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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作者:儒勒·凡尔纳

十二部分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585

 
    这时,奥斯丁眼睛一花,差一点昏过去了. 哥利纳帆说得那么肯定,他倒怕是他自己看借了信了. 他原来是个忠实的,说一不二的老水手,怎么会犯这样一个大错误呢?他脸红了,心里惊慌不已了.“你不要惊慌,汤姆,”海伦夫人说,“是天意要……”
 
    “不对啊,夫人,请您原谅我!不对!绝无可能!我没有看错!艾尔通看信上的话也和我看见的一样呀,是他,正好相反,倒是他要把我领到澳大利亚东海岸去呀!”
 
    “是艾尔通坚持要去吗?”爵士叫起来.“是他要去呀!
 
    他对我坚持地说,信里是写错了的,他非要说你是要我到吐福湾去和你们会合!“
 
    “你那封信还在不在,汤姆?”少校问,他也被搞得十分地莫名其妙了.“还在,少校先生,我这就去拿来.”
 
    奥斯丁立即跑到前甲板上他的房间里去了. 大家在他走开的那一分钟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不发一言,只有少校用眼睛盯住巴加内尔,把两只胳臂往胸前一叉,对他说:“哼哼!
 
    巴加内尔,不能不承认,错误有点犯得太过份了!“
 
    “嗯?”巴加内尔不名所以,弯着腰,低着头,额上戴着大眼镜儿,活象个又长又大的问号.奥斯丁回来了. 手里拿着巴加内尔代笔爵士签名的那封信.“您看看吧.”奥斯丁说.哥利纳帆接过那封信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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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汤姆. 奥斯丁速速立刻启航,将邓肯号开到南纬37度线横越新西兰东海岸的地方!……”
 
    “新西兰东海岸吗?!”巴加内尔喊起来.他把那封信从爵士手里抢过来,使劲擦了擦眼睛,又把他的眼镜拉到鼻梁上,要自己亲眼看一看.“真写了新西兰!”他说,那种语气真是无法描写,同时,信也从他的手指缝中滑下去了.这时,他感到有一只手放到他的肩上.他猛地一抬头,正和少校面面相对.“算了,我的好巴加内尔,还算幸运,你没有把邓肯号送到印度支那去!”少校带着肃穆的表情说.这个玩笑开得叫那可怜的地理学家受不住了. 游船上的所有船员起了一阵哄笑,人人捧腹.巴加内尔就和疯了一样,走来走去,双手抱着头,抓头发.他在做什么,他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机械地跑下楼舱梯子,大踏步地在中甲板上走着,摇摇晃晃地,一直朝前走去,毫无目标,接着又爬上前甲板. 在前甲板上,脚绊在一捆缆索上. 不是双手很快地抓住一根绳子,他几乎都要跌倒了.突然,轰地一声,震得吓死人. 前甲板上的那尊炮放响了. 炸了的霰弹打得那处片平静的海面翻腾起来,象沸腾了一般,原来那倒霉的巴加内尔正抓住了炮上的绳子,炮是装了弹药的,绳子一动,板机就触到火药引子了. 所以才来了这么一个突然的爆炸. 那地理学家一震就从前甲板的梯子上滚了下来,从中舱护板上直滚到水手间里,不见了.那一声炮响惊起了一片喊叫声. 大家都认为又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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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啦. 十名水手奔到中甲板下面,把巴加内尔抬上来,他的屁股朝下,头和脚并到一块,好象折成了两段.那地理学家说不出话了.人们把那条长长的身躯扛到楼舱里摊着. 那诚实的法国人,所有的伙伴全为他着了慌. 少校每逢紧要关头就变成了医生,所以他马上准备给那不幸的巴加内尔脱衣报,以便为他裹伤. 但是他刚一伸手来解他的衣服,那半死不活的人就象触了电一样突然坐起来了,嚷着:“不能脱!
 
    绝对不能脱!“
 
    接着他就把他那套旧衣服又拉回到他那瘦瘦的身体上,扣起来,急得有些出奇.“衣裳是总脱的呀,巴加内尔!”少校说.“我看不能脱!”
 
    “我要给你检查一下……”
 
    “不要你检查!”
 
    “大概摔断了……”少校坚持道.“摔断了吗?摔断了,让木匠一修就好!”他回答着,两条长腿一蹦就站起来了.“让木匠修什么呀?”
 
    “修中舱的支柱呀,我一摔又摔断了那支柱!”
 
    大家一听这句话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比刚才更厉害.这一回答让所有的朋友都放心了,原来那可敬的巴加内尔在触炮摔交的那场意外中一点也没有受伤.“虽然如此,这地理学家也未免有点太害臊了,害躁得出奇!”少校心里想.“巴加内尔,现在请你坦白地告诉我.我承认你那种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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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意都是老天在驱使着. 毫无疑问地,要不是你,邓肯号一定落到那些流犯者的手里了,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定又被毛利人抓去了,可是,请你看在上帝面上,告诉我,你是由于什么样的一个离奇的联想,由于什么样的一种鬼使神差的精神错乱,竟把‘澳大利亚’写成了‘新西兰’?“
 
    “哎!那还不是很明显吗!”巴加内尔叫着,“那是……”
 
    可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看看罗伯尔,又看看玛丽,一下子就不说了. 接着,又回答说:“有什么法子呢?
 
    我亲爱的哥利纳帆?
 
    我本是个颠倒迷糊的人呀,我是个糊涂虫,是个一辈子改不了的荒唐鬼,我死了脱下皮来还要留着那副粗心大意的面貌呢……“
 
    “要是把你那张皮剥掉就好了,”少校加上一句.“把我的皮剥掉!”巴加内尔突然气势汹汹地叫起来,“你这句话有所指吧?……”
 
    “有所指?指什么呀,巴加内尔?”少校反问一句,语气还是那样平和异常.插曲就这样没有下文了.如今,邓肯号为什么到了新西兰东海岸,这哑迷总算真相大白了. 那几位仿佛遇到奇迹一般得救的旅客不再想到别的了,只想到各回房间去舒服一下,并且要吃饭了.这时,等海伦夫人、玛丽、少校、巴加内尔、罗伯尔等进了楼舱之后,爵士和约翰. 门格尔却把汤姆. 奥斯丁单独留下来. 他还要问他.“如今,我的老汤姆,请你回答我. 你接到命令,叫你到新西兰海岸附近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爵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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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觉得奇怪呢,我当时很奇怪,爵士,但是我对接到的命令从来没有评长论短的习惯,所以我就照命令办理了.我又怎么能不照命令办理呢?万一我自作主张,不照命令的明文行事,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我的不是了吗?您如果处在我的位置,不也是这样做吗?船长?”
 
