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敌伪惊佩战士 老蒋不欲睹 军民热爱延安 独夫不欲闻

　却说叶剑英那文件限于条件，尽管无法完整，可是搜集所及，已令亲者大快，仇者大痛！各个对此继续诵读，继续研究，只见上面继续写道：

　　（四）敌人口中的八路军、新四军的素质及其与群众的关系

　　“组织严密，思想统一，意志集中，行动一致。上海敌《文友》杂志一卷六期（一九四三年八月一日上海敌每日新闻分馆文友社出版）载特克作之《中共军内幕之分析》一文，内称：于是思想统一了，意志集中了，行动一致了，动作协同了，只有一个信念——为党而牺牲奋斗，从生到死，从早到晚，今天明天，现在将来，服从于党，努力于党所授予的工作，不计劳苦，不问成败，不断地，无休止地把一切都贡献于党，这就是共军在训练中所得的成就……”

　　“一个为国牺牲的无名英雄的日记与信件。这里，我们引证一个敌人公布的一个为国牺牲的某无名英雄的日记与信件，以见一斑。据敌《剿共指针》第六号载（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出版）《八路军的思想和苦恼》（录自模范士兵的日记信件），内称：本文是萧克军黄光明匪在袭击房山县……警备队退走时遗下来，有青年模范奖章可能是班长的尸体上得到的日记本和信件中的摘要……在他的全记录中，可以看出他刚强的口吻，以抗日战士自豪，而另一方面，可以看出他怎样在为了克服个人的欲望而付出很大的努力……这可以代表八路军士兵抗战思想的一面和私人生活的一面。兹揭载于此，以供参考：‘第一、抗战意识：抗战已经三年了……农民经历了相当的痛苦，但是我们为了爱国、救国，要忍耐一切的痛苦，我们必须依赖农民，所以在春耕秋收的时候，要军民一致合作，多打粮食，以做将来之用，使他们能减少一点痛苦。”

　　“日记说：凡是抗日战士，都是思想头脑最优秀的份子，不怕牺牲自己的一切，能够克服困难。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自觉的工作。我们拥护我们的政府，爱护我们的人民，为了驱逐日寇出中国，为了获得自由而战。我们都是同志，都是共产党员，所以我们要有踏踏实实领导自己的部下，勇敢奋战，把日寇赶出中国的信念。我们的队伍是军民团结，上下一致。我们应当以和静的态度，注意队伍的步调一致……遇见老百姓的时候的也应当是亲热的。八路军是我们的学校，我们在这个学校里学习军事、政治、文化，完成自己的任务，把日本打出中国去，应当知道，这件事情实现的时候，我们全中国的同胞就会获得自由与幸福，得到真正的安居乐业。”

　　“信件：（１）给父母的信：我坚信是不会灭亡的……然而中国的抗战是长期的，我们应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倾全力驱逐日寇出中国。只有这样，才会有真正的自由幸福。（２）给妻子的信（其一）：我现在到了涞水县明头村，因为抗战不能回家，愿你代尽孝道。现在抗战已经四年了，我们的抗战意志高涨如故。我们应当迅速前进，迈向胜利，接近光明前途。只有胜利少中国四亿一千五百四十一万同胞才能生存。现在我们的同胞站在统一战线上，互相勉励，不准有一个汉奸。要知道当汉奸是没有出路，当汉奸就是走向死亡，就是行尸走肉……中国是不会亡的。”

　　“杂感：想到严守命令，完成任务，保卫国家以及自己父母妻子，我们就决不能当亡国奴，我们应当诚心诚意地坚持抗战到底。”

　　“贫农老妇至死不吐八路军真请。北平伪《新民报》去年三月十一日、十二日载《踏平地壕奇袭匪窟记》，内述：至正午开始检查全村，终为日本兵之便衣队发见敌人的洞口矣。于村西北方一马圈之一角，有一大洞口，土上有男女足迹无数，可知敌人逃走矣。吾等先遣队乘马至村外之广场，于该处见有一老妇抱三幼童痛哭，地上则伏有一死亡之老百姓，此乃为昨夜之夜袭战而死之农民，遂问老妇：‘何人将你丈夫杀死？’‘不知何人于暗洞中放枪。’‘地壕为谁所掘？是否为八路军？’‘不知为谁。如大人所知，百姓早出晚归，何以知晓？’‘你丈夫是否为八路之办公人？何以会不知地洞？’‘请看那槛褛衣服、孩子、我的头发（短发为抗日妇女会员），我乃一无所知之老百姓。’‘乡长为谁？’‘不知。’‘乡长是否为八路之办公人？’‘不知，不知。’如此无知之贫农，竟如此……为八路栖牲，始终不言真实之事，可怕之赤魔之政治力。”

