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情指标(3)

　　好几年前我和一个心理医生一起主持一个心理情感栏目的时候，她就闹着非要参加一次咨询，说想搞清楚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他主动在纪念日和节日奉上一份礼物那么难？她说她丈夫总是忘记纪念日和生日，并且对送礼物这种华而不实的示爱方式嗤之以鼻。但，我朋友纠结的是她又不想明白地提醒他，于是从之前一周就开始暗暗地旁敲侧击，妄图叫他领悟。可是恐怕大家都知道男人的领悟力是多么迟钝。最后忍无可忍地直说了想要礼物，自己又开始找茬想打架。这种心路历程完全就是一句歌词：如果开口那只是要来的温柔。一下又觉得没劲了，拆包装的惊喜心情完全变成了两个字：无聊。

　　你要是以为她终于忍不住张嘴要了礼物就万事大吉的话，那就错了。没错，“惊喜”两字在男人送女人礼物的时候意义是不同的，往往先是喜出望外，然后就是惊吓。这当然是双方的原因--我不得不说的是，大部分男女都是大俗人。女人再清高，也会爱珠宝、钻石、奢侈的皮包；而男人再市侩，面对自己的女人，也总想表达一下不俗的感情，然后就会挖空心思去买一件他心目中不俗的有代表意义的东西……往往就是这些东西把女人吓到了，比如：他心中的性感裙子，也许飘满了各种恶俗的蕾丝和荷叶边；也许是一台洗衣机，他怕她伤手，可是哪个女人希望被定义在洗衣房？最后，就拧巴了。

　　我那个朋友纠结在诗意和真情间。当时心理医生是这么劝慰她的：他既然不给你送，那么也就不会给别人送；不要怕自己张嘴要礼物，要着要着他在重大日期前就会条件反射了；要自己指定礼物，千万别嫌无趣，这样起码不会受到惊吓，尤其是如果那件礼物是你真心喜欢的，还是很快乐的。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习惯的养成，男人在此等方面都是需要培养的。

　　我另外一个朋友说得更刻薄：“如果女的知道自己的礼物大部分是由专柜小姐指导购买的，真是恨不得要现金算了。要其他女人指导自己的男人，干吗不自己来？”你看，这就是一个过程：刚开始，男人能给女人的都是套餐--差不多的分量和东西。吃腻了你就要慢慢学习点菜，然后让厨子知道你爱什么恨什么，最后，自己干脆量身定制一个私房菜谱。你要是懒得动，还成天抱怨快餐不合口味，那就是你的错了。

　　电话簿节外生枝事件

　　我有一个朋友，他未能免俗地找了一个“女朋友”，当然，家里还有一个老婆。此外，他还有两个好哥们儿。而兄弟们也都步入了结婚生子的年纪，所以，现在以家庭聚会为主，大家都拉家带口地一起social，倒是也其乐融融。

　　转回头说我那个朋友，他和哥们儿经常合作一些业务，电话往来倒是也不少，鉴于对方是夫妻店，所以有时直接就给人家老婆打电话谈业务了。事情到此都还正常，但他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嘛！平时讲讲情话发个短信，万一被老婆发现多不好啊。所以他干了一件貌似“聪明”的事，他居然把自己“女朋友”的号码在电话簿上改成了哥们儿老婆的名字！这样电话或短信来的时候，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说这是某某跟我谈那个业务的事。

　　当然，事情是因为一条露骨短信暴露的。他的老婆发现了之后勃然大怒：“你居然跟哥们儿的老婆有一腿！亏我还当她是好姐妹！”这事闹开了，结果对方也很莫名其妙--哪有！我哪有！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两对夫妻之间的感情的么？当然，他们回家也免不了吵嘴打架，最后闹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我那个朋友改电话号码惹出来的事。当然，最后朋友生意都没得做了，对方也一肚子委屈，居然拿好朋友的老婆当挡箭牌，这太不厚道啦。

　　其实我那个朋友是有些蠢的，因为其他人也这么干，总不能电话簿上明明白白写着自己情人的名字如小丽娜娜之类的吧？有的人会改成某某处长，有的人则改为志强建国之类的男人名，总之目的是为了让家里那位认为这个电话是正当的并且非接不可的。但是，你们没见过侦察和反侦察更狠的吧？话说有经验的老婆从来不妄动声色，她不过是偷偷地又办了一张电话卡，然后趁男人不注意把他手机里可疑的电话号码都换成新电话卡的号码--她赌的是男人记不住“女朋友”们的手机号，这样，她就可以接收自家男人发给对方的一切短信了。

　　手机电话簿真是个太容易节外生枝的玩意儿了。有多少悲喜剧因为它发生啊。我还有几个很“坏”的朋友，他们曾经在酒吧里干出趁人上厕所或K歌的时候把人家电话簿里的号码互换名字的恶作剧，为此导致了很多乌龙事件，比如，要发给同事的坏话直接发给了老板，打给女朋友的电话却转给了老婆。为此惹出了很多轰轰烈烈的事件，最后他们自己都目瞪口呆，认为这种玩笑实在太危险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谁和谁是什么关系啊。