    “那是自然啦,汤姆.”门格尔回答.“那么,当时你心里是怎样猜测的呢?”爵士又问.“您问我怎样猜想么,爵士?
 
    我当时想,总得找哈利. 格兰特才要到您所指定的地方去.我想您一定有了一种布置,另有海船把您载到新西兰去了,因而要我到新西兰的东海岸来等您. 并且,在离开墨尔本时,我对游船要到达的目的地一直守口如瓶,等到船开到大海里,大洋洲的陆地都看不见了,我才向全体船员宣布. 那时船上还起了一场小风波哩,我还曾为此感到很为难.“
 
    “你说什么小风波呀,汤姆?”爵士问.“我是说,”奥斯丁回答,“开船的第三天,那艾尔通发现了邓肯号的目的地……”
 
    “艾尔通!他在船上吗?”爵士嚷起来.“他还在船上,爵士.”
 
    “艾尔通还在这里!”爵士重复一遍,眼睛盯着门格尔.“真是老天开眼啊!”门格尔说.只过一会儿工夫,和闪电般地迅速,艾尔通的种种作为,他长期准备的奸谋,哥利纳帆的受伤,穆拉地的被狙击,旅行队在斯诺威河那带沼泽地区里所受的困难,总之,那坏蛋过去的全部行为都在爵士和船长两人的眼前呈现出来了.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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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由于事态不可思议的转变,那流犯竟又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他如今在哪里?”爵士焦急地问道.“在前甲板下面的一个屋子里,有人严密地监视着他.”
 
    “为什么把他关起来呢?”
 
    “因为他一看见船是向新西兰航行,就大发脾气,他威逼我改变航向,他威吓我,最后,他还扇动船员反叛. 我知道他是个危险的家伙了,因而我不能不对他采取防备措施.”
 
    “那么以后呢?”
 
    “他从那以后,一直呆在他的屋子里,自己也不想出来了.”
 
    “好,汤姆.”
 
    哥利纳帆和门格尔立即被请到楼舱里去了. 他们急切需要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俩坐上方厅的餐桌,谁也不提艾尔通.可当大家肚子都吃饱了,恢复了精神,又聚集在甲板上的时候,哥利纳帆就把艾尔通还扣在船上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同时,他说他要把艾尔通叫到大家面前来审讯.“我可以不参加这次审问吗?”海伦夫人问,“我亲爱的爱德华,我坦白地对你说,我一看见那个坏蛋,心里就不舒服.”
 
    “这是一场对质,海伦,我请求你,你还是留下来吧. 我一定让彭. 觉斯看到他自己又面对面地站在全体受害人的跟前.”
 
    海伦夫人接受了这个意见. 玛丽和她就分别坐在爵士的身旁.哥利纳帆的两旁是少校、巴加内尔、约翰、门格尔、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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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尔、威尔逊、穆拉地、奥斯内——所有被那流犯陷害得几乎丧命的人们. 游船上的全体船员还清楚这一幕的严重意义呢,他们都保持着深沉的静默.“将艾尔通带进来!”爵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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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审讯流犯艾尔通
 
    艾尔通出来了,他坚定地穿过了中甲板,爬上楼舱的梯子. 他那双眼睛暗淡无光,牙齿咬得紧紧的,使劲地握着拳头,他即没有骄傲的神色,也没有屈辱的样子. 他一到哥利纳帆爵士面前,就叉着胳臂,一声不吭,显得安闲自在,等着人家的问话.“艾尔通,”哥利纳帆说,“就在你想送到彭. 觉斯那班流犯手里的这艘邓肯号上,你和我们又见面了!”
 
    艾尔通听到这句话,嘴唇开阖了一下. 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飞红. 这阵飞红不是由于忏悔,而是由于劫船没有成功的耻辱. 他原想做这条船的主人,现在却在这条船上做了囚犯了,而他的最终结局不久也就要在这艘船上决定了.但,他不回答. 哥利纳帆耐心地等待着,但是他却固执地一句话也不说.“说话呀,艾尔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哥利纳帆又追问道.艾尔通迟疑了一下,他额头上的皱纹又深深地皱了一下,随后,以从容的声调回答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爵士,我自己考虑不周,被人家抓起来,您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回答了这句话之后. 他就对他四处所发生的一切,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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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不关心的样子.把眼睛转过去望着展开在西边的那带海岸,看他那副神情,似乎他对那次事件完全是个局外人. 可是哥利纳帆决心忍耐着. 有一个极大的利害关系促使他要详细知道艾尔通的神秘历史,特别是有关哈利. 格兰特和不列颠尼亚号的那一段. 所以,他又继续审问下去,努力压抑心头的怒火,极其温和地说着话.“艾尔通,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总不会拒绝回答我吧.首先,我应该叫你艾尔通呢,还是应该叫你彭. 觉斯呢?你到底是不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
 
    艾尔通仍然面无表情,望着海岸,对一切问题只当作没听见.哥利纳帆继续问那水手,眼睛渐渐发出光来.“你肯告诉我吗?
 
    你是怎么样离开了不列颠尼亚号的,又出于什么原因跑到大洋洲来?“
 
    对方仍然是沉默,面部没有一点表情.“好好地听我说,艾尔通,你还是说出来的好.只有坦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艾尔通转头来望着哥利纳帆,眼睛盯着他眼睛:“爵士,我无话可说. 应该让法院来证明我有罪,我不能自己证明自己有罪.”
 
    “要证明你有罪,那太容易了!”哥利纳帆回答.“容易!
 
    爵士?“艾尔通带着讽刺的口吻说,”我觉得阁下言之过早了. 我么,我敢断定,就是伦敦最棒的法官也拿我没有办法!既然格兰特船长已经不在这里作证了,谁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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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我为什么到大洋洲来?既然警察当局并不曾抓到过我,并且我的伙伴也都还是自由的,谁又能证明我就是警察当局在缉拿的那个彭. 觉斯?除掉您,还有谁能指出,不用说一个罪行吧,就是一个可遣责的行为,谁能指出是我做的?谁又敢肯定地说我想劫取这只船,把它交给流犯?
 
    没有任何人啊,您听清楚了,没有任何人!定一个人的罪,是要有确凿的证据的呀,您对我怀疑,好,但是,您却又没有确凿证据. 因此,在提出反证之前,我始终是艾尔通,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
 
    艾尔通说话时很兴奋,一会儿他又恢复了起先那个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一定以为他那一番话就可以结束这场审问.可哥利纳帆还是要问下去的,他说:“艾尔通,我不是负责调查你的罪证的执法官,那不是我工作. 我们双方的立场必须说个清楚. 我不想要你说出任何足以构成你的罪行的一句话. 这是法庭的职责. 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在找人,只要你说一句话,你就能把我找错了的路线纠正过来. 你愿意说吗?”
 
