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梦幻卢浮 ——岁月沉淀出的静美(1)

　　卢浮宫位于法国巴黎的心脏——市中心的塞纳河北岸，它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要知道，这座艺术宝库始建于1204年，它历经八百多年扩建、重修才达到今天这样雄伟的规模。

　　卢浮宫占地约为45公顷，建筑物占地为4.8公顷，全长680米。它的整体建筑呈“Ｕ”形，可分为新、老两个部分：老的部分建于路易十四时期，新的部分则建于拿破仑时代。

　　如果要说起法国历史上最悠久的王宫，那就非卢浮宫莫属。这里曾经居住过50位法国国王和王后，还有许多著名艺术家在这里生活过。在13世纪时，这里就是当时法国王室的城堡，被充当为国库及档案馆。但在1546年，建筑师皮埃尔·莱斯柯在国王委托下开始对卢浮宫进行改建，从而使这座宫殿具有了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后来，它又经历代王室多次授权扩建，经过法国大革命的动荡，到拿破仑三世时卢浮宫的整体建设才算完成。

　　从16世纪起，在“贤王查理”建设了重要的图书馆而声名远播之后，弗朗索瓦一世开始大规模的收藏各种艺术品，以后各代皇帝延续了这个传统，更充实了卢浮宫的收藏。到了路易十三和路易十四时期，卢浮宫的收藏已十分充实。至路易十四去世前夕，卢浮宫已经成为经常展出各种绘画和雕塑作品的一个场所。

　　卢浮宫艺术馆正式对外开放是在1793年8月10日，也是这一天，它正式成为了一个博物馆。从那时起，这里的收藏不断增加，更不用说拿破仑向那些被征服的国家征用的艺术贡品了。

　　如今，卢浮宫内的藏品已经是十分“奢华”，不仅有被誉为世界三宝的《维纳斯》雕像、《蒙娜丽莎》油画和《胜利女神》石雕，还有大量希腊、罗马、埃及及东方的古董，另外，法国、意大利的远古遗物也格外引人注目。这里包括雕塑、绘画、美术工艺及古代东方、古代埃及和古代希腊等七个门类。宫前经典的金字塔形玻璃入口，不仅体现了设计师非同寻常的设计理念，而且一直以来都获得着广泛的赞许。

　　1981年，法国实行了“大卢浮宫”计划，著名建筑设计师贝聿铭先生经过深思熟虑，提出了一个建造“金字塔”的方案。它后来作为卢浮宫的总入口，不仅与古典式的宫殿形成特殊的对比，也为巴黎市增加了新的耀眼的光彩。并且有了这座“金字塔”，观众的参观线路显得更为合理：观众在这里可以直接去自己喜欢的展厅，而不必像过去那样去一个展厅要穿过其他几个展厅，有时甚至要绕行七八百米。

　　在卢浮宫几百年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最初一直是比较分散的建筑群，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形成一个整体。总之，今天的博物馆收藏目录上记载的艺术品数量已达40万件，品种众多，迄今为止，这里已然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艺术殿堂之一。目前，每年来这里的游客更是高达150万人。

　　不仅如此，卢浮宫有着非常曲折、非常复杂的历史，而这又是和巴黎以及法国的历史错综地交织在一起的。人们到了这里，当然是为了亲眼看到举世闻名的艺术珍品，但同时也想看卢浮宫这座建筑本身，因为它既是一件伟大的艺术杰作，也是法国近千年来历史的见证。

　　●皇家府邸——历史成就艺术殿堂

　　巴黎的卢浮宫与列宁格勒博物馆、梵蒂冈博物馆并列，号称世界三大博物馆。今天，卢浮宫陈列艺术品不仅被分为7个部门展示：古东方文物伊斯兰艺术、古埃及文物、古希腊古与古罗马文物、工艺品、绘画、雕像以及负责筹划短期和长期展览的平面艺术部门。而且，它们还有序地被分布在从地下夹层到三层中的黎希留馆、绪利馆和德农馆三个馆区。另外，每个楼层更细分为10个小区域，每个区域内的展示厅还按参观方向编上号码。

