王，辅佐文王建立了周朝。剖开肚子来藏珍珠，这种人只知爱财而不知爱惜生命；把锦缎裹在头上，既助舞姿更添娇容。孟尝廉洁，能够使已迁住他处的珍珠，又返回合浦生殖；蔺相如忠勇，终于使秦国归还了和氏璧。

　　原文玉钗作燕飞，汉宫之异事；金钱成蝶舞①，唐库之奇传。广钱固可以通神，营利乃为鬼所笑。以小致大，谓之抛砖引玉②；不知所贵，谓之买椟（dú）还珠③。贤否（pǐ）罹（lí）害，如玉石俱焚；贪得无厌，虽锱（zī）铢④必算。

　　注释①金钱成蝶舞：唐穆宗时，宫中牡丹花开放，有黄色、白色的蝴蝶数万只在花间飞舞，皇帝命令张网捕捉，得到数百只，仔细一看，原来是府库的金钱。②抛砖引玉：相传唐代诗人赵嘏至吴，常建欲得其诗，知他必游灵岩寺，乃先题诗二句于寺壁。赵嘏游寺见后，补上二句以成一绝。常建诗不及赵嘏，时人乃谓常建之举是抛砖引玉。③买椟还珠：楚国有个商人到郑国去卖珍珠，为了生意好，他用木兰做成装珍珠的“椟”（匣子），用桂椒熏过，缀着珠玉，插着玫瑰，再以翡翠装饰。郑人买下椟，而把珍珠还给卖主。④锱铢：极小的重量单位。

　　译文玉钗化为燕子飞去，这是汉代宫廷的异事；金钱变作蝴蝶飞舞，这是唐朝国库的传奇。钱财多了，连神明都可通达；营谋了利益，连鬼都会耻笑。拿小的价值较差的东西，引来较大较好的东西，这种方式称为抛砖引玉；只看外观不知实际的价值，这种贪贱失贵的行为叫作买椟还珠。好歹不分善恶一同遭祸，称之为玉石俱焚；贪得无厌，计较一些微小的金钱，称为锱铢必算。

　　原文崔烈①以钱买官，人皆恶其铜臭；秦嫂不敢视叔②，自言畏其多金。熊衮③父亡，天乃雨钱助葬；仲儒④家窘，天乃雨金济贫。汉杨震畏四知而辞金，唐太宗因惩贪而赐绢⑤。

　　注释①崔烈：汉代人，用五百万钱买了一个司徒的官职，结果儿子崔均说：“外面的人都说你有铜臭味。”②秦嫂不敢视叔：传说苏秦落魄时，嫂子不给他做饭，受到赵王重用后，嫂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见他，苏秦问她为何，嫂子说：“因为你地位高，钱非常多。”③熊衮：唐代御史，奉公守法，家无积蓄。父亲死后，上天降下十万钱帮他安葬。④仲儒：一作“仲孺”。翁仲儒家贫，上天降下十斛金给他家。⑤赐绢：唐代长孙顺德接受别人贿赂的绢，事情被发觉后，唐太宗又赐给绢十匹，使他羞愧难当。

　　译文崔烈用钱财买来官位，人们都厌恶他身上的铜臭味；苏秦佩了相印以后，他的嫂子不敢正眼看他，自称是害怕苏秦位尊而多金。熊衮清廉，父亲死了而无钱安葬，天上降下钱币来帮助他办理丧事；翁仲儒家境贫穷，天上落下金子救济他的贫困。汉代杨震畏惧四知而不接受别人赠送的金钱；唐太宗为整贪污受贿，故意赐给长孙顺德绢帛。

　　原文晋鲁褒作《钱神论》，尝以钱为孔方兄；王夷甫口不言钱，乃谓钱为阿堵物①。然而床头金尽，壮士无颜；囊内钱空，阮郎羞涩②。但匹夫不可怀璧，人生孰不爱财。

　　注释①阿堵物：晋代王衍一生从不谈论钱或说“钱”字，他的妻子故意将钱放在房中，挡住他走路，想逼他说出一个“钱”字。谁知王衍看见了钱，就教他妻子把那物拿开，就是不说出一个“钱”字。②阮郎羞涩：晋代阮孚带一个包囊游会稽，有人问他包中是何物，阮孚说：“只有一文钱看包，恐怕它羞涩。”

　　译文晋鲁褒曾作《钱神论》称钱为孔方兄；王衍一生厌恶谈钱，他的妻子故意用钱挡住他走路，他说把那东西拿开。然而人生在世，哪一个不需要用到银钱？一旦床头的黄金用完了，即使是大丈夫，也会觉得颜面无光。口袋里没有钱的时候，阮郎也会感到有些羞涩。但是平常的百姓，不可以私藏宝玉，这样会引来祸患。人生在世谁不爱钱财呢？