　　“皇军所至，不见一个村民。张家口伪《蒙疆新报》一九四四年一月五日载《冀西剿共从军记》，内述：使我最惊讶的是日本皇军所到的地方，并看不见一个部落民（村民）。我最初还以为无论是怎样的敌人的地区，总不该没有部落民的。谁料竟是反乎我们所期待，这真使我呆然自失，感觉着真是到了敌人的区域。民众既然是没有，那么我们所计划的口头宣传，是完全失败了……”

　　“民众的生产教育与武装。敌冀西赤色地区调查班班长田中教夫之《冀西赤色地区调查记》（发表在太原敌日文《东亚新报》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八日，连载九日），中称：飞机上的俯视——当飞入山岳地区时，触目所见，除峨然耸立的山岳外，别无人迹……村落及街巷如庭院中，不但没有人，连一匹畜牲都没有。在飞机上就可以感察到敌方空舍清野的彻底性的一斑。同时，不论在山谷或高原上，岩石外，全耕种得井然有序。由此可见，中共对增加生产必然的努力……愈深入山岳地区，则地雷爆炸的痕迹也更加增多，特别在三十度以上的山坡上更多。河东、严村二村中，只剩下老头和幼童，没有一个年轻男女。愈进到山里，空室清野就愈加彻底。在村庄的墙壁上，写着各种标语，在各村都可以看到大字写着‘展开爆炸英雄李勇运动’的标语……本来中共是一贯采取极度依靠民众的组织形式，如军粮等，全由民众保管，用不着设立兵站线，而使军队不论到任何地方，都有饭吃。”

　　“宣传与教育——他们的宣传与教育工作，是有着相当成就的。这和组织民众的武装，成为中共坚持存在于山间冷地两个有力者因素。在目前的教育方面，大别可分为党内教育及民众的教育。党内教育，专门进行整顿三风，是党员全部的自我反省，不是公开的，这种自我反省，是随着不同的具体情况，不断反复进行，这是特别值得我们注视的一点。对民众教育，是以彻底抗战为目标，把教育当作宣传，其教育范围是特别广泛的。每村必定有个小学校，校内多是石凳，没有桌子，黑板也就是涂上黑粉的墙壁。白天进行十八岁以下的少年男女及一般妇女的教育，夜间进行老壮男女文盲的识字运动：这种识字运动，也完全是教一些对抗战到底的有用的东西……中共多利用土墙实行‘壁报宣传’。在根据地内，着重于自我反省的东西，例如促成障碍抗战的二流子反省等为最多。离根据地较远的地方，则多为抗战到底及反轴心胜利等词句……”

　　“民众的武装——精兵简政后，民众武装大为增加，其组织系统是直属于分区司令的，每户必有一个抗日分子，把所有的民众都逐渐改编为军事化；而对民众武装进行露营训练，对干部一级则进行战法教育。正如军区司令聂荣臻的指令里面所说的一样：中共武装是与民众武装协同作战的……因此，凡没有民兵的地方，就没有敌人，也就不会有地雷。但是，凡有民兵的地方，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话说《八路军，新四军与华南抗日纵队对民族解放战争的伟大贡献》尽管只是中共用行动、排万难的“抗日”情况，但光辉灿烂，一如历史长卷的锦绣片段，人们紧接下去看到：

　　（五）敌人口中的中国共产党

　　“真正的抗日势力，始终一贯的是中国共产党。上海敌中日文化协会发行之《译友》第六卷一期（一九四三年七月二十五日出版）载松本铃吉著《中日事变解决的要缔》一文，内称：再当考查大东亚战争和抗日阵线的关系时，所不能忘却或略过，是中共政权在中国民众抗日意识的源泉点上，中共政权在重庆的上位。”

　　“敌东京《同盟世界周报》第二十五卷十二号（三月十八日出版）载《国共相克的近况》一文，内称：如果有人以为只要和重庆能够谈判成功，就可以解决中国事变，那是很大的错误。根据我们的见解，真正的抗日势力，始终一贯的是中国共产党。”