    艾尔通摇着头,做出坚决闭口不言的样子.“你愿意告诉我格兰特船长在哪里吗?”哥利纳帆问.“绝不,爵士.”
 
    “你愿意给我指出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所在吗?”
 
    “也不.”
 
    “艾尔通,”哥利纳帆又几乎是用恳求的口合说,“如果你知道哈利. 格兰特在哪里,至少你总肯告诉他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下吧?那两个孩子就等着你嘴里的一句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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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通犹豫了一下. 脸上抽动了一阵. 但是,低声道:“我不能够啊,爵士.”他含含糊糊地说.接着,他马上又暴躁地补上一句,好象他在责备自己不该一时心软:“不!我不说!你尽管叫人吊死我好了!”
 
    “吊死!”哥利纳帆忽然怒气冲冲地叫起来.之后,他又控制住自己,用严肃的声音回答说:“艾尔通,这里既没有法官,又没有刽子手. 前面是码头,我就把你交给英国官方.”
 
    “这正是我所想要的!”他说.随后,他就安闲地走回到作为临时拘留他的那个房间,两名水手守在他的门外,负责着监视他的每个细小的动作. 所有参加这场审问的人都感到气愤而沮丧.哥利纳帆没有办法软化艾尔通,另外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呢?很显然,只有按照先前在艾登定的那个计划,回欧洲去了.这次搞得一无所获的寻访工作,除非以后再继续去做了,因此,照此时的形势看,不列颠尼亚号的踪迹仿佛是永远失去踪迹了,文件不能再有任何其他解释了,甚至于三十七度线上再也不会有其他任何陆地了,因此邓肯号只有开回欧洲再说.但哥利纳帆和朋友们商量了一下之后,又特别和门格尔讨论了一下回航的问题. 门格尔去看了看煤仓,存下的煤至多还可以烧半个月,因此,必须在最近的一个港口补充燃料.门格尔向爵士建议把船开到塔尔卡瓦诺湾,上足了煤,再开始作环球旅行. 从这里到塔尔卡瓦诺湾是直航,又正在37度线上. 游船到了塔尔瓦诺湾,补充了大量必需品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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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南行绕过合恩角,从大西洋的航线开回苏格兰.这计划被接受了,立即命令机械师加大气压.半小时后,船头就指向塔尔卡瓦诺湾,海面太平无事,正符合太平洋的称号. 晚上6点钟,新西兰最后的山峰已经在天边的热雾中隐去了.这也就是说归航开始了. 回到格拉斯哥港但没有把哈利。格兰特带回来,对那些勇敢的寻访者来说,该是多么扫兴的一次旅行啊!
 
    所以,全体船员,出发时都是那样地快乐,开始时都是那样满怀信心,如今要重返欧洲,都觉得打了败仗回来,一个个垂头丧气. 为了找回格兰特船长,没有一个人想到重见故乡而感到兴奋,谁都情愿再去冒一番海洋的风险,哪怕时间拖得再长些.因此,在欢迎哥利纳帆回船的那一片“乌啦!”声之后,接着就是满船沮丧的情绪. 旅客们不再频繁往来了,以前在征途上充满乐趣的那些谈笑如今也没有了. 各人都跑到一边去,孤单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到甲板上来.其中有一个人,常反映着船上或忧或喜的情绪都要比别人强烈好几分,那就是巴加内尔,他平时在必要的场合,会从没有希望中找出一缕希望,现在就连他也是愁眉苦脸的,一言不发了.人们很少能见到他.他生来那种好说话的习惯,那种法国人特有的活泼,如今也变得沉默和沮丧.他看起来,甚至于比他的旅伴们还要伤心. 哥利纳帆一谈到再去寻访,他就摇摇头,似乎完全绝望的样子,好象他已经把不列颠尼亚号上遇难船员们的命运算得一清二楚. 人们感觉到他深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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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遇难船员都一定是完蛋了.然而,船上还有一个人,他能说出不列颠尼亚号失事的原因,可是迟迟不肯说. 那就是艾尔通. 毫无疑问,那个大坏蛋虽不一定知道格兰特船长目前的情况,最少也知道船只失事的地点. 不过,很显然地,格兰特一找到了,他就多了一个见证人,这对他是不利的. 因而他坚持不肯开口. 因此,船上的人,特别是水手们,对他表示十分愤怒,恨不得要打死他.好几次,哥利纳帆还想从他的嘴里套出几句话来. 但是不论怎么说都没用. 总之,艾尔通实在是太固执了,固执得让人不明所以,以至于少校竟认为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不列颠尼亚号和格兰特船长的遇难情形.并且少校的这种看法,也正和巴加内尔一样,因为这种看法正好验证了巴加内尔个人的哈利. 格兰特命运的悲观揣测.然而,假如艾尔通真的毫不知情,他为什么不坦白地承认他一点也不知道呢?
 
    他不知道,对他是并没有阻碍的呀.而他竟死也不肯开口,这就增加了制订新计划的困难了. 人们由艾尔通出现在大洋洲,就能判断哈利. 格兰特也在大洋洲吗?
 
    关于这个问题,非要想尽一切办法促使艾尔通说话不可.海伦夫人看见她丈夫失败了,就要求允许她去和固执的水手斗争. 男人不能成功的事,用她温和的影响大概女人是可以成功的. 当太阳和狂风比赛,看谁能使一个行路人脱下大衣的时候,狂风越刮,那行路人把大衣裹得越紧,太阳稍微露出一点柔和的光芒,那人就立即把大衣脱下来了,这不是古今流传的一个故事吗?哥利纳帆知道他年轻的妻子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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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慧,所以让她去自由行事.3月5日这天,艾尔通被邀请带到海伦夫人的房间里来了. 玛丽也被请来参加会面,因为这少女的影响可能是很大的,而海伦夫人也不愿疏漏掉任何一点有帮助成功的因素.两位女客和那个不列颠尼亚号的水手关在房间里谈了一个多钟头,但谈话的情形一点没有被透露. 她们说了些什么呢?
 
    她们用了些什么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一点秘密呢?
 
    总之,这场盘问的详情始终没有人知道.可到她们和艾尔通分手时,显出不成功的样子,她们甚至表现出真正的沮丧的表情.所以,当艾尔通被带回他自己的房间时,水手们拦在路上给了他许多极富暴力色彩的威胁. 而他呢,只耸耸肩,睬也不睬,这更添增了水手们对他的恼怒,直到门格尔和哥利纳帆亲自出面干涉才把这场公愤平息住.可海伦夫人并不就此放弃了. 她要和那个毫无心肝的人斗争到底,第二天她亲自跑到艾尔通的房间里去,以免他从甲板上经过时又引起大家的恼怒.仁慈又温柔的海伦夫人孤身一人,面对面地和那个流犯头子谈判,整整谈了三个钟头.哥利纳帆象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那个房间旁边走来走去,有时下决心再把一切可以帮助成功的办法都尝试到底,有时又想叫妻子出来,不要白受那种谈判的痛苦.可这一次出来时海伦夫人,脸上显得有点把握了. 她是不是套出了那个秘密呢?是不是感动了那坏蛋的仅剩的一点恻隐之心呢?
 