　　所以，据说如果一个人不吃不喝，并且只在每件展品前停留一分钟，也至少要花27天才能游览完整个卢浮宫。

　　而这个说法似乎并不夸张，不仅如此，你会发现卢浮宫馆藏虽丰，但慕名而来的人们却难窥其庐山真面目。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就目前来看，它的几个展馆仅在星期一、三两天基本全部开放，其余四天轮流开放，而到了星期日，也仅开放一半而已。并且，目前的展品仅占全部馆藏的三分之一，例如卢浮宫仅藏画就有1.5万件，但平时这里用以出展的不过就两千多幅，因此，能有幸目睹到卢浮宫全部珍藏的人也几乎寥寥无几。

　　置身于40万件艺术珍品的包围之中，无论是谁都会面对艺术本身或隐含其中的历史的情绪的沉积浮想联翩──卢浮宫的魅力也正在于此。

　　回顾历史，卢浮宫始建于1190年，当时，它只是菲利普·奥古斯特二世皇宫的城堡。在十字军东征时期，为了保卫北岸的巴黎地区，菲利普二世于1200年在这里修建了一座通向塞纳河的城堡，主要用于存放王室的档案和珍宝，同时也存放他的狗和战俘，并称这里为卢浮宫。

　　到了查理五世时期，卢浮宫被作为皇宫，因而使它成为完全不同的一座建筑物了。在以后的350年中，随着王室贵族们越来越高的寻欢作乐的要求，他们就不断增建华丽的楼塔和别致的房间。

　　然而，在其后的整整150年间，卢浮宫却并无国王居住。16世纪中叶，弗朗西斯一世继承王位后，甚至把这座宫殿拆毁了。

　　那时，弗朗西斯一世下令由建筑师皮埃尔?莱斯柯在原来城堡的基础上重新建筑一座宫殿。弗朗西斯还请当时著名的画家为他画肖像，他崇拜意大利派的画家，便购买了当时意大利最著名的画家法埃洛的绘画，其中就包括《蒙娜丽莎》等珍品。

　　弗兰西斯一世的儿子亨利二世即位后，由于他喜爱法国文艺复兴时期建筑艺术的装饰，对意大利式的建筑并不感兴趣，因此亨利就把他父亲毁掉的部分重新建造了起来。可他沿袭了父亲的嗜好，只是没有了他父亲一样的审美观。

　　到了亨利四世在位的时候，他花了13年的功夫建造了卢浮宫最壮观的部分——大画廊，这是一个长达300米的华丽的走廊。由于走廊非常长，亨利在这里栽满了树木，还养了鸟和狗，甚至在走廊中骑着马追捕狐狸。

　　另外，法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国王之一，被称为“太阳王”的路易十四同样也跟卢浮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路易十四登基时只有5岁，他在卢浮宫做了72年的国王，是法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国王。这期间，路易十四把卢浮宫建成了正方形的庭院，并在庭院外面修建了富丽堂皇的画廊。他购买了欧洲各派的绘画，其中包括卡什代、伦勃朗等人的作品。对于艺术和建筑，路易十四一生都很迷恋，这甚至还导致了法国的金库空虚。

　　后来，在路易十六在位期间爆发了著名的1789年大革命，于是卢浮宫“竞技场”的院子里出现了法国革命的第一个断头台。到1792年5月27日，法国国民议会宣布卢浮宫将属于大众，成为公共博物馆，而这种状况一直延续了六年，直到拿破仑一世搬进了卢浮宫。

　　卢浮宫成了拿破仑的府邸之后，他在这座建筑的外围修建了更多的房子，并增强了宫殿的两翼，还在竞技场院里修建了拱门，拱门上的第一批雕刻马群是从威尼斯的圣马可教堂上取下来的。拿破仑不断地向外扩张，并称雄于欧洲，于是几千吨的艺术品从所有被征服的国家的殿堂、图书馆和天主教堂中运送到了巴黎，卢浮宫那巨大的长廊里布满了他掠夺来的艺术品。