　　这样乱改电话号码簿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预防骗子：要知道无论你是输入老公、亲爱的，还是输入傻猪、宝宝，万一手机丢了，总会被骗子第一时间知道这是家里人，然后就可以打各种诈骗电话了。而我就是特想知道，规规矩矩地在手机里输入自家男人或女人的学名，真的很难么？

　　分内之事

　　我有一个朋友，大家都很无奈地崇拜她，因为她传播自己不靠谱事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嗯，我应该怎么来描述呢？大家先想想自己身边的好朋友可能就有所体会，活了一把年纪，谁还没有接到过闺蜜半夜打来的电话呢？尤其是在咱们青春年少岁月里把爱情当做头等大事的那些夜晚里，经常半夜三更电话响起来，那边有一个心碎的人在和你诉说她的痛苦，她的不甘心，她为了爱情所付出的和所没有得到的事情。这种电话通常伴随着低声的哭泣，或浓浓的酒精含量，或者你无比的担心--你生怕这姑娘想不开就去寻死觅活了，也没准儿对方痛苦到一定程度真的有这想法，或者她在这种时候会干出什么不靠谱的傻事来。可是这种事不是应该对着那个叫她为之痴迷的男人去做吗？没事来骚扰自己最要好的闺蜜算什么本事？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会因为同情和担心在大半夜里跑过去陪伴或者在电话里长谈安慰，折腾得多了，只有对着她说一句：“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那个朋友就是这样，她几乎骚扰了所有的闺蜜，到了最后，大家听烦了，她连不那么熟的朋友都骚扰过了。每个人都对她的那一段情史了如指掌，从一开始的“午夜收音机”讲述的暗恋得要死要活，她是多么喜欢那个男人，并且为了开展一段恋爱而想尽办法的焦灼都被大家记录在心；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朋友们要被迫收听他们是多么幸福美好；之后就是相爱容易相处难，他们的争吵打架以及这个姑娘的痛苦和愤怒；当然，最后不得不分手了，朋友们还要被迫收听她是多么舍不得失去他，她是多么怀念往事……总之，这是一场现场直播的爱情，这是一个她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焦虑得坐立不安的爱情。那么，她为什么一定要去爱？

　　从前我在主持“庄老师信箱”的时候，每月也会收到很多不靠谱的读者来信。有些弱智问题给我的感觉是她们为什么要谈恋爱啊？明明心智都没有健全，情商也不够，平安地过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不好吗？所以我总是恶毒地回答某个人：你自己智商情商都不够，还不配谈恋爱呢！可话虽然那么讲，爱情于每个人都是不死不灭的梦想，怎么能阻止它的降临呢？

　　所以到了最后，大家一致认为爱情中绝大部分问题除了因为造化弄人，就是人品问题了。爱情当然是折腾的和痛苦的，否则我们的生活还有什么可以升华的。所以当然爱到极致会转为亲情和平淡，因为一直这么爱下去谁都受不了。痛苦和焦虑还有那些不安和忧伤都是爱情的分内之事，所以，“午夜收音机”根本就是不甘于本分的转嫁痛苦的行为。就好像一个艺术家对我说过的那样：我觉得那些痛苦、汗水甚至是血泪，都是一件艺术作品的分内之事，不必拿出来说我经受过什么样的苦。那不值得一说，假如没有那些，就没有这些。这只是本分。所以，我那些为爱焦灼的不靠谱的女友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只微笑着和她们说：“你愿意的。”

　　你喜欢不如他喜欢

　　我有一个朋友，她实在算是个有品位的都市时尚女性，对于身边男人们的穿着总是带着呕血般的心态欲言又止。问及理由，她说：“我每天看着这些优秀的男人总是穿得乱七八糟，没一点儿审美，简直就是杀心顿起，但我为什么要和我的男性朋友们讨论时尚品位呢？把他们教育得那么好去便宜其他女人么？”

　　是的，坊间有传言说，最狡猾的家庭主妇都是自己买Prada，但是给老公预备的可是“七匹狼”。然后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总有小姑娘愤愤不平地觉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姐怎么找了那么不争气的一个男人，多土啊。殊不知大姐心里窃笑：要是把他打扮得那么漂亮出门，你们都暗恋他我可怎么办啊？不过，要是男人不讲究到一定程度，品位妇女还是会揭竿而起的。就好像我那个朋友，她终于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了，她觉得他已经不讲究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一起出门的话，要么她自己都觉得没面子，要么就是大家认为她太虐待男人了。

　　于是，她出去给男人买衣服了。简简单单的几件T恤，深色裤子。价钱适中品牌低调。穿起来男人立刻进入气质型，怎么看都舒服顺眼。她依然觉得男人只要看起来舒服自然即可，要是穿得鲜艳明亮细节丰富，那得多欠揍啊！问其原因，她只是默默地说了三个字：小白脸。

