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意的剽窃

　　在自己的老朋友、老作家荷默斯生日庆典上发表的。演讲中，他以幽默的话语表明了自己从荷默斯那里所受的影响以及两人之间的友谊。

　　讲词精要

　　主席先生，各位女士、先生：

　　为了亲临对荷默斯博士的祝寿，再远的路程我也要前来。因为我一直对他怀有特别亲切的感情。一个人一生中初次接到一位大人物的来信时，总是把这当成一件大事。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体验，不管你后来接到多少名人的来信，都不会使这第一封失色，也不会使你淡忘当时那种又惊喜又感激的心情，流逝的时光也不会湮灭它在你心底的价值。

　　第一次给我写信的伟大人物正是我们的贵客——奥列弗·温德尔·荷默斯。他也是第一位被我从他那里偷得了一点东西的大文学家。(笑声)这正是我给他写信以及他给我回信的原因。

　　我的第一本书出版不久，一位朋友对我说：“你的卷首献词写得漂亮简洁。”我说：“是的，我认为是这样。”我的朋友说：“我一直很欣赏这篇献词，甚至在你的《老实人出国旅游记》

　　出版前，我读到这篇献词时就很欣赏了。”我当然感到吃惊，便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篇献词？”“唔，几年前我读荷默斯博士的《多调之歌》一书献词时就看过了。”当然啦，我一听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了这小子的命！(笑声)但想了一想之后，我说可以先饶他一两分钟，给他个机会，看看他能不能拿出证据证实他的话。我们走进一间书店，他果真证实了他的话。我确确实实偷了那篇献词，几乎一字未改。我当时简直想像不出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因为我知道一点，绝对毋庸置疑的一点，那就是，一个人若有一条匙头脑，便会有一分傲气。这分傲气保护着他，使他不致有意剽窃别人的思想。那就是一条匙头脑对一个人的作用——可有些崇拜我的人常常说我的头脑几乎有一只篮子那么大，不过他们不肯说这只篮子的尺寸。(笑声)后来我到底把这事想清楚了，揭开了这个谜。在那以前的两年，我有两三个星期在三明治岛休养。这期间，我反复阅读了荷默斯博士的诗集，直到这些诗句填满我的脑子，快要溢了出来。那献词浮在最上面，信手就可拈来，(笑声)于是不知不觉地，我就把它偷来了。说不定我还偷了那集子的其余内容呢，因为不少人对我说我那本书在有些方面颇有点诗意。当然啦，我给荷默斯博士写了封信，告诉他我并非有意偷窃。他给我回了信，十分体谅地对我说，那没有关系，不碍事；他更表示，相信我们所有的人都会不知不觉地运用读到的或听来的思想，还以为这些思想是自己的创见呢！他说出了一个真理，而且说得那么令人愉快，帮我顺顺当当地下了台阶，使我甚至庆幸自己亏得犯了这剽窃罪，因而得到了这封信。后来我拜访他，告诉他以后如果看到我有什么可供他作诗的思想原料，他尽管随意取用好了。(笑声)那样，他可以看到我是一点也不小气的，于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很合得来。

　　从那以后，我多次见过荷默斯博士。最近，他说——噢，我离题太远了。我本该向你们，我的同行、广大公众的教师们说出我对荷默斯的祝词。我应该说，我非常高兴地看到荷默斯博士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一个人之所以年迈，不因年岁而因身心的衰弱。我希望许多许多年之后，人们还不能肯定地说：“他已经老了。”(掌声)妙语佳言

　　可有些崇拜我的人常常说我的头脑几乎有一只篮子那么大，不过他们不肯说这只篮子的尺寸。

　　一个人之所以年迈，不因年岁而因身心的衰弱。我希望许多许多年之后，人们还不能肯定地说：“他已经老了。”

　　演讲技巧

　　这篇生日祝贺演讲诙谐风趣，生动优美，具有极大的趣味性和吸引力。演讲以幽默的语言巧妙地赞扬了荷默斯的创作成就，也说明了马克·吐温从他那里所受的影响以及两人的友谊，同时创造了和谐快乐、轻松活泼的气氛。如祝词中的几段文字：“他也是第一位被我从他那里偷得了一点东西的大文学家。”既颂扬了荷默斯，也表明自己受到了荷默斯的影响。说来幽默而风趣。“我的第一本书出版不久，一位朋友对我说：‘你的卷首献词写得漂亮简洁。’

　　我说：‘是的，我认为是这样。’我的朋友说：‘我一直很欣赏这篇献词，甚至在你的《老实人出国旅游记》出版前，我读到这篇献词时就很欣赏了。’我当然感到吃惊，便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篇献词？’‘唔，几年前我读荷默斯博士的《多调之歌》

　　一书献词时就看过了。’当然啦，我一听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了这小子的命！但想了一想之后，我说可以先饶他一两分钟，给他个机会，看看他能不能拿出证据证实他的话。我们走进一间书店，他果真证实了他的话。我确确实实偷了那篇献词，几乎一字未改。”这是一个风趣的故事，马克·吐温通过朋友的口巧妙地赞扬了荷默斯的才华，也证明了自己所受的影响。

