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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党伟业》 作者:张珊珍

第四章 五四的觉醒与呐喊 二 赵家楼的火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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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集会宣布开始前,教育部又派人赶来劝阻,继而步军统领、警察总监也先后赶到,但学生们态度坚决,绝不为其劝说所动。集会宣布开始后,由一名北大学生代表登上放在华表前的一张方桌,宣读了《北京学生界宣言》,此后,学生们还散发了由北大学生罗家伦起草的白话文传单。在北京档案馆藏中,至今还保留着一份当年学生在市民中散发的传单。上面写着:“说起来爱国/是人人都知道的/然而能实实在在做的很少/诸位呀/如今日本要夺我们的山东/这就是要吞灭我们中国哩……山东是我们中华的土地/我们中华民族的人民都是主人/人家来要我们的土地/我们主人不来争/还靠谁呢/诸位都来争/争不回来不止/这就叫真正爱国哩/愿大家赶紧起来争吧。”学生的爱国激情和行动反映了当时全国人民的意愿和要求。当学生在天安门广场集合和演讲时,不少北京市民赶来围观,他们从内心支持学生,游行开始后,有些市民自动加入学生的队伍。

 

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从天安门广场出发,径直向东交民巷使馆区前进。当游行队伍到达东交民巷西口时,被守卫在那里的中国巡捕拦住。巡捕声称必须有大总统的同意才能进入使馆区。在学生的强烈要求下,该巡捕不得不与总统府电话磋商,结果电话往返达两个小时之久,仍不得入内。5月北京城,虽入夏不久,但下午两三点钟还是有些燥热的。学生在烈日的烘烤之下长达两个多小时,虽在情绪亢奋之中毫无懈怠之感,但愤懑之情益加滋长。学生们深深感到,中国还没有亡呢,身为中国人已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由通行;倘若一日中国灭亡了,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痛苦与屈辱。此情此景,让多少学生痛心不已。但是,美国使馆还是不得进入。学生推举罗家伦等四人去面见美国公使,偏偏美国公使不在,不知道是逢巧,还是有意避开。公使馆的值班人员接见了罗家伦等,他解释说今天是星期日,各个使馆的公使可能都不在,学生的爱国热情他深表理解,一定代学生转交公使意见书。由于此人说话通情达理,再加上当时学生对外的斗争矛头主要是指向侵占山东青岛,威胁中华民族生存的日本帝国主义,对美国还是希望它能同情、援助中国。所以,学生代表从美国使馆出来后,学生游行队伍继续向东走。在英、法使馆,不仅没有见到公使,干脆连递意见书也遭到拒绝。学生们开始怀疑这一个个闭门羹,都是北洋政府在捣鬼,他们事先可能接到警察厅的电话了。最后到日本使馆,日本卫兵远远就把学生挡住。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学生们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在门外高呼口号,迟迟不肯离去。就在这时,北洋政府派大批军警来驱逐学生,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建议,大家找帝国主义走狗、卖国贼曹汝霖算账去!几乎是一呼百应,大家立马整合了队伍,掉头而去。当时担负总指挥责任的傅斯年看到学生已经情绪失控,担心发生意外,就竭力劝说、阻止,但此时,学生已经像开了闸的洪水,什么都无法阻挡了。游行队伍经长安街、东单,再往北折向石大人胡同(今外交部街)、大羊宜宾胡同,一路向赵家楼曹宅奔来。

 

学生们在向曹宅进发的时候,沿途又散发了许多传单,站在街道两边观看的群众深受学生情绪的感染,非常激动,很多人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连好些维持街道秩序的巡警也在抹眼泪。一些西方人看见学生队伍过来,马上脱帽致敬,大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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