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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宁夏》 作者:于小龙

第7章 平凉战役:追击国民党“宁青联合兵团”(2)

  当日下午2时左右,部队沿着镇原—固原公路追到古城以西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巨响。原来是解放军第六十四军的先头部队,在任山河的南北山上发现了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战士们听说前面追上了敌人,高兴地又蹦又跳,忘记了饥饿和疲劳,战士们挽起袖子,拔出锋利的刺刀兴奋地说:“几百里路没白追,这回该让刺刀见见血了。”解放军第六十四军一九一师政委陈宜贵、副师长孙树锋怕敌人再逃脱,简单地部署了一下,即命令一九一师五七二团、五七三团向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的山头分别发起进攻。师指挥所就设在北山脚下黄家寺村的打谷场上,担任主攻的解放军一九一师五七二团一营副营长侯西林率领二连向南面的突出山头鹦鸽嘴发起进攻。营长李炜率领营主力沿南、北山之间的一条干涸河床直插任山河村,以便歼灭正面之敌后,迂回到鹦鸽嘴的侧后配合二连全歼守敌。当二连以战斗队形,利用地里刚刚收割的一堆堆麦垛为掩体向鹦鸽嘴跃进时,突然遭到山上敌人猛烈的火力封锁,火力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这时,一阵狂风骤起,接着大雨如注,水雾弥漫,几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敌人的火力也减弱了,利用这个天赐良机,二连以迅猛的动作通过一片开阔地接近到山脚下,雨就停住了。二连又开始向山上攻击,可是才攻到半山腰,突然暴雨复降,而且越下越大,人就像掉进了水缸里,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冰雹把战士们砸得无处躲藏,头上的草帽也被打破了。洪水顺着山沟哗哗地倾泻下来,有的战士躲闪不及被洪水冲倒,有的战士向山上爬,一连几次都滑了下来,敌人的机枪也趁机狂扫。就在这最困难的时刻,解放军二连党支部委员葛一平和三排副排长祖小偏高喊:“共产党员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爬上山去就是胜利!”战士们奋不顾身,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顽强地向山上攀爬。山陡坡滑,战士们就用刺刀、小锹、小碗挖坑,抓住草一步一步地蹬着往山上爬。有的战士的枪沾满了泥土,无法瞄准射击,就利用山上流下的雨水冲洗干净,继续进行战斗。当快接近敌前沿阵地时,战士们投出成排的手榴弹,借着烟幕攻上了前沿阵地。敌入像挨了打的狗一样,连滚带爬地往主峰溃逃,解放军二连的重机枪随后一阵猛射当场又撂倒了十几个。此时,从主峰冲下来一股敌人,个个光着膀子,手提大马刀嚎叫着:“天门开了,冲呀!”凶猛地反扑过来,妄想乘解放军立足未稳之际夺回丢失的前沿阵地。解放军二连就像一颗钢钉,牢牢地钉在阵地上,打退了敌人数次反扑,又乘胜一鼓作气攻占了主峰,残敌向另一高地逃窜。

  与此同时,解放军一九一师五七二团三营、五七三团二营也攻占了几个前沿阵地。这时,解放军一营长李炜率领营主力,正冒着暴雨向任山河村出击;但由于两翼山头还未拿下,当部队进至距任山河村还有100多米时,突然遭到敌人三面火力夹击。不少战士伤亡了,部队只好隐蔽到河沟里,以躲避敌人密集的子弹。任山河村里的敌人,见一营被火力压制在河沟,趁机组织骑兵进行反冲锋。李营长立即命令炮兵连开炮,可是刚刚架起的八二迫击炮筒,很快就被倾盆而下的雨水灌满,打出的炮弹一发也不响。

