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小说 > 《大清相国》在线阅读 > 正文 三十七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大清相国》 作者:王跃文

三十七

T/x/t小.说。天.堂

徐乾学一拍大腿,道:“对啊,高士奇!高士奇对索额图早就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啊!何况他只是个四品少詹事,别人不会怀疑他想一步登天。”

 

徐乾学转眼又道:“陈中堂,高士奇敢不敢参索额图?他在索额图面前就是个奴才,对索额图既恨且怕,他恐怕还没这个胆量啊!”

 

陈廷敬说:“他没这个胆,我俩就把胆借给他。高士奇巴不得索额图早些倒台,你只要告诉他我俩都会暗中帮他,他必定敢参的。你和高士奇过从密切,你

 

去同他说。”徐乾学连声说好,出门而去。

 

徐乾学走后,陈廷敬闭目沉思,脑子里翻江倒海。刘相年那日告诉他徐乾学暗中派人索贿,他心里便有参徐之意。今日更见徐乾学野心勃勃,日后必成大奸

 

,他肯定会身受其害。不如现在就把他参了。阿山之劣迹实在叫人难以忍受,陈廷敬想此人不除也必祸及到自己。刘相年是他当年推举的廉吏,如果让阿山

 

密参刘相年得逞,陈廷敬就有失察滥举之嫌。高士奇也不能再容忍,却用不着陈廷敬去参他,索额图自会收拾他的。陈廷敬思来想去,决意自己不必出面,

 

只叫刘相年参人。刘相年已身负诸罪,又是个豁得出去的人,他拼死一搏或许还可自救。

 

陈廷敬再仔细想想,觉着料事已经甚为缜密,便让刘景去请了刘相年。刘相年进门见过礼,陈廷敬便说:“相年,您做事也太鲁莽了!”

 

刘相年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问:“中堂大人也知道了?”

 

陈廷敬道:“妓院改圣谕讲堂,杭州城里只怕人人皆知了,只有皇上还不知道。”

 

刘相年也有些后悔,道:“此事确实做得荒唐,可事已至此又如何呢?我到底是为着省些银子。中堂大人,还望您救救相年。”

 

陈廷敬道:“您不如自救!”

 

刘相年问:“如何自救?”

 

陈廷敬道:“您去参阿山和徐乾学!”

 

刘相年听了,愣了半日,说:“我何尝不想参他们?可人家是二品大员,我参他们是蚍蜉撼树啊!况且我品衔不够,如何参人!”

 

陈廷敬说:“我想好了,您可以托人代奏。”

 

刘相年望着陈廷敬,拱手而拜,道:“好,只要陈中堂肯代奏,我掉了脑袋也参!”

 

陈廷敬摇头道:“您我渊源朝野尽知,我替您代奏,别人会怀疑我有私心。您可找张鹏翮大人!”原来陈廷敬早算准了,张鹏翮肯定会答应代奏的。张鹏翮

 

本身就是刚直耿介之人,他对阿山、徐乾学之流早就厌恶,只是他经过多年历练,少了些少年血性,才暂时隐忍。如今刘相年危难之时相求,依张鹏翮平生

 

心性,必定仗义执言。

 

刘相年略略一想,点头道:“好!我反正性命已在刀口上,管他哩!陈中堂,我这就去找张大人!”

 

陈廷敬说:“好,我相信张大人会答应。相年,您不必把我们的话告诉张大人,免得他多心,反而不好。我自会暗中帮您!”