    少校看起来,不自主地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怀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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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消息立即传播到全体船员里,说那流犯被海伦夫人说动了,这就和通了电流一般.所有的水手都聚到甲板上来,比奥斯丁吹哨子集合他们来干活还要迅速.哥利纳帆赶快迎住他的妻子:“他说出来了吗?”
 
    “说是没有说,可是,他对我的请求退让了,他想见见你.”
 
    “啊!你成功了,亲爱的海伦!”
 
    “我希望能有一点成果,爱德华.”
 
    “你有没有许过他什么诺言,需要我再向他作一下保证吗?”
 
    “亲爱的,我只许了一个诺言,那就是我答应让你尽你的一切可能减轻那坏蛋必不可免的惩罚.”
 
    “我亲爱的海伦,好吧,让艾尔通马上来见我吧.”
 
    由玛丽陪着海伦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那水手又被带到方厅里来,哥利纳帆在方厅里等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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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艾尔通的交换条件
 
    那水手一到爵士的跟前,押送的人就退了出去.“你想和我说说吗,艾尔通?”哥利纳帆说.“是的,爵士.”
 
    “和我一个人说吗?”
 
    “是的,可是,我想,如果少校和巴加内尔先生都在场的话,也许会更妥当点.”
 
    “对于谁更好点呢?”
 
    “当然对于我.”
 
    艾尔通镇静地说着. 哥利纳帆的眼睛盯住他看了看,然后就派人请少校和巴加内尔,他们俩立即应邀来到了.“如今我们都听着你说.”当他的两个朋友一到方厅就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哥利纳帆说.艾尔通镇定了一下,然后开口说:“爵士,双方订合同或谈条件一般惯例,都有证人在合同上签名.我要求请巴加内尔和少校二先生来,道理就在这儿.因为,严格地说,我来向你提出的是附带一个交换条件的谈判.”
 
    哥利纳帆对艾尔通这种不识好歹的态度也忍受惯了,虽然心里觉得这样一个人居然来要求和他谈判交换条件,确实有点离谱,但是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那你要交换什么条件呢?”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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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106
 
    “条件是这样,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您有用的事实,我想从您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爵士,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到底愿不愿意?”
 
    “你能说些什么真实?”巴加内尔问.“我不问什么事实,我先问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哥利纳帆纠正说.艾尔通点点头,表示理解哥利纳帆这句话的意思.“我想得到的好处是这样,您不是要想把我交到英国官方的手里吗?爵士?”
 
    “是的,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了,艾尔通.”
 
    “我并不是说不公平,”艾尔通安静地回答,“因此,假如我要求您把我就此释放,您是不会愿意的了?”
 
    对这种开门见山的问题,在回答之前,哥利纳帆迟疑了一下. 哈利. 格兰特的命运就靠他这次回答的一句话呀!可是,他觉得他应该对法律负责,这种责任感终于战胜了其他一切,所以他说:“我是不肯的,艾尔通,我不能把你就这样放走.”
 
    “我也不要求您把我就这样放掉.”他十分骄傲地回答.“那么,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想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爵士,一边是吊架在等着我,要把我吊死. 另一边是恢复我的自由,而您又不愿意.办法就在这二者之间.”
 
    “什么办法呢?……”
 
    “把我放到太平洋上的一个荒岛上去,再给我最需要的一点东西. 我将尽力在荒岛上生活下去,要是时间允许,我将
 
 
 
-- 281
 
    206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在那里为我的行为忏悔!“
 
    哥利纳帆冷不防他会来这么一个建议,看看他的两位朋友,他俩也都沉默不语. 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假如我答应你的要求艾尔通,你就肯定把我所要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吗?”
 
    “是的,爵士,也就是说,把我所知道的关于格兰特船长和不列颠尼亚号所有一切都告诉您.”
 
    “全部事实都说出来?”
 
    “全部事实都说出来.”
 
    “有谁作担保呢?……”
 
    “啊!
 
    我看您对我不放心,爵士,你应该信任我的人格呀,相信一个坏人的人格有点不保险,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我只有用人格担保. 肯不肯随您.“
 
    “我就相信你吧,艾尔通.”哥利纳帆干脆地说.“您这样是不会错的,爵士. 并且,如果我骗了您,您总归是有办法可以报复我的呀.”
 
    “有什么办法报复你呢?”
 
    “我在荒岛上又逃不脱,您再来抓我好了.”
 
    艾尔通对答如流. 对方的困难,不用对方说,他先提出来,而且替对方设想对付他自己的办法,叫人无可反驳. 他做出用充分的诚意来和人家“谈条件”的模样,对方还能不完全信任他吗?
 
    但,他还有更进一步的办法获得对方的信任.“爵士和二位先生听着,我请诸位要完完全全相信这一个事实:就是说,我把全部都摊在桌面上来谈. 而且在这次谈判中我一点也不想欺骗你们,我要向您提供一个新的证据来
 
 
 
-- 282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306
 
    证明我的诚实. 我说得坦白,因为我自己也需要你们表示诚实.“
 
    “那么你就说吧,艾尔通.”哥利纳帆回答.“我还没有得到您一句话来表示赞同我的建议哩. 爵士,然而,我还可以决不犹豫地预先告诉您,关于哈利. 格兰特,我知道的事实并不多. 是的,爵士,我可以提供给您一些关于我自己方面的细节,都是关于我本身的情况,对于您寻找的线索是帮不了大忙的.”
 
    在哥利纳帆和少校脸上露了出来一副十分失望的表情.他们原以为艾尔通保有重大的秘密,但他现在却预先承认他所能提供的材料将会是几乎无益于寻访的.至于巴加内尔,始终面不改色.不论如何,艾尔通的话尽管无人作保,但他这么坦白的态度已经使听的人十分感动了,尤其是他又这样补了一句作为总结:“因此,爵士,我预先说明了,我们这次交换条件,对您有利的较少,更多的对我有利.”
 
    “不管它,艾尔通,我接受你的建议. 我答应把你送到太平洋的一个荒岛上去.”
 
    “好,爵士.”
 
    艾尔通对于这个决定是不是感到万分高兴呢?
 