  在这种处境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解放军一营战士们临危不惧,以英勇顽强的精神用机枪和手榴弹连续将敌骑兵的反击击溃。可是就在这时,山洪突然爆发,咆哮着的洪水顺河沟滚滚而下,隐蔽在下面的战士,有的赶紧撤到公路上,有的躲闪不及被洪水卷走了,还有的因两翼山头敌人火力的压制,只得继续留在河沟里,用刺刀插在河沿上双手紧紧地攥着,任凭身子在洪水里飘摆。然而,无情的山洪还是把一些战士卷走了。雨越下越大,山洪越来越猛,前沿部队处境危急,伤亡不断增加。后续部队被洪水阻隔无法增援上去,继续打下去对解放军不利。于是第六十四军一九一师政委陈宜贵果断下令,除五七一团一个营警戒监视敌人外,主力暂时撤出战斗。经过一番侦察,很快查明正面之敌是7月30日刚刚由长武、平凉一线仓皇撤退下来的敌“宁夏兵团”第十一军约5个团的主力,企图在任山河、黄峁山地区组织防御,掩护“宁夏兵团”第一二八军在瓦亭、三关口一线防御的侧翼安全。为了迅速歼灭敌人,配合兵团主力歼灭敌第一二八军,斩断国民党“宁青联合兵团”二马的联系,解放军第十九兵团六十四军下决心于8月1日,以3个师的兵力一齐向任山河、鹦鸽嘴、罗家山、哈拉山等处的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守敌发起总攻。解放军第六十四军一九一师的任务是攻占罗家山、哈拉山,得手后向敌纵深阵地猛插,占领黄峁山后迅速切断国民党“宁夏兵团”第一二八军的退路。

  (第三节)血战任山河燕飞班长英勇杀敌

  1949年8月1日拂晓,解放军第十九兵团六十四军向国民党“宁夏兵团”马光宗部第十一军固原任山河阵地发起了总攻。由野炮、山炮、迫击炮组成的猛烈炮火,集中炮轰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的第一道防线,掩护突击部队展开冲锋。解放军一九一师政委陈宜贵在师指挥所指挥作战,只见敌人的阵地像个开水锅翻滚、震动、沸腾,阵地上升起一团团黑色的烟柱。兄弟师也在激烈地展开攻击。攻击不到10分钟,陈宜贵接到作战科长齐正钧的报告,我左翼五七二团和右翼五七一团已先后攻占敌人的警戒阵地。陈宜贵命令炮火延伸射击,解放军一九一师的突击部队继续向敌主阵地攻击,枪炮声和冲杀声响彻了山谷。一会,前面的冲杀声渐渐减弱了,枪声也稀疏了。这时,解放军一九一师副师长孙树锋给陈宜贵报告说:“右翼哈拉山主峰敌火力很强,我五七一团连续攻击受挫,部队伤亡很大。二营伤亡惨重,被敌人火力压在主阵地前抬不起头来。”陈宜贵命令说:“马上派第二梯队支援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哈拉山。”孙树锋点了点头,转身对作战科长说:“命令五七一团第三营、五七三团第三营立即投入战斗,配合哈拉山的攻击”。恰巧这时,一位参谋叫陈宜贵接电话。陈宜贵拿起听筒,是解放军六十四军曾思玉军长的声音:“怎么,撞墙了?”“是呀,敌人火力太猛,不过,我们已经把第二梯队拿上去了。”“对,不要怕部队伤亡,要尽快把右翼山头拿下,侧击任山河村的敌人,配合左翼一九二师的正面攻击,你们要亲自到前面去……”“是,军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原来,担任向最左翼鹦鸽嘴攻击的解放军一九○师和向任山河村攻击的一九二师,同样受到了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的顽强阻击,特别是解放军一九二师,当主攻营进到距任山河村只有百米时,遭到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在鹦鸽嘴、罗家山和正面之敌的三面火力封锁,解放军一九二师被压制在敌阵地前沿,进退两难伤亡很大。该营战士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英勇顽强不怕牺牲,和疯狂反扑的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展开激烈的战斗。有一位叫燕飞的班长,率领全班顶住了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一个连的三次反扑。在与敌人近战肉搏中,他一连刺死3个敌人,但自己也6处负伤,肠子从腹腔里流了出来。燕飞忍着剧烈的疼痛,用手将肠子塞进腹腔,脱下军装堵住伤口,用腰带扎紧继续与敌人厮杀,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如不尽快拿下两翼山头,解除敌人的火力威胁,解放军一九二师处境将更加困难。一九一师政委陈宜贵和副师长孙树锋商量了一下,就带几个参谋和通讯班向五七二团指挥所赶去。敌人从罗家山上打来的炮弹,不时落在陈宜贵和孙树锋前后爆炸,爆炸溅起的泥土像雨点般地洒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一路上,陈宜贵、孙树锋不断遇到从罗家山方向抬下来的伤亡人员。我军有一个机枪射手,胳膊被打断了还苦苦央求担架员不要把他抬下去,说他还可以当通讯员、卫生员。又有一个担架抬来的战士已奄奄一息,半个身子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担架一滴一滴往下淌。“他是谁?”政委陈宜贵一时辨认不出,连忙问跟在后面一个通讯员模样的小战士。小战士用手抹着眼泪回答说:“是我们指导员。”担架上的人仿佛听出是政委陈宜贵的声音,睁开眼睛用低弱的声音吃力地说:“政委,没完成好任务,部队伤亡大我要检讨。”陈宜贵安慰了他几句,嘱咐抬担架的战士说:“告诉救护所,要想尽一切办法抢救他。”解放军五七二团指挥所设在一个小山头上,这里离敌人的阵地很近,如果拉直线计算也不过五六百米。