　　哪个恋爱中的男女没互赠过礼物啊，男人买的就不说了，女人们总是喜欢一些可以拉近私密距离的贴身礼物。比如领带、腰带、袖扣，这简直和戒指一样有拴住对方的意思，此外当然还有衬衫、T恤、外套或者鞋子甚至内裤，总之越贴身越能体现感情深厚。这种主动要去塑造男人、打扮男人的行为是否靠谱咱们先不讨论，这其中有一个很模糊的分寸问题，那就是：这个女人自己是否有品位？她在女装方面有品位是否意味着她在男装方面有品位？这种品位是否适合那个男人，以及那个男人是否愿意接受这种形象定位？

　　问题就在于，姑娘们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胡来。没准儿因为喜欢了某个天团，就让自家男人穿成一身黑色外挂各种银色链条，或者是非要人家穿西装戴袖扣塞手绢，每天打扮得跟个傻姑爷一样还告诉人家说这是成功人士的标准正装。要么就是买那种花得让人心碎的衬衫，有各种匪夷所思的颜色交杂在一起，吓得自家男人脸色都不对了；或者是那种怒大怒大的LOGO，在胳膊上写着一个“2”，真是有种灰飞烟灭的感觉呢……所以有时候你要是在街上看见一个衣衫完全不讲究的男人，他也许是个鳏夫，但是你要是看见穿紧身牛仔裤外加粉色T恤还立起领子并且斜背大包的小白脸儿，也先别急着骂，那多半是他那个审美认知失衡的女友干出来的！

　　但，男人最怕最觉得幻灭的衣服，还是--情侣装。两个人穿成那样走在马路上，连路人甲都会情不自禁指点：看！一根线上的蚂蚱！

　　一吻定情

　　我有一个朋友，在人前是很受瞩目的“社会名流”，也颇有才气。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保持单身状态并且尚算洁身自好。所以追求他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但他基本都可以保持以礼相待，从来不趁机玩暧昧和吃豆腐，真是新时代好男人一枚。

　　可是千万别和他一起喝酒。好多女朋友们提起来都啼笑皆非，因为他很显然是个“皮肤饥渴症”患者。平时怎么看都是正常的，但两杯红酒一下肚，他就暧昧起来了，言语之间肢体语言也丰富起来，表现为摸小手，拍脸蛋，轻轻地搂住女孩子的腰。别误会，他的行为一点儿都不猥琐，看起来也不急色，就是很亲密的好朋友之间的动作。朋友们闲暇之余也感慨过：其实，谁都是需要温情的吧。即使没有爱情，也难免脆弱时流露出来一种对温暖的渴望，对身体接触的渴望，那与肉欲无关，说到底，他还是个柔软的人。

　　可是他也闹过笑话。有一次又是一大堆人在一起喝酒，他和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的朋友相谈甚欢，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聪明优雅，两个人立刻找到了共同语言。酒过三巡，他们的手按惯例已经牵到了一起。等大家都散场的时候，看见他们在酒吧外的梧桐树下亲密地拥吻在一起，于是心照不宣地笑笑走开了。

　　事情的转折是在第二天。当晚一切都很美好，他们绵长地拥吻着，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然后他松开她，牵着她的手上了自己的车，问明了她的住址，开车把她送回了家。在她家楼下，他们再次深情吻别，他看着她上楼，然后自己发动车子离开。女孩子为自己遇见了一个深情而绅士的男人而激动着，她把这个吻当做定情之吻，她期待着一段新的恋情展开。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打电话的时候，我那朋友又恢复了客气有礼的状态，他好像已经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女孩子羞愤地对朋友讲遇见了感情骗子，而我那朋友面对指责则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是我酒后唐突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种乌龙搞多了，大家都盛传他是个酒后无德的家伙。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真的是不抱有猥亵目的，他只是缺少肉体温暖。无独有偶，我有个女朋友是个文艺女青年，她经常和艺术家们还有文人们一起吃饭，每每也是酒过三巡，男人们的手就伸过来了，摸摸小手，亲亲小脸。刚开始她还有些忐忑，但她意识到了这些人不过是一种表达温柔的诉求后就坦然多了。可是在外人眼里就觉得这些人真是胡来啊，她就只好说，看来外国人的亲吻礼节是有道理的。

　　这个速食时代，连爱情都被视为沉重的牵绊，大家都妄图洒脱做人，却有时敌不过内心上涌的孤寂和渴望。拥抱和亲吻都变成了一种寻求安慰的手段，我那个男性朋友，他陷入那种场景还不自知，而我那个女朋友，她说有时握着这些男人的手，恨不得从心里涌出一股圣母情怀，只觉得人间连一点点的温暖都来得那么奢侈。

　　爱情指标

　　我有一个朋友，自从她跳槽之后，她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欢乐。原因无它，她不过是去了一家着名的婚恋交友网站做客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