　　拿破仑把欧洲其他国家所能提供的最好的艺术品搬进了卢浮宫，并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装饰着这里，另外，他还将卢浮宫改名为拿破仑博物馆。就这样，拿破仑的光彩在卢浮宫中持续了12年，直到滑铁卢战役的惨败。

　　当时对拿破仑来说，每一幅天才的作品都必须属于法国。可这样的观点是德国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和荷兰人所不能接受的。于是，在拿破仑失势后，他们来到卢浮宫令大约5000件艺术品物归原主。但由于法国人的外交手段及法国人的说服力，还是有许多被拿破仑掠夺的艺术品被留在了卢浮宫。

　　如果仔细算起来，卢浮宫建造以来所遇到的投资最多的“建筑人”便是拿破仑三世。他不仅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帝，并且其在这里5年内的建筑比所有的前辈在700年内修建的还要多。3个世纪以前想到的宏伟设计图留给了拿破仑三世来完成，而当它竣工后，卢浮宫便从此成为了皇家庆祝活动的场所。

　　拿破仑三世修建任何东西的特点就是要富丽堂皇，如此一来，直到拿破仑三世时，卢浮宫的整个宏伟建筑群才算告以完成。

　　●辉煌画作——无与伦比的色彩

　　置身于庄重典雅的卢浮宫，就仿佛昔日的繁荣从未随岁月流逝而消退一般，而那一百多根文艺复兴时代风格的立柱，如今也依然骄傲地托起着长长的走廊。

　　所以，有人说：“纸面上的文字再如何诱人，也不如亲自去体验一次卢浮宫的魅力。”确实，当人们往往一大早来到水晶金字塔的入口，首先会被面前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所吸引。光线下的它熠熠闪耀，宛若钻石般明亮地镶嵌在卢浮宫的怀抱里。而人们从这里乘电梯下去，在地下大厅被分散开来，从各馆入口参观——这又是玻璃金字塔所设计的有效功能：可以很快地分散参观的人流。

　　金字塔入口被卢浮宫整体建筑半包围，馆中的众多作品根据其来源地和种类分别在各大展馆中展出，其中以绘画馆展品居多。

　　绘画馆不仅占地面积最大，共有35个展厅，更有2200多件展品，14至19世纪的各画派作品均有展出。卢浮宫绘画馆所收藏的绘画之全、之珍贵是世界上各艺术馆不能比拟的。例如，这里比较杰出的作品：富凯的《查理七世像》、达·芬奇的《岩间圣母》、拉斐尔的《美丽的园丁》、勒南的《农家》、里戈的《国王路易十四像》、路易·达维德的《拿破仑一世在巴黎圣母院加冕大典》、德拉克鲁瓦的《肖邦像》以及安格尔的《土耳其浴室》等等。

　　所有绘画作品中，最为杰出、最受人瞩目的自然属达·芬奇在1503年完成的不朽杰作《蒙娜丽莎》。这幅《蒙娜丽莎》被置放在卢浮宫二楼中间的一个大厅中，外面用玻璃罩着，显然是受到了特别的保护。而玻璃罩周围射出的柔和的灯光，也足以使观众看清画面的每个细节。

　　《蒙娜丽莎》不单单是一幅享有盛誉的肖像画杰作，更代表了达·芬奇的最高艺术成就。在这幅作品中，达·芬奇成功地塑造了资本主义上升时期一位城市有产阶级的妇女形象。画中的女人坐姿优雅、笑容微妙，背景山水幽深茫茫，淋漓尽致地发挥了画家那奇特的烟雾状“空气透视”般的笔法。

　　达·芬奇力图使人物的丰富内心感情和美丽的外形达到巧妙的结合，对于画像面容中眼角唇边等表露感情的关键部位，也特别着重把握含蓄与精准的关系，达到神韵之境。画中的蒙娜丽莎端庄俊秀，脸上含着深沉、温和的微笑，而那微笑，有时让你觉得温文尔雅，令人陶醉；有时又仿佛内含哀愁，似显凄楚；有时略呈揶揄之状，虽美丽动人却又有点不可接近……且更妙的在于，站在这幅名画的面前，不论你从哪个角度看，女人那温和的目光总是微笑地注视着你，生动异常，仿佛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蒙娜丽莎》被认为是西欧画史上首幅侧重心理描写的作品。达·芬奇使蒙娜丽莎的微笑具有了一种神秘莫测的千古奇韵，而那如梦般的妩媚微笑更被不少美术史学家称为“神秘的微笑”。不仅是脸上的微笑画得神秘，这女人的手，画得也饶是妩媚优雅，令达?芬奇其他绘画中人物的手姿，无出其右。