 

刘相年走了,陈廷敬本想躺一会儿,却没有半丝睡意。他想自己躲在后头密谋连环参人,是否太狠了些?狠就狠吧,这狠字是逼出来的。倘若再不下狠手,

 

国无宁日,自己日后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忽有公公过来传旨,命陈廷敬觐见。陈廷敬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急忙赶了去,却见皇上正在赏玩字画,索额图、张鹏翮、徐乾学、高士奇一班大臣已在里头

 

侍驾。

 

皇上道:“杭州果然有好东西,你们俩也来看看。”

 

张鹏翮道:“看古字画,陈廷敬、高士奇是行家,我是外行。”

 

陈廷敬留意看了,居然没有米芾的《春山瑞松图》,心里便存了几分疑惑。再仔细看了几幅,真的全是赝品。心想高士奇简直胆大包天,拿假字画骗了皇上

 

几十年。

 

皇上却是十分高兴,连连称好。陈廷敬并不点破,只看时机再说。兴许不需陈廷敬点破,只要高士奇参索额图,索额图就会说的。陈廷敬猜着索额图已知道

 

张乡甫进呈了米芾真迹,皇上那里未必就有。

 

赏画多时,皇上命大臣们退下,只把陈廷敬留了下来,道:“廷敬,你一路密访,有些事情不必声张,朕知道就是了。你看个折子吧。”

 

陈廷敬接过折子,竟是浙江将军纳海的密奏,说的是冒充诚亲王的歹人已经擒获。那歹人唤作孟光祖,为镶蓝旗逃人,假冒诚亲王招摇诓骗五年之久,所经

 

数省竟无人识破,四川巡抚年羹尧、江西巡抚佟国勷、浙江总督阿山,或馈送银两、马匹,或馈送珠宝、绸缎,都受了骗。

 

皇上道:“孟光祖所经地方文武官员都有失察之责,待刑部详细审问,必严追细究!”

 

陈廷敬想来好生后怕,便道:“臣在杭州与刘相年偶遇,过后再细细奏与皇上。臣这会儿要说的是刘相年看出假诚亲王有诈,跑来同臣商量。臣叫他设法稳

 

住歹人再做道理,不曾想竟叫歹人跑了。臣未能及时缉拿孟光祖,也是有罪。”

 

皇上道:“廷敬,你是有功的。幸得你及时密奏,不然歹人还要作恶多时。刘相年也算眼尖,唉,这个刘相年,朕这会儿不说他了。廷敬,此事甚密,暂时

 

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陈廷敬辞过皇上,回到房间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幸亏刘相年没赶上送银子,不然他同刘相年两人都罪责难逃。皇上刚才说起刘相年便摇头叹息,可见阿山参

 

人的密奏皇上必定信了。陈廷敬心里便多了几分担忧,怕自己连环参人之计失算。但箭已离弦,由不得人了。好在自己没有露面,既可避祸,又能暗中助人

 

 

晚上,皇上命阿山觐见。原来高士奇参索额图的折子,张鹏翮代刘相年参阿山和徐乾学的折子,都已到了皇上手里。皇上心情极坏,却不想在外头发作,都

 

等回京再说。只想先召阿山说说,嘱他凡事小心。

 

阿山早在外头恭候多时了,听得里头传出话来,忙领着两个姑娘进去了。阿山见过皇上,朝后头招呼道:“进来见驾吧!”

 

皇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碎步上前行礼。皇上异常震怒,斥骂道:“阿山,你这是什么意思?美人计?你当朕是什么人了?”

 

阿山慌忙跪了下来,道:“皇上恕罪!”

 

皇上拂袖而起,气冲冲地走到外头去了。皇上边走边吩咐张善德:“把索额图、胤礽、陈廷敬、张鹏翮、徐乾学、阿山、高士奇都叫来!还有杭州知府刘相

 

年!”张善德应了一声,吩咐随侍太监传旨。

 

阿山战战兢兢去了索额图那里,只道皇上发火了,如何是好!索额图先问明白,才道:“你干吗吓成这个样子?兴许是皇上不称意,换两个吧!”

 

阿山哪里再敢换人,只道:“索相国,还送人呀?卑职可是怕掉脑袋啊!”

 

索额图笑道:“听老夫一句话,皇上也是人!”

 

阿山问:“换谁呀?”

