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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控没有终结》 作者:贾松禅

第22章 冬天里的春天(3)

  自行火炮分队充分发挥集束炮火的威力,一发发炮弹呼啸着射出炮膛,在德军阵地掀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四起,德军面对猛烈的炮火袭击慌了阵脚,匆匆忙忙地组织火力反击,但近卫军的坦克威风凛凛地压了过来。“轰轰”坦克炮连续射击,一个又一个德军工事在火光爆炸声中灰飞烟灭。德军的反坦克导弹也一枚接一枚呼啸着射向苏军正在行驶的坦克,有两辆坦克被反坦克导弹击中……经过4个小时的激烈作战,彼特所在的坦克团一举夺回了被德军占领的阵地。数月后,德军调集了进入乌克兰的两个坦克师疯狂反扑,这时候,彼特所在的装甲师接到朱可夫元帅的命令,换防转移到斯大林格勒,接受新的战斗任务。在移防途中,彼特认识了奥列格……此时此刻,彼特感觉自己奔跑在顿涅茨河的雪野。西风在河道里肆虐,吹得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天真冷啊,河水里的冰被冻裂,炸开了一条条不规则的裂纹,裂冰的“嘎叭”声比步枪的射击声还要清脆,河岸上的树木结着粗粗的冰琉璃。大片大片的冰雪在他脚底下滑动,一株株梨树仿佛到了春天,树枝间开着千朵万朵的梨花,梨花洁白如玉,在西风里吐露着一缕缕馨香。彼特一步步地跑近,当他跑到树下时,“哗啦”一声,一片簸箕般大小的雪团从空中砸了下来,他被埋在一片冰雪之中,好冷啊,彼特感到寒彻透骨。

  30.春天大地的气息

  彼特恢复意识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透彻心骨的寒冷正在一点一点向外渗漏。潜意识里,他感到日头正在冒红,顿涅茨河上一片光明,渐渐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了一点温暖,太阳暖融融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他,轻轻地捧着他。慢慢地,太阳的温度好似温暖的拥抱。

  有一个人在抱着自己,是一个女人,彼特已感觉到她像春天大地一样的母性气息。

  她在吻着他。

  恢复了知觉的彼特不知所措,他仍然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睛。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意识在肉体里慢慢地流动。

  “同志,你冷吗?”刚刚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的彼特听见了夜莺一样动听的声音,是俄语!怎么可能是俄语?难道又是幻觉?是奥列格吗?不可能!彼特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看见了一张生动如花的女人的面孔,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彼特心想,一定是德国人在自己快冻死的时候,让战俘营的女同胞来给自己“回暖”的。他听苏联游击队员罗里昂·拉斯科尔尼科夫说过党卫队的冰冻回暖试验。这个女同胞用她火一样滚烫的肉体,火一样燃烧的血液,火一样滚烫的心灵紧紧地抱着他,给他生命的温暖。一阵晕眩,彼特又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顿涅茨草原的春天,阳光暖暖的,星星点点的花儿正在开放,小草正在发芽,他躺在大地母亲的怀抱,嗅到一种甜甜的母乳的气息。彼特感到冻僵的血管,像阳光下逐渐解冻的顿涅茨河一样,有了冰块与冰凌的撞击,随嘎吱嘎吱的声响,水流在河床底部暗暗涌动。冻僵的血管有了温度,血液有了由慢到快的流速,全身冻僵的骨节慢慢开始松动。

  “我叫安娜·雅莉特凡科,是苏维埃空军女子飞行团的飞行员,你呢?”那个生动如花的女同胞在他的耳畔轻声说。

  彼特说不出话来,泪水从他紧闭双眼的眼角滑了下来。

  “你还说不出话来吗?”安娜抚摸着他仍然冰凉的肌肤说:“同志,你要醒过来,我们的红军部队很快就会打过来,斯大林领导的苏维埃共和国是不可战胜的。靠紧我,让我抱着你……”

  “红军战士都是钢铁汉子,我相信你也一样。”安娜用她温暖白晳的手抚摸着彼特冻得有点麻木的脸颊说:“让我给你唱支歌吧。”她真地唱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很动听。安娜唱的是那首非常动听的俄罗斯民歌枟红莓花儿开枠: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腔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他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知道,少女为他思恋天天在心焦,河边红莓花儿已经调谢了,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

  动听的歌声如泣如诉,像顿涅茨河上的清风,轻轻地从丁香树上吹过,留下了花朵和绿叶的喃喃细语。彼特慢慢地睁开眼睛,嘴抽动了一下,对着安娜艰难地笑了一下,哆嗦着腮帮子,声音微弱地说:“安娜同志,谢谢你,谢谢……”

  他开始吻她的脸,而安娜报以更热烈的吻。

  “我爱你。”安娜深情地吻着彼特的眼睛。

  “我也爱你,安娜同志。”彼特说。

  “让我们——两个红军战士,在这里相爱吧!德国人是禽兽,不是人,我们用不着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害羞。”安娜热烈地说。