　　另外，在《蒙娜丽莎》的周围还有达?芬奇同时期的其他作品，其背景山水的表现类似于《蒙娜丽莎》，技法高超，也是值得细细研究的佳作。一张完美作品的出现不是偶然，创作前后的绘画形成了一种“上下文”关系，皆可看出艺术在视觉上自然的娴熟。《蒙娜丽莎》中那几乎没有眉毛的眼睛，微微翘起的嘴角，已被医学家考证出无数内容，而他的《圣母、圣婴与圣安娜》，也有不应被忽略的精彩。

　　与《蒙娜丽莎》同列一室的有保罗?维诺内兹的《卡纳的婚礼》，它场面宏大，是一幅人物众多的巨幅绘画。众多13至17世纪的意大利绘画，给人的感觉大多就是以宗教神话为题材，绘画内容上，人物造型在中世纪都比较呆板，表情有少许的凝滞。17世纪时，造型的整体与局部虽然都逐渐生动坚实起来，但只有少数画家在构图上、手法上较有新意。后来，又有很多画家的绘画色彩与自然的空间处理能力愈来愈强，其初期还有些接近壁画效果。乌切罗的《圣罗马诺之战》就是远近透视及形式分析的极好范例。

　　文艺复兴时期，宗教题材绘画中的形象逐渐地被描绘得更加人间化，同时，他们也被描绘得更加细腻、更加真实。在法国大型绘画的陈列里，古典主义的最后代表安格尔的《土耳其浴场》就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其中，如同肉虫般的众多裸女坐卧在充满异国情调的房间里，圆形的画面更增强了这种肉感，而前景位置上带头巾的背影裸女就显得十分突出。

　　安格尔是路易?大卫的学生，路易?大卫的《拿破仑加冕》如今也被收藏于卢浮宫中。这幅画场面宏大，是一幅叙事风格的作品。已经戴上了皇冠的拿破仑，身穿紫红丝绒与华丽锦绣披风，他的双手正捧起小皇冠，准备往跪在自己面前的皇后——约瑟芬的头上戴去，约瑟芬身后的紫红丝绒大披风则由两个贵族妇女提着。另外，坐在拿破仑身后，身穿镶红边白色法衣的则是臃肿的教皇，他双手搁在胸前，低头默认着这一情景。整个过程的气势是十分庄严的，画中人物更多达百人，每个人物形象都以精确的肖像来描绘，有宫廷权贵、大臣、官员、贵妇、红衣主教与各国使节等等。构图之宏大，场面之壮观，也是画家以前的任何作品所没有的。

　　这幅《拿破仑加冕》可谓是路易?大卫一生的精心之作，它不仅充分发挥了画家的素描造型与色彩写生的卓越才能：出场人物个个被细致地刻画，色彩服从整体构思，画面金光闪烁、富丽堂皇，表现了人物衣着与殿内环境的强烈质感，更使古典主义绘画的严正性达到一个非常高的境地。从另一个角度，我们又不难发现，路易?大卫在这幅画中对拿破仑的歌功颂德，已经达到了他的顶点，所以也很容易会受后世诟病。

　　相比之下，同样是路易?大卫的作品——《荷拉斯三兄弟的盟誓》则显得十分有意思。这幅画作的主题取自罗马野史，同时突出了一个悲壮的主题。荷拉斯三兄弟与附近城市的另三兄弟发生决战，起因于两个城邦之间的纷争。男人们出征盟誓，妇女们哀伤忧郁，现在来看，也许可以有更多的解读，看做是人性与所谓道义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