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岭山（5）

　　走到第十天，下雨了。这几天我的装备大大地升级了。昨晚上我在宿营地附近的水源下卡喉钩，一只贪吃的水鸟被诱饵吸引，把诱饵吞到了肚子，却被卡住了喉咙，可怜鸟儿的羽毛此时正在我的箭上扮演箭羽的角色。我找了个山洞躲避大雨，大雨下了两天，这两天我无所事事，难得有休息的时间。食物充足，路程也在我控制之中，只要不下三四天雨，我有足够把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趁着这两天时间，我充分休息，每天能睡上8个小时，对于野外生存而言，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剩下的时间就是整理食物，重新将它们烤干，将腐烂的处理掉，把装备固定好。洞里有条大蟒蛇，它对我没多大兴趣，每天就是呼呼大睡。我也不搭理它，我占着外洞，它蜷在里洞的黑暗中，偶尔探个脑袋出来好奇地看看我。我和它就这样和平共处，无聊的日子有个伴总是好的。我在周围撒了硫黄粉，它是不会轻易越界的，它也对我的入侵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看着它每天这么“醉生梦死”，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小醉。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坐在洞口边，和盘踞在里洞的小醉说话，小醉是一个好听众，但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对象，但在这种时候，有一个活物在身边对我来说，是很幸福的。

　　两天过后，雨停了，原来死气沉沉的森林充满了活力。动物们猫了两天，都出来晒晒太阳，松松筋骨，森林里重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小醉打了个大呵欠，嘴张得可以把我的头都包下，看来它要准备出去活动筋骨了，我靠着洞壁站着，它当我不存在似的从我身边游了出去，足足有四五米长！好大的一块肉啊！当时我的确这么想的，可是我并没有把握把这块肉弄到手，更何况它如此耐心地当我的听众，我实在不好意思下手。我收拾好东西，将硫黄粉掩埋好，留下几块肉。借宿两天，应该给“小醉”一些房钱。第十三天我走完了预计的路程。不过出现了一个问题，指北针方向失灵了，也就是说，附近有铬铁矿之类的磁场干扰。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在山坡上用地图比对地形，然后用一根树枝插到地上，用手表找到了概略方向，到晚上再利用星座修正指北针就可以解决了。宿营地我选在半山，山下是个空地，傍晚我用望远镜观察了空地的情况后，决定另外选择宿营地。我暗暗高兴，不出意外的话，我将有猪肉吃了。这些天除了老鼠就是鱼，唯独吃过一只鸟，味道还不怎么样。我仔细搜索了空地，发现这里生长着野芋头，我是不能吃的，不过野猪喜欢这种块茎。从地里被翻过的痕迹看，它们最近都来这里饱餐。

　　我搜索了附近丛林，找到了它们的脚印，可以肯定，是个猪群，大概有七八只，体重最大的不超过150斤。这我不用担心了。公猪没有200斤以上是不会有獠牙的，而且成群的野猪很胆小，有点儿响动就跑得命都没有了。野猪群里还有小野猪，看来是个家族。现在我要考虑怎么弄野猪肉。用落地陷阱不太现实，这里不好挖，况且我一个人，体能消耗太大。用重力陷阱的话，找不到足够大的石头。弹力陷阱看来比较合适，只需要两根有足够弹力的树枝，削些尖刺就可以了。我决定使用弹力陷阱，但做了一半，我改变了主意。从现有的情报看，这群野猪没有足够杀伤力，何必费那么大劲儿？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好了。我把打制的燧石梭镖头绑到一个直木上，做成个长梭镖，另外还做了两个短梭镖。又削掉一颗弹头，将一颗信号弹也拆了，把火药整理好，放到了信号枪里。晚上我没有生火，烟味会把野猪群吓跑的。我再次仔细地勘察了野猪群的行走路线，然后在它们必经之路的旁边选择了一棵树。我把装备都拖到树上，将我留下的痕迹和气味用腐泥树叶抹掉。野猪群的线路是固定的，除非是出现特殊情况，或者它们觉察到了危险，而我不能让它们嗅到有异味。