  安娜的手在彼特的全身抚摸,她的吻像火一样滚烫。

  彼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生命激情在躯体内汹涌澎湃。他的血液里涌进了一种野性的东西,那团堵在心头的冰块融化了,但皮肤依旧冰凉,仿佛还泡在冰水里,身上起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好像害了荨麻疹,腮帮子还在打哆嗦。安娜跪在床上像揉面一样揉着他的胳膊和胸膊。

  “我们要斗争!要同党卫队进行坚决的斗争!集中营的红军官兵要联合起来,成立党组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胳膊和胸脯上的皮肤舒展了,泛红了,彼特顿时有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心灵似乎也松软了。安娜的脸在他眼前飘呀飘,像一只美丽的风筝……安娜继续说:“对了,我们要组织越狱暴动,砸烂这个人间地狱。”

  听到这里,彼特不禁微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她轻轻地拍打着彼特的脸颊。

  “哟,你的脸怎么还这样冰凉。来,把脸贴在我的胸口!”

  安娜红着脸,两只手捏着衬衣的两片下襟,往两边一分,胸前的一排按扣“扑扑扑”地全都扯开了。那不是按扣迸绽的声音,而是一种撕裂皮肤的声音。她撕开的仿佛不是她的衬衣,而是她母亲一样温暖的胸脯。在彼特面前,两大团雪白的水莲花似的乳房一下子暴露无遗,莲花中间是彤红的花蕊,花朵在碧波中荡漾。花朵和花蕊,都比他想象的更有神韵。

  石破天惊一样,刚刚从冰冷的死亡中复苏过来的彼特遽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他伸手紧紧搂住了她,把安娜搂在自己的身下……彼特和安娜在腊彻尔为他们准备的床上翻滚着,原来盖在身上的纳粹绿军毯掉在地上。彼特感到激情荡漾,自己仿佛回到了祖国,回到了一望无垠的顿涅茨大草原,他骑着雪青马在飞跃,在狂奔,在冲刺……蓝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风吹草低的原野,花香水气像波涛一样汹涌。

  腊彻尔和在场的党卫队队员惊得目瞪口呆。

  腊彻尔的冰冻实验全部在战俘营进行。他的冰冻试验有两个目的:第一,观察一个人最大限度地承受最冷的气温,超过什么极限才会冻死;第二,寻找经受了极端寒冷而尚未冻死的人重新回暖的最好办法。

  身为腊彻尔的副手,汉斯·科赫对冰冻试验在日记里写道:

  两个高大、英俊的俄国男军官从战俘营押解出来,党卫队的几名士兵立即上前将他们的衣服扒光,赤身浸入深约1.76米的水桶。这时候是冬天,集中营院子里的积雪有50厘米厚,寒风呼呼地吹着……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钟头过去了,两个苏军战俘还能应声答话。这时候,一名苏军战俘用德语恳求腊彻尔,给他们注射一针安眠剂,但腊彻尔叼着烟斗,“吧哒吧哒”地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在快满第三个钟头时,一个俄军战俘对另一个说:“同志,请你跟那个纳粹军医说,开枪把我们打死吧!”另一个回答说:“我不期望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发慈悲。”然后,两人握手道别,彼此说了句“同志,再见……”一位精通俄语的党卫队队员把这几句话翻译给腊彻尔听,腊彻尔冷漠地皱着眉头,头也不回地走向他的办公室。那个良心未泯的党卫队队员动了恻隐之心,马上想给两位战俘打麻醉针,但腊彻尔又立即折回来,用手枪威胁着他,不许注射。试验延续了5个小时,两个战俘,一个已经死去,一个也达到生命承受寒冰的极限。腊彻尔立即指示我,将那名已经彻底冻僵,失去知觉的战俘从冰水里拖出来,穿着白色隔离衣的腊彻尔煞有介事地再一次测量了战俘****的温度。在早已准备好的双人床上,一个穿着睡衣的女战俘在等待着……在腊彻尔的试验中,共有300多名男战俘被用来进行冰冻试验,直接被冻死者占大多数。只有极少数侥幸活了下来。腊彻尔及其党卫队队员要进行“冷冻试验”的表面目的是解决英勇的德国飞行员和水兵们一旦掉进了北冰洋的冰水里或者陷在挪威、芬兰或俄国北部的冰天雪地之中,如何才能将他们活着抢救回来的问题。

  在试验开始时,腊彻尔是用其他的方法使被冻僵的人复苏的。但海因里希·希姆莱建议试用“动物的体温”来回暖,愚蠢而固执的腊彻尔仍然不明白希姆莱的真实用心,于是回复党卫队全国领袖说:“用动物的体温或是女人的身体来回暖太慢了。”被逼得没有退路的全国领袖只好说出了心里话:“……我对用动物体温进行试验怀有很大的好奇心,尤其是用人体回暖……”也就是说,这种试验纯属拿男女战俘的生命做儿戏,他们并不要什么结果,要的只是满足自己一种变态、扭曲的好奇心理。

  于是,腊彻尔这个党卫队的鹰犬医生,开始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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