  在解放军团指挥所里,只见五七二团团长张怀瑞满面灰尘,军帽压在后脑勺上,一只手撩着敞开的衣襟,一只手抓着电话筒正用炸雷般的嗓门大声喊着:“什么,攻不动?稀泥软蛋,你们的迫击炮是干什么用的?炮弹也打光了?那就用炸药包、机枪、手榴弹、刺刀,如果半小时再拿不下来,我就把你这个主攻营换下来……”张怀瑞见政委陈宜贵和副师长孙树锋来了,简要汇报说:“第三营打得很艰苦,连炮排也上了刺刀,虽然突破了敌人三道工事,但主阵地工事坚固,敌人很顽固,据说是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一六八师的主力五○四团,我第七连连长牺牲了,第八、第九连连长也挂了彩,全营伤亡将近一半,但他们士气还很旺盛,三营长刘东起坚决不肯换下来,我已派二营从侧翼迂回,配合三营的主攻。”最后,张怀瑞向陈宜贵、孙树锋保证说:“政委,你放心吧,罗家山一定能拿下来,那个刘东起和我一样,都是不打胜仗不罢休的硬性子,狠狠骂他一顿比什么都管用。”果然,没过10分钟,前面的枪炮声激烈起来,解放军三营在刘东起营长的重新组织下,又向敌人发起了猛攻。敌人十几挺轻重机枪疯狂地扫射着,一串串子弹在前沿织成一片密密的火力网,封锁着三营前进的道路。八连伤亡也很大,全连已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建制班,5挺机枪打坏了4挺,六○炮弹也打光了。但这些困难吓不倒英雄的八连战士,剩下的30多人在指导员王震的率领下,向敌人发起了第四次顽强的进攻。机枪手王化兴操起唯一的一挺机枪,边捡敌人丢下的子弹边打,枪身在他怀里剧烈地摆动着,一串串子弹打得敌人不敢抬头。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机枪突然不响了,原来是连续发射4000多发子弹的机枪筒打红了。王化兴急中生智往枪筒上撒了一泡尿,机枪又重新“嗒嗒”地欢叫起来。在机枪的掩护下王震率领突击队,顺着第二、第三道防线之间的左侧交通壕迅速接近敌主峰工事。

