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死豪迈终获救

　　二战时德国邓尼兹“狼群”战术很成功，但最终德国海军还是失败了。袭击英国运输船再多，虽然暂时打击了英国经济，但并没有摧毁英国战争机器，最终德国潜艇还是被美英海军打垮了。假设德国潜艇当时集中打击英国海军，那么战争结局会是什么样呢？

　　金枪鱼潜艇结束战斗后，悄然地撤到一艘注册为希腊籍的货轮下面。

　　海龙突击队隐蔽地撤回到099核潜艇上，继续待命，随时支援虎鲨。

　　萧剑率领渔船和海豚兵向北纬19.5?觷、西经34?觷虎鲨被困的海域进发。

　　虎鲨正在风雨飘摇中，致命的险情一个接一个地袭来，让李海波措手不及，可是老天爷这时也来凑热闹了，还嫌他不够乱了。

　　突然海面上风起浪涌，大雨滂沱，虎鲨随海下潮流摇摆晃动，难以控制，这真是雪上加霜。李海波看着平显上的数据，下沉速度在加快，他凝重地问道：“有回音没有？”

　　“SOS已发出了，没有任何回应，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和险恶的环境下谁敢来救咱们呢？假设有人来得了，我们也用不着在这里死撑了，早就回去了。”崔凯的心情很糟糕。

　　“老赵、老崔，我们跟基地失去联系了。在这，咱们就目前的状况做个集体决议吧！”李海波严肃地提议道。崔凯、赵斌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弃艇冒死快漂出去，二是全体随艇沉到大西洋睡觉去，现在表决吧。”李海波说出两条都是死路的办法供他们选择。

　　“我认为，如果快漂出去死了，尸首被他国捞去大做文章，这有损中国军人的荣誉，有损国家的形象，反正都是个死，何不死得英勇壮烈些呢？老李，我赞同人在艇在，艇亡我亡的办法。”崔凯紧绷着脸说出他的意见来。

　　“老赵，你的看法呢？”李海波扭头看着赵斌问道。

　　“对一个活着的人来说，让他选择死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我们珍爱生命，热爱生活，但在祖国和军人荣誉面前，祖国和军人的荣誉永远高于一切，个人生命何足惜之。老崔说得好，人在艇在，艇亡我亡。老李，你决定吧，我坚决支持你的决定。”

　　“那好吧，就这样定，人在艇在，艇亡我亡。”李海波说完转身拿起通话器对着说道：“全体注意了。”各舱室官兵呼啦站起来，自觉地立正，双手合拢贴在裤缝上，神情严峻地注意听艇长讲话，他们心里实际上已经知道最后时刻即将来临了。在生与死面前，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一个潜艇兵来说，每一次出海都是一次死亡之旅。能够活着上岸回家，享受每一分每一秒的阳光，对他们来说，都是在享受最幸福的时光。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是净空空的，只有耳鼓在振动，喇叭里传来洪亮的声音。“同志们、战友们，大家想必都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虎鲨正在加速下沉，我们现在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祖国在看着我们，人民在看着我们，全体军人在看着我们。为了祖国，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得伟大，死得光荣的伟大战士！对于我们虎鲨全体官兵来说，为了祖国荣誉、军人荣誉，我们唯一的选择是，人在艇在，艇亡我亡！”

　　“人在艇在，艇亡我亡！”全体官兵齐声喊道，喊出了军人的豪迈，喊出了军人的气概。在群体精神的感染下，在这气壮山河的军人的誓言中，死似乎无形中变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

　　李海波听到各舱传来的豪情、震天动地的回答声，心情无比地激动。他眼眶盈满了泪花，坚忍着，坚忍着，最后还是落下了，他几乎哽咽地说：“我没有将大家带回家去，我有负大家对我的重托，在这里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了。”他向指挥塔人员鞠躬，艇内官兵不约而同地向艇长敬礼。李海波抹抹泪再次深情地说道：“死没什么，就当我们在这大西洋替祖国和人民站岗了。今生我们是战友，来生我们依然是战友，依然在虎鲨同生死，共患难。现在我起个头，大家一起跟我唱艇歌，祖国，祖国，预备齐。”随即官兵们先低声唱起来，尔后越唱越高昂，越唱越雄壮，歌声响彻全艇。

　　祖国，祖国，

　　你在我心中重于泰山，

　　虎鲨无所畏惧，

　　我们是英勇的水下尖兵，

　　祖国安危，

　　人民的幸福都在我心中。

　　前进，前进，

　　我们拥抱着蓝色海洋，

　　虎鲨勇往直前，

　　我们是无畏的水下尖兵，

　　祖国强大，

　　人民的安危都在我心中。

　　当这首歌唱完后，大家似乎都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李海波回身对赵斌说：“老赵，你安排每个人写份遗书，将他们放到安全罐中，等哪一天有人找到它，好转交给他们的家属，也好告慰死去的战友们。”

