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触即发 (2)

　　她问：“你是谁？”

　　围着坑看了一遍的邦德想出一个方案：“我在为英国政府工作。”

　　邦德急速将手表对准头顶上面峡窄的天桥，按下其中一个按钮，一个微型吊钩载着细金属线飞了出去。吊钩射中了一根金属梁，钻了进去。邦德试着拉了拉金属线以确保它是牢固的，然后沿坑的一边抓住线索收绳上升，他进入了试验室。他从长剑状的钢门里翻越过去，那门恰巧在其身后咣的一声关上。离他最近的一个随从挥动机关枪扫射过来，而机智的邦德先开一枪，那人随即倒下。邦德跑上前去，一看，他就是从炸弹中拿出那个矩形物体的人。邦德伸手去摸他的衬衫，在里面找到了它，随即装进自己的口袋。

　　邦德跑到那辆被丢弃的手推车后面，对准隧道里的瑞纳德开了两枪。反击的子弹击破了他身边的墙壁。他躲藏在手推车后面，直到听不见枪声。他平躺在地上，急中生智，举起手枪对准头顶上的工作灯，将它们全都打灭了。他这一端的隧道陷入黑暗之中。瑞纳德与他的随从失去了目标。

　　此时，在深坑里的克瑞斯茉丝·琼斯已经爬到封闭起来的钢门的一侧。她突然发现钢门旁边有一个控制板。她将它启开，里面呈现出一堆错综复杂的电线。她用她惟一的工具——她的手指着手开始工作。

　　不再是容易被射中的目标的邦德偷偷地从手推车后移出来，开始对隧道里昏暗灯光下的人开火。一枚子弹击中了瑞纳德的上臂。他紧紧握住伤口，再次看到流出的鲜血，没有一点儿痛觉的他感到不可思议。

　　剩下两个随从中的其中一个向漆黑的走廊尽头进行扫射，瑞纳德与另一人则顺着轨道不断地投炸弹。从走廊的另一端飞来的子弹一一从他们身边掠过。

　　“呀！”瑞纳德的随从叫起来。邦德的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背部。他呻吟着，紧紧地抱住了炸弹，阻止了它的前进。瑞纳德竭尽全力地往前拉。

　　他对那人大声喊道：“把它放开！”受伤的歹徒紧紧地扒在炸弹上，乞求救助。瑞纳德拿出手枪，瞄准了他的脑袋。

　　“这个兴许能救你的命。”他说着，子弹从枪口飞出去。

　　两分钟后，瑞纳德与他惟一的伙伴穿过了第二道防爆钢门。他对着对讲机大叫：“关闭中门！”

　　听到命令后的邦德竭尽全力地将手推车朝前面推去，用它来作掩护。中门渐渐关闭。邦德感觉到他已经没时间冲过这道钢门，他竭尽全力猛地将车往前推去。手推车正巧冲到正在关闭的门中间，把门往回弹了一下。这一点儿时间刚好够用。在手推车被钢门压碎、钢门关上之前，邦德一个鱼跃从门里跳过去。

　　在门的另一边的邦德脚一落地就立刻开枪。他滚到一处寻找掩护，同时扑灭了头顶上的几盏灯，随后停下来立刻装子弹。

　　在坑里的克瑞斯茉丝把两根不同颜色的电线连接在一起。防爆门敞开了。她向外望了一眼，发现中门依然闭着。她返回到控制板那里接着工作。

　　边跑边开枪的邦德已经沿隧道行进了四分之三的路程。负责把门的人不断地往回射击，企图压制住邦德。

　　瑞纳德与他的随从最终顺利地把炸弹运过一堆油桶，把它放进了电梯。

　　瑞纳德向控制板前面的那个人喊道：“走！”那个伙伴对着开关设备激烈扫射，把它们打坏，然后朝电梯跑过去。糟糕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进去，透明的聚碳酸脂防弹门关上了。他转身突然看到邦德正向他跑过来，感到手忙脚乱，一时不知所措。邦德的沃尔特手枪射出火焰，他扑倒在地上。

　　穿过防弹门邦德发现瑞纳德与他的随从站在炸弹旁边。邦德举起手枪向瑞纳德开枪射击，而子弹却从聚碳酸脂防弹门上反弹过来。电梯开始徐徐上升。

　　瑞纳德大笑着对邦德喊道：“邦德先生，我们此时用不着再相互攻击了！我们摆平了。你马上就会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指着地下说。

　　电梯在矿井上面消失了。在它原先的地方另外一枚炸弹呈现在邦德眼前。其实这不是原子弹，但是它看起来如此可怕。它上面发光的二级管正在倒着读秒：10……9……8……邦德感到十分恐怖，他转过身来，粉碎的钢门控制板呈现在他的眼前。他被困在这里了。此刻他听到了熟悉的吱吱声，钢门在他身后正自动地在打开。是琼斯博士！

