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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自己说如果》 作者:李素文

第19章 最后一次华丽的晚餐

  25岁那年,白梅幸福地披上了嫁衣,与高中同学大进结婚了。

  新婚那天,双方的父母为他们举办了一个简单又不失温馨的婚礼。在婚礼上,大进向白梅表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新婚之夜,大进迫不及待,白梅则有些羞涩……

  第二天早上,大进一起床就掀起被子察看,白梅不明究竟:“你在找什么?”

  大进不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阴沉了。白梅更奇怪了,伸手摸摸大进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进一言不发,甩开白梅的手,径直去了卫生间。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白梅的心开始打鼓:“到底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就给我脸色看?”

  “大进,白梅,起床没,吃饭了!”婆婆在屋外喊道。这是当地的风俗,新媳妇嫁过来第一天要给长辈敬早茶。

  “妈,一会儿就来!”白梅连忙应声道。

  她来到卫生间,见大进正在刮胡子,便说:“大进,该吃饭了。妈刚才喊我们了。”

  “有什么可吃的!”大进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你怎么了?大早上的就这样?”

  “你心里明白!”

  “我心里明白?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呀!”

  “哼!”大进狠狠甩了下刮胡刀,看都不看白梅一眼,转身出了卫生间。

  当白梅和大进一前一后来到对门的婆婆家时,几位长辈都坐好了。白梅连忙上前倒茶,大进却坐着不动弹。

  白梅有些尴尬,敬早茶是要两个人一起敬的,大进这种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参与。婆婆察觉了不对劲,连忙推儿子:“没睡醒呢?快去,敬早茶了!别让人家笑话!”

  大进的脸拉得老长,低着头端起茶杯,和白梅一起敬完了早茶,匆匆忙忙扒了两口饭,就对婆婆说:“妈,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婆婆还没说话,大进就走了。

  “大进,大进,今天还要去你舅舅家呢,大进……”婆婆喊了几声没喊住,一脸狐疑地看着白梅,意思是怎么了?

  白梅有些委屈:“妈,他早上起来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白梅啊,这夫妻过日子才刚开始,有什么事把话说开了,别闷在心里,啊?”

  “妈,我知道。”

  白梅一个人待在新房里,百无聊赖。她想起与大进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美好,那么难忘……

  “叮当叮当”,桌子上电子钟的报时声打断了白梅的回忆,已经12点了,大进还没回来。白梅有些担心:“他去哪儿了呢?”

  直到晚上8点,大进才一头撞进屋里,浑身酒气。白梅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大进扶上床,刚想给他盖被子,大进却猛地坐起身来,直瞪着白梅:“你说?为什么对我不忠?你说!”

  “大进,你在说什么?”白梅惊讶万分,望着眼前凶神恶煞般的大进,感到一种畏惧。

  大进一把拉住白梅的衣服,恶狠狠地说:“还跟我装,如果你是清白的,为什么没有见红?”

  “啊?!”白梅终于明白大进早上的异常反应了,原来他是指新婚之夜没有见红。白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处女身,为什么会不见红呢?

  “大进,你要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男人,真的,你要相信我!”

  “×××,去……”大进口吐脏话,样子非常可怕。

  白梅跌坐在沙发上,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大进与白梅仿佛形同路人。每天早上,两个人起来各忙各的,各自吃了早饭就走。晚上,大进总是回来很晚,进了门倒头就睡。

  有的时候,白梅想和大进说说话,可他总是爱理不理的,白梅也只好作罢。

  蜜月过后,白梅按照当地的风俗回娘家小住了几天。妈妈关心地问她:“大进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是吗?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太好呢,多休息,别累着。”

  “知道了,妈,我没事。”

  白梅不敢对妈妈说实话,何况这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她想,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大进应该能明白过来。

  从娘家回来后,白梅发现大进还是老样子。这天晚上,她实在忍不住,便对大进说:“大进,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大进,我们认识很久,恋爱也好几年了,你应该了解我,我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是吗?那你说说,为什么那天晚上没见红?”

  “记得以前上生理课时,老师说过,女孩子在剧烈运动中也会拉伤那层膜的。上大学时,我看过一本书,上边说不是每个女人新婚之夜都会见红的。”

  “道理倒不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大进,你……”白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以把他和婚礼上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联系起来。

  “心虚了吧?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到处找理由。”

  白梅摇摇头:“我问心无愧,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们也不必继续了!”