　　“行，我这就去了。”赵斌挥手告别而去。

　　“老崔，为了人类的长久安宁着想，我们不做贻害子孙的事，你去监督把反应堆里面的核燃料棒和核弹头卸下来，装到铅罐中密封起来，再把鱼雷、导弹弹头和引信拆下来封存好了。”李海波轻松地说。

　　“好的，那我去了。这里就全靠你了。”崔凯握握他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指挥塔。

　　李海波走到控制台前，对着话筒说道：“值班人员注意了，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也要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分钟，绝不放弃，绝不气馁，打起精神来，通信室侦听一切信号，声呐室严密监视一切动向。”通信室和声呐室官兵们又紧张地工作起来。

　　099通信室收到虎鲨的明码呼叫信号，立刻向艇长程龙报告道：“我们收到虎鲨发出的SOS呼救信号。”

　　“知道了。”程龙眉头拧成绳地转身对政委说：“他们遇到巨大困难，我们看着不能去救他们，这简直比捅我一刀还要痛。”

　　“是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去牺牲，我们都很难过。”政委抹下眼睛，沉痛地说。

　　099艇身摇摆起来，程龙脸色凝重地说：“海上又刮起了强风，虎鲨更难了。”

　　“我担心的是008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还能不能展开营救。”政委忧心忡忡地说。

　　“我看要放弃，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不过这也不是008的错，他也不是神仙。”程龙无奈地说。

　　虎鲨正在做最后的善后处理工作。李海波命令道：“反应堆停止运行，取出核燃料棒封存起来。”

　　萧剑接到李部长十万火急的来电，要求他不惜牺牲也要赶紧营救虎鲨。萧剑命令渔船全速向魔鬼三角区开去，在恶浪、狂风、大雨的肆虐下，渔船颠簸得非常厉害。海豚受不了，几次想开溜都被李特给召唤回来。费尽千辛，萧剑他们在离北纬19.5?觷、西经34?觷十海里的位置停了下来，萧剑拿着通话器喊道：“司令、李特，行动开始。”

　　“是，行动开始。”司令和李特先后回答道。

　　萧剑立刻给虎鲨发报：“虎鲨，我是008，请努力保持潜艇在150米以上深度，配合我的行动。”声波电文自动连续发出。

　　“玛丽娅，你待在船上，下面很危险，你和他们在这等我回来。”萧剑一边交代，一边穿上特制抗压潜水服，背上水氧呼吸和动力器。

　　玛丽娅一把拉住萧剑的手恳求他说：“我要跟你同生死共患难，你不带我去，我不让你走。”

　　“快穿潜水服，下去拉住我别丢了。”

　　萧剑拉着玛丽娅坐进高速气泡穿浪艇的驾驶舱，坐好后说：“坐好了。”随后手摁启动键，高速气泡穿浪艇脱离母船，擦着海面啪啪飞驰起来，北斗3号卫星导航仪锁定虎鲨的精确位置，盲驾着直朝虎鲨而去。

　　科拉桑托斯指挥渔船朝海里丢下圆盘形的浮力助推器。李特在电脑前埋头点海豚兵的名，“小虎，上。”名叫“小虎”的海豚上去用嘴咬住环套，将它向芯片指向虎鲨的位置游去，接着一头接一头地照着小虎的样去做，海豚兵按照指令带着50个浮力助推器成纵队游向虎鲨，屏幕清晰地显示出海豚兵的游向。尹万、刘娜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科拉桑托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惊叹地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报告，发现左舷10海里出现大量渔船。”声呐屏上出现渔船的光栅，声呐兵发现后激动地报告道。

　　“报告，收到008来电。”通信兵收到电文，激动得泪都出来了，几乎高叫地报告道。

　　“快给我看。”李海波不敢相信地说，他急步走到接收机旁伸手一把拽过电文瞅了一眼，即刻命令道：“停止执行原来的命令，恢复原来的状况。”接着又走到控制台前问道：“现在我们的深度是多少？”

　　“140米。”领航员报出潜艇的当前深度。

　　“加大浮力。”李海波扭头说，随即又命令道：“艇艉救生口、AIP调装口、指挥塔口、艇艏救生口、鱼雷管立刻安排人守候，接应008入舱。”

　　鱼雷兵正在拆卸引信，导弹舱士兵们正在将卸下来的一枚核弹头装入铅罐中，反应堆舱段被封闭，机械手正在取出核燃料棒。忽然听到舰长的命令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崔凯透过监视屏见大家都停下来发怔，催促道：“还傻愣着干什么，008来救咱们了，快恢复原状。”