    很难说.因为他那毫无表情的脸面并没有显出一点迹象来,好象他是在替别人谈条件.“我此时准备回答问题了.”他说.“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好了,艾尔通,我们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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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6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问题可提了,先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各位先生,我的确是汤姆. 艾尔通,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长. 我是1861年3月12日乘哈利. 格兰特的船离开格拉斯哥的.我们一起在太平洋上行驶了14个月,想找个有利的地点,建立一个苏格兰移民区. 哈利. 格兰特是个干大事业的人,不过我们俩之间常会有激烈的争辩. 他的性情和我格格不入. 我又不肯迁就他. 爵士,要知道,哈利. 格兰特那个人,他一决定要干一件事,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住他的.那个人简直是钢铁铸成的,对自己是钢铁对别人也是钢铁. 但是,虽然这样,我还敢叛变.我想让船员们和我一起叛变,夺取那只船. 我该不该这么做,是另一回事. 我错也好,对也好,哈利. 格兰特毫不犹豫,1862年4月8日就在大洋洲西海岸把我撵下船了.”
 
    “是在大洋洲.”少校打断了他的话头说,“所以你在不列颠尼亚号到卡亚俄停泊之前就离开船了?到了卡亚俄它之后还没有消失啦.”
 
    “是的,因为我在船上的时候,不列颠尼亚号没有在卡亚俄停泊过. 因为你们先告诉了我它在卡亚俄停泊的事实. 我才在帕第. 奥摩尔农庄里谈到卡亚俄”
 
    “你继续往下说吧.”哥利纳帆说.“我被丢到了一个差不多荒无人烟的海岸上去了,可离西澳省省会伯斯的流犯拘留所只有30公里远.在海滨一带彷徨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批刚从牢里逃出来流犯.我就入了伙.爵士,我那两年半的生活请您不要追问了. 我只想告诉您,我后来做了流犯的头子化名为彭. 觉斯.1864年9月,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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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爱尔兰人的庄园里. 我以艾尔通的真名字受雇为佣工. 我就在那里等待时机,想劫到一只船. 这是我的最大目的. 两个月后,邓肯号来了. 当你们来到农庄时,您,爵士,您把格兰特船长的历史说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知道了我所不了解的许多事实,不列颠尼亚号在卡亚俄的停泊,它1862年6月——我离开船的两个月——发出的最后讯息,怎样发现了那文件,船只是在37度线上失事的,以及您要穿过大洋洲大陆去找哈利. 格兰特的许多确凿无疑的理由,等等. 我当时毫不迟疑.我决计要把邓肯号搞到手,这是一只极好的海船,连英国最快的兵舰也赶不上呀. 可船受了严重的损坏,需要仔细修理. 因此我就让它开到墨尔本去,我自己就以真正的水手的身份跟着您,引你们到大洋洲东海岸我所设想的船舶失事地点. 就这样,我引着您们穿过维多利亚省,我那伙流犯有时远远地在后在后面跟,有时抄到前面. 在康登桥我手下的人办了一个案子,那真是没必要的,因为邓肯号一到了东海岸就逃不出我的手心,有了这只船,就是海上大王,为什么还要办那些小案子呢?我就这样勤勤恳恳地把你们带到了斯诺威河. 牛马被我用胃豆草毒死得差不多了. 由于我恳切的建议我就把牛车引到斯诺威沼泽区的泥淖里,……不过以后的事您都知道了,爵士,不用说了,您可以相信,要不是巴加内尔先生粗心大意写错了字,如今这邓肯号已在我的掌控之下了. 以上就是我的历史,诸位先生,很可惜,我的陈述并不能给你们一些线索.和我交换条件你们应该可以看到,是你们吃亏了.“
 
    艾尔通不说话了,习惯地交叉着膀子在那里站着. 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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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6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纳帆和他的两个朋友都保持沉默. 他们感觉到这坏蛋都已经讲了全部事实. 邓肯号之所以没有被他劫到手只是由于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原因.他的帮手都已经到过吐福湾的海边,哥利纳帆发现的那件囚衣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们曾经忠实遵从上司的命令,在那里等候着邓肯号,后来久候不至,一定又跑到新南威尔士省的乡里去干他们抢劫放火的勾当去了. 少校第一个又继续盘问,以便确定有关不列颠尼亚号的一些日期.“这样说来,你的确是在1862年4月8日在大洋洲西海岸被赶下船了.”他问.“绝对正确.”艾尔通回答.“哈利. 格兰特那时候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吗?”
 
    “只模模糊糊地知道一点.”
 
    “你说说看,艾尔通,只要稍微有点迹象,可能会使我们找到线索的.”
 
    “格兰特船长想到新西兰去看看,我所能告诉您的是这样,爵士. 他这部分计划在我在船上的时候并没有实行. 因此,不列颠尼亚号在离开卡亚俄以后跑到新西兰附近的许多陆地来查探一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与文件上所说的那只三桅船失事的日子——1862年6月27日倒很符合.”
 
    巴加内尔说:“当然符合啦.”
 
    “可是,文件上的字迹并没有一个象‘新西兰’的字样啊.”
 
    “关于这一点,我是没法解答的.”艾尔通说.“好了,艾尔通,你实践了你的诺言,我也要实践我的诺言. 我们要去商讨一下要把你丢到太平洋上哪个岛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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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随便哪个岛都行,爵士.”艾尔通回答.“你回房间去,等我们的决定吧.”
 
    艾尔通在两名水手的押送下退了出去.“这个大坏蛋本来可以正正经经做个人.”少校说.“是呀,秉性又坚强,又聪明:这样好的脑子怎么竟用到作恶上去了呢?”哥利纳帆回答.“哈利. 格兰特到底怎么样了?”
 
    “恐怕是完了!
 
    两个孩子真可怜,谁能够告诉他们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呀?“
 
    “我能告诉呀!”巴加内尔接着就答上去,“是的!
 
    我能告诉他们.“
 
    我们肯定已经注意到了!
 
    平时这位地理学家那么好说话,那么没耐性,这次盘问艾尔通时,他却几乎是一言不发. 他只听着,不开口,可他这一句话却是一鸣惊人,首先哥利纳帆就被吓了一跳.“你!你,巴加内尔,你知道格兰特船长在哪儿?”
 
    “是的,和别人知道的一样.”
 
    “那么从谁那里知道的?”
 
    “还是从那个老文件.”
 
    “啊!”少校以绝对不相信的口气表示了一下.“你先听我说呀,少校,然后你再耸你的肩膀行吗. 我早没有说出来,正因为怕你不相信. 而且,就是说了,也毫无帮助. 如今我决心说出来,是因为艾尔通的意思正好证实了我的见解.”
 
