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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辈》 作者:张黎明

他到外地休养,仍然是跋山涉水看地形(6)

“自卫反击战”打响以后,父亲每天要参谋把战情告诉他,把巨幅作战地图铺在地上,拿着放大镜在地上吃力地爬前退后地看着,时时关心着战局的发展情况。“自卫反击战”结束后,一有机会,就向有关人员学习请教“自卫反击战”的经验。
洪学智伯伯来看望他,他谈来谈去就谈些打仗的事,他语重心长地说,要下决心抓飞机啊!在朝鲜战场时,咱们是光着脑袋打仗呀!对作战很不利。现代化战争没有制空权不行!洪伯伯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困难,忙劝他说:“好了!好了!您安心养病吧!等病好了,咱们再打仗!”洪伯伯走了,他对妈妈说:“反正一有机会就宣传我的观点。”
艰苦朴素严格教育子女
在长期的革命战争环境里,父亲养成了一种艰苦朴素的好作风,直到解放后的几十年,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好作风。记得他任沈阳军区司令员的时候,原来住在一套大的房子里,他总是心里不安,住了不久,便搬进一套小点的房子里,把原来那套移交做招待所用。还有一次军区俱乐部买了一个很大的落地收音机(当时还是很稀少贵重的)送给他,父亲回家后,立即要退回去,并说以后不准把这类东西送来。那时我们虽然还小,却深深地印在我们脑子里。
我们孩子的住房,特别要求我们简朴。我们都是几个人住在1—2间房子里,别人说我们住得像个集体宿舍。我们房间多放一张桌子或柜子他都不准要。十年浩劫中,父亲刚从监狱出来不久,我们多想留在父亲身边,和他一起生活啊!可是父亲不允许。尽管当时有参军的可能,但父亲还是把刚毕业的英英和我送到了农村去插队,他说:“我们不能搞特殊。”他的衣服都要穿很多年,补了又补,实在不能穿了才换。有一件外套和一双棉鞋,是到四川不久买的,在这次离开四川时才丢掉,穿了有十四五年之久。平时用电用水都很节约,要等到天很黑才准开灯,办公用纸也很节约,翻来翻去地用上几遍。是父亲为自己节约吗?不是(很长时间水电费都是公家开支),是他在长期战斗艰苦环境中养成了这种艰苦朴素的作风和生活习惯。父亲的汽车更是不准我们用,否则是要责骂我们的。
到四川后在外地视察,一般不事先通知地县委,告诉随行人员不要为他做小锅菜。走到哪里经常是在路旁休息,到公社饭馆里买点吃吃就行了。
父亲待人直爽,为人耿直,他最反对吹吹拍拍、拉拉扯扯的作风,他不喜欢吹捧别人,更不喜欢别人吹捧自己。在十年浩劫中,有个派头头想拉父亲,当时供应也很紧张,他给父亲送来了许多腊肉和糖果,父亲回来一见就气愤地说:“赶快拿走退还给他,告诉他以后不准再送东西。”这个人没有拉成,以后在所谓反击右倾翻案风中,又要揪斗父亲。
父亲不但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也教育我们养成艰苦朴素的作风。要我们热爱本职工作,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只能靠自己本事吃饭,不能打着他的名义给自己办私事。1976年四川松潘地区地震前夕,社会上不断传出地震的预报消息,有些人离开自己的单位到外地躲避去了,邓燕当时怀孕八个月,每天上班很累,又很紧张,想在家里休息。父亲说:不能这样,你这样做会给同志们留下不好的印象。邓燕在爸爸的鼓励下,坚持到产期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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