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我则为那位跳舞的男生感到担忧，他并不知道校园外面的生活和工作有多么艰难。”

　　这时，麦哈穆德博士走过来握着我的手，握握赛娜的手，对我们订婚表示祝贺，闭口不提我们过去的芥蒂，他对我说，过些日子再来看我。过了一会儿，活动协会的一名成员来对我说，协会为举办一项活动正在找我。当我和他一起来到协会办公室后得知，为了准备新学年的庆祝活动，乐队每周在这里聚会一次。于是，我坐下来和他们一起讨论庆祝会节目和需要的经费。讨论会结束时，他们希望我物色一名校外的知名歌手参加学校的欢庆活动。

　　当我和赛娜离开学校时，她说：

　　“我有一个令人振奋的想法。”

　　“快告诉我你的想法，让我也兴奋一下。自从我遇见了你这位来自梦中世界的女子，已耗尽所有的兴奋剂。”

　　“你没有问过我，是什么原因使我放弃了歌唱？”

　　我从没有想到过要提出这样的问题，并且对这个问题也不感兴趣。或许现在赛娜真的想回到灯光下的舞台唱歌。她见我一言不发，又补充说：

　　“我也想问你，你为何放弃了表演。”

　　我曾经告诉过赛娜，我还是一名学生时就有登台表演的业余爱好。听了赛娜的问话，我漫不经心地对她说：

　　“我并没有放弃这种业余爱好，我和其他人一样，每天都在生活的舞台上表演。”

　　赛娜笑着说：

　　“但愿我不会成为你的一场戏剧表演的牺牲品。”

　　“你知道，你是我生活中惟一可信任的伴侣。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变得毫无意义。对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想和你一起重操旧业，合作在大学的舞台上演一出歌剧，你表演，我唱歌。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的想法令人振奋。”

　　“为什么振奋？”

　　“被你称为令人振奋的想法，我怎么能不振奋呢？”

　　“你在讥笑我。”

　　“也许人们会认为我俩疯了。”

　　我原以为赛娜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因为一个人每天都会产生许多想法和愿望，如果要实现所有的愿望需要活几辈子的时间，所以认为她很快就会将这种想法忘记。但赛娜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她开始四处查找适合演出和唱歌的剧本。在她看来，我们一起登台演出，将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更加丰富的内容和更深层的含义。当我们欣逢单枪匹马难以圆梦的机遇时，这种创造性的合作便显得更有意义，它不仅能够密切我们的关系，而且使我们共同的新生活实现更崇高的目标。她的这一想法的确振奋人心。人们曾多次称赞我的表演才能，或许我比她更渴望展示自己在表演上的天赋。不过，由于教学及研究工作繁重，加上日常事务缠身，我已经没有时间和兴趣参加演出。即使我们现在参加表演和演唱，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位票友，而达不到专业演员的水平，我们尝试的结果不会尽如人意。因此，我对赛娜的这个想法表示担心。赛娜却热情洋溢地说：

　　“我将证实给你看，正是专业演员使歌剧艺术出现了偏差，我们可以让学校在纠偏方面发挥作用。”

　　她见我默不作声，便问我：

　　“你害怕了？”

　　“我怕啥？”

　　“告诉我你怕什么？或许你担心那些嘲弄艺术创作的人会对我们指手画脚。”

　　“如果有人这样做，我会奋起迎战。”

　　“你同意的话，让我们一起应战吧！”

　　刚过了不到三天时间，赛娜就从教科书上找到了一个描述拉比阿·阿德维娅生平的剧本。她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这是一部宗教歌剧，歌剧反映了一位女穆斯林的生活。”

　　我一边翻看剧本，一边对她说：

　　“拉比阿后来身着苏菲服装出现在人们面前，但此前，她却穿着演员服站在舞台上，为酒馆里的醉汉歌唱。”

　　“这不过是剧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情节，我们可以把它删去，改成一段对话。你将在剧中找到合适的角色，出演一位高尚的商人‘巴海艾’。他爱拉比阿·阿德维娅，自告奋勇救她。巴海艾死后不久，她开始过清贫的隐居生活。”

　　为了避免因想法不同和赛娜发生冲突，因此我婉转地对她说，这是一个需要时间和准备的大事，而新学年欢庆活动在夏季结束时就将举行，现在当务之急是指导学生演员，并为他们找到一位不计较个人名利，愿意让学生乐队为他伴奏的歌星。我认为除了安瓦尔·杰拉勒，无人能够承担这项任务，我已好几天没有参加他们的聚会，只是有时候在海边遇到安瓦尔·杰拉勒，并向他承诺将出席晚上的聚会，但此后又违约了。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我将去他的住所听他们聊天，并借此机会请他助学生们一臂之力。

　　安瓦尔·杰拉勒见我到来后，张开双臂欢迎我，拥抱我。几位在场者冲我说风凉话，安瓦尔·杰拉勒连忙制止他们说：

　　“你们不要责怪他。还是谈点别的话题吧。”

　　“我们无权知道博士缺席的原因吗？”

　　听到拉西德·俄尼木发出的诘问，安瓦尔·杰拉勒回答说：

　　“你是一刻不离你的广播本行啊！”

　　公关人员阿卜杜·卡迪尔·艾明大声笑起来，他从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取出一块胡萝卜，然后放进苏阿德的嘴里，得意洋洋地对拉西德·俄尼木说：

　　“你为什么用博士前几天缺席的问题来累自己？有经验的弓箭手早在几个世纪前就说过：‘调查一名女子。’”