    “那么,新西兰又怎么样呢?”哥利纳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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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6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先让我说完,你们再判断.我写错了一个字救了大家的命,那个字不是没有理由写错,或者宁愿说不是没有‘一个理由’。哥利纳帆述说由我代笔写那封信的时候,‘西兰’这个名词正在搅乱我的脑筋. 原因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当时跑到牛车里避开流犯那一幕吗?少校刚对海伦夫人说完流犯的那段事实. 他把刊登康登桥惨案的那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了她.我写信的时候,那份报纸掉在地上,折成一半,刚好把报名的后一半露了出来.这后一半正是aland。
 
    我心里似乎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aland正是英文文件上写的aland呀,我们一向认为这字是‘上陆’,实际上应该是‘西兰’(zealand)这字的残缺部分.“
 
    “嗯!”哥利纳帆哼了一声.“是呀,”巴加内尔又说,怀着坚定的信念,“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个解释,你们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法文文件比较完整些,我自然就钉住法文文件找了,不过在法文文件上这个重要的字恰好又没有.”
 
    “呵!呵!你太武断了,巴加内尔,你有点轻易地忘掉了你起先的两次解释了.”少校说.“你完全可以反对,少校,我准备辨答.”
 
    “你这样一来,那austral又作什么解释呢?”
 
    “这是最初的解释呀.就是指‘南半球’(australes)这部分地区.”
 
    “好吧. 那indi呢?你起先认为是‘印第安人’(indiens)
 
    ,后来又解释作‘当地土人’(indigens)?“
 
    “这个字么,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作‘绝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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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indigence)!“巴加内尔回答道.”还有contin这个字呢!“少校嚷起来,”总还是’大陆‘(continent)吧?“
 
    “既然新西兰只是个岛,那这个词肯定不是‘大陆’了.”
 
    “那又是什么呢?”哥利纳帆问.“我把文件解释的全文读给你听听,我亲爱的爵士,,然后你再决定好了. 我只想提起你们两点注意:第一,尽量忘记原先的那两种解脱,把你们的脑筋从所有先入为主的成见里解释出来.第二,有某些地方你们会觉得有点牵强附会,可能我没有解释得好,可这些地方都是无关紧要的,其中尤其是‘gonie’,我解释为‘风涛险恶’,心里总感觉不大准确,可又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来. 而且,我的解释是以法文文件为基础的,你们不要忘记写文件的是个英国人,他也许对法语运用得不怎么熟练. 这一点交代了之后,我就开始读我的解释了.”
 
    接着,巴加内尔就慢腾腾地逐字逐句地读出了下列的内容:“1862年6月2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籍隶格拉斯哥港,失事于风涛险恶的南半球海上,靠近新西兰——这就是英文文件上所谓的‘上陆.’两水手和船长格兰特到达于此岛. 不幸此变成为野蛮荒野之人. 兹特扔下此文件于经……
 
    及纬37°1′处. 请速予救援,否则必死于此.“
 
    巴加内尔念完了. 他这个解释是可以接受的. 可,还因为这次解释和前两次的,好象都是一样准确,因此也就很可能和前两次的是同样错误了. 所以,哥利纳帆和少校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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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来讨论. 不过,既然不列颠尼亚号的踪迹在37度线,巴塔戈尼亚海岸的地方和澳大利亚海岸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相较而言新西兰的机会就多些了. 巴加内尔提出了这一点,特别引起了他的两个朋友的注意.“巴加内尔,你为什么一直把这个新解释保密了近三个月呢?现在你总该可以把原因告诉我了吧?”
 
    “因为我不愿意再让你们空欢喜一场啊.并且我们那时正是要到奥克兰,正是文件上37度线所指的那一点呀.”
 
    “可是为什么后来我们被拖出到达奥克兰的路线了,你还不说呢?”
 
    “那是因为文件尽管解释得正确,也无益于格兰特船长的安全啊.”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巴加内尔?”
 
    “因为,两年没有消息,若是哈利. 格兰特还在新西兰沉船的假设成立了,就说明他不是死在沉船就死于新西兰人手里了.”
 
    “所以,你的看法是……?”哥利纳帆疑感地问道.“我的看法是:还可能找到一些沉船的痕迹,不列颠尼亚号上受难的人一定是全完蛋了!”
 
    “暂且不要说破这一切,朋友们!
 
    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来把这个惨痛的消息告诉格兰特船长的孩子吧!“哥利纳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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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玛丽亚泰勒萨岛
 
    全船的人不久都知道了艾尔通的招供并没有能对格兰特船长的处境有任何帮助. 船上的气氛是很低落的,因为大家都等艾尔通说出秘密来,而他却不知道任何一点足以使邓肯号可以找到不列颠尼亚号的事实!
 
    因此游船仍然保持着原来的路线. 接着剩下来要做的就是挑一个荒岛把艾尔通丢下去了.巴加内尔和门格尔看看船上的地图.正好,在这条37度线上标着一个名叫玛丽亚泰勒萨的孤岛,那是一片峭岩,孤悬在太平洋中间,离美洲海岸约1900公里,离新西兰810公里. 在北边,靠近的陆地是法国的保持地帕乌摩图群岛. 在南边,一直走到南极冰区都一片荒芜. 没有一只船跑到这荒僻的小岛上来勘察.世界上任何声息也传不到这个小岛上来.只有喜爱风暴的鸟类在长距离的跨海飞行中可以跑到这个岛上来歇一歇脚. 对这片被太平洋波涛冲击的岸石有许多地图连名字都不肯写上去.如果世界上真有绝对孤僻的地方,那只有在这个远离一切航线的小岛上来找了.人们就把小岛的位置告诉了艾尔通,他同意就到那个小岛上过离群索居的生活. 因而邓肯号的船头就指向玛丽泰勒萨岛. 这时,邓肯号可以走一条绝对的直线,从而经过这个小岛,直接到达卡尔塔瓦诺湾.2天后,在下午2点钟,了望的水手报告在天边望见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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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地. 那就是玛丽亚泰勒萨,低低的,长长的,浅浅浮出在波浪上面,仿佛是一条大鲸鱼. 它距游船还有16公里,游船时里正以每小时9公里的速度前进着.小岛的侧影渐渐清楚地显示在水平面上. 太阳正慢慢向西沉下去,把它那曲曲折折的侧影用强光照映出来. 几座不高的山石疏疏落落地耸立着,倒插在太阳的光海里.5点钟时候,门格尔好象看见了一股轻烟向天空中飘去.“那是不是一座火山呢?”他对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巴加内尔问道.“我不能肯定,这个岛人们还不很了解. 既使,如果它的形成是由于海底突起的结果,就是说,它是个火山喷起来的岛屿的话,我们也不必惊讶.”
 
    “那么,”哥利纳帆说,“假如是火山一喷才会把它喷了出来,如果火山再一喷不会又把它喷了下去吗?”
 