 

索额图说:“换梅可君和紫玉吧。”

 

阿山说:“紫玉可是给索相国您预备的,梅可君是太子要的。”

 

索额图道:“只要皇上高兴,老夫就割爱吧。太子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这会儿要紧的是把皇上侍候好。”两人正商量着,公公传旨来了。索额图同阿山忙去

 

了高家客堂。

 

皇上黑着脸坐在龙椅上,大臣们低头站作几行。皇上道:“朕一路南巡,先是看到黄河大治,心里甚是高兴。后来却越看越不对劲儿,进入江浙,尤其到了

 

杭州,朕就高兴不起来了。白日里你们看到朕慈祥和蔼,满面春风,你们以为朕心里真的很舒坦吗?”

 

皇上冷眼扫视着,大臣们谁也没敢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叫人透不过气,外头传来几声猫叫,甚是凄厉。皇上痛心至极,道:“朕脸上的笑容是装出来的,朕

 

是怕江浙百姓看了不好过!”

 

皇上说着,拿起几案上的卷轴,道:“这是杭州一个叫张乡甫的读书人写给朕的诗,颂扬圣德的,你们看看!”

 

皇上说罢,把卷轴哐地往地上一扔。张善德忙捡起卷轴,不知交给谁。皇上道:“让阿山念念吧。”

 

阿山接过卷轴,打开念道:“欲奉宸游未乏人,浙江办事一……反了,简直反了!”阿山没有再念下去,直道张乡甫是个头生反骨的狂生。皇上却逼视着阿

 

山,喝道:“念下去!”

 

阿山双手颤抖,念道:“欲奉宸游未乏人,浙江办事一贪臣。百年父老歌声沸,难遇杭州几度春。这……还有一首,忆得年时宫市开,无遮古董尽驼来。何

 

人却上癫米芾,也博君王玩一回。反诗,反诗,皇上,这是反诗呀!”

 

皇上怒道:“什么反诗?骂了你就是反诗了?你不听朕的招呼,大肆铺张,张乡甫骂你的时候把朕也连带着骂了!”

 

索额图上前奏道:“启奏皇上,臣以为应把张乡甫拿下问罪。”

 

皇上问道:“张乡甫何罪之有?他说的是实话!”皇上敲着几案,“朕这里有几个参人的密奏,本想回京再说。这会儿朕已忍无可忍,索性摊开了。参人的

 

,被参的,都在这儿,你们谁先来呀?”

 

大臣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这时,高士奇突然上前,跪下奏道:“启奏皇上,臣参索额图!”

 

索额图顿时目瞪口呆,脸色铁青,怒骂道:“高士奇你这个狗奴才!”

 

皇上拍案骂道:“索额图,休得放肆!高士奇你参他什么,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

 

高士奇道:“索额图挑唆太子结交外官,每到一地,都事先差人送密信给督抚,如此如此嘱咐再三。阿山其实都是按太子意思接驾的!”

 

胤礽立马骂了起来:“高士奇,你这老贼!”

 

皇上拍椅喝道:“胤礽,你太不像话了!”

 

胤礽跪了下来,奏道:“皇阿玛,高士奇凭什么说儿臣写密信给督抚们?”

 

高士奇正在语塞,徐乾学上前跪下:“启奏皇上,臣奉旨给阿山写的密诏送到杭州的时候,太子给阿山的密信也同时送到了。臣已拿获信差,这里有信差口

 

供,正要密呈皇上。”

 

张善德接过口供,递给皇上。皇上匆匆看了口供,抬头问太子道:“胤礽,朕且问你,你从实说。如果抵赖,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候你别后悔。”

 

胤礽低头道:“皇阿玛问便是了,儿臣从实说。”

 

皇上问:“你是否给阿山写过密信?”

 

胤礽嗫嚅道:“写过,但儿臣只是嘱咐阿山好生接驾,不得出半点儿纰漏。”

 

皇上指着太子,骂道:“胤礽你真是大胆!你若不是别有用意,为什么要写密信给督抚们?他们是朝廷命官,只需按朕的旨意办事即可,用得着你写密信吗

 

?什么好生接驾!你说得再轻描淡写,督抚们也会琢磨出你的深意来!”