　　邦德抬头向上望去，他发现瑞纳德运送炸弹的滑车挂钩就在头顶上面的轨道上。他一个鱼跃，抓住它朝钢门滑过去。

　　炸弹立刻在他身后爆炸了，并且引燃了油桶。火球迅速膨胀，甚至要赶上滑车上面的邦德。此时此刻钢门奇迹般地敞开了。邦德在紧急关头恰似一枚子弹飞了过去。他看见另一道钢门也敞开了，克瑞斯茉丝就立在门旁边。

　　邦德大叫：“关门！快点关上！”

　　瞪大眼睛的克瑞斯茉丝凝视着邦德朝着她迅猛地冲过来，巨大的火球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克瑞斯茉丝迅速转向控制板，将电线接在一起，火花四溅。钢门渐渐关闭，邦德跃身穿过，两个油桶又紧跟着身后飞来。

　　油桶砰一声砸进坑里，迸发出一团火焰。大火迅速蔓延到坑边，邦德疯狂地寻找一条生路。他注意到自动升降梯的扶手通向天花板顶部的一个古老的矿井，难道那正是遗弃的旧电梯？他只能碰碰运气，也许还能用得上。

　　“走！上去！”他大声地喊道。他用力托了克瑞斯茉丝一下。她抓住扶手，越过一些钢梁，爬上去了。邦德随后跳了过去。他们步入一条狭窄的人行道。这时火团已经吞噬了整个试验中心。

　　“不可以停下，”邦德说着，将她往上拽，“下面的油桶马上就要爆炸。”跑到人行道尽头的他们在那里的确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液压升降机。

　　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确定这个旧东西不能用了。”

　　“只有试一下我们才会知道。”

　　他们一起进去。邦德按了“向上”的电钮。升降机开始缓缓上升。依照这样的速度，他们将要因为缺氧而死去。邦德注视着装载着液压机的侧面。

　　他说：“抓紧。”

　　“嗯。”克瑞斯茉丝道，“我看你是一个英国间谍。你叫什么名字？”

　　邦德将枪瞄准发出“咝咝”声的液压机。他瞧了她一眼：

　　“我叫邦德……”

　　他开了一枪。液压系统混乱起来，升降梯在恐怖的矿井里以极其危险的速度火速向上升起。此时此刻整个坑洞在他们的下面轰隆隆地爆炸了。火焰顺着矿井一直往上窜，直到吻到罐笼底部。邦德迅猛地扑过去，掩护住克瑞斯茉丝。过了一小会儿，火焰消失了。

　　“……詹姆斯·邦德。”他补充了一下。

　　矿井外面，瑞纳德、特鲁金以及他们的惟一一个亲信将炸弹移到了兰德·罗弗的后面，上了车，火速向机场驶去。

　　此时，升降机停在旧矿井的顶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克瑞斯茉丝突然猛烈地咳嗽几声，眼睛已被烟熏得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氧气马上就要全部耗尽。邦德用他那散发着光芒的手表照了照电梯箱的顶部，注视着那块密封的盖子。

　　“马上捂住耳朵！”他大叫道。他对准盖子开了几枪，回荡的枪声震耳欲聋。但是此时已有几束光线射进了电梯箱。

　　“你能想办法让我上去吗？”他问她。她自信地点点头，然后将两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邦德踩到她的手上，直起身子，尽力去推电梯箱顶部的盖子。克瑞斯茉丝突然叫起来：“我坚持不住了。”

　　盖子推开了，弹洞使其松脱开来。邦德屈身向上，爬了出去，然后帮克瑞斯茉丝脱离电梯。他们处于一股烟尘之中，距离主建筑大约50英尺。太阳的光芒使气温已经升了很高。

　　邦德很清楚人们为什么惶恐不安、到处奔跑。地上到处是士兵的尸体。他们闻到了飞机的启动声。

　　“快过来！”他高声喊道并拉着她向跑道奔去。不幸的是他们迟了一步，瑞纳德的直升机轰隆隆地从他们身旁飞驰而去，飞入了云层。邦德不禁跟着跑了几步，然后很无奈地地停了下来。

　　她追上邦德，说：“噢，很抱歉，是我拖累了你。我一点儿也不清楚他们所干的一切。我本以为他们是俄国原子能部的。”

　　“你知道他们要飞到哪里吗？”

　　“不知道。但他们不会飞得太远。”克瑞斯茉丝道，“每一枚弹头都有都含有一个GPS①定位卡。我们可以跟随它的信号。”

　　邦德掏出来他从那死人身上拿到的东西给她看：“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东西？”

　　她惊愕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