    “可能性很小,人们知道这个岛的存在已经有好几百年之久了,这就是一个可靠保证. 以前,尤里亚岛从地中海里冒出来,可在海面上保存没多久,几个月就不见了.”巴加内尔回答.“好吧,你认为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陆地吗,约翰?”
 
    哥利纳帆说.“不成,爵士.我不能让邓肯号在黑暗中冒着危险往陌生的海岸边开.我要减低马力,慢慢地荡着,等明天天一亮,我们放只小艇子登陆.”约翰. 门格尔说.晚上8点钟,玛丽亚泰勒萨岛虽然只在3公里远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条长长的十分模糊的影子,几乎看不见了. 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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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号还是慢慢地向它荡去. 大约9点钟的时候,一片十分亮的红光,一团火在黑暗中亮起来. 它是不动的,并且是连续不断的.“这就可以证明是火山了.”巴加内尔仔细地观察着说.“然而,火山喷射总是伴有巨响的,在这样短的距离,而且东风正好从那边吹来,我们应该听得到响声来,为什么一点声息也传不到我们的耳朵呢?”门格尔说.“对呀,这火山只发光,不说话. 而且,还似乎亮一亮又停一停,和间歇灯塔一般.”巴加内尔回答道说.“您说得对,”门格尔回答,“然而我们并不是在有灯塔的海岸附近呀. 啊!”他忽然叫起来,“另外又有个火光出来了!
 
    这次在海滩上!您看!火光还在晃动哩!并且还在不停换地方!“
 
    门格尔没有看错,又是一把火出现了,有时仿佛熄灭了,忽然又点了起来.“因此这岛上一定是着人住的了?”哥利纳帆说.“一定住的都是土人.”巴加内尔肯定的回答.“那么,我们就不能将艾尔通恰丢在这里了.”
 
    “不能,就算是把他送给土人吃,也是个太糟糕的礼物.”
 
    少校说.“我们另找一个没有人住的荒岛吧,”哥利纳帆,不自主地微笑着说,觉得少校在替土人讲究胃口.“我已经答应给他以起码生命的安全,我说话不能不算数.”
 
    “无论如何,我们要十分警惕才是,新西兰人有种野蛮的习惯,摇着火把,欺骗过往的船人,就和从前康瓦尔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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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 很可能现在这岛上的土人是用这种引诱船只的办法的.“巴加内尔补充说.”转头横向,明天,太阳一出来,我们能知道是事实上是什么了.“门格尔对掌舵的水手叫喊着.11点钟了. 乘客和门格尔都各自回房间了. 只有值班的几个水手在船头上甲板上散步.船尾上只有舵工在守着舵把.这时,玛丽. 格兰特和罗伯尔却一起到楼舱顶上来了.这两个格兰特船长的孩子伏在扶拦上,凄然地望着闪光的海面和邓肯号后面发亮的浪花.玛丽考虑着弟弟的前途,罗伯尔考虑着姐姐的出路. 两人都想着他们的父亲. 他,亲爱的父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呢?
 
    就此放弃寻找他的工作了吗?
 
    不能呀!如果没有父亲,怎么能活下去呢?没有父亲,他们该怎么办呢?别说没有父亲了,就是没有哥利纳帆爵士和海伦夫人,他们也早已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罗伯尔已经在困难中磨炼得稳重了,他猜到了他姐姐的心事. 他抓住玛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玛丽,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记住父亲给我们的教悔,‘在世界上勇气可以代替一切’。那种百折不回的勇气,那种使他能战胜一切的勇气,我们也应该有. 一直到现在,姐姐,你都是在为我担心考虑,现在轮到我来为你操劳了.”
 
    “我亲爱的弟弟啊!”玛丽回答.“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你不因此而生气吧,姐姐?”
 
    “我怎么会生气呢,我的亲爱小弟弟?”
 
    “你肯允许我去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玛丽问,心里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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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要做海员去……”
 
    “你要离开我了吗?”玛丽叫起来,紧紧抓着弟弟的手.“是的,姐姐!我将要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海员,要和约翰船长一样,成为一个海员!玛丽,我亲爱的玛丽!可是约翰船长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呀,他!他那么讲义气,你一定和我一样,都信得过他!他答应过我,要把我培养成为一名优秀的、伟大的海员,他一面培养我,一面和我一起去找我们的父亲!姐姐,你说,你说愿意!要是我们跑丢了,我们的父亲一定要走遍世界去把我们找回来,可是现在他不见了,我们的责任,至少,我的责任就是要走遍天涯海角去把他找回来呀!我的生命有个目标,我应该用全部的生命为这个目标而奋斗:这目标就是寻找——不停地寻找那永远不会弃我们而去的人!亲爱的姐姐,他太好了,我们的父亲!”
 
    “既又高尚又慷慨!
 
    我可知道,弟弟,父亲早已是我们祖国的光荣了,若不是不够幸运没让他完成他的事业的话,他应该早已经是我们祖国的伟人之一了!“
 
    “我怎么会不清楚啊?!”罗伯尔说.玛丽一把把弟弟搂到胸前,那小孩感到滚烫的热泪往他的额上滴.“姐姐!姐姐!”他叫着,“他们尽管那么说,我们的朋友们,他们尽管有话不敢说,我还是抱有希望的,并且我永远抱有希望的!象父亲那样的一个好人,在事业未获得成功之前是不会死去的!”
 
    玛丽只是抽抽噎噎地啼哭,却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将来还是会想方设法去找他的父亲,一想到门格尔船长那样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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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肠,便有千万种情怀在她的心里激荡着.“约翰先生还在满怀希望吗?”她问.“还在希望.”罗伯尔回答,“他是个大哥哥,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 我也要做海员去,好吗,姐姐?和他一块去做海员找我们的父亲,你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啊!不过,只是我们姐弟俩得分开了!”
 
    “你也不会是孤单单一个人的呀,姐姐,我知道,船长对我说过了,海伦夫人是不肯让你离开她.你是个女孩子呀,你,你可以,你应该接受她的这番好意. 你如果不接受倒反而是辜负她的情义了!
 
    但是,我是个男孩子呀,‘男儿当自强’,这句话父亲也不知道对曾经我说过多少遍了.“
 
    “可是我们敦提的老家,我们那亲爱的,充满记忆的老家怎么办呢?”
 
    “我们还保留着呀,姐姐!这些,我们的朋友约翰船长,还有爵士,都早就已决定了,并且很周到地决定了. 爵士决定要把你留在玛考姆府,就象亲生女儿一样,爵士曾亲口告诉我的好朋友约翰,他又告诉了我!
 