　　贫富

　　原文命之修短①有数，人之富贵在天。惟君子安贫，达人知命。贯②朽粟陈，称羡财多之谓；紫标黄榜③，封记钱库之名。贪爱钱物，谓之钱愚④；好置田宅，谓之地癖⑤。

　　注释①修短：长短。②贯：穿钱的绳子。③紫标黄榜：梁武帝爱钱，每百万为一堆，挂上黄榜，每千万为一库，挂上紫标。④钱愚：晋代和峤担任太傅，富比王侯，但是吝啬，杜预称他为钱愚。⑤地癖：唐李恺善于置办田产，人称地癖。

　　译文人寿命的长短自有定数，人的富贵全取决于天意。只有君子才能安贫乐道，乐观的人才能了解命运顺其自然。汉武帝初年，京师里的钱贯都朽了，仓内的谷粟，陈年堆积都红腐不能食了，贯朽、粟陈是称道别人财多的说法；挂一紫标，贴一黄榜是梁武帝封闭钱库、标明钱数的标记。贪爱钱财叫作钱愚；喜欢买地的人，称为地癖。

　　原文守钱虏①，讥蓄财而不散；落魄（tuò）夫，谓失业之无依。贫者地无立锥，富者田连阡陌。室如悬磬②，言其甚窘；家无儋（dàn）③石，谓其极贫。无米曰在陈④，守死曰待毙。富足曰殷实，命蹇（jiǎn）⑤曰数奇（jī）。

　　注释①守钱虏：汉代马援发财后，将其钱财全部分给亲朋好友，说：“挣了钱，贵在能施舍予人，否则只是守钱奴罢了。”②悬磬：悬着的磬。磬：石制或玉制的乐器，很光滑。悬磬形容很贫穷。③儋：通“担”。古代容量单位，一石是十斗，两石为一担。④在陈：指孔子周游列国，在陈被困之事，楚国派人聘请孔子，孔子前往楚国，经过陈蔡时，被陈蔡出兵相阻，孔子不能通过，断粮七天。⑤蹇：艰阻，不顺利。

　　译文守钱虏是讥讽财富多而又吝啬的人，落魄夫是指贫困失业无所依靠的人。贫穷的人连块锥尖大小的土地都没有，富人的田地则南北相连非常广阔。室如悬磬是说家中空无一物，生活极为窘迫；家无儋石是说家中连一升一斗的米都没有，指人穷困到了极点。断绝了粮米叫作在陈，等死叫待毙。家境富裕钱粮充足称为殷实，命运不佳遇事不顺称作数奇。

　　原文苏涸（hé）鲋①，乃济人之急；呼庚癸②，是乞人之粮。家徒壁立③，司马相如之贫；（yǎnyí）为炊④，秦百里奚之苦。鹄（hú）形菜色⑤，皆穷民饥饿之形；炊骨爨（cuàn）骸（hái）⑥，谓军中乏粮之惨。

　　注释①苏涸鲋：庄周学问很大，但家贫，向监河侯借粮，监河侯说：“等秋后我的采邑税金收上来，借给你三百金。好不好？”庄周很生气地说：“昨天，在我回这里的路上，有条陷入干涸车辙里的鲋鱼，向我求升斗之水以活命。我说：‘等我去引西江水来救你。’鲋鱼说：‘如果这样，不如早一点到卖干鱼的市场找我吧。’”喻处于困境、亟待救援的人或物。鲋，指小鱼。②呼庚癸：春秋时，吴国的申叔仪向公孙有山氏借粮，公孙有山氏回答说：“细粮没有了，只有粗粮。如能登上首山高呼‘庚癸’，就可得到粮食。”庚是西方，主谷物；癸是北方，主水。古时军中以“庚癸”为粮食的隐语。后因以“呼庚癸”表示请求接济粮食。③家徒壁立：汉代司马相如，成都人，路过临邛，爱上了新寡的卓文君，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回成都，只见相如家中全无资财，空有四面墙壁。④扊扅为炊：指用门闩烧火做饭。扊扅：门闩。春秋时，秦国大夫百里奚原为虞国大夫，虞亡时被晋所俘虏作为陪嫁之臣送给秦国。后来百里奚又逃亡到楚国，被楚国扣押。秦穆公听说他贤能，用五张黑羊皮把他赎回来。后来一个下人在洗衣服时唱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百里奚上前询问，原来是自己离散的妻子。⑤鹄形：人枯瘦的样子。菜色：黄中发青的脸色。⑥炊骨爨骸：用死人的骨头做饭。炊、爨：都是指烧火做饭。