  这时,山下的迫击炮及时地将“飞雷”(将炸药包捆在木杆上,再安在取下引信的炮弹上,战士们称为“飞雷”)发射到敌工事上,趁着爆炸掀起的烟雾,突击队一跃跳出战壕。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使工事里的敌人惊恐万状,慌忙投出一排手榴弹,当场炸倒解放军八连十几个战士。剩下的十几名勇士在指导员王震的率领下,以闪电般的动作冲到敌阵地前,将身体紧紧贴在工事下刀削一样笔直的土壁上。一挺重机枪在头顶狂叫着,震落的泥土洒得勇士们满头满身,浓烈的火烟昧呛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此时,爬在阵地前沿的三营战士,一个个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紧张地观望着敌人工事的下端。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每多等一分钟,都会给暴露在敌阵地前沿战友们的生命带来威胁。突然,头顶上的重机枪停止了扫射,王震抓住这一难得的间隙命令通讯员爬到工事上,端起手里的冲锋枪,朝敌人的重机枪掩体就是狠狠一梭子。随即,十几个战士一跃而上消灭了敌人的火力点,在敌人主阵地上打开了一个缺口,爬在阵地前沿的战士们,从地上跳起呼喊着,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战壕里满身泥土的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官兵见解放军攻上主峰,就一个个端着刺刀冲过来,解放军战士用冲锋枪一扫,吓得敌人屁滚尿流地往山下跑。解放军炮排的战士们冲上山顶,发现敌人遗弃在阵地上的八二迫击炮和炮弹,高兴地扔掉手里的步枪,架起迫击炮就向逃窜的敌人轰击。经过一场激烈的肉搏战,敌人横七竖八的尸体摆满了山头、壕沟。

  1949年8月1日下午1时许,解放军第六十四军一九二师对敌“宁夏兵团”马光宗部的第十一军一六八师任仰贤团防守阵地反复冲杀,争夺激烈。下午5时,解放军五七二团攻占罗家山后,越过废墟和堑壕踏着敌人的尸体向纵深攻击,又以一部分兵力迂回到哈拉山侧后,协助解放军五七一团消灭了哈拉山守敌。随后,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防守的鹦鸽嘴、任山河先后被解放军第六十四军攻下。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开始全线溃逃,马光宗部各阵地相继崩溃,部队完全失去控制,纷纷后逃乱作一团,重武器几乎全部丢弃。国民党“宁夏兵团”马光宗部的第十一军纵深15公里、宽5公里的野战防御体系全部被解放军第六十四军摧毁,第六十四军各路劲旅如鹞鹰扑兔,乘胜展开勇猛追击。解放军五七二团一个排,连越四个山头,将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一个连压在深沟里,迫使敌人全部缴械投降。解放军五七三团一营不顾疲劳追过黄峁山直抵固原城下。敌人一路溃逃狼狈不堪,几辆十****卡车翻倒在公路旁,马达还嘟嘟地响着,山炮、迫击炮丢弃在路上。驮炮的骡马啃着路旁的草,枪支、伤兵、帐篷、鞍具、军锅、肩章符号丢得满地都是。晚11时左右,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马光宗部向固原方向溃逃。任山河激战6小时,歼敌5000余人,战斗结束后,山坡上满满地坐着一群光着头,浑身泥土,胆战心惊的俘虏。解放军第六十四军政治部的一位干事给俘虏们讲解放军宽待俘虏政策,几个卫生员也在为负伤的俘虏包扎伤口。一个俘虏说:“早就听说解放军的大炮很厉害,打出去像老虎叫,一打一片火,在冉店桥一火箭炮(火箭筒)就烧死我们两个排的弟兄,所以一听到你们的炮响我们就赶紧钻到地壕里不敢抬头……”

  站在罗家山主峰,从高处望去,可以看清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整个防御工事的全貌,罗家山和对面的鹦鸽嘴互成犄角,控制着经任山河通向固原的公路。山上国民党“宁夏兵团”第十一军筑成一道道马蹄型战壕,交通沟环来绕去,每个山头都构有支撑点,各点能相互火力支援,整个形成了密集的交叉火力网。为了从这蜘蛛网般的工事中打开一条通向解放宁夏的道路,解放军第十九兵团第六十四军360多名河北籍战士为了宁夏的解放事业,付出了鲜血和年轻的生命。至今他们长眠在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彭阳县的任山河烈士陵园。

  (第四节)夺取三关口攻破瓦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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