　　我在树上啃了点儿肉干，喝了点儿冷水，耐心等待着食物自投罗网。唉，真可怜，没有热食，不过要想吃到更好的，就必须付出点儿代价。晚上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儿，大概在凌晨4点半左右，丛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了！我打起精神，将梭镖握在手里，将信号枪的袋子打开，野猪群咕咕哝哝地走过来，丝毫没有发觉它们的前上方有个猎杀者。领头的是个公野猪，个子不大，跟家猪相比瘦很多，也就100来斤的样子。一共有7头野猪，排成纵队从我身下鱼贯而过，看来还蛮有组织纪律的。后面殿后的是只半大的公野猪，大概有60多斤，中间夹杂着母野猪和野猪崽。猎杀野猪群不能杀前面的，野猪的智力不高，但蛮力不小，受惊后会直朝前冲，不出意外的话，我不被拱死也会被乱蹄踩死！而这样的意外一般不会发生。我屏住呼吸等纵队走过，最后一只到了我下面的时候，举起梭镖，径直跳下去，猛地将梭镖插下去。梭镖从野猪背穿过去，前胸穿出来，将野猪钉到了地上，它吱吱地惨叫着，动物的生命力比人的顽强，一时还不会死。

　　现在我需要立刻驱散野猪群，以免受到它们的冲撞，我掏出信号枪，朝天放了一枪，因为我改过子弹，所以只有“轰”的一声巨响，还有浓烟冒出来。野猪群惊慌失措，一窝蜂朝前没命地奔去，看来我搅了它们今天的美餐。今后的日子它们都不会来这个地方了，不过我的目的达到了，丛林里的“食堂”很多，它们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一个新的“食堂”。血是不能浪费的，我趴在它的尸体上，吸食流出来的血，直到血流干了，我把死野猪拖到空地上，生火，将野猪开膛。内脏全部丢弃。我将残血弄出来，这可以补充盐分，不能浪费了。我将好的肉都剔下来，烤干，另外生堆火，将脂肪炼成油，装满了一水壶。腿骨也不能浪费，用开山刀砍开，里面的骨髓能补充很多能量，然后烤干骨头，做成箭头或梭镖头，留下一节用来做个蜡烛筒。这几天火柴消耗太大了，因为下雨，野战刀的火镰打出的火星引燃不了潮湿的柴草，我需要一个蜡烛，原来带的牛油蜡烛已经被嘴馋的我当脂肪祭了五脏庙去了。而猪油正好可以替代它。

　　我必须将这头野猪尽快处理完，一是带着它走路的话太重，血腥味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的掠食动物；二是如果白天不处理的话，没多久丛林蚂蚁和其他小昆虫会一窝蜂来跟我抢东西。直到10点多，我终于将它处理干净了，野猪已经被我掏成了一个骨架！野猪脑汤、野猪肉、野猪骨髓、野猪血组成的丛林营养早餐非常不错，我的体力恢复很快。而野猪的内脏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丛林蚂蚁，在疯狂搬运这顿难得的免费大餐。野猪皮我也处理好了，这是不错的绳索材料。我又小心地把筋剔出来，烤干，然后绞成绳索，于是我有了一根很好的弓弦了。整理好环境后，我将用不着的东西奉献给其他生物。丛林就是这样，只拿你用得着的，不要太贪心，大自然不会浪费资源，剩下的东西有生物会处理。算算我已经走了大半路程，食物也足够了，看来我可以早点儿到达了。整理好背囊，检查无误后，继续前进。很快到了第十五天，那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继续朝着目标坚定地前进着。前天不小心从个陡坡滑下来，擦伤了些皮，我又处理了一下伤口，吃了两片消炎药。伤口不大，只要小心地保护它，不让它化脓，很快它自己就会愈合。

　　下午，我在山腰上用望远镜搜索前进路线的时候，发现有片树林与众不同。其他的树林都是绿色的，这片树林却是黑的，而且附近死气沉沉，难道我这个天才走错路了？我检查了一下地图和地形，没错，我的位置没错。问题是地图的坏处就在这里，它不能把所有的植被情况都标注出来。这片树林是瘴树林，里面可能有毒气，而且还有山蚂蟥。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平常它们靠吸食树汁为生，如果有生物经过，它们会像弹子一样弹到生物身上，将血吸干。是不是要修正行军线路呢？我思考着。树林不大，但是我今天的宿营地选在树林的后面，绕道的话太远了，还是直穿过去吧。我开机向指挥部报告情况：“猎鹰报告，位置在××地，准备横穿瘴树林。”指挥部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明白！”像这些特殊情况，我要报告指挥部，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会来找我的尸首，免得我变成了孤魂野鬼。来到树林附近，我检查了一下装备，做了几个火把。有火和烟，山蚂蟥就没那么肆无忌惮，还可以驱除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