    你在那里和在家里一样,一面有人和你谈我们的父亲,一面等着约翰和我,肯定总有一天我们会把父亲找回来和你相见的!那一天该是多么高兴呀!“罗伯尔说着,叫起来,额头上显现着兴奋的光彩.”我亲爱的小弟弟,我的好孩子.“玛丽回答,”如果我们的父亲能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他该是多么高兴啊!你真象父亲,我亲爱的弟弟,你真象我们那敬爱的父亲,看来等你长大成了人,就和父亲一模一样!“
 
    “但愿如此,姐姐.”罗伯尔说着,一种崇高而充满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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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骄傲使他的面颊红起来.“但是哥利纳帆爵士和夫人的恩情,我们怎么能报答呢?”
 
    玛丽又说.“啊!这个说来并没什么困难!”罗伯尔带着孩子气天真地叫道,“我们爱他们,尊敬他们,我们老是对他们这样说,多吻吻他们,有一天,机会到了,我就为他们去死!”
 
    “不要为他们去死,要为他们活着呀!”玛丽叫起来,拼命地吻着弟弟的额头,“他们宁愿你为他们活着——我也宁愿你这样!”
 
    接着,这两个孩子又沉入到无边无际的梦想中了,他们在模糊的夜影中互相看着.然而,他们嘴里虽然不说话了,心里却还在不停谈着,互相发问,互相回答. 平静的海面轻轻地滚起长长的浪条,悠悠地一起一伏,地黑暗中螺旋桨搅动着闪光的波浪. 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件奇事,一件真正神乎其神的怪事发生了. 他们姐弟俩,就好象有一种磁力神秘地贯通着他们两个心灵,他们同时并且一下子感到了一个同样的幻觉. 从那些忽明忽暗的波浪中心,玛丽和罗伯尔都仿佛听到一个人的呼声,声调郁闷悲惨,使两个人的心弦都整个地颤动起来.“救我呀!救我呀!”那声音叫到.“姐姐,你听没见听?你听见了吧?”罗伯尔说.两个人迅速地俯下身子,往栏杆上一扒,在夜色深沉的海面寻找着.但是他们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展示在他们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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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尔”
 
    ,玛丽说,脸色激动得发白,“我仿佛……是呀,我和你一样仿佛听到的……我们俩都在作梦啊,我的弟弟!”
 
    但是,他们的耳朵里又听到了一声呼救,这次那种幻觉更真切了,以致两个人的心里同时迸出了一样的呼声:“父亲啊!父亲啊!……”
 
    玛丽受不住了. 她过于激动,晕倒在罗伯尔的怀里.“救人啊!”罗伯尔喊,“我的姐姐啊!我的父亲啊!救人啊!”
 
    掌舵的人跑来把玛丽扶起来.值班的水手们也跑来了,接着,门格尔,海伦夫人和爵士也都突然被惊醒,全都跑来了.“我姐姐要死了,我的父亲在那儿!”罗伯尔,一面指着波浪一面叫道. 人们听了都感到莫名其妙.“是真的呀,”他又叫,“我父亲在那儿啊!
 
    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了!也和我一样姐姐,听到了!“
 
    这时,玛丽醒过来了,她睁着眼睛,同疯子一样,也在叫:“我的父亲啊!我的父亲在那儿啊!”
 
    那可怜的少女往上一爬,趴上栏杆,把身子弯了出去,简直是想投到海里.“爵士啊!
 
    夫人啊!“她拱着手直叫,”我是说我父亲是在那里呀!我向你们保证,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从波浪里传出来,就和哀号一样,和死前的决别一样啊!“
 
    这时,这可怜的孩子又浑身抽搐,起来. 她不停地发抖.大家不得不马上把她抬到她的房间里去了,海伦夫人也紧跟着,去照顾她,而罗伯尔还是在那里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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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啊!
 
    我父亲在那儿啊!
 
    我真的没有搞错,爵士!“
 
    在这一幕凄惨的情景面前,人们都以为这两个孩子是被一种幻觉给迷住了. 但是被迷到了这种地步,又怎样能解释得开呢?
 
    但是哥利纳帆却要尝试一下,两次拉着罗伯尔的手,对他说:“你真的听到你父亲的声音吗,孩子?”
 
    “是呀,爵士,在那儿,就在波浪中间!他喊:‘救我啊!
 
    救我啊!
 
    ‘“”你听清了是你父亲的声音吗?“
 
    “怎么没听清呢,爵士!啊!我可以发誓,我听得非常清楚!我姐姐也听到了,她也和我一样听清确实了是我父亲的声音!您想想,我们怎么能同时都弄错了呢?爵士啊,我们救救我父亲吧!快放只艇子!放只艇子下来!”
 
    爵士知道这孩子被幻觉迷得太厉害了,一时还解释不过来了. 然而他还想作一次最后的努力,他把那掌舵的水手叫来.“霍金斯,”他问他,“玛丽小姐突然昏倒时,你是在那里掌着舵吗?”
 
    “是的,爵士.”
 
    “你没有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吗?”
 
    “一点都没有.”
 
    “是这样吧,罗伯尔.”
 
    “如果是霍金斯的父亲在叫,”
 
    罗伯尔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着说,“霍金斯就不会说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了.那是我的父亲啊!爵士!我父亲啊!是我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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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尔的喉咙被哭声卡住了.他脸色惨白,一声不响,继他姐姐之后,他也昏了过去. 哥利纳帆叫人把他抬到他的床上,那孩子因受了太强烈的刺激,进入深沉的昏睡状态中了.“两个可怜的孤儿啊!”门格尔说,“上帝对他们也太残酷了!”
 
    “是呀,他们伤心过度,一致两人同时产生了一模一样的幻觉.”爵士说.“两人同时!”巴加内尔自言自语地说,“太奇怪了!
 
    从科学上说完全不可能有这种事!“
 
    然后,巴加内尔自己也弯下身子对着海面,侧着耳朵,摇摇手叫别人都别出声,仔细地听着.处处都是深深的宁静.巴加内尔又大声地喊了喊,也没有任何回音.“真是奇怪极了!”他老是这样说着,一面走回房间,“思念与痛苦的内心刺激不够解释一个客观的现象啊!”
 
    第二天,也就是3月8日,早晨5点钟,天刚亮,船上的所有乘客,包括罗伯尔姐弟在内——因为谁也没办法把他们留在房里——都聚到甲板上来了. 一个个都要看看亲眼昨晚只勉强望到的那片陆地.所有的望远镜都急切地对着岛上的主要地点寻来觅去.游船离岛只有1公里远,沿着岸边慢慢开行. 人们的视力可以看清岸上的最细微的情况了. 忽然,罗伯尔一声大叫,说他看见了三个人在岸上跑着,挥动着胳臂,其中一个人在摇着一面旗子.“是英国国旗.”把他的望远镜抓过来后门格尔也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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