 

胤礽期期艾艾,嘴里只知道说儿臣二字。皇上气极,喝道:“你不要再狡辩了!”

 

高士奇知道终究不能冒犯太子,又道:“启奏皇上,太子所为,都是听信了索额图的挑唆。”

 

索额图哭喊起来:“皇上,高士奇是存心陷害老臣呀!”

 

皇上瞟了眼索额图,道:“索额图,没人冤枉你。朕忍你多时了,只想看你有无悔改之意。前年太子在德州生病,朕派你去随侍。你骑马直到太子中门才下

 

马,单凭这条,就是死罪!太子交结内臣外官,朕早有察觉,都是你挑唆的!”

 

索额图只是哭泣,道:“臣冤枉呀!”

 

皇上道:“索额图闭嘴!朕现在还不想把你们怎么样,明儿朕要检阅水师,朕仍要扮笑脸,你们也得给朕扮笑脸!要死要活,回京再说!”

 

索额图揩了把眼泪,道:“臣参高士奇!”

 

皇上听了,顿觉奇怪,竟冷笑起来,道:“朕还没接到你的折子呢,你参高士奇什么呀?”

 

索额图奏道:“高士奇事君几十年,一直都在欺蒙皇上。当年他进呈皇上的五代荆浩《匡庐图》原是假的,只花二两银子买的,真迹他花了两千两银子,自

 

己藏在家里。这事陈廷敬可以作证!”

 

陈廷敬万万没有想到索额图居然知道这桩陈年旧事,一时不知如何说话。皇上已惊得脸色发青,正望着他。陈廷敬忙上前跪下,道:“高士奇进呈假古董,

 

臣的确有所察觉。但臣又想高士奇是玩古行家,臣只是一知半解,也怕自己弄错了,倒冤枉了他,便一直把这事放在心里。臣反过来又想,不过就是些假字

 

画假瓷瓶,误不了国也误不了君,何必为此伤了君臣和气,就由他去了。臣未能及时禀奏皇上,请治罪!”

 

皇上叹道:“陈廷敬到底忠厚,可朕却叫高士奇骗了几十年!”

 

索额图又道:“这回阿山在杭州收得古玩珍宝若干,真假难辨,都叫高士奇一一甄别。今日进诗的那个张乡甫,说他家有幅祖传的米芾真迹《春山瑞松图》

 

,被余杭县衙强要了来。臣早知高士奇一惯伎俩,去看了贡单,里头果然没有这幅米芾真迹,说不定他这回又把假古董全都献给皇上了。”

 

皇上冷笑几声,道:“难怪张乡甫诗里说,何人却上癫米芾,也博君王玩一回。朕本以为诗里并无实指,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高士奇,高家,忠孝仁义呀

 

!”

 

索额图接着又奏道:“皇上曾有御书平安二字赐给高士奇,高士奇就把皇上赐给他的宅子叫做平安第。他本应感念皇上恩德,却大肆收贿。即使没事求他,

 

也得年年送银子,这叫平安钱。若要有事求他,更得另外送银子。这事臣早有耳闻,念他是臣旧人,皇上待他又甚是恩宠,臣就一直没有说他。”

 

皇上怒道:“索额图,你如此说,倒是朕包庇他了!”

 

高士奇跪伏在地,浑身发软,半句话也不敢狡辩。一时没人说话,张鹏翮忽又上前奏道:“杭州知府刘相年参徐乾学、阿山,臣代为奏本!”

 

皇上心里早就有数,大臣们却是惊了。徐乾学和阿山两相对视,都愣住了。皇上又冷笑道:“还说今儿是黄道吉日,杭州四处是迎亲的!朕说今儿是最晦气

 

的日子!高士奇参了索额图,顺带着也参了胤礽。索额图反过来又参高士奇。刘相年这会儿一参就是两个!刘相年,你自己上前说话!”