　　译文援助危难中的人称为苏涸鲋；向人借贷钱粮，隐称登山高呼庚癸之神。家徒四壁是形容司马相如如此的贫穷；扊扅为炊，是指百里奚的生活曾经极为困苦。鹄形菜色，是形容穷人饥饿的模样；炊骨爨骸，是说军中缺粮时的惨状。

　　原文饿死留君臣之义，伯夷叔齐；资财敌王公之富，陶朱①猗（yī）顿②。石崇③杀伎以侑（yòu）酒④，恃富行凶；何曾一食费万钱，奢侈过甚。二月卖新丝，五月粜（tiào）新谷，真是剜肉医疮；三年耕而有一年之食，九年耕而有三年之食，庶几遇荒有备。

　　注释①陶朱：指范蠡，曾积累财产百万，自号陶朱公。②猗顿：山东的贫士，听说陶朱公致富，前往请教致富之术，后来猗顿按陶朱公的指点去做，很快致富。③石崇：《世说新语·汰侈》载：“石崇每要客宴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④侑酒：劝酒。

　　译文伯夷、叔齐宁愿饿死也不食周粟，以留君臣大义；陶朱、猗顿善于经营，资产比得上王公贵族之富有。石崇以美女陪酒，客人不饮便将歌伎杀死，这是富豪蛮横的做法。何曾一顿饭吃下来花费万金，实在是过分奢华。二月蚕尚未吐丝就已预先出售，五月稻谷尚未成熟便已出卖，真是剜心头肉医眼前疮；耕种三年的田地，就可以积蓄一年的粮食，耕种九年就可储备三年的粮食，即使遇到灾荒，也可以有备无患。

　　原文贫士之肠习藜苋（xiàn）①，富人之口厌膏粱。石崇以蜡代薪，王恺以饴沃釜②。范丹③釜中生鱼，破甑生尘；曾子④捉襟见肘，纳履决踵。

　　注释①藜苋：藜藿和苋菜。②以饴沃釜：晋代王恺曾用饴糖洗锅。③范丹：东汉时人，家贫，时常断炊，但却不以为意，言笑自若。乡里人作歌谣讥笑他说：“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鱼：指小虫子。④曾子：相传曾参在卫国时，生活极端贫困，竟至一连几天无法生火烧饭，饿得脸浮肿，十年不做衣服，理一下衣襟，臂肘就露出来，穿着没有后跟的鞋。

　　译文贫寒之人的肠胃习惯了野菜粗食，富贵人家吃腻了肥肉好米。石崇以蜂蜡当柴火烧，王恺用饴糖洗锅，这是多么的奢侈啊！范丹穷困断炊，锅里生了小虫子，子布满灰尘；曾子安贫乐道，衣服破损了，提整衣襟就会露出手肘，鞋子破了，露出后脚跟。

　　原文子路衣敝缊（yūn）袍①，与轻裘②立，贫不胜言；韦庄③数米而炊，称薪而爨，俭有可鄙。总之，饱德之士不愿膏粱；闻誉之施奚图文绣。

　　注释①缊袍：用乱麻旧棉做絮的外衣。②轻裘：轻暖珍贵的狐皮袍子。③韦庄：唐代诗人。

　　译文子路衣衫褴褛，与穿着轻暖珍贵的狐皮袍子的人站在一起，实在穷得可怜；韦庄生性吝啬，做饭要数了米粒才下锅，柴薪要称了分量，才拿去烧煮，过分的吝啬是会惹人鄙视的。总而言之，富于仁义德行的人，不羡慕美味佳肴；名望声誉卓著的人，怎么会去谋求绣花的衣服呢？

　　疾病死丧

　　原文福寿康宁，固人之所同欲；死亡疾病，亦人所不能无。惟智者能调①，达人自玉②。问人病曰贵体违和，自谓疾曰偶沾微恙③。罹病者，甚为造化小儿④所苦；患病者，岂是实沈台骀（tái）⑤为灾。

　　注释①调：调理，调和。②玉：珍重。③微恙：小毛病。④造化小儿：对于命运的一种风趣说法。《新唐书·杜审言传》：“审言病甚，宋之问、武平一等省候如何。答曰：‘甚为造化小儿相苦，尚何言？’”⑤实沈台骀：传说中的参宿之神、汾水之神，能使人生病。

　　译文福寿康宁固然是人人所期望的，死亡疾病也是人们所不可避免的。只有聪明的人才会调养自己，通情达理的人才会珍爱自己。别人有病去问候他，说是贵体违和；自己有病自谦为偶沾微恙。生病的人深受造化小儿的折磨；患了疾病难道是实沈、台骀作怪？

　　原文病不可为曰膏肓（huāng）①；平安无事曰无恙。采薪之忧②，谦言抱病；河鱼之患，系是腹疾。可以勿药，喜其病安；厥疾勿瘳（chōu）③，言其病笃（dǔ）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