　　“快恢复！”“快干！”“快点，快点！”各舱段的技师立刻催促道。士兵们听到这个惊天霹雳的好消息，生命之火被重新燃烧起来，手脚麻利地埋头干起来。

　　高速气泡穿浪艇以60节的速度，劈波斩浪地向虎鲨驶去，迎着浪头穿进去又冒出来，突然艇一个打旋翻倒过来，一浪打在艇的腹部，艇沉下去又浮上来。萧剑打开舱门，拉着玛丽娅游出去，用手持声呐寻找虎鲨的位置，耳朵里传来嘀嘀的声音，发现虎鲨在远离他们500米的地方。萧剑返身抱住玛丽娅帮她启动推进器，又向她做了手势表示“跟紧我”。头罩的冷光灯照着玛丽娅的脸，显得她有些慌张张的，见到萧剑的手势，她点点头回答他：“明白。”尔后，两人手牵手并排向虎鲨游去。

　　看到虎鲨的身影了，萧剑回头看了玛丽娅一眼，玛丽娅嫣然一笑，两人挨近虎鲨，找准指挥塔奋力游过去，萧剑一把抓住潜望镜桅杆，谁知玛丽娅这时一松手落偏了，掉下去双手死死抱住水平舵，抬头向萧剑求救。

　　萧剑立马爬过去，伸手够过去，拉住玛丽娅的手，奋力地把她拉上来，两人爬到桅杆处抱紧了，萧剑腾出一只手拍打甲板，向艇内发出接应信号。

　　“嘭嘭嘭”，沉闷的声音传到了指挥塔里面，在下面翘首企盼的士兵听到上面的敲击声，大喜地喊道：“艇长，008来了。”

　　李海波奔过去说：“快打开舱门。”士兵连忙打开门。萧剑和玛丽娅钻进去，舱盖关上，加压排水。排完水，打开内舱门，战士们接他们下去，帮他们脱下潜水服，当看到还有一个活脱脱的洋妞时，都愣住了。

　　李海波迎上去拉住萧剑的手说：“你就是008？”

　　“嗯，先不说这些。走，到指挥室去。”萧剑急迫地说。李海波领着他们走向指挥室。来到指挥室，萧剑从兜里拿出一张图纸和营救措施计划书，递给李海波说：“赶快派人照着上面说的去做。”

　　“是。”李海波干脆地回答道，转而命令道：“老崔、老赵、万精油和各舱技师立刻到指挥室里来。”嘣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一会儿人都到齐了。萧剑向他们讲解了要做的事情，最后对李海波说：“你熟悉他们，你来安排吧。”

　　李海波点着人说：“万精油，你和杨工按008说的要求，现在就去做电缆。”

　　“是！”万精油拿上图纸和杨工立刻就走了。

　　李海波又对崔凯说，“老崔，你带上几个人把设备彻底检查一遍，要确保万无一失。”

　　“你，你，你，跟我来。”崔凯带上人就走了。

　　任务分派完了，不多一会儿人又都散去了，李海波随即命令道：“全艇进入战斗状态。”立刻，全体战士斗志昂扬地投入紧张的战斗状态。

　　萧剑、李海波和玛丽娅围在指挥台前，只见屏幕中，海豚兵小虎游过来将浮力助推器送到虎鲨腹部的指定位置，用嘴顶一下，吸盘牢牢地吸住，随后一个接一个的海豚兵将浮力助推器送到，然后将它们整齐地排列在腹部下。完成任务后，这些海豚兵就在虎鲨周围游动。

　　虎鲨突然增加这么多重量，下沉加快，但90天来，来了新的亲人。有了008的到来，谁也不感到紧张。指挥室监控显示：万精油和几个电气技师正在反应堆机舱里紧张地做电缆头，李海波不停地询问道：“老万，怎么样了？”

　　万精油蹲着一边做，一边回答道：“还没有做好。”

　　领航员不停地报出虎鲨的深度，“200米、300米、400米……”这时艇壳发出“嗤”的响声，舱内压力急剧升高。“到了极限深度了。”万精油接上电缆将电缆头往舱外捅，直到全部伸出去。

　　萧剑向海豚兵发出撤离指令，海豚兵接到指令后一窜迅速游开，等到它们都游到安全海域时，这时虎鲨的深度已沉到600多米了，眼看艇壳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了，也就在这艇毁人亡的最后关头，萧剑坚毅地发出命令道：“合闸。”万精油接到命令用力合上电闸。只听海下啪啪的放电声，巨大的电流犹如电闪雷鸣，直击海底，“轰”的一声巨响，海下力场产生反作用力，一股巨大的海涌翻起，虎鲨随着这个力量开始上浮，艇腹下的50个浮力助推器也同时启动，突突地向下喷气。在这两股浮力的作用下，虎鲨上浮速度加快。

　　“注意，调整舱内压力。”“水箱要保持同深度的进出水量。”“主推进开始工作。”萧剑不停地下达指令。屏显上的深度数值在不停升高，100米、50米、20米……“全速向救生船方位驶去。”虎鲨头跃出水面，随后全身露出海面，高速向“J121”和“925”救生船方向驶去，这时海面上也风平浪静了。忽然艇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大家难以言表激动的心情，相互拥抱起来，欢呼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