 

刘相年上前跪下,问道:“皇上想知道杭州为何一时那么多人娶亲吗?”

 

皇上火冒三丈,道:“朕不想知道!”

 

刘相年却道:“皇上不想知道,臣冒死也要说。皇上南巡,便有随行大臣、侍卫托阿山在杭州买美女,此事在民间一传,就成了皇上要在杭州选秀。百姓不

 

想送自己女儿进宫的,就抢着成亲。阿山还预备了青楼女子若干,供皇上随行人员消遣。”

 

阿山把头叩得梆梆响,道:“皇上,刘相年胡说,他自己犯下死罪诸款,臣已上了密奏,正要上前参他,他却恶人先告状!”

 

徐乾学跪下道:“臣同刘相年素无往来,他参臣什么?”

 

皇上瞪了眼睛,道:“阿山,徐乾学,朕此时不许你俩说话。”

 

刘相年又道:“那些青楼女子这会儿都在各位大人房间里候着哪!”

 

张善德本是轮不上他说话的,这会儿却也奏道:“启奏皇上,奴才手下有个小太监刚才说起,余杭知县李启龙正往各位大人房间送女子,问奴才这是怎么回

 

事儿。”

 

皇上怒不可遏,拍案道:“荒唐!阿山混蛋!你当朕是领着臣工们到杭州逛窑子来了!”皇上太过震怒,忽觉胸口疼痛,扪胸呻吟。胤礽吓坏了,喊了声皇

 

阿玛,想上前去。皇上抬手道:“胤礽不要近前!朕还死不了!”

 

胤礽退了下来,跪在地上哭泣。大臣们都请皇上息怒,地上哭声一片。张善德忙奏道:“皇上,您先歇着吧,今儿个什么都不要说了。”

 

皇上扪胸喘息一会儿,说:“朕这会儿不会死,刘相年,徐乾学和阿山有什么罪,你接着说吧。”

 

刘相年跪奏道:“徐乾学罪在索贿,阿山罪在欺君。阿山上了参劾臣的密奏,徐乾学知道后,马上派人到杭州找到臣,只要臣出十万两银子,他就替臣把事

 

情抹平。臣顶了回去,一两银子也不给。阿山明知皇上不准为南巡之事再兴科派,他却仍在下头大搞接驾工程,要臣在杭州建行宫。虽然暂时不向百姓要银

 

子,只要圣驾一走,仍是要向百姓伸手的。”

 

徐乾学连连叩头道:“刘相年无中生有!”

 

阿山不等徐乾学讲完,又叩头道:“启奏皇上,臣是否有罪,日后自然明白。臣参刘相年的折子已在皇上手里,这会儿臣还要参刘相年一款新罪!”

 

皇上浑身无力,软软地靠在龙椅里,说:“今日可真是好日子啊!参吧,参吧,你们等会儿还可以接着参,看参到最后还剩下谁。刘相年还有什么新罪,你

 

说呀?”

 

高士奇知道阿山想参什么,抢着说道:“臣参刘相年只有一句话,他居然把妓院改作圣谕讲堂!”

 

皇上如闻晴天霹雳,一怒而起,吼道:“刘相年,朕即刻杀了你!”

 

刘相年道:“臣并不是怕死之人,臣只是还想辩解几句。”

 

皇上道:“这还容得你辩解!来人,拖出去!”两个侍卫上前,拖着刘相年出去了。大臣们忙请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皇上道:“朕这次南巡,就担心下面不听招呼,特意命陈廷敬先行密访。陈廷敬已把沿路所见,一一密奏给朕了。你们各自做过的事,休想抵赖!陈廷敬,

 

朕想听你说几句。”

 

www.xiaoshuotxt.net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王跃文作品集
苍黄官场无故事西州月国画梅次故事官人官事没这回事我们把月亮忘记了王跃文作品精选官人官事2亡魂鸟漫水大清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