　　“中共之民主主义工作，已超越理论的阶段，而进入于建设的阶段。敌《东亚月刊》载《赤色民主革命与民主主义实质的估价》一文（北平伪新进杂志第二卷第二期，木君译，一九四二年十月十日出版），内称：中共于一九四○年一月十五日，在延安召开‘第一次边区参议会’，在此会议中，根据了临时边区参议会之决定方针，及其以后之施政状况，而有新的共党民众动员办法之立法的决议。并且对于大众之团结，强化对日抗战总动员，民主精神之昂扬，土地改革等，共党都有具体施政方针之决定，中共基于此种具体方针，不顾国民党方面之神经质的阻碍工作，切实向民主实施之路迈进。在此时期，最值得我等注目的，即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此新民主主义论，乃在国共合作，民族统一战线之下，集中中共一切工作与理论的大成……”

　　“中国共产党无论国际情势如何激变，国共合作关系如何浮动，决不稍缓其民主化工作之努力……十一月十六日开始，于延安召开中国政治史上最初之民选参议员集合之陕甘宁边区参议会……毛泽东在第一日作可注目之演讲……在毛氏三十分钟的演讲中，仅述及中共于中国革命运动中如何展开工作，而不及其他，既非空论亦非大言壮语，凭其实践与知识的方针，而述及含有可令日本恐怖之意义。……”

　　“现在中共之民主主义工作，即已超越理论的阶段，而入于建设的阶段。日本在注目国共相克之际，中共已着着进行于建设工作……中共二十年来，永远忍耐如一，其沉着胆大与忍耐性，其勇敢与执拗，可谓异常，决不容人轻视之。”

　　“敌《剿共指针》第四号（一九四一年十月一日出版）载《晋察冀边区敌政策之一瞥》，内称：关于政治方面，去年以来，浓厚的表现了新民主主义宪政之实施，而现在民主选举之结果，表现于各方面了。总括他们的报告，则有百分之七十至九十的人民投了票，其结果很好……民众之投票仍极踊跃，人民意识到自己与政权有了关系，这可以说，是中国有史以来未曾有过的现象。”

　　“中共尽可能努力改善民生。敌草野文男著《抗日中国相克之现象》一书（一九四一年三月二十五日东京出版）内载《中国共产党之工作真相》一文，内称：中共尽可能努力改善民生，用作争取民众之主要办法。不可讳言的，是中共党军无论上下级干部，对于中国的四万万劳农阶级，都抱着热烈的同情心。而中国的知识阶级，了解中共这种诚意，更以此为媒介，使下层民众对中共抱着期待。”

　　“前引东亚月刊《赤色民主革命与民主主义实质的估价》一文内称：或谓中共之主张，理想与政策，未必为中国之劳农民众所了解，此乃完全近于无知之误解，中共对贫民生活向上，常讲求各种办法，且对彼等之生活权的拥护的宣传，二十年来如一日。此千遍万遍之宣传，自能使人理解。”

　　“敌《剿共指针》第四号载《晋察冀边区敌政策一瞥》中称：在经济方面，增产问题是第一个重要问题，而我方最必需的棉花、麻等农作物，由于敌之食粮自给自足主义，而被改换为粮食作物，其产量较之事变前并未减低，而在个别地区，比事变前反有增加现象……此外，造林也相当发达，水利灌溉也有其对策，对选种也在注意。平山县有水田稻作，马铃薯等农业技术，各方面都加强了注意。冀中麦、粟、高粱等出产丰富。冀西在这方面不如冀中，但冀西山地则有农林，牲畜之指导机关之设立，并在努力工作着。肥料、灌溉、品种、耕作方法等生产手段，生产用具的改进等，因在抗战中受到很多的限制，还很难从旧式的生产方法进步到革命的生产方法……春耕，夏秋耕、麦收、夏秋收，都采取军政民协力的、军事的、社会的生产形态……他们使民众渐渐的习惯于社会的劳动，社会的生产，并且部分地增进了生产力，而且努力使民众了解这种方法的利益，这是可以看到的。