　　演讲善于以取笑自己来达到与听众的完美的沟通，增强了演讲的幽默感。他善于通过自我揶揄营构幽默感，增强演讲的趣味性。如他说：“有些崇拜我的人常常说我的头脑几乎有一只篮子那么大，不过他们不肯说这只篮子的尺寸。”“后来我拜访他，告诉他以后如果看到我有什么可供他作诗的思想原料，他尽管随意取用好了。那样，他可以看到我是一点也不小气的，于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很合得来。”借助轻松的调笑，指出他们一开始就成了朋友，有效地表达出一种人情味。

　　马克·吐温很懂得简洁的妙用，所以在逗得听众笑过几次后，不再啰嗦，准备收起他的笑料。

　　“从那以后，我多次见过荷默斯博士。最近，他说——噢，我离题太远了。”于是，他向荷默斯献上祝词。这一突然的转折与收束，收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

　　总之，这篇生日祝贺演讲是非常幽默机智的。“我应该说，我非常高兴地看到荷默斯博士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一个人之所以年迈，不因年岁而因身心的衰弱。我希望许多许多年之后，人们还不能肯定地说：‘他已经老了。’”风趣中既有幽默感，更有美好的祝愿，巧妙地赞扬了荷默斯虽年已老而身心未老。

　　逸闻故事

　　马克·吐温在演说旅行的途中，来到了加利福尼亚的一座美丽小城。晚饭前，他到理发店去剃胡子，那位理发师问：“你是新到这个城里来的吧？”马克·吐温说：“是的，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理发师又说：“你来得正好，马克·吐温今晚要在此演说，我想你一定也想去吧？”

　　“噢！我想我大概是会去的吧！”马克·吐温回答道。“买票子了吗？假使你没有，你只有站着去听了，因为票子早已卖完了！”理发师替他担心地说。

　　马克·吐温幽默地说：“天晓得！我从来没这样的好运气！每次那家伙演说，我总是必须站着的。”

　　马克·吐温当见习记者的时候，有-天他因出去办事急需三元钱，可是无法得到，急得他坐立不安，没精打采地走进了一家旅馆的大厅，心中暗自盘算该怎样在这里弄到三元钱。一会儿，一条非常漂亮的狗走了过来，温顺地把下巴搁在他膝盖上。正在此时，大将军米尔斯恰好从他面前走过，看到这条狗便站下来，轻轻拍了一下狗头说：“这条狗真难得，你肯卖吗？”

　　他回答说：“肯卖，就卖三元钱好了。”将军十分诧异：“只要三元钱？如果是我出一百块也不卖！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马克·吐温态度十分坚决：“我已经决定了，只要三元钱。”就这样，将军把狗带走了。

　　几分钟后，进来一位愁眉苦脸的人，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于是马克·吐温走过来问道：“你在找狗吗？”那人急切地答道：“是啊！先生，你是否看见了我的狗？”“看见了，我想我可以帮你找到的。”那人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连连道谢。马克·吐温说：

　　“希望你能慷慨给我三元钱作酬劳。”“啊，这算不了什么！我给你十元。”马克·吐温说：

　　“不用了，三元就行了。”说完拿钱就走了。他上楼找到了将军的房间，向将军表示歉意，说他还是想要狗，刚才一时冲动，才把狗卖了。说着，他把三元钱还给了将军，把狗交还给主人。

　　一次，有位朋友问他：“你是否还记得你赚到第一笔钱的情景吗？”

　　马克·吐温想了想，诙谐而又幽默地回答说：“当然记得，那还是在小学读书的时候，当时所有上学的儿童，对待那些课桌就像对待教师一样，是很不尊重的。因此，学校就制定了一条戒律：哪个学生用铅笔或小刀在课桌上划了痕迹，就要受到当众打手心的惩罚，或者交五元钱的罚金。打手心用的戒尺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尝过那一方扎实的戒尺滋味。

　　“记得有一天，我触犯了这条戒律，必须告诉我父亲，如果不付罚金，就要当众挨打。我父亲听到后就对我说：‘山姆，在整个学校的同学面前辱没咱们克莱门斯一家，这样的事情太丑了，我给你这笔罚金，但是，也不能就此便宜了你，快给我上楼去！’我心惊胆战地跟父亲上了楼，挨了一顿打。当时我就决定了：既然已经挨了一顿打，那么在学校里再挨第二顿打也没什么，也不过是这滋味罢了，于是我就这样办了。我留下了那五元钱罚金，这就是我赚到的第一笔钱。”

　　有人曾经问马克·吐温：小错与大错，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点。

　　他风趣地回答说：“假如你从酒馆中出来，匆忙中把自己的布伞留在酒馆，而错拿了别人的绸伞，那么这是小错；但如果你出来时错拿了别人的布伞，而把自己的绸伞丢下，那就是大错而特错呢！”

　　有一次，马克·吐温想从邻居那里借一套书，那邻居回答说：“很欢迎你来我的图书室里阅读，因为我的书照例是不许携带出我屋的。”

　　几个星期后的一天，那位邻居派人来向他借割草机。马克·吐温回答说：“我很愿意把我的割草机借给你用，不过我照例是不许它离开我的草地的，只好请你到我的草地上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