  “想得美!”大进甩下这句话,转身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白梅一个人在床上呆坐了半天,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开始麻木了。

  在别人面前,白梅和大进依然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回家就变成了陌路人。大进似乎铁了心要和她“冷战”到底。无数个夜里,白梅在梦中醒来,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巾。

  结婚半年多了,白梅的痛苦一天比一天深。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闭眼就会想起新婚第一天早上,大进那副阴沉的脸孔;一转身,就感觉大进正站在背后,冷冷地盯着自己。

  也许是心理原因,走在街上,她总感觉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在家人面前,她也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虽然妈妈什么都没多问,但妈妈那种怜爱的眼神让她感到非常难受。

  又是一年过去了,白梅与大进之间“冷战”依旧在继续。这个晚上,大进一如往常自己睡了。白梅一个人站在窗前,茫然地望着屋外那棵老槐树,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不知不觉,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想起了那个新婚之夜,想起了婚后那段阴暗、压抑的日子。

  “大进,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

  怎么办?继续吧,冷战的日子要到何时结束呢?彻底分开吧,白梅又不甘心,毕竟离婚不是一件小事,白梅一直幻想着,总有一天,事情会有转机的。

  一阵风吹过,把窗户吹得“吱吱”响,白梅禁不住汨流满面……

  新婚之初,夫妻就陷入了“冷战”,白梅的婚姻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大进怀疑妻子对自己不忠,白梅则为得不到丈夫的理解而伤心。该怪谁呢?怪大进太死板、太固执、太重传统?还是怪白梅太柔弱、不善于沟通?也许谁都没有错,但这场婚姻没能带给白梅幸福,却让白梅受尽了心理折磨。

  或许你会说,白梅的故事只是一个特例,但特例自有它的独到之处。毫无疑问,白梅的婚姻生活遭遇了“冷暴力”。

  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刚刚步入婚姻殿堂时,还带着种种憧憬。

  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琐碎的家务、拮据的经济、平庸的对方,慢慢地争吵越来越多,分歧越来越大。时间一长,婚姻生活便陷入了“冷暴力”的怪圈。

  人生占短,它本来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琐碎的日子组成的。倘若婚姻陷在这个怪圈里走不出来,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遭遇“冷暴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任由这个怪圈把自己牢牢圈住,难以脱身。事实上,男女相爱走到一起,成就一段婚姻。因为种种主客观原因,你们不爱了,平静地签个离婚协议就可结束婚姻,各自重新上路。如果你不想离婚,那么你可以通过沟通来化解这层坚冰,有时候一个关切的问候、一个微笑、一次耐心的倾听、一个拥吻、一份小小的礼物都具有滋润爱情的神奇力量。

  对白梅来说,她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更不能让大进的“冷暴力”把自己“摧毁”。

  谁都知道,性在婚姻生活中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没有性的婚姻不见得不幸福,但是绝对不够完美。在婚姻中,只要本身有能力使对方过上正常的性生活,都应该主动给予,而不应该长期冷淡、拒绝,甚至无性。女人,作为婚姻的弱势群体,本来就应该享受和谐美满的性生活,这是最起码的要求,面对大进的冷落,白梅当然可以勇敢地说“不”。

  白梅应当与大进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倘若大进始终绕不过自己的心结,认定白梅“不忠”,那么白梅也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了。

  她要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段婚姻,让自己重新开始。与此同时,白梅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面对离婚带来的种种无形的痛苦。

  一旦离婚,白梅就要及时调节自己的心态,否则她很容易陷入一种自暴自弃、自怜自虐的心态中去,甚至感觉不到活着的快乐和意义。

  白梅要让自己融入社会,并取得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这就像一泓清水,只有与社会的大河大江相通,交流融汇,才能保持美丽和洁净。白梅不能将自己封闭起来,否则,一个人独处时,容易想得太多,更深地陷入痛苦。

  至于那些痛苦的回忆,白梅可以尽情地回忆一次,就像最后一次晚餐一样。在最后一次晚餐上,白梅可以把自己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但过了这次晚餐就要开始新的一天,再也不要想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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