　　“合作社的运用。他们的政策，是把重点从流通消费部门都放到生产部门。合作社活动，在他存在的地方，组织非常广泛，以符合他们本来之目的。合作社运动，原来具有和商人冲突的本质，但在敌人方面，由于彻底行使了军政的权力，特别象贸易局的活动，在突破日本方面之封锁线和敌人所谓‘反封锁线’的政策上，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济南伪《中国青年》一卷六期（一九四三年十月一日出版载）资料室辑《中共的粮食斗争》中称：中共为了增加生产，提高效能，充实军粮……他们要运用种种方法，奖励最勤劳最精巧的生产者与生产法，他们用尽种种欧美原理而能最便利实行的施肥法，用柴炭等，与耕种法分垄分段等……谁愿意得头奖大荣誉吗？举行农产品大比赛会，大家都来竞争拿头子吧……因此，一种增产传遍了山谷，震撼了原野。……除了动员所有的人来从事既有耕地的生产劳作外，他们还要想法来增多耕种地亩，于是开荒——不，还是说开山更恰当些——要把完全是坚硬的不毛之山开拓出来，好种谷物。这种工作，在民间开展着，……这种工作，在匪区里的军队、机关、学校间也同样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八路……从军，师干部到下级战士，都狂热发起是种兵农政策与代耕运动。他们亲身有计的节省开支，来自己开垦经营，喂猪，种菜，这样使他们‘丰衣足食’了。老百姓自然也欢喜，成百的替人耕，一天就突击出多少亩地，有时连军马，军驴也动员为民众耕种，并且吃饭一定回营自吃……他们这种殷勒，就是欲达富民养兵，国富兵强的手段。

　　“背枪上战场，荷锄上山岗，这是对军队每一指战员的要求。同样地，他们要求每一个脱离生产的工作人员或是受训上学的学生，都要拿起锄头，爬上山顶开荒……”

　　“中共的现实主义。敌《东亚月刊》十六卷十号（一九四三年十月号）载《大东亚作战前后之中国》一文，内称：我们如彻底观察抗日中国的真相，第一，不能忽略的关键，便是中共的现实主义。现在在我们的周围，每一谈及中国问题，陶醉于大言不惭或如轻言一样的高谈者，颇不乏人。但中共方面，则坚决反对此种倾向，其干部每临指导时，则言必须以现实为可贵，并非站在群众之上，而是长在群众之中；不是应该命令群众，而是听纳群众的希望与意向。如此种种，成为中共实践的指南。”

　　“共产党之指导干部，有丰富之经验。伪《庸报》一月七日载该报济南支社电，题为《参战第二年决战华北新建设之展望》，内称：共产党具有相当强韧之劳力，尤其指导之干部，有丰富之经验，彼等对于战法、战术，常以全力研究之，并对自己的失态弱点反省修正，颇为机敏。时下级党员及民众，常以身作则，抱有实践之热情。”

　　“中共已具有自己的独立性与领导地位。北平伪《新民声》杂志一卷八期（本年四月十五日出版）载吴利仁著《中共与苏联关系》一文，内称：‘华北事变’以后，中共感到民族垂危的危机，乃向全国提出‘停止内战枪口向外’的呼号……发出《八一宣言》、《告全国民众书》；同时停止苏维埃运动，而展开‘抗日救国’的大活动。这一转变，还由中共本身所计划……后来，中共在‘沦陷区’建立了几个‘边区’，厉行其新民主主义的政治建设。其理论的创造及斗争经验的积累，亦均是中共本身根据中国具体情形所创造。今日中共虽属于国际运动的一支流，但中共本身具有自已的独立性与领导地位。毛泽东在党内……建立了无上的威信与权威……尤以彼所著之《论持久战》、《论新民主主义》等数大论著，不但作了中共目前进行‘抗日战争的理论根据’，且被苏联称为‘马列主义在殖民地及弱小民族的解放运动中的发展’……中共号召干部学习，亦提倡学习中国事情，了解中国具体社会，并鼓励干部力求实际，将马列主义及其辩证法灵活运用到中国具体情形上去。最近中共所倡导的整顿三风运动及调查研究工作，即可说明中共在日益走向中国化的过程中。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中共今日是中国的。”

　　这里，请原谅老朽插一句嘴，当时中国所在的同盟国成员之中，有人写盟友美国却并未对中国以“盟友”身份相待。其中以“助蒋反共”最为可恶，可是时日既久，那些人也明白了八九成，对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为气愤，代之而起逐蒋恶蒋一片谴责之声。

　　正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